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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散了变化的气息,好似吹得身躯更摇剥离了一些颜色,衣衫泛清波,长发飘雪霜.或许只是一瞬,观之如同画乾坤,敖珀已经重新变回了易书元。 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情也仿佛浮现易书元的心间,尤其是刚刚过去的大庸邵元末年鉴法之乱,他虽于海中化龙,实则却也看着远方。 真君庙中,颜守云和邵真在显圣真君神像注视下画出《伏魔神道图》的那一刻,也算是易书元亲眼所见。 “几分荒唐,几分梦幻” 这一段也应该让世人所知,史书上必有记载,而人间游走天下的说书人口中也必有故事。 易书元思绪飘远,嘴角为浮现一丝笑容,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弟子也已经渐渐领悟乾坤之妙,明白应景应情应心而变。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罡风凌冽如刀,但到易书元所过又如清风拂面,并非他以身躯破开罡风,不过是顺应天风变化而行,身形在罡风之中变得模糊,寄念而游风,不施什么强大法力,仅借罡风之力畅游万千里——正是细雨绵绵的时节,开阳大运河京城江段岸边的柳树早已经返青。 一股清风从天边吹来,带得岸边诸多柳树的嫩芽挂在柳枝在雨中随风拂动,亦如江面的碧波荡漾。 在这岸上柳枝所构成的波浪中,一个长发花白的青衫客已经出现在杨柳旁。 易书元没有施展什么避雨之法,任由细雨淋落到身上,甚至还抬头用脸去触碰那清凉的雨珠。 当然,易书元也并不想把自己弄得浑身湿透,片刻之后折扇滑出袖子,已经在手中化为一把雨伞,再轻轻将之展开,他就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在江边春雨中漫步的游人。 这是邵元二十二年的春天,大庸虽然已经有新君登基,但今年沿用邵元年号,第二年才会改新年号。 易书元就这么在江边走着,天气合适温度也算不上凉,绿荫延伸处,如他这般在江边走的游人其实并不少,有的甚至会走很远。 游人中多有年轻男女,也不止一人会将视线投向经过的易书元,或有议论或带笑容,但往往想要多看几眼的时候总会不经意丢失了他的踪影。 待到易书元走到距离承天港都有数里远了才停下了脚步,他看向江中一个方位,双目微闭,似能感受到那余火残存的灼热,那是丹炉沉江之处。 雨似乎是要停了,易书元收起伞朝前一甩,手中已是折扇甩出一片水波。 当着水波落到江面带起涟漪之刻,岸边的易书元已经消失不见,连带着远处江面楼船上眺望江边青衫客的人都惊愕找寻,只以为刚刚不过是柳树之间美好的错觉。 此处开阳江段水底,易书元御水贴近那一座沉江的丹炉,衣衫长发在水中好似随着水流拂动的水草。 表面上看起来周围并无什么水族守卫,仅有一些更喜温暖的水中鱼虾在丹炉周围觅食,仅仅是远处似乎有特殊的水流扭动一下,但很快平静下来。 易书元踏足水底靠近这座丹炉,以凡尘术士力,能铸造出这样一尊炼丹炉已经是极为不易,更难得的是真的炼出了丹炉之火,并在此后多年时间里以炉火炼丹,也以炉火持续炼炉本身。 一缕水波接近了易书元周围,这开阳江水神已经到了易书元身侧,仅是在安静中恭恭敬敬向着易书元躬身行礼。 “可惜了!” 易书元叹息一声,似乎是说给蟹将军听,也好似仅仅是自语。 但易书元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不过,你有幸遇上了我!” 笑言之间,易书元闭上眼伸出手,轻轻拂过丹炉炉身上裂口的位置,通感之下,能清晰感受到丹炉从铸成之初到损毁之刻的过程,更能明晰每一寸破损所在,以及丹炉本身并未死去的事实。 江水尚寒,炉温亦在!易书元睁开眼,用手重重拍在炉身上。“当~~~~” 丹炉在水中好似发出了带着沉闷感的钟鸣,刹那间顺着开阳江水传向两方,不知惊得多少鱼虾逃窜,不知引得多少水族他停顿。 不要怕,也不用怕.易书元以神念触碰丹炉,指尖划过丹炉裂口,本就是是一处细裂,外泄太多火元,此刻在他手指划过的时刻,裂口两边仿佛御金相融,更有一股灼热伴随。 等易书元指尖划过整个裂口,所过之处断裂已经消融。 除此之外,易书元没有再做其他事,炉中灵火尚有余温,他也没必要炼化此火或者加大火力,抽回手之后便转身离去。 谢庆微微一愣,赶忙追上易书元。 “易先生,这丹炉您不带走么?” 易书元看了谢庆一眼,笑了笑道。 “带走做什么?又不是我的,真算起来大庸朝廷将之丢入开阳江,你才是它的掌管者。” 谢庆顿觉尴尬。 “先生莫要说笑了,此宝给我我也不会用啊,天下善炼丹者甚少,还是先生带走吧!” 易书元也不和谢庆开玩笑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丹炉道。 “蟹将军有所不知,此丹炉自孕灵以来一直烈火猛煅从不停歇,那术士一脉虽触及丹道之理,却不懂丹炉本身的阴阳相继之道,它余火残弱沉入江中,此后炉火重燃才算是真正成炉了,便让它留在这里吧.” 正在说话间,易书元忽然心中微微一动,随后掐指一算,看向旁边谢庆。 “蟹将军,易某有事,便先告辞了,不必送我!” 说完这句话,易书元身形已经上浮,随后化入风中消失在江面。 谢庆追了一阵也就不追了,只是向着易书元离去的方向拱手行礼,随后回头看看丹炉所在的方向,只能是无奈一笑,罢了,以后看顾着吧!不过,丹炉若是成了,我能不能玩玩呢?谢庆很难不去这么想,毕竟别说仙丹了,就真正的炼丹炉而言,世上也没几尊,这一尊丹炉乃易先生亲自修复助了一手,应该有资格算得上是真丹炉吧?——遥远的岭东大山所在,有抗旱渠一直延伸到山中深处的水域,而今日连接一处山域的抗旱渠水量大涨。 若顺着这一处山中水域一直寻往上游,最终能找到一处山中深潭正在不断涨水,水流大量溢出潭水,也使得山里的水量大涨。 当然,在这春雨绵绵的季节,各处涨水才是常态,没人会单独探寻此处水量略多的缘由。 “轰隆隆——” 雷声响起阴云汇聚,山中又开始下雨了,而且这一次雷电交加。 登州城外,重新成为老妪模样的陈寒正在打扫着真君庙,邵真的灵位就供奉在真君庙中,因为他一生无儿无女,亲眷也早已疏远,供奉真君庙更合适些。 只是此刻,远方隐隐有雷声传来,让抓着扫把的陈寒动作微微一顿,皱眉片刻后放下手中工具,匆匆走出了这一间屋子。 举目远望,那一片山的方向已经雷云翻滚。 多年以来,陈寒心性已经少有什么波动,此刻却下意识抓紧了门框。 小妹要出来了! “轰隆隆——” 一道雷光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依旧闪耀得夸张,那明显是一道劫雷!化形! 妖修修行之中最关键的那几個关卡之一,有的妖修可能早早化形,有的妖修却可能在这关卡困上数百年,更是为此不惜寻求各种方法,有的好有的坏“轰隆隆——” 雷光从天而落,砸入山中深处,深潭一改往日幽幽,今时如若沸腾。 “哗啦啦啦.” 一条皎洁如玉的鱼儿飞跃而起,直接面对下一道天雷。 “轰隆隆——” 白鱼甩尾再登天而上,这一次,它有着绝对的自信,修炼多年不懈怠,行善人间攒德行,更有那神妙仙丹为助修行,厚积薄发就在今日。 第784章 报恩无门 化形之难,不光在于化形前和化形中的种种劫难,也在于自身修行上的理解是否能支撑自己成功化形。尤其是虔心向道的修行之辈,化形本身就是天地自然之道的一种体现,也是真正道行出众的妖修化形往往会更为不易的缘由。 但是今日,在风雷之中,晶莹如玉的鱼儿带着一种欢快感遨游在雷霆暴雨之中,纵然有劫雷袭身的痛苦,却也知道那是帮助自己脱胎换骨。 至于心中化形方向,很多年以前就不再是掣肘鱼妖的问题,一幅画卷在心中展开,当年还籍籍无名的大庸画圣早已为陈寒三姐弟留下了珍贵的画作。 山岭深处的倾盆暴雨和恐怖雷光中,天际最后的雷光都汇聚到了山峦顶端。 在那大雨倾泻所在,光滑的山顶岩石上,一个肌肤莹润女子抱着岩石感受着大雨的温度,感受着山风的呼啸,长发在雨水冲刷下似瀑布一般顺着胸前被背部落下,却也难以遮住身躯伸展之刻的挺拔.于欣梅身体微微颤抖,并非寒冷而是因为激动,她不敢马上睁开眼睛,而是用手一点点触摸自己的脸庞,又拂过自己每一寸肌肤,感受着身体指尖和身体回馈的每一分感觉,有麻痒也有敏感的颤动。 很多都是做鱼的时候从来不可能体会到的感觉。 最终,于欣梅睁开双眼看着自己五指分明的手,看向自己雨中的长发,看向自己光洁修长却不失丰盈的身躯,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脱胎换骨,化形成功!而当年一颗星罗丹的影响足以受用漫长修行路,更为于欣梅带来了非同一般的灵觉和精纯法力。 “哈啊——” 于欣梅对着山中大喊,宣泄着自己的兴奋,这喊叫更是引得山中山洪都受到影响,更是让她感受到自身法力的实质性变化。 从身躯到感受,再到信心层面也升起明悟,于欣梅渐渐平静下来,抬头以剑指划向天空,身中法力自指尖如脉络蔓延。 “我化形已成,大雨既止!” 本就是作为尝试,自然既紧张又用力,结果没过去多久,天空的瓢泼大雨渐渐减弱,继而很快就停了下来,阴云在缓慢散去,天空竟也有阳光穿过了云层的窟窿。 大山深处带起了一缕彩虹!于欣梅呆呆看着从没这么近的彩虹光辉,被这份美丽迷得痴醉,随后心中喜悦也愈发强烈! 等心情真正平静下来,于欣梅走到山顶一处清澈的水坑所在,伸手凌空轻轻一抚,原本被山风吹得涟漪阵阵的水坑顿时平静如镜。 对着水坑中认真看着,女子的倒影露出浅浅的微笑,和画上的一模一样,或者说当年得到画的时候,这画就已经映入心中了! 对了!见姐姐去!于欣梅看看山外,随后一下就从山巅跃出,刚刚升起一丝对高空坠落的担忧,但在念动之间带起一股轻盈之风就飞向登州所在.只不过直到飞了半途,长发都已经被风吹干了,光洁的身躯再无一丝遮挡,于欣梅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还赤身裸体。 作为人,若是这样出现在他人眼前,既失仪失德,也会吓坏别人的!登州城,天下第一真君庙中从来不会缺香客,当然庙里也不会缺帮工,只是即便如此,在外人眼中年岁已长的老庙祝陈婆还是会很多事亲力亲为。 远方的雷光消失,此刻的陈寒心中早已经没有忧虑,她知道妹妹化形成功了。 不过远方雷雨已经停了,但本就是容易下雨的季节,受此劫云影响却有雨云蔓延到了登州,这里也正下着雨,并且雨还不算小。 因为这雨,使得这会真君庙暂时清净不少。 陈寒拿着一个簸箕,一处庙殿中一边吹灭烛火,一边一点点收拾着残存的蜡烛头,不过她那满是皱纹的嘴角却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已经悄悄到了殿外,随后踮起脚偷摸走入了殿内。 令寻常妖邪畏惧非常的真君庙,对于于欣梅而言就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她蹑手蹑脚偷偷到了陈寒的背后,收敛了一切气息甚至收敛的声音的她,有自信给姐姐一个惊喜。 长久以来,陈寒在庙中都是一个普通妇人,从来也不用什么法术,以至于于欣梅都下意识忽略了姐姐那非同一般的道行。 在于欣梅刚刚要大喊一声的时候,陈寒忽然转身怒容喝骂一声。 “何方妖孽——” “啊——” 于欣梅几乎同时就被吓了一大跳,和兔子一样猛然跳开几个身位,慌忙摆手。 “不不不,姐姐是我呀——” 陈寒此刻脸色凝重,一双眼睛严肃的看着几步之外的女子,看着对方对方不知所措的样子,脸上终于绷不住了。 “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妹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陈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于欣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姐姐戏弄了,顿时冲上去和陈寒打闹,她可是知道姐姐并非真是一个年迈老妪。 只是打闹了一会,于欣梅的动作忽然一僵,随后缓缓看向门口,却见两个女子愣愣站在那。 苏孤烟和苏红萱两姐妹对陈婆婆敬畏非常,但这会她们看到了什么,陈婆婆居然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打闹在一起。 两姐妹下意识对望一眼,苏红萱更是眨了眨眼睛,不会是在做梦吧? “姐姐.她们是.” 陈寒笑了笑道。 “她们是苏家姐妹,如今在庙中帮忙,我偶尔指点她们一些修行上的事,也是向道妖修,比你可早化形不知道多少年呢!嗯,这位是舍妹于欣梅,我想你们应当是知道的。” 苏孤烟和苏红萱立刻反应过来,赶忙向于欣梅行万福礼。 “苏孤烟/苏红萱,见过于道友!” 这位可是生吞仙丹的狠人啊,困在妖身数百载,吃下仙丹直接在山中修炼数十年,看来如今功行圆满脱胎换骨了!“唉不不不,不对,我不是快别行礼了.我才化形” 于欣梅被两人恭敬的样子弄得手忙脚乱,跑过去扶起两人,也看得苏家姐妹微微愣神,倒是一边的陈寒又有些乐不可支了。 “欣梅,做人的道理伱还要向她们好好学学,也得学学如何以妖修的身份相处于人世间红萱,去把长来找来,告诉他欣梅出关了。” “好!” 苏红萱立刻就离开了。 当天晚些时候,一条大蛇顺着大通河游到了真君庙后的岸边台阶处,看着笑嘻嘻站在岸上望着水面的那个白衣女子,大蛇心里那个酸啊,酸得直吐泡当晚庙院后方,陈寒准备了一桌菜,围坐在桌边的除了四女子,还有一条盘在一角的大蛇。 即便是妖修,也已经习惯了人世的相处方法,吃饭的时候说事聊天会更放松。 “原来当年那枚星罗丹真的非比寻常”于欣梅这么喃喃着,一边的舍长来忍不住插嘴。 “你以为呢?墨、齐两位仙长乃是仙尊弟子,想吃仙丹还不和吃糖豆一样,一般的仙丹能让他们来寻?” “那怎么办.姐姐” 于欣梅满面愁容地看向陈寒,后者面带笑容。 “也不吓唬你了,我早已问过了,两位仙长玄妙修真之仙,那丹丸虽然不凡,但本就是当年星罗法会逃离天界之物,是有缘者得之,你既然得到了,他们只希望你持心向道正修为念。” “况且仙长说了,当年你也并非是去抢人碗中的东西,不过是运势机缘到了,始作俑者该是那只老鳖!” 于欣梅这才安心不少。 苏孤烟和苏红萱则一直盯着于欣梅看,后者终于小心问了一句。 “于道友你吃仙丹的时候,难受么?” “啊?” 于欣梅愣了一下,想了下道。 “有时候还挺难受的,感觉无法化解药力,只能不停修炼,但因为仙丹助力,就好似忽然开了窍” 苏孤烟和苏红萱对视一眼,心中既有向往又分外佩服,随后则专注于于欣梅的讲述,因为她渐渐讲到了修行中的关键,讲到了多年来总结的心中所悟。 待到该说该聊的都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于欣梅再一次认真看向陈寒。 “姐姐,周佑之怎么样了?” 陈寒笑了。 “周佑之不过是个凡人,当年又本源受损,这么多年过去,早已是入了土,怎么,还想报答?” “我我接住的那只馄饨本来是他的.” “那你怎么不想着报答一下那只王八?” 舍长来笑着问一句,惹得妹妹白了他一眼。 “是哈,若非它兴风作浪撞石桥,我还接不住呢,它若还活着估计是恨死我了!” 说笑间,于欣梅的眉头却微微骤起,当年的一幕仿佛历历在目,甚至变得愈发清晰,好似能看到了那惊愕扶着栏杆望向桥下的老人。 “我当时在心中发过誓,说会报答他的.” 舍长来乐了,一个大蛇头晃过半张桌子凑近妹妹。 “人都死了很多年了,你怎么报答?” 于欣梅想到什么。 “那他的子嗣后代呢?” 大蛇甩了甩脑袋。 “他伤了元气,身体一直不好,根本就没能留下什么子嗣,人倒是心善,算是有好报,得过帮助的馄饨郎和亲儿子一样照顾他,算是去得安详.” “你这么清楚啊?” 于欣梅看向大蛇,后者脑袋点了点陈寒。 “是姐姐清楚。” 于欣梅心中了然,姐姐一定也帮衬过一些事,下意识又问了一句。 “那馄饨郎呢?” “周佑之过世后没几年得了坏病,也早就过世了!” “啊?” 于欣梅看看姐姐又看看大蛇。 “你们.你们没设法.” “设法救一救?” 舍长来的咧开嘴吐了吐信子,摇头道。 “怎么可能没有暗中帮过呢,不过说来也怪,那人就是救不活.” 一直听着的陈寒此刻却开口了。 “如今想来,不是救不活,而是命数如此,那馄饨郎.” 陈寒想了下笑了笑,摇了摇头又不说了。 “好了,莫要多想,你先好好学学如何做人,如何做个端庄得体的女孩儿,来的时候衣服都没穿对!” 于欣梅面露尴尬,一边的苏家姐妹则偷笑起来。 第785章 不可错过 以前的于欣梅主要精力都在于苦修上,到如今化形成功,数百年积累刹那间化为登云梯,道行大进的同时却有更多的东西要学了。不说诗书礼乐和各种典籍,就是穿衣洗漱为人处世之道,也是需要慢慢学的。 真君庙的后院屋中,于欣梅捧着一本厚厚的典籍看得头都大了。 “这么厚的书光是举着我都嫌手酸,那些个凡人儒生是怎么写出来的” 于欣梅愣愣看着手中的书籍,一边的苏孤烟忍不住笑出声。 “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写出来的啊,还是快看吧,陈婆婆过阵子还要抽查你的学业呢” 这段时间以来,于欣梅和苏家姐妹已经混熟了。 苏孤烟聪慧大方心思细腻,懂得关怀人懂得鼓励人,天然有一种大姐姐的感觉,甚至很像当初的陈寒,叫道友又太生分,于欣梅自然也跟着叫了苏姐姐。 而苏红萱性子跳脱一些,同样和于欣梅关系很好,但她们一般相互称呼名字。 “嗬做人也挺辛苦的.” 于欣梅无奈叹息。 当然,叹息归叹息,该学的时候于欣梅也并不懈怠,又继续阅读起来。 苏孤烟暗暗点头,欣梅在修行向道之心方面,还是比红萱强得多了,在一段时间之前,欣梅其实连字都认不全,如今虽然会抱怨几句,但已经能无碍阅读。 当然,修行之辈本就会更擅长学习,如于欣梅这样聪慧的,一年顶寻常书生十年之工是很正常的。 也难怪能彻底消化仙丹之力,使得自己一跃成为道行了得的妖修。 正在这时候,苏红萱忽然推门而入,笑嘻嘻从门外跑了进来。 “还学着呢?” “你这丫头,你不看看欣梅多用功!” “哈哈哈,她看的我不是早就学过了,而且我看她呀,心思不在书上,这一页她都看好久了,是不是啊” 于欣梅听到这话,还是放下了书,微微皱眉却也不说话。 苏孤烟微微皱眉,苏红萱也愣了一下,赶忙开口。 “欣梅,我只是玩笑话你确实比我刻苦多了.” 于欣梅听到这,向着苏红萱摇了摇头。 “其实你说得对,我确实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圣贤书上的道理,有时候看得我心中有些烦闷” 苏孤烟看看身边的书籍,眼神微有闪烁,大概明白于欣梅在想什么了,圣贤书上的道理,都是导人向善的,不起恶意不忘恩情是最基础的道理。 而苏红萱则以为是自己让欣梅有些闷闷不乐了,便想要补救一下,想了想顿时脸上露出笑容。 “走走走,欣梅你也学了这么久了,我们出去转转,人间的花花世界也是要多看看的,否则这么卖力修行为了什么呢?姐姐你说是吧?” 说着苏红萱就过去拉住了姐姐和于欣梅的手。 “都起来吧,这屋子里闷太久了可不好,刚刚在庙外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个很厉害的说书先生,很多人都想去听呢,我们去找找!” 苏孤烟笑着摇了摇头,苏红萱说得其实不无道理,包括当初他们姐妹到真君庙很拘谨的时候,陈婆婆也是鼓励她们多去走走。 “说的也是,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 于欣梅也是开心地站了起来,更是好奇询问一句。 “那说书先生还要找的么?” 苏红萱笑嘻嘻道。 “可不是嘛,他并不是在一个地方说书,有时候一家茶馆说完了去另一家,有时候就在酒楼里面,有时候街角也会说,找不到没事,咱们主要是上街逛逛,马上端阳节,登州城里可热闹了!” 三个女子有说有笑,随后去和陈寒说过了就兴高采烈出了真君庙,去往登州城中。 登州城中,易书元手持折扇走在街上,经过了这么多年,这座城池已经扩建了一轮,但很多地方都是当年的感觉。 济仁堂依然是登州最有名的医馆,不光是登州人,整個岭东乃至大庸各地慕名而来看病的人不少,只不过熟悉的那些人早已不在。 五月初这几天,济仁堂附近还有卖雄黄药酒的。 经过了这么多年,五月初五这一天的节日活动早已经是辐射到大庸乃至周边国度,粽子这种其实本来就有的美食也在端阳节这一天发扬光大。 因为楚航的形象在岭东心中是近乎完美的,象征着刚正不阿的精神,雄黄驱邪和粽子祭祀的风俗不知不觉间也最终和端阳这一天的节日融合到了一起。易书元走在街上,很多时候内心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待到经过一个街口,易书元心中微微一动,望向远方街道上,那边有三个女子,即便应该是已经略施了障眼法,但还是频频引得不少男子侧目或者回眸。 是她们啊! 这会也就是灰勉不在身边,易书元估摸着如果灰勉在,指定是要窜去找点乐子,只不过他却不会那么冒昧,毕竟心中对有些事的期待胜过一时的逗趣。 今天这样的日子,再加上此前的种种因果,很难让易书元不去联想上辈子的某个经典神话故事,心中难免也会有几分期待。 作为说书人,易书元很多事时候为人讲故事,而在仙道之路所见红尘种种,既是自身之道,也是在看故事听故事! 此刻见到于欣梅本人,易书元灵觉微动掐指一算,虽然能明晰必有一番波折,但竟也有几分模糊,脸上也不由若有所思。 良久,易书元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明明应该只是这小鱼儿的事,是长发鬼的事,可是似乎还牵扯到了我,是因为我自己往上凑么?也是有趣,那便更不可错过! 不过念头至此,脑海里又闪过灰勉的身影,甚至仿佛能听到它在大喊。 “先生,有故事您不带着我啊?长发鬼还是我管的呢!” 罢了罢了,易书元只是念头一动,虚无之中显圣真君好似微微睁眼,一道神念自天界伏魔宫浮现,一些真君庙中的云莱神像身上也似有神光一闪而逝。 易书元甚至隐约有感,似乎看到远在茗州的某只抓着蚱蜢的小貂顿时停下了动作。 做完这些,易书元再望了那边的三个女子一眼,这三个丫头中两个狐妹子都见过易书元,于欣梅虽然没有真正面对面见过,但认出他应该不难。 易书元折扇一展身形一转,在根本没有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已经化为了一个老翁。 那边街头,于欣梅和苏家姐妹虽然没有找到那个有名的说书人,可是光是在这热闹的街上逛逛,还是让她们分外开心。 舍长来算是经常通过大通河来登州城一带,算是比较馋嘴也经常能吃一些好吃的,而于欣梅就是那个一直刻苦修炼的,如今是真的觉得人间花花世界到处都稀奇。 手持一串冰糖葫芦的于欣梅也和孩子一样开心,这玩意以前她是真的没吃过,也会和苏家姐妹一块在一些摊位店铺驻足,看一些头钗首饰,瞧一瞧胭脂水粉.终于,三人还是暂时逛散了一些,一个进裁缝铺子要去量布,一个要去旁边酒楼订酒菜,而于欣梅则本来要一起进裁缝铺子的,临进门的时候被几步外的位置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个老翁正准备支起自己的摊位,但他似乎有些手忙脚乱,一个木架子没有支撑稳就急着摆东西,结果身子一蹭,顿时摊位上的东西散了个七零八落。 旁边的路人看得纷纷发笑,虞翁自己也是无奈摇头笑着,倒是也不恼。 只不过架子这一散,原本一只罐子里的许多卜卦用的铜钱全都撒了出来,相当一部分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虞翁只能伸手低头去捡。 于欣梅这也滚来几个铜子,她下意识蹲下去帮忙捡拾,却又看到身边有几人捡了那些铜钱,见老翁没有注意竟然直接就走了。 “唉” 于欣梅下意识喊了一声,但那些人脚步反而更快了,她低头看看手心,捡到的都是沉甸甸的大钱,有当五甚至当十的。 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勾手,那边几人捡走的铜板就悄无声息之间随风飞回,刹那间已经在于欣梅的左手上叠了起来。 哼!心中微微哼了一声,于欣梅站起来走向那边的老翁。 “老先生,给!” 虞翁闻言抬头一看,随后缓缓站了起来,点点头伸手接过铜钱。 “多谢姑娘!” 于欣梅这才略微诧异地发现这老翁作为一个相师来说确实很有卖相。 “这没什么,圣贤云拾金不昧乃是美德!” “哈哈哈哈哈哈.” 虞翁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说辞甚至让他想起了石生小时候学习的样子,这一听就是才读书没有太长时间的口吻。 虞翁这一笑,倒是让于欣梅皱起了眉头,明显这老先生在取笑自己,便有些不开心了。 所幸虞翁没有笑多久,抚须对着女子点了点头,又低头看看左手的铜钱后再度看向女子。 “我观姑娘面相不俗气度斐然,当是非凡之人,只是眉宇之间似有心事,老夫不收钱替姑娘算上一卦如何?” 于欣梅也是乐了,还要替我算命了,心中起了一丝玩闹心。 “好啊,那就请老先生给小女子算一算!” 就凭你这混饭吃老相师,摊位都摆不稳,伱能算得出来才有鬼了!虞翁心中也觉得好笑,世人的注意力实在是好骗,搞搞自身卖相,引人相信也好,激人逆反也罢,只要从心态入手,就能让很多好奇之人驻足,哪怕是妖修也不能免俗。 第786章 一点就透 “姑娘先等等,容我摆好摊位!” 于欣梅这丫头挺不错的,但是性子可能略有些急,虞翁故意慢悠悠继续搭摊位,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捡起来,表现得如同一个动作迟缓的老人。 “我来帮你搭!” 于欣梅确实觉得老人慢,不过也并未恼怒,很自然就直接帮上了忙。 一个靓丽女子和一个老翁一起搭摊位,也是引得路过行人多有关注,但这端阳节热闹事情多了去了,也没有多少人特意驻足。 其实只要摆开木腿插上木销就能固定,而老翁在重新将摆摊的事物放上架子的时候,嘴上已经开始问了。 “姑娘面相上看可是好命啊,不知姑娘自己是否有个问卦的方向,是想算家宅,算前程还是算姻缘?” 于欣梅笑着问了一句。 “女儿家也有问前程的么?不都是相夫教子为上?” “此言差矣,女儿家也是有前程的,并且各有方向,有的地方还有女子为官呢!” 果然算卦的大多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尽量挑好话,糊弄人就是了!于欣梅笑嘻嘻的,看着老翁把凳子摆出来,摊位内外各一個,自己坐到了里面。 “姑娘请坐!” 虞翁一伸手,于欣梅便直接坐在了外头的凳子上。 “那好,给我算算前程,是光看面相手相,还是要生辰八字?” 看着面前带着微笑的女子,虞翁点了点头,心态比想象中更好,遂笑道。 “若有生辰八字自然最好。” “行,我的生辰八字是” 于欣梅一开口直接将自己的出生时间讲了出来,她脸上略带促狭的笑意都快忍不住了,她可绝对没有撒谎,但这八字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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