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那可是爹娘毕生经营医馆而攒下的血汗钱。 是我与爹娘唯一的联系了。 我还欲再争取,秦川淡淡开口: “赵公子,想让我报官,告你投敌叛变吗?” 我此时,不能惹上无妄的牢狱之灾。 财产之事,只能再做打算。 只得愤愤拿了休书,我走出陆府。 …… 几个伤民跟着我走出。 我们在破庙歇下。 晚间,吃了野果,我平复了心绪。 日后,我打算在小摊上治病救人,也可采药卖药。 等攒够了钱,我便开个医馆。 我继承了爹爹的医术。 比起前世惨死,也许这辈子能活得更好! 可没过几日,我正在小摊上为病人把脉时,几个官兵砸了我的摊,抓我。 “你有做叛军内应的嫌疑,军爷要审你!” 不容我争辩,我已被拷上木枷。 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中,我被屈辱地押着,走过闹市。 手掌攥紧,刚收的铜钱将手心割破。 不用想,说我是内应,只有陆白芝和秦川编得出来! 我已一退再退。 他们为何要对我这样赶尽杀绝!5 陆府对外传言,刚休夫的陆白芝,将要再次大婚。 夫君就是秦川。 经历一遭生死,她发现,她很想嫁给他。 为了掩盖他罪臣之后的身份,她为他伪造了假身份。 正值乱世,幽州死伤过半。 活着的人中,还认识秦川的,是少数。 赵志柏就是其中一个。 为了规避这个变数,一不做二不休,他们索性报官,将赵志柏抓入狱中。 这样,他不会知道他们成亲,便不能告发秦川身份! 甚至,他有很大可能,死在狱中。 陆白芝做了这一切,本该如释重负,但不知怎地,他心中却有些愧疚、慌乱。 饭桌上摆着秦川爱吃的酒酿醉蟹。 这道菜,已连续上桌十几日了。 陆白芝有些失神。 往日,都是赵志柏为她做腊排骨和醋鱼,摆上饭桌。 那些菜,是她的最爱。 其实赵芝柏入赘陆府,没有犯过错,待她也不错。 他真的该这样对她吗? “怎么了?” 秦川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给她递了一个醉蟹。 她知道,这是让她剥蟹的意思。 陆白芝收回心神,细致敲了蟹壳,将蟹腿和蟹背的肉剥入盏中,又将蟹黄全挑入蟹壳,递给秦川。 秦川吃得一脸满足。 好像赵志柏也爱吃醉蟹,但她不喜欢,所以府里吃得少。 如果她也为赵志柏剥一次蟹,他也会这样笑吗? 但她从未为赵志柏做过这事。 陆白芝摇摇头,告诫自己: 陆白芝,别想了。 嫁给秦川,是你从小的愿望! 如今梦想就要成真了! 她这样想着,就高兴了起来。 看着快乐的秦川,她也笑得惬意。 大婚这日,秦川骑着高头大马,胸前戴着绸缎扎就的胸花。 陆白芝坐在花轿里,绕着幽州城走马一圈。 她得意洋洋,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不像赵志柏入赘时,陆白芝只觉得闷闷不乐。 但突然,震天的喜庆鼓乐声中,陆白芝竟直直从马车中摔了出来! 陆府马车队顿时乱成一团,匆匆扛起陆白芝,赶回陆府。 他俩,没能完婚。6 陆白芝昏昏沉沉中,听到郎中和秦川议论: “陆小姐染了天花,不一定能熬过去。 “有人贴身侍候,她能好得更快。 “但侍候的人最好得过天花,否则会被传染。” 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如烈火焚身,又如坠冰窟。 她面部、四肢迅速布满了隆起的疹子。 屋子的门窗都被钉得死死的,没有一丝风吹进来。 没有人来照顾她。 到了饭点,有奴仆紧捂全身,将饭和水推到她面前,又匆匆离开。 “小姐,陆府奴仆们全在叛军屠城时,被遣散了。 “新招这几个奴仆,都没得过天花,没人敢来。” 她忍受着钻心的瘙痒,疯狂抓挠。 脓液流满全身,屋里一股浊气。 “白芝,不要抓,会全身溃烂!” 高热中,她好像听到谁的声音。 竟是赵志柏! 他握着她的手,阻止她抓挠,又用另一只手,拿着帕子为她擦拭脓液。 但赵志柏怎么会在这儿? 陆白芝吃力伸手,想触碰赵志柏,却触不到。 这是幻觉? 不,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是前世的记忆! 她突然想起,前世,就是今日,她染上天花! 她那时正罚赵志柏跪在冰冷的地上。 她抚着秦川的香囊,居高临下看着他,数落他。 她说到气头上,拿起桌案上的马鞭抽他。 赵志柏无声忍耐,她却突然直直摔倒在地。 原来她已染上天花几日,那日突然起高热发病了! 前世,她吞咽如吞刀片。 赵志柏便顿顿做易吞食的菜肉粥。 他日夜守在她身旁,为她换下汗湿的衣衫;在她发冷时,及时添上被褥。 可惜这一世,她已经休了他,嫁了秦川! 那秦川为什么没来?7 她强迫自己,吞下床边已发凉的饭菜。 或许秦川怕染上天花,不敢来。 或许他就希望她一死了之,他可以吞了陆府家财。 可她明明冒死将她从岭南赎回,又抛弃夫君,带他逃生。 她还冒着灭族风险,伪造身份,决意嫁他。 但她染了天花,命悬一线时,他竟连前世赵志柏的百分之一,都做不到? 她待秦川好,何止超过待赵志柏千倍! 秦川曾一日日说:“阿芝,没了你,我绝不独活。” 她还以为,他对她,真的爱愈性命。 或许,秦川只是想离开极苦之地,将她当作救命稻草。 她突然觉得自己可笑,就像从未真正认识过秦川! 前世她竟为他,毒死了赵志柏? 赵志柏救了她的命,这一世,又救了秦川的命啊! 她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呼吸剧烈起伏。 她悔了。 非常悔! 还好—— 她安慰自己,只有她想起前世经历。 而赵志柏并不知道。 她也许还能再挽回他? 奴仆再次送来饭菜。 陆白芝叫住他:“你贴身照顾我!我许你黄金百两! “若你染了天花,我病愈后,也会治好你!” 奴仆动心了,接过她递来的欠条。 接下来的一月,她昏过去,又醒过来。 照着前世赵志柏照顾她的记忆,告诉奴仆该怎么做。 最终,她病好了。 她走出满是浊气的屋子,阳光再次照射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又迎来当头一棒—— 秦川在她病中,卷了陆府的钱财,想溜走。 被陆府护卫抓住了,关在柴房。 穿过庭院,走向柴房时,她想了很多。 她懂秦川。 他估计担心她死后,会无依无靠,又担心她没死,责备他不贴身照顾…… 可是,她却绝不能原谅秦川。 秦川见到她,哭着扑倒在地:“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她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前世,她也这样掐过赵志柏的脖子,看他呼吸不畅、面色发白。 她想着赵志柏,在秦川快要无法呼吸时,松开了他。 要是前世,她也曾对赵志柏这样心软,该有多好! 秦川瘫软在地。 陆白芝冰冷的声音响起: “将他贵重衣物剥了,逐出府去。”意外的是,我虽入狱,却并未受多少磋磨。 几日后,有个蒙面的黑衣女子探监,递给我一包银子: “一切已为你打点好,你可以出狱,买个铺子,开医馆。” 她是谁?为什么帮我? 我还没问出口,她已匆匆离去。 很快,狱卒说我已洗清嫌疑,将我放出。 我拿着银子,开了医馆。 我研制了多种药饮贩卖,客人络绎不绝,我也小赚了一笔。 挣的钱,足够还上那蒙面人的银子。 如果有一天,能再见到她,我会将银子全数奉还。 我已经知道,陆白芝成亲和染天花之事。 但心中并无波澜。 药铺开张那日,陆白芝却来了。 她应当是天花刚好,面部手部,全是硬痂。 这一世,没人抓着她的手让她别挠,她全身留了疤。 她身子虚弱,还带着病色。 在络绎不绝的客人中,她抽空钻到我身边,对我说: “这世道,经商太难。你还是做我夫君吧。我会待你好。” 难道她得了场天花,便疯了? 她休我、夺我财产时,想过经商不易吗? 还有,她不是对秦川用情至深吗? 我绕过她,将药饮递给客人,与他们寒暄。 休息的片刻,她又凑过来: “还与我置气吗? “我知道你怨我。可我今后一定改了。我已将秦川逐出府去。 “我向你许诺,日后我再不见他,只守着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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