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便告急了,宗延黎沉淀许久亦是在谋划一场取用于敌之策,当下在多番打听敌军动向,鲁军也好北军也罢,目前为止都不是宗延黎的目标。 她的目标却是在晋军身上。 交战这么久,晋军始终龟缩在后,好似游离在战局之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般。 宗延黎在等,等庄承弼的到来。 “将军这是否有些……”公孙璞有些忍俊不禁,晋军主将若是知道,当初他们送走的谋士竟转头会变成刺向他们的刀刃,是否会后悔?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宗延黎端坐帐中,翻阅着手中军册淡声说道:“既已为敌,庄先生当知入我帐中便定有今朝。” “且,晋国与北部诸国同盟,其心与外族何异?”宗延黎顿了顿,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所行之策有什么不对,抬眼看向公孙璞道:“先生还是太善了。” 公孙璞默默低头,自省其身而后上前主动提议要与宗延黎对弈两手。 想必也是看出,自段元青之事后,宗延黎情绪一直不高,本就不怎么表露情绪的她越发内敛。 宗延黎并未拒绝,唤了高飞林摆上棋盘之后,便与公孙璞在帐中对弈,正执棋之时忽闻帐外落下雨来,公孙璞不免叹息说道:“今年的春雨真是频繁,想来会是一个丰收的好年。” 宗延黎扬眉未语,垂眼落下一子。 “将军可还是在为段元青之事烦心?”公孙璞听着雨声渐大,借着雨幕的遮掩,雨声滴答的阻隔,停手看向宗延黎道:“在我等心中,将军便是将军,从无任何改变。” “男女之分,又何必在意?” 公孙璞这等话语说出,宗延黎捏着棋子的手一紧,眼底似有几分暗色,微微抬眸看向公孙璞。 公孙璞脸上神色不变,侧身对着宗延黎躬身拜道:“奉将军为主,是璞这一生所做最正确之事,即便有朝一日,受天下之责,璞也愿站在将军身侧。” “能得将军相护,纵观天下男女,无人可匹敌分毫。” “将军,何忧之?” 宗延黎听完公孙璞这般话语神色有些复杂,沉默良久才道:“你何时得知?” 公孙璞温和一笑:“远比将军想的要早许多。” 宗延黎罕见的沉默了,早知公孙璞聪慧,却不想他竟是聪慧至此。 公孙璞继续伸手落子说道:“将军,璞以为不仅是我可为将军做到如此,便是终有天下大白那日,帐下兄弟对将军追随敬仰之心,绝非会因区区男女而做更改。” “将军,又何惧之?” 宗延黎听着公孙璞这话顿时笑了,看着眼前的棋盘良久,而后抬手落子道:“我无忧亦无惧。” 公孙璞低眉一笑,默契的不再言语,认真弈棋,最后以半子之差败于宗延黎之手。 宗延黎站在帐前,看着那撑着油纸伞入了雨幕之中离去的公孙璞,明明是那样瘦弱单薄的身躯,却有着容纳天地海阔的胸怀和才学,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得遇良谋。 “你偷偷摸摸与将军说什么了?”裴良闻风而来拦住了公孙璞的去路。 “不可说。”公孙璞神秘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 “……”裴良气恼:“你这病秧子!” 公孙璞轻轻啧了一声,嫌弃的瞪着裴良道:“裴将军真是好无礼。” 裴良黑了脸,总觉得公孙璞暗戳戳的背着他与将军有了什么秘密,分明是后来者,竟更得将军重用,裴良那叫一个抓心挠肺,转头去寻了霍文启统一战线。 公孙璞转身往自己帐中走,才走了两步便是忍不住驻足轻咳了起来,那在雨幕之下的脸色愈显苍白。 “怎么又冒雨出去?”公孙璞才入了帐中,便迎来了萧天和的问责。 “春雨是新生,我淋淋雨怎么了?”公孙璞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你就嘴硬吧!”萧天和气恼转身去端来了汤药,没好气的塞去了公孙璞的手中道:“这药已是最大剂量,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垮了。” 萧天和盯着公孙璞,盯着他将碗中的药汤都喝完了,而后神色严重的盯着他说道:“莫要再逞能了,待此番退敌便向大将军请辞,远离战局安心养病。” 公孙璞含糊其辞的嗯啊的应着,眼睛却是望向外边雨幕,支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萧天和没辙,收了药碗又去拿出来了一件披风,气恼的丢在公孙璞身上,转身出去了。 公孙璞低头看着怀中披风,小声嘀咕着:“四弟真是脾气愈发大了……” “三哥!”祝金满身雨水的走了进来,刚到帐外又退了两步,站在外边扯过旁边的布帛把身上的水汽擦了擦,又跺了跺脚将雨水抖落,而后才走了进来。 也不曾亲近的靠近公孙璞太近,就站在那说道:“二哥跟闻副将打起来了!” 公孙璞:“……”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多稀奇啊,两个闷葫芦竟是打起来了,公孙璞正欲起身去看热闹,一低头看到身上的披风又老实了,为了避免再挨一顿骂,他幽幽叹了口气道:“叫大哥去盯着吧。” “二人为何交手?”公孙璞略显好奇询问道。 “好像是切磋?”祝金挠头,他也没问清楚,瞧着两人打起来了急吼吼的就跑过来求助了。 那边闻年确实是与磐石交上手了,两个人在军中都是人狠话不多的角色,磐石纯粹是个面瘫,整日跟在龙飞光身侧,闻年不善言辞也是整日跟在宗延黎身边。 按理说这两人不该有仇才对,听说是因为段元青风波,许是谈论到了宗延黎样貌的言辞被闻年听到了。 磐石言说宗延黎像女人,惹得闻年出手了? 那雨幕之下打的万分激烈的两人,像是要将眼前的雨幕都劈开了。 宗延黎和龙飞光两人闻声而来,得见那交战的两人,竟是默契的没急着去阻拦,而是好整以暇的在旁边看了起来,时不时还点评两句,一个用的长枪,一个用的长戟。 “二弟还是不敌啊。”看了一会儿之后,龙飞光得见磐石生出败相,忍不住叹息说道。 “看来需要多多上阵磨练磨练。”宗延黎深以为然点头,磐石出战的次数也是太少了。 “嗯。”龙飞光默默点头。 而后走上前去叫停了两人,宗延黎连问都懒得多问,直接一句:“军中严禁械斗,你二人各自下去领十五军棍。” 祝金等人在旁边险些笑出声来,他们两人为了宗延黎和龙飞光打了半天,结果这两大哥都不领情,白打一场不说,还吃了一顿军棍,谁也没讨着好啊! 龙飞光自是一点异议都没有,转身跟着宗延黎就走了。 “将军,这关于军防之事还有些问题……”龙飞光与宗延黎并排而行,认真讨论起军中之事。 “帐中细说。”宗延黎点头二人走远了。 那在雨中淋的好像落汤鸡的两人沉默了,最后各自对视一眼,轻哼一声扭头走了。 蒙奇今日外出巡视没能看到这等好戏,回来听祝金几人说来,急的他是直拍大腿,连忙询问是谁打赢了。 祝金摊手:“被叫停了,没打完。” 蒙奇一边用布帛擦拭头发,一边叹息真是可惜,他还真是想知道是谁赢了呢! 宗延黎和龙飞光回去了军帐之中后商议完了军务然后就去见了父亲,问及了父亲近期的病情,而后又说了一下军中的事情,聊了聊家常并无什么要紧事,她稍坐片刻就回了军帐。 刚回到军帐之中,就看到闻年一瘸一拐的来了。 “将军。”宗延黎抬眸望去,瞧着闻年那像是做错事的小狗似的耷拉着脑袋,看着这样是刚领完军棍回来了请罪了。 第215章 血脉 “伤药在左边柜子。”宗延黎略微抬眼看了闻年一眼,瞧着他忍着痛转身去拿药,扬了扬眉暗想着这小子倒是身体素质不错。 “因何械斗?”待闻年拿了药之后,宗延黎这才询问道。 闻年沉默了,手中攥着那药瓶的手紧了紧,地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宗延黎端坐在席间,身躯微微向后靠拧眉看向闻年。 明明只是如此轻飘飘的注视之下,却叫闻年压力倍增,当下咬着牙忍痛单膝跪下,垂下头恭声请罪道:“末将知错。” 闻年说来,是听他们私下妄议宗延黎样貌,笑谈宗延黎若脱下这身军甲,当真如那英武的女郎俏丽飒爽,又听磐石大言不惭言说自己心目中的妻子,可与他携手之人,就该是如宗延黎这般。 “我一时未能忍住……”闻年哪里听得下去这话,原是正在磨枪的,大怒之下提枪就跟磐石打起来了。 “他言语辱及将军,我忍无可忍。”闻年想着都觉得生气。 “……” 宗延黎听着闻年的话语,半晌之后才道:“从另一个角度看来,这非是辱没,倒称得上赞赏之言。” 宗延黎笑了笑,挑眉说道:“闻年,日后休要为这等小事气怒,不过几句言辞罢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看着闻年顿了顿说道:“我并不在意。” 闻年抬起头来,便听宗延黎淡声挥手道:“自行下去上药,莫要耽误了军务。” 闻年失落的低头应下了,待走出了帐外,垂眼看着手中的伤药,心中的那点儿失落和心伤又无端的缓和了许多,其实他气怒的或许根本就不是磐石那等谈及宗延黎容貌之言语。 或许是那假定宗延黎是女子,他那一份钦慕之心。 闻年忍不住攥紧了药瓶,他本是没有任何立场去管束,否则也不会与之动手平白挨了顿军棍…… 闻年回了自己军帐,脱去外衣正扭身颇为费劲为自己上药的时候,便听到外面高飞林的声音响起,他淡声应着,高飞林入帐来说道:“闻副将,将军让我来给闻副将上药。” 闻年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宗延黎会让高飞林过来,他还以为宗延黎因为自己私下械斗而气怒。 “将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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