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闹。 她听着母亲一字一句的教导她。 阿黎,你是男子! 宗延黎恍恍惚惚的走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心生懦弱想退缩,却好似被一双大手推动往前,黑色的路浸出了血色,她看到了那森森白骨,看到了那站在尸山上的人。 那穿着军甲重盔手持长枪立于尸山之巅的人,那殷红的血渍从她那披挂斗篷上滴滴答答的滴落,滴在了脚边断裂的狼阙之上。 那一瞬间,她似乎遥遥对上了一双眼,孤寂而充满死气。 “将军?”昏睡之中的宗延黎蓦的睁开了眼,那汹涌席卷而来的绝望散去,耳边是雨水打在帐篷的声音,她鼻息喘着粗气转眼看去,看到闻年手中拿着毛巾正满目担忧的看着自己。 “……几时了?”宗延黎开口说话,才发现嗓子哑的不像话,后背满是汗渍。 “快到卯时了。”闻年应了一声,将手中的毛巾递了过去。 宗延黎接过擦着额间虚汗,出了一身汗倒是觉得浑身上下轻快了不少。 闻年转身又给宗延黎倒了热水,宗延黎仰头灌下之后才道:“怎么是你留在这?” “冯军医留了哑奴照顾,我见哑奴困倦便让她在外间歇会儿。”闻年不放心宗延黎,眉间含着忧心道:“将军可觉得有何处不适?” 宗延黎摇了摇头,觉得身上这出汗了的衣服黏黏糊糊的厉害,让闻年去叫醒哑奴来帮她换身干爽的衣服。 她虽是觉得轻松了不少,但是浑身上下还是没什么力气,提不起劲来。 哑奴揉了揉眼睛走了进来,对着宗延黎俯身拜了拜,咿呀呀的比划了一下,说自己去拿衣服来,这么多年的相处,宗延黎也从最初的不理解手语,变得能第一时间明白她的意思了。 哑奴又比划着说闻年很担心她,满是夸赞之意。 继而询问宗延黎饿不饿,旁边的闻年站起身道:“将军,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哑奴侧身让开,脸上带着笑看向宗延黎又比划了两下,大致是在赞许二人关系亲密…… 宗延黎闭眼挥手:“别瞎比划了,去拿衣服来。” 哑奴垂首应着转身去衣箱里翻找,替宗延黎取来了衣服,再帮着她一起换好,甚至贴心的把床上的被褥也换了,那弄脏的衣服她就熟练的找块布来包起来,然后抱着出去了。 闻年煮了碗清粥回来的时候,宗延黎已经换好衣服起身了。 “将军怎么起来了?”闻年有些担忧询问道:“您病还没好全。” “躺累了,起来走走。”宗延黎就不是个能躺的住的人,眼见着好多了便忍不住起身溜达溜达。 闻年自是拿她没办法,把清粥放下之后就站在一侧了,宗延黎难得的吃的慢了许多,一勺一勺舀着吃,闻年就这么看着她的侧脸发呆。 第165章 老夫还有一计 帐外的雨停了,天也跟着亮了。 宗延黎没了睡意,披着外衣走出帐外看着那雾蒙蒙的天际亮起,这地方的草木缺失以至于晨雾都不见。 她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便惹来了旁侧闻年那忧心的目光。 许是闻年的目光太过直白,宗延黎略微叹息侧首看向他道:“不过偶感风寒,用不着如此担忧,昨日我吩咐下去的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一切准备就绪。”闻言垂下眼眸低头应着,他似乎有诸多想要劝说的话语,想让宗延黎多睡会儿,安心养病,想让她短暂的不要去管军务,想让她顾惜顾惜自己。 但是满腔的话语,却在看着她的背影之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或许闻年是觉得他没有资格去管束,也清楚的知道宗延黎在如此努力的追寻自己的道路,再多的言语都太过寡淡,他什么都不想,只想陪在她身侧。 “咳……”宗延黎吸入了空气之中的凉意,觉得嗓子有些发痒,转回身来说道:“这几日需暗中派人密切注意姚安关的动向。” “军中事务若非急切之事,便暂且让龙将军暂理。”宗延黎担心自己思绪昏沉,下达军令不及时,故而保险起见让龙飞光暂且代为领军。 “是。”闻年低声应下。 “你也不必守着我,叫高飞林来便是。”宗延黎走回了帐中,看着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闻年道:“如今你已是副将,当自行领军才对,怎还是如此当个甩手掌柜。” 闻年略显沉默,垂着脑袋说道:“末将并无领军之能,留在将军身边做个副手正好。” 宗延黎略微扶额,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哑奴帮着宗延黎处理了脏衣服,又去熬制了汤药送来,待宗延黎喝完药便又睡下了,这次倒是好眠并无任何梦境之像。 雨过天晴,龙飞光接手了军务也开始紧密部署。 随着那香灰撒去溪水之中,河道被砂石阻流,水源附近百姓遭受驱赶,甚至为保证计谋得逞,公孙璞还让人去村镇之中拖来了几具饿死的尸体,丢入河水之中泡两下又捞起来。 就这么放在岸边,似乎以此来警告众人,这几个人是偷喝水被‘毒死’的。 “卑劣!!!”姚安关内鲁瑞广气的捶桌,怒骂道:“宗延黎不行攻城之事,竟做出此等小人行径,投毒水源,这是要让姚安关上下百姓都陪葬!” “为攻破城关不择手段也是常有之事。”金光霁揉了揉发疼的膝盖关节,沉声说道:“却是不知宗延黎用的什么毒,既在乎声名又为何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举。” “实在是违背初衷。”金光霁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今日斥候去探,得见敌军之中发号施令之人换了个人。”旁边有将领开口说道:“听闻宗延黎忽染急症病倒了。” “会不会是其帐下军士,趁着其病中下达军令,想要逼我等出城迎敌?”众人听着这话都跟着忍不住点头了,觉得很有道理。 金光霁依旧皱眉,总觉得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 再听闻有百姓误食河水直接被毒死,敌军竟直接将那些尸体丢弃在河岸边,更是惹得百姓惶恐不安,本就艰难的处境现在变得更加危险了。 水源是最不可或缺的东西,姚安关内虽有井水但打的井就两口而已,要么是太偏远,要么是井水也是从河水引渡过来的,如何敢用? 关内这两口井更加不够养活这么多将士,现在的情形万分焦灼,对姚安关而言亦是极为不利。 鲁瑞广打算按照金光霁早前的计策分队出城,以此去城外运送水源,一边袭击敌军扰乱敌军视线,但是却万万没想到才刚刚出城就遇到了敌军伏兵,一下子折损许多兵力。 “敌军已有所防备,四处设伏,根本没法出城了。”鲁瑞广在尝试了几次想要潜出城都遇上敌军伏兵之后,就知道此计已经不能再用了。 “如此耗下去对我军不利。”金光霁站出来道:“老夫还有一计,却是不知可用否?” “老先生别卖关子了,且说来吧!”鲁瑞广当下正是焦灼,一听金光霁这话连忙说道。 “擒贼先擒王,将军何不先行诈降之策,引敌军入城继而围杀。”金光霁说出了一个大胆的计策,前有罗上关沙昊乾受降在先,他们此番若主动投降也不会让人怀疑。 “如何诈降?”鲁瑞广心中一动,沉下心神道:“若开了关隘城门,敌军尽数入内,到底是谁杀谁可未必。” “计上计,便要做一局请君入瓮的戏了。”金光霁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认真说道:“就是不知那宗延黎到底能不能信。” “请老先生细细说来!”鲁瑞广连忙叫人上茶道。 宗延黎受寒染了咳疾,接连咳了几日方才好些,萧天和得知宗延黎咳疾未好还差人送来了一小罐蜂蜜,这可真是稀罕东西,宗延黎泡水喝了几天如今可算是大好了。 她重新穿戴好军甲出了帐,朝着大帐而去,便见到了裴良和公孙璞那几位怨声载道的谋士们。 龙飞光只管练兵只管军中布防,对这军务那是一窍不通,没办法只能裴良和公孙璞几人帮着处理。 以前的时候不觉得繁琐,毕竟宗延黎派给他们的任务,大都是他们精通的。 但是这几日可不同,裴良和公孙璞忙活的晕头转向的,军中人多了各营调用军资,马匹所用草料,军械老化损坏每天都在发生,百人好管千人万人数万人呢!? 人是人,马是马。 人吃的马嚼的,那些军务并非没有,而是宗延黎始终处理的妥当,更别谈斥候时不时来报敌军动向,甚至军营之中少不了有些帐下兵卒摩擦打斗,那些个小事也是会报上来的。 裴良好歹是个领过兵的,却也没经受这等事,可谓是手忙脚乱。 “将军啊!您要再不回来,可真是乱套了。”好端端几位风流雅客,如今瞧着一个比一个潦草。 第166章 反攻为计 “为什么马病了这等事情都要上报军务!?”詹皓月那素来柔顺的头发,如今被抓的尤为凌乱,举着手中的军册双目瞪圆,略有狰狞之意。 “……” 宗延黎看着这一幕颇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安抚似的开口说道:“几位先生这几日辛劳,且回去休息吧。” 她走上前接过了詹皓月手中的军册,略微扫了一眼,这地方草木树叶都被啃食了,连战马都好似不适应多发病症,军营里兽医就那两位忙不过来。 宗延黎熟练的调派人手,且写明让兽医将马厩里有病症的马分开关着,避免出现死了战马诱发更大的病。 詹皓月和公孙璞几人顶着个黑眼圈,看着宗延黎有条不紊的翻阅军报,时而比对比对很快就做出梳理和决策,提笔写字流畅不带丝毫犹豫。 “我真是佩服我们这位将军……”詹皓月由衷的说道。 “天下所赞颂的都是为将之勇武,其出色的军事能力,作战指挥的才能和谋略,我却从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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