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良二人对视了一眼,约莫是猜出了宗延黎为何事所困,公孙璞上前一步笑道:“将军无需这般苦恼,您的学生悟性已是极佳,而今有这般进步,将军该是欢欣才是。” “说的是。”裴良紧跟着开口说道:“我所见,便有五十岁都未进寸步的。” “那可真是大有人在,向安得将军为老师教导,日后引领其走上正途,必定是雄霸一方的将才。”公孙璞满口夸赞说道。 “是也。”裴良哈哈笑着点头道:“如今向安年纪还小呢。”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宗延黎说的有些哭笑不得,倒像是显得她多苛刻似的。 宗延黎抬手打住了两人继续劝慰的话语,略微坐直身躯道:“你们可知刚刚向安对我提及了何等良策?” 宗延黎将刚刚她问向安的话语重复而来,然后笑着说道:“调虎离山,这等妙计出自我学生之口我自是欢喜,然,我欲要叫他行布局之事,向安却是怯而不敢啊。” “将军就是为了这事苦恼的?”裴良听之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哈哈哈!将军啊!”公孙璞更是大笑出声。 “我的好将军啊!”裴良万分赞叹说道:“这天底下可不是人人都如您这般,不过二十有一便居主帅之位,便是您的父亲所成也并未达到您这般吧?” “向安如今无官无职,无任何领兵之事,未立寸功您便要他跨过高山激流站在与您相同的高度。” “这已经不是期盼了,这叫强人所难。” 公孙璞一番话语说来,可谓是对宗延黎有批判之意。 公孙璞对着宗延黎拜了拜说道:“将军,您虽有着无与伦比的领军之能,识人善用更是坐拥无数猛将追随。” “但是这教学生与教孩子可不是领军,里头学问大着呢!” “将军万不可混为一谈,否则子不成子,父不成父,便是学生也会疏远了您去。” 宗延黎还真是愣住了,两世为人她都未曾收过学生亦或者是教育过‘孩子’并未想过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今日被公孙璞提醒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 公孙璞和裴良二人也未曾多说,只提醒一句就足够了。 至于向安提出的调虎离山之策还有许多顾虑,如何才能将这只‘猛虎’调离呢? 公孙璞和裴良告退之后,打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而宗延黎在经过良久的思索之后,让高飞林将向安叫来了帐中。 向安满怀忐忑之心,站在帐外深吸一口气方才掀开营帘入内,才踏入帐中便见到了那背对着自己站着的宗延黎,帐中明亮的灯烛下,将她的影子拉大了许多。 在这一瞬间,似乎无形的压力都堆积在了向安的头顶。 他心绪紧张走上前俯身拜道:“学生向安,见过先生。” “坐。”宗延黎转过身来,抬手示意向安桌前入座。 “学生站着就行。”向安不敢入座,垂首躬身一副聆听先生训诫的模样。 宗延黎看着向安这副姿态,略有些自责低声说道:“今日我对你的态度略有严苛,唤你前来是想与你细说,我并非有责怪之意,如今你尚未立足军中,无权无职我要你行策领军确实做得不对。” 宗延黎眸色认真看着向安说道:“你能勘破两军对阵之弱点,说出调虎离山之策已是极为优秀。” “向安,作为你的先生我很自豪,短短几年你便又如此成长。”宗延黎很是赞叹看着向安说道。 “老师……”向安有些震惊的抬起头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宗延黎如此郑重其事的将他叫来此处,竟是…… “你切勿为此而愧疚,或是自我怀疑。”宗延黎语调平静继续说道:“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此成长,你已是比许多人优秀,作为我的学生,我亦是为你而骄傲。” “向安,希望终有一日你能主动请令为将,这战局之上当有你之名。” 向安神色肃然拜道:“学生定不会辜负老师所期望!” 宗延黎笑了笑,再度招手让他入座,继而详细问起他为何会想到调虎离山之策,再行推心置腹表述自己对他这般见解甚是满意。 师生二人交谈甚是愉快,向安走出帐之后,心中那点儿枷锁俨然已经尽数消散了,只余下了满腔的激荡之情,恨不能早日坐上领军之将,眼中亮色万分欣喜。 原来他此番所言计策真的是良策,还得了老师如此赞许,向安如何能不开怀呢? 宗延黎没有端着她那身为师长的尊严,反而如此大方将向安叫来推心置腹的论诉,要知道宗延黎不仅是向安的先生,更是军中主帅,多少人因为那点儿‘威严’端着架子不肯低头半分。 为师也好,为父也好,那等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公孙璞在听说了宗延黎与向安师生夜话多时,便知宗延黎是听进去了自己的劝说,一时之间又是万分赞叹。 “三哥又在摆军阵?”萧天和端着药汤入内的时候,看公孙璞俨然一夜未眠的样子,忍不住皱眉说道:“三哥你这身体刚好一些,又如此操劳,那宗延黎便叫你这般上心吗?” “哈哈……”公孙璞揉了揉眉心说道:“四弟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为了大将军,是为了我自己。” “别管是为了谁,都不能糟蹋自己身子。”萧天和将手中药汤重重放在公孙璞跟前道:“大哥与我们费了多少心力才将你的旧疾养好。” “若再复发,神仙难救。”萧天和面色万分严肃,公孙璞所思最费心神,偏偏他那旧疾就是心神碎裂,如何能不担心呢? 公孙璞老老实实的喝药,看着萧天和说道:“好了好了,我注意着呢。” 第113章 粮草转道,灶减半数 婺军之中在商量着破敌之策,晋军亦是半点不敢懈怠。 在与宗延黎几次交手,即便是邬建犴这等沙场老将都未能从宗延黎手中讨得什么好处,愈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如此英才……”邬建犴站在舆图之前,看着那沙盘上婺国的旗帜所行,苍老的面容满是凝重,喉结滚动低声说道:“我晋国骑兵军阵在前,宗延黎一时半会儿未能突破。” “即便是如此,也在锲而不舍的几次发动攻势,意图勘破我方军阵的弱点所在。”邬建犴负手背在身后,转头看向邵伟毅道:“你觉得婺军下一步会做何举动?” “婺国兵马就这么多,平南营驻地守着高国,圆石关守着庆国,当是不会再调兵来援。”邵伟毅好歹也是守关多年,这会儿听到自家老师问话连忙沉吟思索着开口说道:“老师,学生以为需得好好注意一下宗延黎帐下那两位谋士。” “一位是当初居于南康军中的裴良,还有一位便是白鹰军内三把手公孙璞。” “那裴良尚不算得名,自跟了宗延黎之后方才崭露些许头角,但是那白鹰军的公孙璞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公孙这个姓氏就不同寻常,且当初婺国三皇子贺兴梁谋逆被驱逐至晋国边境,宗延黎靠的便是公孙璞和裴良二人献计破城取胜。 邵伟毅深吸一口气说道:“学生以为,近日婺军必会有所异动。” 邵伟毅这话音刚落下,就见帐外斥候疾步跑入内:“大将军!婺军拔营了!” “拔营?”邬建犴心头一跳,骤然转头看去。 “是!拔营退居回边境线内,似有休战之意。”那斥候连忙说道。 “绝不可能,当下局势对婺国而言尽显优势,婺国岂会无故休战?”邬建犴想也不想摆手道,那婺国以一个谋逆反叛的皇子之死大作文章,为的无非就是攻晋! 如今虽然被晋国骑兵军阵阻挠在前,却也不是全无机会,若是那宗延黎心狠手辣为取胜不择手段,找些奴隶俘虏来冲阵,强攻而来也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 但是邬建犴心中有所思量,他坚定的认为宗延黎绝非那等将帅,所以此刻才会如此安稳坐在军帐之中部署接下来的作战。 邬建犴眉眼微沉看着那斥候询问道:“婺军可有分营之态?” “似是有的……”那斥候不敢肯定。 “去探!”邬建犴转身端坐在将位之上,眯眼抬手道:“即可召诸位将军帐中议事!” “查查婺军近几天可有调运粮草。”邬建犴扭头继续说道。 “是!”邵伟毅连忙恭声应下了。 同一时间的婺国军帐之中。 宗延黎与众多将领居于大帐之中,她抬手指着沙盘上晋国西侧,原与南康相邻的边城,隆丰城。 所有人都垂眸看着宗延黎的手指之处,她语调平缓道:“隆丰城是最好的攻城路线,亦是最容易迷惑晋军的。” “董将军。”宗延黎抬眸看向董昊强道:“本将军要你领兵两千,星夜而行避开敌军耳目,对隆丰城发动佯攻。” “裴良,你跟着董将军前去,此番攻城之势需声势浩大。”宗延黎眯眼说道:“让晋国误以为我等主力转攻隆丰,而将骑兵调离。” “粮草转道,灶减半数。” “从今日起,你我等人与军中将士……少食忍饿!” 宗延黎对自己人那是真狠,既要让晋军信之,那就只能行非常之法。 邬建犴并非好糊弄的,董昊强领着两千精兵离营而去的时候,大军之中将士们全都被勒令不得出营帐半步,减灶示弱以惑敌军,无粮送入无炊而起。 那藏匿在帐中的将士们只能饮水充饥,闭眼躺着少动减少消耗,饶是如此那饿也是真饿啊。 宗延黎一视同仁,自己也不吃不喝与军中所有兵卒一样。 却也不是一口不给吃,虽是减灶了但是还会做吃的,夜晚之后有人偷偷摸摸塞饼入帐中,分食那点儿东西只能让他们保证饿不死。 “真是度日如年……”蒙奇和匡行权等人亦是藏身帐中,忍着饿也就罢了,还不能出去,这解手什么的都需得在帐内解决,一天还好,三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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