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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讲了是从师父那学了十成的本事,但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独自控过炉,尤其还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 但没有办法,不照做自己小命不保,所以庄胜义只能硬着头皮上。 几个一起被抓的师弟也只能是和以前一样坐在丹炉周围护法,而庄胜义通过一个木梯不断给丹炉里面加料。 “咕呜呜呜.” 用铜钩将炉盖小心推开一些,炉中丹火和丹材虽然是分离的,但这会也有红光透出,将庄胜义的脸庞烤得一片火红。 之前师父已经“炸丹”很多次了,但那会没有人敢说三道四,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庄胜义回头看看后方,余光再看看周围,禁军在明处,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在暗处,若是一個不慎,有没有可能被当场格杀? “师兄.小心炉温” 有师弟提醒一句,庄胜义才回过神来,对着下面吩咐。 “凝黄土、雪融水、老山参.还有铅汞相备对了,九曲虫卵.” “是!” 庄胜义吩咐下来,立刻就有师弟递上一份份丹材,丹炉确实还没“炸丹”但是之前在里面炼着的丹材因为这几天没人看顾,模模糊糊一片,看着不太像要凝丹的样子。 庄胜义只能根据本门丹经要点,将金木水火土丹材重新补一遍,至于平衡不平衡,只能试出来。 一样样丹材不断添加,丹炉有时候也忽明忽暗,热力忽高忽低,让守在周围的禁军都心中暗感神奇。 “隆隆隆隆隆” 新的丹材加入,丹炉竟然开始隐隐抖动起来。 不顾上立刻“炸丹”的危险,庄胜义马上用铜勾再移开一点炉盖,看看丹炉中的情况,然后立刻喊出来。 “再来凝黄土和雪融水——” “来了!”“马上到!” 两个师弟立刻送上各自准备的丹材,庄胜义接过之后立刻倒入炉中。 “助火——” “是!” 立刻有弟子手持蕉叶大扇在丹炉送风口奋力挥扇。 “呜吽.” 丹炉之中的烈火轰然而起,丹材也在其中翻滚,没有密合的炉口送出一阵灼热的风,吹得庄胜义帽巾都飞了出去,他脸上的冷汗也一下子被蒸干了。 现在做的无非就是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力求维持炉内平衡,千万不要炸丹! 但是这却看得守在此处的禁军和暗处的侍卫觉得分外神奇,甚至觉得比之前高道人炼丹的时候更神奇。 “隆隆隆隆隆” 丹炉在平静一会之后,抖动感更加强烈起来,甚至引得周围的地面都有震动感不好,要“炸丹”!不对,丹基不稳,引得丹炉自身金气也不稳,这是要炸炉!庄胜义心脏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张口就发出吼声。 “铅豆汞水——” 金气势沉,若能炼得与丹气相合,则可固丹气稳炉顶,但万不可多用这句话庄胜义现在是顾不上了,下面的弟子也是慌乱之中立刻送来银壶豆袋,都是一个师父教的,纵然师弟们学得少也大概明白不对劲了。 庄胜义忍着灼烧之痛,眼睛酸涩之中眯眼看着炉内,先撒铅豆然后立刻把袋子丢到地上,接过银壶往里面倒出一些汞水,随后立刻用铜勾将盖子封上,自己则匆匆从木梯架上下来。 几个师兄弟也纷纷跟着大师兄后退,这已经是十分危险的时刻了。 “隆隆隆隆隆” 整个丹炉不断震动着,炉火光辉忽明忽暗,随后渐渐稳定下来。 “呼” 庄胜义长出一口气,气息都带着一丝丝颤抖,周围师弟也是如释重负,虽然今晚的上元节灯火他们多半参加不了了,但是至少今晚能安稳睡个觉而守在外围的禁军则一个个都面露惊叹,只觉得这炼丹分外神奇,这群道人果真是有本事的。 皇宫中,皇帝的身体似乎又恢复了不少,虽然太医说他身体亏空得厉害,但他自己感觉精力回来不少,高道人给的丹药果然还是神奇。 在御花园走了走,大内侍卫似乎有讯息来报,皇帝也就在御花园听从汇报。 来此的正是暗中看顾青灵别府的侍卫,他得到传召面圣后,就将炼丹见到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皇帝,这个汇报是需要每天都进行一次的。 当听完侍卫汇报,皇帝脸上仿佛都多了几分血色,笑容满面心情大好。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果然名师出高徒,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庄道长的炼丹本领比高道长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陛下所言甚是,我等亲眼所见也是倍感神奇!” “不错不错,和道长说,只要丹成,重重有赏,你们也是,一样重重有赏!” “谢陛下!” 侍卫欣喜应诺,又在皇帝挥退之下兴高采烈离去。 终于有好消息了,皇帝高兴周围的人也就轻松,只是老太监赵朝林有些心忧,反正就是有些不太相信那些术士了。 只不过赵朝林也不太敢说什么,只是寄希望于俞子业这样的能臣能够做些什么。 心情大好之下,皇帝打算去很久没有踏足的御书房坐一坐,算起来自从纳了靳兰为妃之后一有空闲总是和她纠缠在一起,就没有进过御书房了。 御书房不远,很快就到了,其中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变化,走入其中甚至还残存着安神香的香味,也让皇帝心情宁静一些。 但皇帝就是觉得好似少了什么,环顾四周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赵朝林,御书房中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老太监闻言,抬头看看一个方向,犹豫一下回答。 “回陛下,先帝留下的天子剑不见了” “嗯?” 皇帝心中一惊,一下抬头,果然原本应该悬挂天子剑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御书房进了贼了?” 赵朝林心中斟酌一番,还是如实回答。 “回陛下,听守在御书房的侍卫和太监说,就是前两天风雨交加的日子,天子剑自己飞走了” 皇帝愣了一下,脑海中隐约浮现那日的一些模糊景象,却不敢多想自己爷爷的形象,原本大好的心情仿佛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自己飞走了命能工巧匠再铸造一把天子剑,要更锋利,更华美!” 皇帝说话的时候略微咬牙,朕乃天子,大庸在朕治下繁荣昌盛,纵然略有过激之处,安能算错?先祖先帝朝中能臣辈出,千难万险都迎刃而解,易地而处,朕未必比你们差! “是” 赵朝林应下,心中默默叹息,皇上似乎愈发偏激了。——上元节,华灯初上之刻,整个承天府乃至外头的港口和十三楼坊处都已经是璀璨一片。 哪怕是最近京城严查法师,但似乎也在今晚放宽了限制,整个承天府的百姓都沉浸在这春节之末的欢快氛围中。 萧玉之从承天府衙,在徒弟们的簇拥下也一起走上街头,虽然家人都不在身边,但四个徒弟也和亲人一样,甚至李煊和范宇还带了妻儿过来。 京城的上元灯会一直从中央大街到城隍庙,然后延伸出城到港口和十三楼坊,甚至是开阳江上都是楼船画舫灯火通明,可谓是天下盛景之一。 除了各处楼宇和店铺外挂着的彩灯,孩童们大多手中也提着灯笼在街上欢快玩耍,更少不了烟火助兴。 俞子业携家人也在街上走着,孙子孙女各自提着灯笼在周围乱窜,自然也有家仆看顾。 欢笑之中,俞子业看到了远处的萧玉之,他与周围公门人都没穿官差服饰,但他们的气质是一眼可辨的。 很显然,萧玉之发现俞子业还要更早,已经遥遥向着这边拱手。 “嘭~”“嘭~”“嘭嘭~”.烟花在天空中升起,也引得周围人看向天空,在这份喜庆之中,忽然有一团猛烈的火升到了天空,随后就是一声巨响。 “轰隆——” 隆隆隆隆承天府中央大街上微有震感,附近店铺悬挂的灯笼都在不断摇曳,萧玉之等人更是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而俞子业则皱眉看着火光方向,脸上若有所思。 承天府某处居民宅院中,躲藏了几天的高宏清和几名弟子当然不敢去参加上元灯会,但高宏清却一下冲了出来。 高宏清身体颤抖脸色惨白,仿佛知道那是什么声音,良久后颓然坐在地上,仿佛精气神一下就消耗殆尽。 “师父?”“师父您怎么了?”“那巨响难道是.” “完了.完了师门传承,毁于一旦.不,不!我要亲眼看看,我要看看——” 高宏清挣扎着站起来,不顾徒弟们的阻拦,直接冲出了小院,直奔已经熟悉的青灵别府而去高宏清颓然的时刻,青灵别府中则是一片人仰马翻。 庄胜义和几个师弟,以及禁军和暗处的大内侍卫,全都被掀翻了身体。 庄胜义整个人晕头转向,但心中却有强烈恐惧,顾不上身上灼烧般的痛苦,挣扎着爬起来望向丹炉所在。 师门的炼丹炉已经裂开了,恐怖的火力正在不断外泄,这火焰好似被风卷着直接窜上天空,照亮了周围相当范围的区域,直接把上元节灯火光辉压了下去不,不,丹炉毁了完了,皇上会杀了我的.一会之后,火光消散,丹炉微微泛红,但那股火力升腾的感觉却已经没了。 周围的人也渐渐爬了起来,而庄胜义已经不顾一切地手持铜勾跑到了丹炉边上,他扶起倒下的木梯架,匆匆爬上去。 丹炉的炉盖早就飞了,庄胜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炉中,随后眼睛微微睁大,瞳孔也随之散大,脸上露出喜色。 丹炉之中,竟然还有一枚成型的丹丸,在此刻的月光下,仿佛透着白莹莹的光.“哈哈哈哈哈哈.成了,成了.丹成了,丹成了——哈哈哈哈哈——” 庄胜义疯狂大笑起来.周围师弟愣愣看着那边的庄胜义,而禁军和侍卫已经全都围了过来,脸上都浮现喜色。——仅仅是一刻多钟以后,庄胜义和禁军统领以及御前带刀侍卫一起到了皇宫,到了皇帝面前,周围甚至还有皇家内宴的诸多嫔妃皇子以及少数大臣。 当得到消息之后,举办宴席的殿内舞姬退去乐师停奏,中间的位置只有三人缓缓走来,最中央的庄胜义手托丹盒,中间就是那枚炼成的丹药。 一步两步三步.三人越来越近。 “呜呼.呜呼” 宫殿中仿佛起了一阵常人不可察觉的风,也带来了一些寒意,好似是随着三人脚步延后一些一起进入殿内,只是少有人察觉到这一点,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仙丹皇帝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更是不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枚丹丸托在丹盒内,是真的隐隐散发着微弱的光辉,看着不似凡品赵朝林担忧地看着前方,但皇帝已经离开座位,直接走到了道人面前。 庄胜义赶忙汇报。 “陛下,幸不辱命,仙丹已成,亦如道经所言,丹成天妒之,师门丹炉都被天劫所毁了” 听到这么说,皇帝脸上喜色更甚。 “道长勿要悲伤,莫说一座丹炉,就是十座百座,朕也会命人帮你们铸造.这就是仙丹.” 皇帝直接伸手捏住了丹丸,入手甚至微感温暖,更是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陛下.请太医验一验这丹药吧.” 虽然看着确实像是仙丹,但赵朝林还是提醒了一句,可皇帝仿佛充耳不闻,他眼中只剩了仙丹,心中也是如此。 而庄胜义则赶忙开口。 “此乃仙丹,一定要完整服下,太医验丹若是刮取丹粉,势必破坏仙丹的丹气啊” 这是师门教的,对于真正仙丹的理解或许也不能算错,而皇帝如今对庄胜义的信任就等于是他自己延绵和渴望的体现。 “拿酒来!” “陛下.” “朕说拿酒来——” 皇帝吼了一声,立刻有小太监送来装了酒的金樽。 在皇帝接过金樽的那一刻,直接将手中丹丸送入口中,然后饮酒送服入腹仅仅片刻后,皇帝感觉一股热力从腹中升起,整个人飘飘欲仙向上腾空而起,仿佛无穷力量升起,仿佛仙人法力涌现“哈哈哈哈哈哈.朕要长生了.朕要成仙了.” 皇帝状若癫狂,可耳边隐约有大量惊呼和尖叫。 待他低头看去,地面上又一个人七窍流出血和银白之物,在人群惊呼和簇拥下倒了下去“项仪——你的时候到了——” 一声厉喝从身边响起 第782章 人散曲终 承天府皇宫金殿之外,殿内哭声和皇上驾崩的消息由太监高声传出,外头不论是禁军还是宫女太监,都陆续向着金殿跪下。但这时候,有一老翁一个儒生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闲庭信步地走到了金殿前方,看向内部的混乱和哭泣的人群,看着已经有些傻愣的庄胜义被禁军押解着出来。 但似乎不论是周围禁军还是外头的太监,都对两人视而不见,哦,也不只是两人,其中一人肩头还坐着一只小貂。 灰勉看到庄胜义的时候又不由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充满奇思妙想的炼丹术士。 “唉,还姓焦的说对了,他弟子心性不足灵根不够,传下丹书以后会惹来杀身之祸.可是他后来还是传下来了.” “灰前辈,话不能这么说,后来他丹法也另有突破,怎么可能不传呢,这是他们一脉的求仙之志啊!” 石生这么说着,他来承天府虽然比齐仲斌晚,但对前因后果的了解却并不浅,说完又看向金殿微微摇头。 “说起来项仪确实也干过很多荒唐事,但早些年总的来说虽然进取不足,可有一些能臣在,守成勉强尚可,可以算是一定程度上延续了大庸盛世。” 齐仲斌也开口说道。 “只是到了感觉身体有些精力不济的时候,项仪的昏庸是一年胜过一年的,也带得大庸吏治混乱起来” 灰勉忍不住插嘴道。 “也就是大庸底子浑厚,天下乱象未显,而这时候项仪死了,对大庸也算是一件好事!” 石生看看齐仲斌,想了下后半开玩笑地补上一句。 “他这般荒唐,也算使得师弟断去了大庸皇朝的纠葛,于紫薇灵君等神人亦是如此,虽然他自己或许并不想的哦,来了!” 石生话音落下,在场三者都不说话了。 一股阴风从金殿内吹来,游神带着两队阴差从殿内缓缓走了出来,周围或惊愕或悲切的人群同样视之不见。 项仪再昏庸毕竟是大庸皇帝,他死了,阴司不可能不慎重对待,规格还是足够的。 当然,你再是皇帝也是人间的帝王,何况昏聩之下又不断透支身体,紫薇帝气虚浮,早就了解他卷宗的阴司中人也不会对他多客气,捆着勾魂索就拽着他出来。 齐仲斌和石生就在金殿外看着,当阴司游神和阴差见到了他们,有的心头微微一惊,但如游神这样的心中也并不意外。 阴司队伍暂停,为首游神上前行礼。 “见过三位仙长,你们可是有话要对项仪说?” 石生没什么话说,遂看向身边的齐仲斌,后者想了想也是摇了摇头,而肩头的灰勉更是笑出了声。 “嗤谁有话和他说啊,只是来看看罢了,没想到真这么急,见个丹就吃.” 其实看到阴司的人跟随献丹的人一起入宫,齐仲斌等人就明白项仪的时候到了,死得有些仓促,甚至是有些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 “如此,那我等便不打搅几位仙长了,先行告辞!” 游神再行了一个礼,齐仲斌等人回礼之后,带着阴差押着项仪离去。 阴差队伍中的项仪其实也看到了齐仲斌等人的位置,只是他看过去的时候和阴差游神看到的还是有些不同的。 在项仪眼中,那边好似白茫茫一片光,光晕之中好像站着两個人,却看不太清他们的模样。 游神和对面说话的时候,项仪也一直在听,直到听到讲“仙长”等词才明白过来,但还不容他反应,就又被拽着走。 勾魂索之下项仪仿佛被捆住了大部分气力,此刻却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的喊出声。 “等等,等等——是哪路神仙,是不是因为朕服丹来接朕升仙的——仙长——” 游神回头看了一眼,而看押项仪的阴差则轻轻一拽勾魂索,项仪顿时丧失了力气,只能哼哼唧唧,看着那自己离那白光越来越远。 “你们,你们放开朕——放开朕——” “项仪,你还以为你是人间的皇帝呢?安心走吧.”——皇宫内大乱的时刻,承天府城中却还洋溢着节日的喜悦,人们或许对于此前天空升起的火团议论更多,但也多半会以为是什么新的烟花。 高宏清还是回到了青灵别府,守门的禁军在发现他之后虽然惊愕却也没有阻拦他主动进入府中。 当真的看到损毁的丹炉后,高宏清整个人就和丢了魂一样,呆愣愣坐倒在了地上。哪怕有弟子发现师父回来了,发出惊喜的叫声,高宏清也觉得仿佛来自天外,更没有理会过来询问的禁军都尉。 而此时,在青灵别府的道人和禁军都还不知道,皇宫中出了大事了.一段时间后,承天府中央大街上,承天府衙门方向有官差冲了出来,在大街上找到了萧玉之和几个捕头,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事,让萧玉之都不由面露惊色。 随后萧玉之就快步朝着之前和俞子业照面过的方向走去,并且很快找到了俞府一行人。 随后两个官员落后几步说一些话。 街头依旧喧闹,但却不能将萧玉之传音之声淹没,使它清晰传到了俞子业的耳中。 “俞大人,就在刚才的金殿上元宴中,圣上因为服丹.驾崩了.” 俞子业微微皱眉,随后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虽然早就想过这种不低的可能性,但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嘭~”“嘭~”“嘭~”.天空又有烟花炸开,引得街上百姓一片欢腾,俞子业抬头看去,脸庞也被火光印出色彩。 “唉知道了,我这就进宫去!” 邵元二十二年的这个上元节,大庸皇帝在项仪在皇宫金殿的上元宫宴上服丹后猝然离世,甚至来不及传下遗诏。 当然,害死皇帝的炼丹妖人肯定是逃不了责任,一同献丹的官员也难辞其咎,只是暂时收监天牢,等候新帝继位再发落。 皇帝身前本就没有丝毫放权的意思,自然没有立太子,这就又是一场争权夺嫡之斗,但分出胜负也就是不足一月的时间,随后就是朝廷的拨乱反正。 二月初二,炼丹妖人和一些个未能脱罪的法师,被押送承天府中央街口当众处斩,其中有庄胜义,也有失魂落魄的高宏清。 邪法乱政期间,一些官员同样没有放过,司天监官吏有大半和妖邪勾结,自然也有大半都被问斩,如礼部尚书等事后被证明和妖邪勾结甚深的同样难逃一死,反倒是司天监监正司马潇竟然被免除死罪。 当然,同样被释放的还有《四海山川志》的作者陆海贤。 二月下旬,司马潇和陆海贤两人走出天牢的时候,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也是在差不多的几天时间里,一艘朝廷官船行驶到了开阳江京港外数里的江段,由十几名官差推下了装在滑车上的东西。 “噗通——”一声巨响,江面炸开巨大的浪花。 一尊破损的丹炉破开水面,带着一丝余温缓缓沉入开阳江底.“唝咚.” 水底震荡起一片污泥,周围的鱼类也纷纷逃窜离去,有巡江夜叉已经早早落到了这丹炉面前。 即便已经被沉入江底,周围尽是冰凉的江水,但这丹炉似还有余温留存,所以没过多久,很多鱼儿也都靠近过来。 随后又有水流涌来,开阳水神谢庆也到了丹炉旁。 “世间众生,情欲纠葛啊.这一场也算人散曲终了” 谢庆缓缓抬头,江面上的大船船桨搅动江水,已经缓缓离去。 巨大的船桨搅得开阳江的江水自上而下带起扭动的漩涡,由强至弱渐渐归于平缓,而远在北海某处,同样也有类似的漩涡,但这漩涡却是自下而上,正在变得越来越强。 “咕噜噜噜.咕噜噜噜噜噜” 无数的气泡从大洋深处涌现,随着涡流直冲海面。 “轰隆——” 海面炸开,掀起惊涛骇浪,一道白光从中飞升而上,在这过程中,海面剧烈翻滚,天空短短时间乌云密布。 “轰隆隆——”“轰隆隆——” 雷霆如雨而落,落到白光之上终于打出其中的龙形,仿佛那是一条巨大的白龙,仿佛仿佛在享受着雷霆的摩擦,直至破开乌云登上九霄“昂————” 一声嘹亮的龙吟仿佛传遍四海! 北海龙宫之中,休憩中的亚慈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同样有所感觉的还有一些道行较高的龙族和水族。 白君化龙道成了!只是等许多北海龙族循着龙吟声到达那个一片海域的时候,早已不见白君踪影。 第783章 厚积薄发就在今日 就算是距离这片海域很近的龙族,也是必然找不到白君的,他们的速度不可谓不快,想要拜见一下这位龙君,但显然并不能如愿。白龙出海的那一刻,便已经直登九霄。 而在白龙下方,一片隐藏着巨大水域的山峦天地也仿佛相随而上,无穷海水从这一方天地溢出,如同大洋随龙而上之前的那一声龙吟还回荡在海中,而白龙低头看去,明明已经登上九霄却又像是距离海面很近。 这一刻,白龙优雅龙躯上鳞光熠熠生辉,更好似是水波流动,在高空之上,龙首顶端开始光化,浮现出敖珀的身影,接着是身体和龙尾。 在看似流动实则一瞬的时间内化为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眼神平静但嘴角微微扬,少几分往日的冷酷,却多几分风云相随的威严。 而在男子下方,一片巨大的天地散溢着水汽升空而起,将原本天际的广阔乌云全都卷入其中,但飞得越高天地越小,直至男子伸手,化为一张恢弘画卷。 最终画卷收拢落到了男子的手中,延绵阴云刹那间万里晴空。 对于北海中寻找白君踪影的龙族而言,只觉得原本将起的风暴一下子烟消云散,心中也隐隐明白,白君已经离去了。 敖珀脚踏罡风身游九霄,心神一动之间,身形再起了变化。 身中法力起,似蒙薄雾若浮光,随着之体的略微变化而蔓延,风吹散了变化的气息,好似吹得身躯更摇剥离了一些颜色,衣衫泛清波,长发飘雪霜.或许只是一瞬,观之如同画乾坤,敖珀已经重新变回了易书元。 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情也仿佛浮现易书元的心间,尤其是刚刚过去的大庸邵元末年鉴法之乱,他虽于海中化龙,实则却也看着远方。 真君庙中,颜守云和邵真在显圣真君神像注视下画出《伏魔神道图》的那一刻,也算是易书元亲眼所见。 “几分荒唐,几分梦幻” 这一段也应该让世人所知,史书上必有记载,而人间游走天下的说书人口中也必有故事。 易书元思绪飘远,嘴角为浮现一丝笑容,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弟子也已经渐渐领悟乾坤之妙,明白应景应情应心而变。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罡风凌冽如刀,但到易书元所过又如清风拂面,并非他以身躯破开罡风,不过是顺应天风变化而行,身形在罡风之中变得模糊,寄念而游风,不施什么强大法力,仅借罡风之力畅游万千里——正是细雨绵绵的时节,开阳大运河京城江段岸边的柳树早已经返青。 一股清风从天边吹来,带得岸边诸多柳树的嫩芽挂在柳枝在雨中随风拂动,亦如江面的碧波荡漾。 在这岸上柳枝所构成的波浪中,一个长发花白的青衫客已经出现在杨柳旁。 易书元没有施展什么避雨之法,任由细雨淋落到身上,甚至还抬头用脸去触碰那清凉的雨珠。 当然,易书元也并不想把自己弄得浑身湿透,片刻之后折扇滑出袖子,已经在手中化为一把雨伞,再轻轻将之展开,他就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在江边春雨中漫步的游人。 这是邵元二十二年的春天,大庸虽然已经有新君登基,但今年沿用邵元年号,第二年才会改新年号。 易书元就这么在江边走着,天气合适温度也算不上凉,绿荫延伸处,如他这般在江边走的游人其实并不少,有的甚至会走很远。 游人中多有年轻男女,也不止一人会将视线投向经过的易书元,或有议论或带笑容,但往往想要多看几眼的时候总会不经意丢失了他的踪影。 待到易书元走到距离承天港都有数里远了才停下了脚步,他看向江中一个方位,双目微闭,似能感受到那余火残存的灼热,那是丹炉沉江之处。 雨似乎是要停了,易书元收起伞朝前一甩,手中已是折扇甩出一片水波。 当着水波落到江面带起涟漪之刻,岸边的易书元已经消失不见,连带着远处江面楼船上眺望江边青衫客的人都惊愕找寻,只以为刚刚不过是柳树之间美好的错觉。 此处开阳江段水底,易书元御水贴近那一座沉江的丹炉,衣衫长发在水中好似随着水流拂动的水草。 表面上看起来周围并无什么水族守卫,仅有一些更喜温暖的水中鱼虾在丹炉周围觅食,仅仅是远处似乎有特殊的水流扭动一下,但很快平静下来。 易书元踏足水底靠近这座丹炉,以凡尘术士力,能铸造出这样一尊炼丹炉已经是极为不易,更难得的是真的炼出了丹炉之火,并在此后多年时间里以炉火炼丹,也以炉火持续炼炉本身。 一缕水波接近了易书元周围,这开阳江水神已经到了易书元身侧,仅是在安静中恭恭敬敬向着易书元躬身行礼。 “可惜了!” 易书元叹息一声,似乎是说给蟹将军听,也好似仅仅是自语。 但易书元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不过,你有幸遇上了我!” 笑言之间,易书元闭上眼伸出手,轻轻拂过丹炉炉身上裂口的位置,通感之下,能清晰感受到丹炉从铸成之初到损毁之刻的过程,更能明晰每一寸破损所在,以及丹炉本身并未死去的事实。 江水尚寒,炉温亦在!易书元睁开眼,用手重重拍在炉身上。“当~~~~” 丹炉在水中好似发出了带着沉闷感的钟鸣,刹那间顺着开阳江水传向两方,不知惊得多少鱼虾逃窜,不知引得多少水族他停顿。 不要怕,也不用怕.易书元以神念触碰丹炉,指尖划过丹炉裂口,本就是是一处细裂,外泄太多火元,此刻在他手指划过的时刻,裂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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