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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您看得也够久了,认出这是什么没有?” 道人身边还站在两人,也是借着灯火细细看着,一个明显是仆从,而另一個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是问话的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期待。 道人看向面前的人。 “张掌柜,你说是普通人家到你铺子中来找你瞧的?” 张掌柜点头回答。 “是啊,他带着一把铜钱来我当铺,想问问这铜钱的情况,能不能兑换一下平常的钱,我当时看了就是心头一惊!” 张掌柜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我经营典当行这么些年,接触的东西也不少了,竟然认不出这钱的来路,但细瞧一下又觉着不像私铸的钱币,而且分量还这么压手!” 道人微微点头。 “那你给人家兑了多少铜钱留下了这些?还有,他说没说如何得来的?” 张掌柜先回答了后面一个问题。 “当时我就追问了,当然,并未做出很急切的样子,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说着,张掌柜还学起了当时的自己。 “这钱确实是老钱,不多见,我都一时想不起来,对了,你何处得来的?” 这句话后,张掌柜语气放松一些。 “那人竟然说是傍晚家中孩童怕被责怪,在院外生火煨烤芋头,一个路过的人被芋香吸引,顺手就用这钱买的.这显然是在扯谎,不过他不愿多说,我也不便多问了,至于花了多少嘛.” 张掌柜伸出两根手指。 “一兑二!这种一文我就给他两文,这钱币虽然压手,但分量自然还抵不上两枚,他拿了钱便高兴地走了!” 道人皱起眉头,微微摇了摇头。 “给少了,张掌柜,你给少了啊!这钱不得了,好生压手啊” 张掌柜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喜色,他开当铺的又不是做慈善,本来就是奔着赚头去的! “道长,您说这钱算是个好东西吧?” 道人点点头。 “好东西啊,以你张掌柜的眼力都不知晓,就只能是外邦之物了,我也算有些见识,我大邱立国多年,此前历朝历代应该也无铸此币者,附近国度嘛,似乎更不可能” 从这铜钱的成色和其他细节来看,明显是正常流通货币,而非特制的一些礼器相关。 这种精美程度,细节刻画,这种本身的用铜量,关键是还有道人自己觉出的一种特殊的“压手感”,都说明了一件事。 此钱出自一个大王朝,而且是至少盛极一时,才有闲心雕琢铜钱形制,才会用足了分量! “张掌柜,你若是愿意割爱” 这话一出口,张掌柜脸色就微微一变,道人赶忙继续说下去。 “卖几个,就卖几个给贫道便好,绝不多拿,不论是当五还是一文,一两银子一个,如何?” “一两?” 张掌柜露出笑容,想了下还是回答道。 “薛道长,我张某人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一两银子在我这其实不算什么,不过您曾经帮我大忙,既然您开口了,这样吧,一两银子,当五给您一枚,这小的,就给您四枚,如何?” 道人退开一步拱手行了一礼。 “多谢,多谢了!” “唉,使不得使不得!”眼前这道人也是有本事的人,张掌柜也乐得给予一定表示。 道人收起礼捏着手中铜币,又看向面前人道。 “张掌柜,贫道多说一句,一换二,少了,少了啊!”——县衙后方官邸的膳堂内,此刻关新瑞和妻子刘会芳正在用餐,经过之前在书房的一番交流,此刻夫妻情感似乎正是融洽和美的时候。 一旁的贴身丫鬟见夫人高兴,也连连给她夹菜,刘氏转头看向丫鬟,招呼她坐下。 “巧儿,伱也坐吧,拿了碗筷一起吃!” 丫鬟心惊一下,连连摆手。 “不不不,夫人,得等你和老爷吃完才是!” 刘氏伸手抓住丫鬟的手臂,微微用力将之扶到座位上坐下。 “让你坐,是不是我的话也不听了?” 丫鬟犹豫着看了关新瑞,后者见夫人都发话了,便也点头道。 “夫人都说了,那你便坐下吧。” “是” 丫鬟不敢违抗,取了碗筷却还是有些忐忑,但接触到夫人的眼神心里也就放松袭来,她和夫人既是主仆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也没什么好不安的。 倒是关新瑞看看自己的妻子,吃饭的同时神色也若有所思,时不时眼神的余光也会瞥向丫鬟。 门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哗啦啦啦”的声响非但不显吵闹,反倒衬托出一种别样的安静。 之前柴望所见的黑衫男子此刻就站在膳堂门外,不过周围偶尔经过的下人似乎也无人能看到他。 膳堂的门在男子面前形同虚设,他的视线仿佛能透过门窗看到室内的一切。 “哼哼!” 黑衫男子只是冷笑一声,脸上的神情带着玩味和一丝嘲讽,他能觉出鳞片就在这县令身上带着,同时也能觉出这鳞片上所缠绕的那一股诡异怨气。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如今成了这般阴邪之物。 “亚慈,我当初没有给你机会,如今便给你这个机会,可惜这一点不够啊,让为父来帮帮你吧!” 黑衫男子带着冷笑,抬起手朝着膳堂中一指。 这一刻,男子的指尖一点点溢出一丝血色,这血色起初泛着红,但凝聚成型之后竟然转为玄黄之色。 唰~这一滴血化为一道常人肉眼不可见的淡淡的华光,飞入了膳堂,点在了关新瑞怀中,进入了那一片龙鳞之上。 龙鳞泛起一阵淡淡的光辉,只是因为被黑布和关新瑞的衣衫挡着而无法为外面所见。 但龙鳞也散发出一阵微弱的热量,随后又渐渐转化为一股冰寒,让怀揣此物的关新瑞略微感受到了一些错觉般的变化,又因为很快消失所以被认为是真的错觉。 膳堂之中,用完了饭的关新瑞趁着丫鬟巧儿在收拾完饭桌离开的时候,忽然伸手从身后抱住了自己夫人的腰,在她耳边说着。 “夫人,今日不如就.” 关新瑞话没有说全,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或许是夫人煲的养生滋补汤太滋补了,这会他有些按奈不住。 刘氏侧头看向身后。 “夫君,近日我身体不适常觉阴冷,不便与夫君行床榻之礼,今晚你去找巧儿吧!” 已经有所预料的关新瑞听到这句话,手上都不由用力了几分。 而膳堂外廊处,丫鬟刚刚回来走到这,隐约听到室内的话也不由顿住脚步。 平复了一小会,丫鬟这才进入膳堂,却正巧迎上关新瑞投来的视线,她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赶忙又过来擦桌子。 “巧儿,这些事让别人来做吧,我已经命人烧了热水送你房里,今天别劳累了,先去洗个澡吧。” 丫鬟看向夫人,张了张嘴。 “夫,夫人,我.” “去吧!” “是” 丫鬟放下抹布,匆匆离开了膳堂,回到屋中的时候已经开始胡思乱想。 洗澡也洗得心不在焉,只是还没等丫鬟洗完,屋子的门就被“啪~”的一下推开了,她这才意识到刚刚思绪混乱之下竟然连门都忘了锁了,亦或者也不是忘了。 关新瑞本来只是想拍门,却不想一下就将门拍开,也就立刻走了进去。 他也不管那么多,看看屏风上搭着的衣衫,直接就走到了屏风后面。 “啊老爷老爷不要进来,我还没洗漱好.” 见到女子惊慌地捂着身体缩在水中,但面对她关新瑞可一点都不带怕的,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却很强硬。 “巧儿,放下手,站起来!” “不,不,老爷” “按我说的做!” 关新瑞语气强硬几分,浴桶中的丫鬟身子一抖,犹豫之中缓缓起身身,随后慢慢放下了捂着自己的手。 下一刻,巧儿“啊”的一声尖叫,直觉身子一轻,直接被扔抱起来。 老爷的力气这么大? “啊老爷,巧儿身体还未曾擦拭,啊” 湿哒哒的洗澡水淋了一路,又因为失去平衡和对坠落的恐惧,巧儿也抱紧了身边人,直至和人一起落到床榻。 “不需要了!” 平日里显得温文尔雅的老爷此刻似乎变了个人,在巧儿羞愤慌张不安和一丝期待中粗暴行事。 第645章 以貌取人 “啊——”这是官邸丫鬟巧儿一声压抑不住的尖叫,即便在雨中也显得较为明显。 让在另外一间屋子中的刘氏都有些辗转难眠,只不过她口中的身体不适也并非只是一个借口,而是确实有些不适。 而这一声尖叫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些异乎寻常,也让依旧站在一侧街巷某处门头下的白发老翁眯起眼睛。 灰勉也探出头来,露出有些不安的神色。 其实白发老翁和灰勉在这里躲雨也没过去多久,大概也就是一刻多钟的样子,他们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县衙中的一切细节,只是心生感应而推算一二。 不过此刻的白发老翁倒是心中明悟了。 “好一个北海龙君,如此手段也不觉下作么?” 不论北海龙族发生过什么,要隐瞒什么,事情的起因都是这些龙鳞,而北海龙君所做的事情,在白发老翁看来,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污染”。 并非直接除去,而是施展手段将龙鳞污染,将一切逆变从起点开始拨动,存了最终一劳永逸的想法。 所以很明显,若这龙鳞真的是曾经的龙子亚慈身上的,那么这个所谓的龙君老爹显然同儿子并非站在一道。 至于县衙中县令关新瑞今夜的亢奋,明面上只能说是被溢出的龙气顺带影响到了。 这低声喃喃之语,老翁不可能直接冲到县衙去质问,却也坚定了他的决心,从这一刻开始,他与北海龙君的斗法也便开始了。 即便那北海的黑龙自己可能还并不清楚。 但,不说道义问题,就冲此刻,白发老翁对这北海的黑龙多少有些不爽。 而灰勉虽然之前还有些觉察不清,但经过先生提醒就明白了县衙中的大概情况了。 “先生,他出手了,我们怎么办?” 即便是这种程度,北海龙君也确实算是出手了,而白发老翁神色平静。 “我不是早就已经出手了么?” 你可以污染龙鳞,但凭借直觉行事,我在最初时刻就已经保下了一片龙鳞。 官邸之中已经没有了其他动静,至少动静没有大到能被明显听到了。 今夜早睡的刘氏叹了口气,却虽然有些无心睡眠,但还是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睡觉。 明明没什么睡意,但似乎才闭眼不久身体就发沉,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这种睡眠好像并未断去同外界的感知,明明是睡眠之中,她却仿佛能感受到房间中的一些变化。 外头雨声依旧不停,但房间之中,好似有一种特殊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滴答” 这种声音让睡着的刘氏皱起眉头,身子也有些辗转,但却醒不过来。 是屋中漏水了么?睡梦中的刘氏不免有这种想法.“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的我.” 一种沙哑凄厉的女声幽幽在室内响起,随着那“滴答滴答”的水声一起,距离刘氏越来越近,睡梦中的她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嗬,嗬,嗬” 不,不,我没有害过任何人,我没有! 刘氏只觉得有一个恐怖的黑影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想要替自己辩解,她想要喊出来,但却什么都做不到。 这個噩梦醒不过来!而那种恐怖的感觉却已经越来越近!不,不要“啊——” 刘氏终于尖叫出声,人也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整个人慌张地看着周围,缩在被子中不断喘息。 “嘭嘭嘭,嘭嘭嘭” 房间的门被敲响,关新瑞的声音也在外头响起。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 “嘭~吱呀~” 门栓并没有扣太死,似乎本来也就是为关新瑞留了门的,此刻直接被他从外头推开。 关新瑞匆匆跑进来,到了床边后,刘氏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抱住他在惊慌中诉说着。 “夫君,夫君,我刚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我,我梦到有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她一直说是我害死了她,说我害死了她.” 关新瑞赶忙拍着妻子的背。 “只是个噩梦,只是个梦罢了,夫人,只是个梦!” 刘氏渐渐平复自己的呼吸。 “只是个梦,只是个梦” “对,只是个梦.” 县衙官邸中的这一声尖叫,易书元和灰勉也听到了,不过却并未有什么动作,那怨气即便化虚为实也时候尚早,如今至多还只是些惊吓。 灰勉忍不住惊愕中吐槽一句。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去找姓关的,居然找那刘氏?” 白发老翁抚须静静站着,看着雨也看着县衙的院墙,从躲雨到现在也就这么一会,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灰勉说的情况确实有些荒唐,但不得不说此间世俗观念中有一些女性就是会存这样的想法,或者说,那怨念所系的存在,至今都还不愿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害死她。“唉,可怜,可悲!” 灰勉紧接着跟了一句。 “那姓关的也可恨,他要是官运亨通,那可真是老天不开眼,太不公平了!” “世间不公之事多矣!” “哼,不遇上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先生,就算天不收他,我也会收了他!管他娘的天条,我现在又不是云莱!” 老翁笑着抚须不作言语,随后身形一转,回头看向避雨门斗之内的院中。 “吱呀~”一声,里面厅堂的大门也开了,那名道人不顾外头下着雨,一下子就冲到了院中,更是冲到了门头处。 很显然,薛道人虽然没听到巧儿的那一声尖叫,却听到了刘氏噩梦中的那一声尖叫,品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门头处是一扇门关着一扇门开着,薛道人冲到门头处看向不远处的县衙方向。 很明显刚刚的声音应该来源于县衙,但此刻雨水声声,又似乎听到的只是错觉。 “先生,这家伙灵觉还挺敏锐!” 灰勉低声说了一句,身体却缩在老翁头发下面并不出现,而老翁却已经暗自做好了某种准备。 “不对啊,这是县衙啊” 薛道人自然不可能听到灰勉的话,他眉头紧锁喃喃自语,一侧身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啊” “哎呦.” 薛道人和白发老翁各自发出受惊的声音,一个后退两步,一个则微微拍着胸口。 怎么有个人躲在这里啊? 薛道人心中疑惑的时候,却见那白发老翁开口了。 “你这后生,一下跑了出来,还忽然大喊一声,可把我老人家给吓一跳啊” “贫道才是呢,被你给吓了一跳,怎就没声啊?” 老翁刚想回答,那边厅堂处的张掌柜的就已经撑着伞跑了出来,开着门的厅堂里这会也已经摆开了酒菜。 原来这会张掌柜已经准备请薛道人吃饭了,当然这时间请人过来瞧东西,本也就存了招待的意思。 张掌柜垫着脚扯着衣摆跑来。 “薛道长,您跑出来做什么啊,唉,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门前?道长,您是因为他才跑出来的?可是什么蟊贼?” 老翁连连摆手。 “哎哎哎,这可是误会了,我老人家一不偷盗二不苟且,只是大雨之中来此躲避片刻,又见这幡旗之上字迹有趣,便多看了一会,如何会是蟊贼呢,这位呃,道长,伱说是吧?” 薛道人当然不是因为老人才出来的,此刻也是解释一句。 “张掌柜,你误会了,我出来只是刚刚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不过现在没事了,这位老人家只是避雨,休要错怪他人!” “哦,我说嘛也不像啊” 毕竟这会已经是晚上了,天色昏暗,张掌柜这么说一句,但也只是客套,倒是听声音确实是个老翁的样子。 “不过天都黑了,还在外头避雨,老先生家中晚辈怕是要着急啊?” 白发老翁叹息一声。 “家中晚辈,嘿嘿,唉” 此话多少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殊不知当事人想到了齐仲斌和石生,想到了易阿宝以及杜小琳等人,这些晚辈怕是不至于担心自己。 “先生,他们的饭菜好像很香的样子,刚刚那桌咱们没怎么吃就走了,我虽然回去了一趟,但也只顺走了一些方便带的,很可惜啊” 回去?你什么时候回去过了?就连老翁心中都微微一愣,想来是刚才通感变化之刻的事情了。 而这边两人听到老翁的话,薛道人看看张掌柜,这毕竟是他家,后者大概明白道人的意思了,不外乎劝自己积德行善嘛,想了下便还是开口了。 “老人家,你这么晚了还在此躲雨,我看就进屋去吃些吧,晚上天寒,过会我再派人送你回家如何?” 薛道人也对着张掌柜点点头露出笑容。 “张掌柜说得是,老人家,刚刚吓你一跳是贫道的不是,你我在此相遇也是缘分,进去暖暖身子吧!” 老翁微微点头。 “也好,也好” 伞只有一把,不过张掌柜可不会给别人,招呼一声,里面的人自然送伞过来,随后几人才到了里头的屋檐下。 这一刻,屋中灯光照射出来,才让薛道人和张掌柜等人看清了这老翁的样子。 长须白发木簪别髻,短打衣衫绑腿鞋,苍老之中不显佝偻,竟有几分出尘脱俗的感觉。 不光是薛道人如此想,就是张掌柜也同样是这样。 所谓的以貌取人,此刻就是最好的写照! 光是看一眼,众人心中生出一个念头,这老先生不简单! 第646章 衙门里面真有邪祟! 见此情形,那张掌柜便殷勤了几分,微微的愣神也就是一瞬的事情,随后赶忙伸手作请。 “薛道长,老先生,里面请!” “对对对,老先生请!” 薛道人当然也是更热情几分,虽然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但眼前这老先生仪表风度似乎也不差啊。 “多谢了,多谢了!” 老翁再三感谢,然后才随着两人一起进入室内,张掌柜立刻吩咐下人做事。 “再添一副碗筷,温着的酒快点取来,来来来,薛道长,老先生,都坐都坐!” 白发老翁点头在桌前坐下,视线则不由被一边桌上的铜钱所吸引,之前薛道人和张掌柜准备吃饭前也依旧在欣赏着这铜钱的。 薛道人留意到了老翁的视线,不过不等他说话,张掌柜已经接过下人递来的酒壶,专程走到他和老翁身边,为他们一一倒酒。 “老先生仪表堂堂,怎么会在这入夜后的大雨天气独自流落在外啊,哦,光顾着说别的,都还未请教老先生尊姓大名家住何方啊?” 这问题也是薛道人想知道,而老翁拿起倒了酒的酒杯嗅了嗅酒香,微微点头,似乎答非所问。 “酒香淳厚,当是陈年佳酿。” 此变由心,然此变也随缘,由心而化,随缘而变,化为白发老翁,似乎并无什么特别神通,但以应对北海黑龙而变,观卦幡而变,本就在当时的易书元心间自有所感。 这一刻,这种感觉也渐渐细化,随着心中玄妙而把握手中,也是所谓悟道之灵犀一点。 随后老翁抿了一口酒,又将之慢悠悠一饮而尽,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在享受着酒味在口腔弥漫,品味咽下之后的回甘。 这只是桌上两人能看到的,而在老翁心中,借酒通感,更是犹如“见证”此酒诞生到如今酿造传承的一种韵味。 传承不绝不断精进,这也是一种生机勃发的感觉。 也或是是直到这一刻,易书元随缘而化用来对抗真龙的一变也才算完整。 等喝完了酒,张掌柜又要倒酒,却被老翁拦下。 “不劳你费力,老夫自己来便是。” 老翁伸手直接从张掌柜手中拿过酒壶,独自倒上酒水,随后又饮一杯。 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老翁毫无拘束,一杯接着一杯,居然就这么将一壶温热的酒都给喝光。 最后几滴酒水落到杯中,喝干了酒杯中的酒,老翁这才摸摸沾染了些许酒水的胡子,手指放到嘴边又嘬上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同桌的两人在这期间都没说话,此刻张掌柜和薛道人各自面面相觑,一旁侍立的下人也好奇地看着。 这时候,老翁似乎才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尴尬和惭愧。 “是老夫无礼了!” “不不不,老先生好酒量啊,快,再去取酒!” “是!” 张掌柜吩咐旁人去取酒,老翁此刻才开始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老夫姓虞,单名一个康字,亲朋皆远四海为家,如此畅快喝酒倒也难得,多谢两位邀请了!” 说话的同时,老翁用食指沾沾自己的口水,在桌上写下一个“虞”字。 “呃,呵呵,老先生只管敞开肚皮喝就是了,来来来,也吃些菜!” 一些酒水而已,虽然是确实是佳酿,但也费不了几个钱,张掌柜自然是可以大方些。 而一边的薛道人则是留意到了老翁也在留意桌上的铜钱,心中蓦然灵机一动,几乎脱口就问了一句。 “老先生一直看这铜钱,莫不是认识?” 虞翁抚须微微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我年事略高,走过的地方也不少,曾经远游外域,到过很多常人一辈子都不曾到过的地方,这钱嘛,我听人说起过,但今日才见到真的,本以为是当初所闻只是玩笑,如今方知天下之大也!” 一听这话,张掌柜显得更加激动,忍不住追问起来。 “虞老先生,还望赐教这钱币出自何方!” 虞翁右手抚须左手拿起一个铜子,眯起眼睛似乎是思绪流转,之后侃侃而谈。 “弘兴,乃是大庸的年号,老夫游历时曾与一位过路先生同饮叙谈,听他说起过,这大庸乃是一个大王朝,当初正值弘兴盛世,所以老夫观此铜钱,想着弘兴通宝便是那边的钱吧.” “大庸?”“大庸.” 薛道人和张掌柜的反应略有不同,后者沉思良久道。 “我倒是似乎在一本奇异志见过这个名字,似乎是十分遥远的国度,应该立国很多年了吧?” 虞翁看了张掌柜一眼,他倒是没想到这人还听过大庸的名字,随后脸上露出笑容。 “确实如此,或许常人跋山涉水,终其一生也难到达吧。” “老先生可否多说一些”“是啊,在下也十分好奇.” 张掌柜和薛道人都这么说着。 “那自然是知无不言,不过现在腹中饥饿,这.” “噢噢噢,用餐,用餐!”“来来来,我等动筷子!” “老爷,酒来了!”那边下人又端着酒过来,这次是两壶,虞翁面前一壶,张掌柜和薛道人身边一壶。 几人吃喝之间聊天,说得也不只是老翁的事情,也说着薛道人和张掌柜的一些事,而这老翁见多识广,天文地理无所不通,也让两人极为敬佩。 一顿酒下来,虞翁对两人的了解也更为深入,关键是对于这位薛道人的了解也算透彻了。 当然,张掌柜和薛道人也成功被虞翁“放倒”。 张家的待客厢房之中,一张通铺大床上,薛道人睡这边,而虞翁躺另一头。 之前门口幡旗和厅外的背箱此刻也被放到了屋中,是张府的下人送进来的,反正屋中的人在下人看来是已经烂醉如泥。 这时候,灰勉跳到了那幡旗处,用爪子指着底端。 “先生,原来之前这幡旗是斜插在地上的,竹竿子底下套着铁尖尖呢!” 躺在通铺上的老翁呼吸绵长,气息吞吐之间如若细微的鼾声,此刻则淡淡回应一句。 “这还是一件法器,只是火候差太远了。” 说话间,虞翁伸出一只脚,隔着薄被子踹了踹睡得极沉的薛道人。 “薛元,你刚才可是说要驱邪缚魅匡扶山河之正道,老夫可就当真了!” 薛元正是薛道人本名,之前酒桌上,他与张掌柜也算是各自做了介绍。 此刻的薛道人明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但此刻似乎是因为老翁的一踹让他变得半梦半醒了,迷糊之间听到问话,便也迷糊之中本能回答。 “学道之人本心如此,有什么当真不当真” “哦,倒也是!那是除去多少了?” “见一个除一个.” 梦呢般的对话简单而又短暂,室内很快只剩下两位醉酒者的呼吸与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清晨,薛道人醒来,穿戴整齐出门之后左右找寻一番,除了张家下人外没见到昨夜的那位老先生。 见到薛道人出来,有一个下人跑了过来。 “薛道长,老爷已经去当铺了,家中准备粥饭小菜,您用点吧?” 薛道人便问了一句。 “昨晚的老先生呢?” 张家下人笑了。 “哦,老先生起得最早,和老爷道别过后就已经离开了,道长,您移步厨房吧,都摆在那呢.” 但此刻薛道人却无心吃饭,立刻追问一句。 “走了?走多久了?” “呃,也没多久吧,也就一刻钟不到吧.” “一刻钟等你家老爷回来了,替我谢谢他,薛某有事,就不吃了,告辞!” 薛道人立刻冲回了屋中,拿起自己的东西又冲了出来,以极其矫健的姿态,在张家人惊愕的眼神中冲出了院子。 一到外面的街巷上,来往的人并不多,前头不远处就是县衙侧边的高墙。 薛道人凭借直觉,选一个方向冲了出去.小半个时辰之后,一处大街的街口,薛道人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哎呀!伱昨晚喝这么多做什么!”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今天薛元是认识到了。 那昨夜的虞老先生分明是个高人,自己却因为贪杯竟然就这么错过了,此刻薛元心中的懊悔实在是有些难以言说。 一个背着幡旗背箱的道人懊恼在街头拍自己的额头,这一幕还是引得附近几个路人多看了几眼,但也就是如此了。 懊悔了一阵子之后,薛元也只能接受现实,当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却又回想起另一件事。 昨天听到的声音,果然还是令薛元较为在意的,虽然那方位是在县衙。 这么想着,薛元紧了紧背箱,去街角的饭馆铺前买了两个包子,然后又匆匆回县衙的方向去了。 也就是薛元买包子的这家铺子处,铺面内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边,白发虞翁就坐在这里喝着豆浆啃着包子,一只手臂的后面,灰勉也抱着一个包子啃得不亦乐乎。 同时灰勉还含糊一句。 “算他有点正念!” 薛元当然不知道其实买包子的时候,若是进铺子吃,多往里面走几步,就能见到找寻的人,这会他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急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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