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 石生这么问着,灰勉稍显尴尬地回答一句。 “就庇护庇护一方嘛,我是地祇,和雷部天神哪能一样啊……” 说话间,滂沱大雨从天而落,大半个东庐都被大雨浇灌,伴随着惊蛰的雷声滋润大地,也惊醒了冬眠的蛇虫鼠蚁…… 一会之后,曹玉高重新落到了易书元驾驭的云头,眉头紧锁道。 “此人在东庐已经停留多日了,惊蛰之后雷部点卯,曹某不能时刻处于此地。” “放心吧,有我和先生在这呢!” 易书元这会也知道雷部的一些情况。 “曹神将若有公务只管归去,我定会找到公孙寅,这胥子昌多日未动,虽可能略显突兀,但也该去见见他了。” …… 于此同时,在画中的小院内,已经恢复不少的杨本才终于闷不住了。 这天傍晚,他隐约能听到雷霆之声,却听不到外面下雨,忍不住想要起身去看看,在这住了这么多天,实在有些待不住了。 只是走到门前时门却开了,郑颖走了进来,更是衣着华丽中透着清凉,前有呼之欲出,后有挺拔柔美…… “恩公,我知道你想出去,可是若你这时候出去,小女子性命难保!” 杨本才呆呆地看着眼前人,眼神就像是被吸住了一样,口中只是下意识问了一句。 “难道,那恶人还在附近?” 郑颖走近几步,轻轻一推之下,杨本才整个人凌空而起,倒飞着向后,又轻轻落到了床上。 等杨本才反应过来的时候,郑颖已经欺身向前…… 郑颖面擦着面地在杨本才耳边低语。 “只求恩公暂时不要出去……” “待,待多久都行……” 这对于杨本才来说是人在山尖上,想稳也稳不住了,那强烈的反应只是引得旁人低笑,随后就被扼住了凸显的命运…… 杨家祖宅的棚子下有一个石磨,拉磨的驴子这会还没解绳,受天雷所惊,又加上棚子漏水,吓得驴子不停拉磨。 磨杆子旋转腾挪,带得磨盘不断碾压。 磨盘被雨水所淋湿,在渐渐增大的雨势之中带着存留麦粉一直溢出到底部…… 许久之后,天际再响起雷鸣…… “轰隆隆……” 画中境内,虽并未暴露在惊蛰的大雨中,却好似雷声雨落在身边。 “唔嗯……” 随着风雨雷声的涌动,也是一场争斗落下帷幕! 看着杨本才此刻脸色变得苍白,郑颖将元阳转化,气行咽喉,将元气渡回杨本才那边…… …… 第245章 别人的御剑 而这入夜,郑颖自然也不会再去隔壁房间,只是同被而眠。 只是当一切平静下来,杨本才的理智也终于重新占据上风,除开那欲仙欲死的时刻,在之前的种种也不太寻常。 “郑姑娘,刚刚你是一推就将我推回到了床榻上么?” “恩公……” 郑颖轻声呼唤一句,正在内心犹豫之刻,杨本才却侧着身子道。 “其实姑娘你是武林高手对不对,其实你武功也很好,而追杀你的恶人武功更好对不对?不如去报官吧,只要朝廷出手,江湖客也不敢造次!” 看着杨本才认真分析的样子,郑颖不由笑了。 这一笑把杨本才看得又是一呆,手忍不住又要乱动,却被郑颖抓住。 “恩公,身子要紧,过犹不及……” “哦……” 不过郑颖却也将抓住的手慢慢放到胸口,四目相对之下,才缓声开口。 “恩公命数不类常人,其实我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找了许久,才在东庐找到恩公相助的……” 杨本才虽然是读书人,但其实本身也是比较迷信的,至少曾经是,这会他没想到此刻同床的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命数?嘿,若我杨本才真的命数不凡,就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了……父母亡故,功名无望,无妻无子,一事无成……” 这么说着,杨本才带着期待和忐忑看向枕边人。 “郑姑娘,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此前又说自己无依无靠,若是不嫌弃,要,要不就……” 杨本才吞吞吐吐却始终没讲出来,郑颖看着他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恩公,还是先歇息吧。” “呃,是,是该歇息了。” 良久之后,两人像是都睡着了,但杨本才却又睁开了眼睛,然后忽然伸手“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杨本才啊杨本才,你这是趁人之危要了人家身子,得寸进尺还想更进一步! 等又过去一会,杨本才终于睡着了,郑颖才睁开了眼睛。 “恩公,我并不适合当你妻子,更不能为你传宗接代,亏欠你的,我会好好补偿的……” …… 杨本才在画中境乐不思蜀的时候,胥子昌盘坐在土地庙中却并不安定。 虽然是闭目静定状态,但胥子昌却感觉好似周边出现了一些重影,更有一些特殊的存在于重影之中现身,缓缓向自己靠近。 假象,都是假象!不可心惊,不可困扰! “嗒嗒嗒嗒嗒……” 横在胥子昌面前的剑匣开始不断抖动,代表着他心境的混乱。 庙殿外,一个手持树藤拐的老者透过窗户看向殿内,是叫一个心惊胆颤,这位仙长杀意好重啊。 短短十天不到,这位仙长已经几乎杀尽了东庐内外的大小妖邪。 甚至是遇上有孤魂野鬼带走生人阳气的,不管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也根本不会等阴差处理,遇上了就在剑下魂飞魄散。 这让土地公都不敢接近胥子昌,平日里庙里有香客在庙宇附近吐口痰,土地公也会紧张不已,生怕这些个香客被飞剑给削首了。 也是在惊蛰这一夜的雨中,易书元架着云从远方来到了东庐城,缓缓落到了土地庙之外。 到了这里,易书元也察觉到胥子昌所在位置的那一股杀意,显然他这段时间虽然处于东庐地界,却也并没有闲着。 这让易书元不由皱起眉头,这胥子昌的魔念又重了! 不应该啊,明明心神之才恢复,怎么又恶化成这样了? 庙殿外,土地公似有察觉,一个土遁就到了庙院外,见到街上的雨中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人。 大雨从两人身上落下,雨水顺着两人衣衫滑落,明明没有施术避水,却好似雨水只是亲近一下二者,却并不沾湿衣衫留下痕迹。 无妖气无神光,也绝对不是凡人,大概率应该是仙人! 而易书元也在土地公现身之后先一步拱手行礼,石生也赶紧跟上。 “见过土地公,”“见过土地公公!” 土地公不敢怠慢,连忙回礼。 “小神见过两位仙长,不知二位来此所为何事?” “可有一位仙修在庙中?” 听到易书元这么问,土地公心中大松一口气,果然是来找里面那位的。 “有有有,仙长请进!” 土地公亲自带路,院门短暂打开,带着易书元和石生走入庙内,看到那大门紧闭的正殿,好似能看到内里胥子昌盘坐的样子。 “先生,这家伙越来越严重了啊!” 灰勉一开口,就隐约有一丝丝细不可闻的妖气显露,土地公猛然一惊,看向易书元的肩头。 妖怪? 不好! “铮——” 一声剑鸣自土地庙正殿响起,刹那间剑光透过门缝一闪,已经近在咫尺。 “叮~~” 这一刻,土地公是连忙遁地,而灰勉感受到死亡威胁,吓得抱住易书元的脖子惊叫。 “先生救我——” 只不过在灰勉还没叫出来的时候,易书元折扇的扇骨已经先一步扫开了剑光,一柄飞剑在空中旋转十几圈之后指向下方。 灰勉小心地看向天空,自知若是等它叫出来先生再出手,自己早就小命不保了。 “先生……” 易书元完全不理会头顶的飞剑,显然此剑也是有灵性的,但这种灵性也变得混乱起来,全是拜主人所赐。 “嗡~~~” 飞剑剑鸣一声,剑光垂落再次袭来,速度之快只有光影残像。 但易书元只是后退一步再以折扇轻轻一抬,剑光在地面折返之后斜撞上折扇,又被“叮~”地一声扫到一边。 随后折扇展开,易书元一抖扇面往边上一扫。 “呜呼……” 一阵狂风呼啸着卷住了,飞剑扫到高空之上。 易书元自身弦音御剑,闻声不见形,化影不留痕,变化万千无迹可寻,而眼前的御剑在他眼中就差了太多了。 但这也仅仅是一瞬,剑光就将那阵风绞碎。 只是这一刻,抚尺玉惊从左袖中滑出,易书元微微抬首,向着身前空中就是轻轻一拍。 该清醒一些了! 抚尺撞在空处却好似打在桌面,更带起一阵雷霆般的响声。 “轰隆隆——” 惊蛰日的夜空也在此刻电光舞动。 一声惊雷于外震得常人心颤,而在胥子昌心头更是如同雷霆灌顶,一下子就从魔念丛生的静定之中醒来。 “呃嗬,嗬,嗬……” 胥子昌微微喘息着,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这对于一个仙道有成的修士来说是绝对不正常的。 随后胥子昌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身飞剑在外,更感觉到殿外有人,心头猛然一惊! 刚刚在心中幻境同心魔搏斗,难道飞剑出鞘伤人了? “吱呀~~” 土地庙正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当胥子昌看清了外面的人,就不由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易仙长!” 易书元看着胥子昌的脸色和上面的汗水,微微摇头道。 “胥道友看来近况不佳啊!” 飞剑在此刻飞回了剑匣中,胥子昌匆匆走向殿门,带着歉意行礼。 “胥子昌绝无冒犯之意,方才飞剑可曾伤到了仙长?” “哼,想伤先生你还早一千年呢!不问青红皂白御剑就刺,你这也算仙道中人么?” 灰勉这会也不藏了,站在易书元肩头怒斥胥子昌。 “对,你把灰前辈吓到了,也把我吓到了!” 石生一致对外,此刻也在边上帮腔,显得十分生气,若不是师父在,那飞剑真的把灰前辈刺死了,甚至后面不只是针对灰前辈了! “我没被吓到——” 灰勉朝着石生吼了一声。 胥子昌面露惶恐。 “胥某绝无此意,只是,只是……” “只是魔念越来越盛了是吧?” 易书元从从殿外的雨中走入了殿前的屋檐下,石生亦步亦趋跟着,一张小脸凝神戒备,显然对胥子昌的第一印象很差。 胥子昌退开几步,视线扫过灰勉和石生后一直停留在易书元身上。 “仙长所言……所言甚是……” 胥子昌捏紧了拳头,心中仿佛又有其他念头滋扰,不太愿意承认,但终究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殿外的土地公又冒了出来,自己的庙却也不进来,只是心头宽了几分。 看来是认识的,而且这位新来的仙长辈分高道行深,最好把这个胥仙长给带走。 这会土地公终于也看出来了,这胥仙长哪是性子问题啊,这分明是要入魔了呀! 忽然间,土地公好似想到了什么。 这姓胥的管人叫“易仙长?” 姓易,带着一只灵貂? 土地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赶忙跨入殿堂,匆匆走到了近处,在易书元和胥子昌都侧目看向他的时候,再次郑重向易书元行礼。 “原来是易道子仙长驾临小庙,小神实在是有失远迎,仙长,刚刚那一剑,小神不是有意要躲的……” “土地公客气了,些许小节不必介怀。” 易书元声音平和,自然是不可能生气的,而且土地公就是有心要挡也未必挡得住啊。 但土地公这反应让易书元不由有些怀疑,难道我是个小心眼么? 外面怎么传的? 土地公这才安心一些,倒也不是真的易书元恶名在外,只是忽然明白是易道子来此,一时之间过于紧张了。 第246章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胥子昌在一旁看着土地公的反应,顿时明白易书元绝非寻常仙人了,自己只是孤陋寡闻。 易书元看向胥子昌,后者的眼神深处充斥着各种复杂的神情。 此刻气机交互,易书元在隐约间恍若能感受到那一缕已经滋生在仙灵之气下的魔气。 这又让易书元重新回忆上一次和胥子昌见面时,其人心中魔念欲要侵蚀过来。 那种感觉虽然诡异,却也是一种心神之力的干涉。 正所谓魔以念侵,此为心之变! 牵念而出,此为神之动! 在这胥子昌心神略微震动的瞬间,易书元好似神念直透胥子昌心神灵台,看到了那曲扭的心魔。 这是一种诡异的阴影,与胥子昌心神之力一体两面,并且不断变化,有变成妖魔鬼怪也有变成各种人样。 并非视觉层面的观察,更窥探不到胥子昌内心的思绪,却能感受到这种神念接触的感觉。 有年轻男子,有长须老翁,灵秀女子,甚至连石生的样子都一闪而过…… 但到了这一刻,这一团如跗骨之蛆的心神仿佛终于有所察觉,竟然再次变化,成为了易书元的模样。 这短短一瞬间之后,易书元好似在神念一动的那一刻,看到了一个神情诡异的自己。 只是易书元自身心念却并无波澜。 在胥子昌眼中,定睛看向自己的易仙长忽然笑了。 “嘭……” 胥子昌身上猛然一震,周身灵气破散,整个人在这一刻倒飞出去,“轰”地一声砸到了土地神像一侧的墙角。 对于易书元神念观魔似乎过去了好一会,但对于外界来说也就是一瞬间的工夫。 只不过是土地公进来重新郑重行礼,随后易书元只是看了胥子昌一眼,后者紧接着就恍若受到无形一击,就倒飞了出去。 土地公身子下意识就是一缩。 就连灰勉和石生都愣住了。 “先生,您这是帮我出气么?” “师父……” 易书元只是定睛看着那边正挣扎着起身的胥子昌,刚刚那一下却证实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胥子昌的魔念绝非念这么简单了,某种程度和其人心神一体了。 所以易书元对那心神魔影出手,胥子昌却也跟着一起有了反应,甚至这种碰撞下砸向墙角,反而是心神牵动身体后下意识的一种保护。 易书元又看了神台前地面上剑匣一眼,但至少胥子昌这会克制住了,飞剑没有动。 胥子昌奋力从地上站起身来,刚刚的感觉就像是被易仙长看了一眼,随后心神恍若被大锤击中,几乎神魂离体,整个身躯都不由得被打飞出去。 哪怕这会站起来了,但胥子昌却感觉手脚颤抖,气息都不稳,有种魂不附体的感觉。 “胥子昌自知冲撞了仙长,此前更对仙长隐瞒实情,还请易仙长恕罪!” 胥子昌在这种状态下,还是向着易书元行礼赔罪,就连心魔在此刻都没有半点蛊惑。 易书元叹了口气。 “胥道友也以为易某是心有怒气而出手么?” 灰勉和石生,外加一个土地公全都看向易书元,难道不是么? 而胥子昌则眉头紧锁随后露出恍然之色。 “仙长是指在下心中魔念?” “已经不是魔念那么简单了!状态每况愈下,你又在东庐停留许久,是所为何事?” 胥子昌这回不敢再有隐瞒。 “易仙长,胥某在此是为了寻一位画中仙,此女道行不浅,原身脱形于云翠山洞中画境,是进入其中的关键,我师弟公孙寅就被困在云翠画境之中。” 易书元也不会计较为什么胥子昌上回不说,而是就此刻得到的信息略微掐指一算,却得到一种凶险的感觉。 “画中仙?” 画中仙有很多种解读,有附身画中之鬼怪,也有脱形画妖。 但能沾一个“仙”字,并且还是从仙修口中说出来的,那这幅画本身肯定不凡,有几分仙意蕴含其中,以至于画中走出之人也带着几分这种意味。 “不错,此女名为郑颖,她从洞中画境逃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找她,当年《山河仙炉图》在月州失踪,我料定她会前来寻找,果然被我撞见,在月州将之擒获……” “只可惜此后我受心魔所困,只能尽力压制,不敢随意出门!” 说着胥子昌又道。 “还请仙长助我找到那画中仙,届时师弟自然能够获救,胥某更是知道月州还有一宝,乃是一副仙贴,其上道蕴非常,愿将那宝物下落告知仙长!” 易书元微微皱眉隐约能感受到胥子昌心念又乱了几分,但又很快平息下去。 至于所谓宝物仙贴,基本是《乾坤变》没跑了。 易阿宝之前说过有人窥伺《乾坤变》,这会在听到胥子昌的话,灰勉和石生都对视了一眼。 “那画中仙的踪迹可有线索?” 易书元也先不说《乾坤变》的事情了,免得让胥子昌太过尴尬。 胥子昌闻言赶紧从袖中取出一张空白画卷递给易书元。 “此画卷乃家师所炼,又经我之手重炼,非但有封印画中仙之能,画中之人更不可触画。 我曾仗之将她擒获,有此画在手,百丈之内只要能看到那画中仙,便能如同照镜一般,施法将之收入画中。” 能收画中仙,而画中仙自己却无法触碰画卷。 易书元接过空白画卷,这卷轴的作用让他听着眉头直皱,公孙寅被困画境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两说,但这画卷对于画中仙来说简直如同囚笼。 而当易书元握住画卷的这一刻,已经心有通感,好似能模糊看到一个衣袖飘飘的身影。 “画中仙易某自然会去寻,胥道友便安心在此等候勿要外出了,你魔念深种,心境不可再起波澜。” 说话间,易书元袖中滑出抚尺,托着抚尺递到胥子昌手中。 “闭目静坐于此,借玉惊镇压魔念,天明之前不可轻动!” 胥子昌下意识接过抚尺,却只感觉到一股酥麻传递全身,抓着抚尺竟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恐惧感,甚至几乎想要将抚尺丢掉。 我为什么会怕?不,不是我在怕!是它在怕! 玉惊在胥子昌手中微微震动,一缕缕雷光在尺身上扭动,胥子昌才抓紧抚尺,就感觉到指尖刺痛。 “滋滋……” 这一刻,哪怕痛楚袭身,胥子昌都像是握紧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握紧抚尺。 “不可胡闹!” 易书元低语一句,胥子昌下意识一惊,手松了一些,而手中的抚尺也没有了任何动静,手指也不再刺痛。 这一幕看得易书元不由无奈摇了摇头。 “我是说给它听的,胥道友凝神静气不要妄动便是,也劳烦土地公多加照看,易某先告辞了!” 胥子昌微微一愣,就见易书元已经转身走出庙外,石生则赶紧跟上。 土地公亦步亦趋跟着易书元,口中不断诉苦。 “易仙长啊,小神这点道行哪看得住他啊,这胥仙长若是动怒,一剑怕是能把我金身劈碎啊……” “哎呀土地公公,师父的意思就是你看着庙外就行了,里面没事的。” “噢噢,那,那还好,易仙长你可早点回来啊……” 土地公一直送到了庙外,易书元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化为一阵雨中清风远去了。 土地公回头看看庙里面,不敢一个人回去,选择先遁入地下。 胥子昌依然略显愣神,低头看向双手捧着的抚尺,宝物能生出一丝灵性已经极为不易,亦如胥子昌自己的飞剑,一直是他的骄傲。 而手中的这件宝物,竟然还有自己的脾气,这脾气似乎还不小? 胥子昌不由细细观察手中之物,一时间辨别不出这是何种法宝,更看到了上头的文字。 “尺落招音御蛰雷,手持擎天驾海推!” 换成别的时候,胥子昌怕是要心中嘀咕一句“好大的口气”,但这会却没有这种念头,甚至感觉心中魔念都不敢有丝毫起伏。 哪怕惧怕于手中宝物,但胥子昌却死死握住,既恐惧又安心,随后在原地蒲团上坐了下来。 …… 对于胥子昌而言难以寻踪的画中仙,在易书元这却并非真的那么难找。 说来也巧,一到东庐,易书元除了关注胥子昌外,最先想到的便是当初那个“钱财用在刀刃上”的书生杨本才,当时就隐约有怪异的感觉。 而此刻空白画卷在手,易书元借物推算本还有些模糊,但无意间联想到杨本才,那就立刻清晰起来。 那不论具体情况如何,易书元都打算先去一趟杨本才的家中,至于具体方位则并不难算到。 不消片刻,易书元和石生就在城外一处屋院前显出身形。 “师父,这是哪啊?” “一个杨姓书生的家中,也算当年同行一路。” “先生,您的意思是,杨本才和此事有关,不至于您特地大晚上来看他吧?” “马上就知道了。” 易书元说完轻轻一跃,直接落入了杨家院中。 这里静悄悄一片,显然家中人早已经都睡下了。 院中棚子下的驴子依然套绳拴在石磨边,这会见有生人进来似乎又受到惊吓,惊叫几声又开始拉磨。 但只有雨水润磨,没有米麦成粉。 扫了几间屋子一眼,易书元径直走向杨本才的居室,随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空无一人,床铺未动桌椅整齐,似乎杨本才并未归家。 那张空白画卷自易书元袖中飞出落到手上,凝神片刻之后,他看向了室内一面墙壁,上头挂着一幅画。 “师父……” “嘘!” 易书元把手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随后心念微动牵神而出,竟然以一缕神念化入画中。 下一刻,墙壁上的画卷上,画中的小院内出现了一个身影,竟然和易书元一般无二。 这看得石生目瞪口呆,就连灰勉都瞪大了眼睛,一人一貂不由凑近墙壁去看,再回头望向易书元,画里出现得分明就是师父/先生! 易书元看了看周围,再望向院中正房,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杨本才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而此刻的房间内,郑颖心头一跳,一下睁开了眼睛。 第247章 另有隐情 有人进了画中? 郑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那种感觉却不会有错,非但有人进来了,而且就站在门外。 易书元站在门口,倒也没有直接进去,他毕竟不是灰勉,光秃秃两个人不是见不得,却也得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不是胥子昌,没必要一见面就飞剑祭出施法拘押,从里面的气息看,也没有什么恶意。 “姑娘,希望现身一见,易某就在院中等你。” 听到易书元的声音,屋内的郑颖心神紧绷,脑海中闪过很多种可能和应对,却都被她推翻。 很显然,来的这一位道行极高,不是轻易能摆脱的。 郑颖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气,在被子中将杨本才搭在她胸前的手轻轻挪开,然后动作轻巧地从床上起身后跨过旁人下到地面。 一身淡彩衣裙从一旁的架子上飞来,随着郑颖展臂伸腿的动作,轻盈地穿戴包裹住身体。 一息之内,郑颖已经衣衫整齐,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床铺。 “郑姑娘……” 杨本才此刻梦呢着,手和腿已经搭着抱住了被子,仿佛把被子当成了人。 院外的易书元并没有久等,他只是带着好奇和欣赏的神色,认真打量着屋院内的一切,然后就听到主屋那边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易书元侧身看去,一个面容清丽女子出现在门前,其人纱裙及腰,身穿淡彩轻衣,右压衣襟略微偏下,因为包裹部位的规模,崩得浅浅露出一点沟壑。 而郑颖也同时打量了一下院中之人,乃是一个身穿青色直裾袍的男子,面容平静长发半白,从气度到感觉都和胥子昌相差极大。 靠猜的也基本能猜出对方很可能是仙人! 郑颖虽然心中发紧,但表面上还是显出从容大方,出门之后身后的门便自动关上,随后上前行了一礼。 “小女子郑颖见过仙长,不知仙长尊号,来此有何贵干?” 易书元并不开门见山,而是一边回礼,一边回答,只答了前半段,剩下一半则有些答非所问地说道。 “鄙人易书元,倒也没想到能在东庐见此画境……数年以前,易某登船顺开阳运河去往承天府,途中同船一位书生,正是杨本才……” 从易书元没有否定仙长称呼上,郑颖明白自己猜测得不错,而当听他提及杨本才,郑颖心中又微微松了一口气,也觉得好笑又好奇。 没想到是来找恩公的。 这念头一出,郑颖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位杨公子的特殊之处难道应在了这里? 这也让郑颖不由更加认真了解易书元所说之事。 “其人也算乐观,不过两次不第,家中又遭变故,似乎变得意志消沉心情大改,今日来此,却没想到能见此景!” 易书元说得可全都是真的,只是没有提及胥子昌有关的事而已。 这一股脑把杨本才的一些“黑历史”也一起说了,听得郑颖都下意识回头张望了卧室内。 “仙长莫要误会,小女子虽是画中人,但并非邪祟之辈,更不贪图杨公子元阳之气,便,便是与之云雨,也是合而流转,交融之后也将元气渡给他,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易书元微微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便是懂一些仙道阴阳之理的了,而且领悟程度不算浅。 若换成一般的女妖,即便十分善良且也真心爱上一个凡人,那二者交欢纵情纵欲之下,男子很快就会受不住而元气大损。 这不是恶意,而是不懂,等明白过来很可能为时已晚。 “原来是画中仙子!不过姑娘又是为何来此,又为何同这位杨姓书生好上的呢?” “小女子不敢当!至于来此缘由,小女子自会解释。” 说话间,郑颖挥袖一扫,另一边的屋子内就飞出了桌椅落到了院中,桌上还有冒着热气的茶水。 “仙长请坐。” 易书元就在桌边坐下,不过他现在其实就是一缕神念,郑颖能看到也只是因为他想让她看到,茶水就只能闻闻茶香了。 所以即便郑颖倒了茶,易书元却也并不动,只是微微一吸就将一缕灵气吸走。 郑颖见此只是略感疑惑却也没有多想,而是选择将一些情况向易书元诉说。 “小女子乃是为躲避追杀而来,借人火气躲藏,在东庐街上见杨公子气息特殊,遂动了一些念头……” 画卷外,杨本才的居室中,石生和灰勉全都凑近画卷看着。 “上头多了桌子椅子还有一个姐姐!”“先生,那女的就是画中仙吧?” 石生和灰勉都回头看向易书元,而此刻的易书元分心两用,居然也平静地看着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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