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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太郎那家伙。 第二幕月下相约狐川辻人与宫侑迅速走完他们在彩排时就已经做过三遍的部分,离开了舞台,接下来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兄长的对手戏,狐川辻人需要在这一过程中迅速换一身衣服。 衔接去寻求神父帮助与服下假死药的那一幕,狐川辻人需要一步就位。 服装组交付给他的是一套纯白的……帝政裙式样的纯白宫装? 估摸着是想寓意着之后朱丽叶的假死。 狐川辻人对穿什么没意见,只是穿上后莫名就感觉胸口凉飕飕的,他低头、抬头。 ……左右他又没有什么可以看的,没关系。 配饰还有一对白丝缎手套与道具组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一圈垂丝项链,比披肩略短,比一般的颈链稍长,落在少年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微微走动时会晃动出细碎的光。 狐川辻人垂着视线,慢慢给自己套上白丝缎手套,手套质感更强些也更光滑些,稍微被光线找到就盈盈反射着光线,与略微哑质的丝绸帝政裙截然相反。 他没有打耳洞,服装组的人遗憾地看了又看,只好收回与那套垂丝项链配成套的太阳轮环耳坠,取而代之是同一套的王冠。 狐川辻人微垂首,任由人给自己戴上。 全部完成的那一刻,金发的朱丽叶慢慢抬起眼,哪怕是在昏暗的后台、也无比光彩照人。 黑暗之中,他仿佛就是唯一的光源。 狐川辻人对其他人向他投来的惊艳、艳羡、憧憬与爱慕视线并无所察,他心底念着接下来的剧幕。 讨到假死药,假死,等待罗密欧的归来殉情。 只是不知为何,他总隐隐有些眼皮直跳、不妙的预感跃上心头,就好像……这一幕很熟悉般。 他又很快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觉得只是他想多了。 都排演过那么多遍,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收银设备被道具组的人帮他挂好,耳麦里传来场控的声音,“朱丽叶准备……滋滋…第三幕准备……神父、以及其他各角色准备…滋滋…” 狐川辻人轻轻呼出一口气,“朱丽叶已就位。” 接二连三的‘已就位’送达,帘幕再次于黑暗尽头缓缓向两边拉开,狐川辻人登上台阶,再一次迎着数不清的欢呼与尖叫声面向聚光灯。 “神父,神父——我该如何,才能摆脱这样的命运,去和我的丈夫、我唯一的爱人,我的灵魂,罗密欧长长久久守候在一起呢?” 教堂布置的场景,金发的朱丽叶脸颊苍白,尖细下颌瘦削,他微侧身朝向拿着本《圣经》的灰发神父,半张脸迎着舞台之下。 他是绝望的,又是失魂落魄的,为自己即将被嫁出去的命运,又为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人远走他乡,情绪交织萦绕着他那脆弱又敏感的心脏, 看见他这幅模样,观众也不禁为他所动容。 宫治扮演的神父缓缓拿下眼眶中夹着的单片眼镜,他身着一身纯黑的神父服,背后是圣母彩窗,他展开拿着的那本《圣经》,缓缓翻到某一页定住。 “朱丽叶,”他叫出名字,“你是真的爱罗密欧,并愿意为他付出你的一切,哪怕舍弃你的姓名,从地狱的烈火里走过一趟,从此不再是你自己,你愿意吗?” 神父低低嗓音似从天边袭来,滚滚传入耳廓。 金发的‘朱丽叶’愣住了,神父不轻不重再次开口催促,“朱丽叶,你愿意吗。” “——我愿意。” 观众看着那唯一一道身影,像是扑火飞蛾般,洋洋洒洒的金发垂在身后,他苍白的面颊兀地显现出点动人的微笑, “为了罗密欧,为了他,我愿意,无论怎样、我都愿意。” 神父的声音带着欣慰与低叹,“那么就喝下这瓶毒药吧,只要喝下它,你会在太阳与月亮交接的日子里离开人间,等你再次苏醒,我向你保证,罗密欧一定会回到你的面前。” 面颊苍白又着着浅淡醴红的人双手接过从灰发神父手中递出的玻璃药瓶。 浅紫色的液体轻微摇晃,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场下观众即使提前看过剧幕,知晓这只是瓶假死药,但也依旧不折不扣为‘朱丽叶’捏了一把冷汗,更有甚者甚至隐隐压不住自己的动作,恨不得冲上台去帮脆弱又美丽的朱丽叶横扫一切障碍。 狐川辻人拧开玻璃瓶的塞子,看着内里浅紫色的液体,慢慢对着自己浅色的唇,支起细弱的脖颈,精致小巧的喉结微动,很快、瓶底见空。 见效很快,朱丽叶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只从狭长眼尾轻轻滚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划到下颌欲坠不坠,潮湿痕迹与唇角浅浅上扬的弧度,朱丽叶缓缓合眼倒在舞台之上。 灰发的神父哀叹一声。 几乎是同时,观众席隐隐约约传来点抽泣声与啜泪声,抽气与粗重呼吸交织,后台的场控与其他人望见这一幕,擦了擦同样被带得有所动容的眼睛,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是满溢而出的喜悦, ‘成了——!’ ‘看观众反应,修学旅行稳了!!’ 谨记不能半场开香槟,所有人收敛好情绪,开始迎接最后一幕。 狐川辻人的戏份只剩下最后那一点,他被道具组安置在摆满白蔷薇的长方形棺木中,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需要闭着眼,直到收音设备给出他可以睁眼的提示。 靠近了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走近。 狐川辻人只能勉强从眼睫的缝隙里看到个大概的模糊身影,现在上场的是罗密欧。 进行到的剧情就是罗密欧来到朱丽叶的棺木前,亲吻了一下朱丽叶后将随身带着的毒药一饮而尽,倒在朱丽叶身边殉情死去。 ‘殉情’。 这一字眼就像枚小针,不轻不重地那么一戳,戳得人心脏与大脑都不安歇。 狐川辻人闭着眼,双手合十搭在胸前,面色苍白几无血色,倒在白蔷薇的棺木中安宁又静谧,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沉久的安眠。 他听到角名的脚步在他身侧停下。 衣物的窸窸窣窣声,摩擦声,动作触碰的痕迹,空气寂静,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保持了沉静, 礼堂上空飘扬着慢速的钢琴曲,音色质沉,低低流淌,似是哀悼,牵动着人心底最深刻的记忆。 在‘罗密欧’于‘朱丽叶’的棺木旁单膝蹲下的那一刻,场控组就已经将两人的收银设备关闭,放送旁白的念白。 也就是说,无论他们现在说什么,场下的观众,后台的其他人都不会听见。 狐川辻人想着剧幕,想着罗密欧与朱丽叶,想着‘殉情’。 慢慢地、只想着身边的角名伦太郎。 曾经他才重生回来的时候还在想,好好的未婚夫因车祸去世了,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记得在他头七的那天给他献朵菊花。 上辈子死后不知道的事,这辈子就算重生了也不清楚。 不过看现在这样子,30岁的角名伦太郎都能追过来,想必……一定会记得吧。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角名会和他一样重生回来? 他是因为车祸丧生,身体都不知道能不能拼回来了,那角名呢?也和他一样吗? 越来越多的疑惑占据内心与大脑,狐川辻人止不住想睁眼、想去看一看角名伦太郎脸上的表情。 ……是他忘了,现在这幅躺在白蔷薇棺木中的模样,对角名来说,无疑是再回忆一次上辈子他的死。 狐川辻人总算知道自己刚才眼皮为什么一直在狂跳了,心底那点隐隐萦绕的不安预感究竟从何而来。 现在这样的场景,无异于在人本就受伤的心脏上再狠狠来上一次故地重游。 多恶毒啊。 狐川辻人再也摁捺不住自己的眼睛,唇线些微抿紧向下,他对自己说‘只是稍微看一下、只是稍微瞥一眼’,只要看到角名的模样他就闭上眼,绝对不会影响到舞台剧。 浓稠纤深的眼睫轻颤,隐隐昭示着人要醒来的迹象。 场下的观众还沉浸在悲伤的肖邦中难以自拔,没来得及发现这一点迹象。 但是后台即将上来的最靠近他们的神父宫治瞥见了,作为奶娘提起裙摆就要上来的宫侑看见了,两人对视一眼,心底直呼不妙,担心是狐川辻人听错了指令就要睁开眼,忙就要拉快进度—— 他们的补救慢了一步,因为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挡住了那点小小的苏醒痕迹。 ‘罗密欧’动了。 他自然而又流畅地低下头,慢慢垂下脸,手掌压在白蔷薇棺木、一点一点俯身下去, 加重的呼吸声,气息萦绕,与不可置信,无措仓惶。 宫治眼瞳缓缓睁大,宫侑呆滞、茫然伸着手指指向舞台上那叠加一起的两到人影,半天磕磕绊绊什么都没说出来,只一味地‘呃呃啊啊’, 场下的观众们只看到一个罗密欧的背影,与低下的头、错位的距离,自然代入认为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之间借位的真爱之吻。 但只有场侧的宫侑宫治,与躺在白蔷薇棺木中的狐川辻人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错位—— 那是一个实打实的,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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