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什么都会!你随便缝两针也行的!南宫!南宫!” 灵文再没话了,也不知道答没答应,摆摆手,人转过一片假山,便消失了。 但也只是在白锦眼里消失,谢怜和花城还是牢牢跟住了她。 一甩开白锦,灵文的眉宇便微微蹙起。忧心之态并不外溢,但如水雾云翳,挥之不去。 谢怜关切又困惑地道:“灵文没对锦衣仙下杀手,那传说又是怎么来的?白锦记忆里这段,又怎的完全不同?” 花城道:“哥哥若疑惑,不如我们继续到你那位同僚的心境中一探究竟。” 说着,他伸手为谢怜拨开面前一从吊兰,道:“此去多半是要前往下天庭。哥哥,小心了。” 那吊兰被撩起又垂下,穿花而过,谢怜和花城便来到了一座阴冷残破的大殿前。回头一看,他们身后是一片爬满爬山虎的灰墙。 老鸦乱啼、寒风萧索中,谢怜震惊道:“这里是,下天庭?下天庭哪里?天界有这种地方?”说这里是哪只鬼的老巢他还比较相信。 花城道:“不错,天界也有这种地方。这里是下天庭边缘的边缘,受罚的下级神官才会被发配到这里来,哥哥自然是没见过的。” 第130章 傲灵文笑别凌波楼 3 谢怜想想,由衷道:“的确无缘得见。”谁让他都是直接被贬下凡的。 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谢怜觉察二人衣物装束皆未变,奇道:“这一回我们又是什么身份?” 花城却道:“用不着什么身份。在哥哥你那位同僚的内心深处,下天庭找不到适合你我的角色,所以干脆没给我们安排,只消别被她看见就好。” 二人轻车熟路地翻墙上殿,打算透过瓦片缝隙来观察里面情形。可这大殿实在残破得可怜,根本用不着他们手动掀瓦,到处都是洞,谢怜只担心洞太大,灵文一抬头就跟他们眼瞪眼了。 下方大殿灰扑扑的,偌大一个空间,只一盏昏暗油灯,也只有灵文一人坐在一张歪脚老书案上抄写卷宗,坐姿端正,表情平静。一人施施然摇扇进来,她头也没抬。看清那人模样,谢怜微微诧异。 竟然是师无渡。 师无渡旁观了一会儿,无人理他,便道:“你在写什么?” 灵文仍在一笔一划写自己的。师无渡走近前看了一眼,道:“你这人倒也有意思。敬文马上就要把你踢下去了,横竖在这里也呆不了几天,还写这些有用吗?” 灵文不咸不淡地道:“在其位谋其职。无论什么时候,做事总比哭天抢地有用。” 说着,她已写完一沓卷宗,整理好了,道:“水师大人如果无事,麻烦帮我把这卷带回去。这是你水师殿的。” 师无渡看她,她也看师无渡。 师无渡不可思议道:“我是水师。” 灵文想了想,道:“我方才已经称叫过了。” 师无渡道:“你知道我是水师,还让我帮你带卷宗回去?” 灵文客气地道:“有何问题?” 师无渡道:“难道你不是应该送到我殿上?” 灵文道:“那就抱歉了。我被禁足,不能出这座殿。” 师无渡“啪”的合扇为一,指着她道:“那好!从现在开始,你的禁足已经结束了。” 灵文道:“不可能。敬文真君没这般宽广的心胸。” 师无渡却道:“他是没有。可他都快完了,有没有宽广的心胸都不妨碍他对你下的禁足令变成一张废纸。” 灵文的手定在卷宗上。 见状,师无渡道:“或者,你还需要我说得更详细一些?须黎国也完了。” 灵文终于抬起头,微微愕然,道:“须黎国完了?须黎国怎么会完了?” 师无渡反问道:“须黎国从上到下烂成那样,不是早该完了?” 灵文愣了一会儿,收起神色间的裂痕,道:“那白锦呢?” 师无渡奇怪道:“白锦?哦,你是说那个傻瓜将军吧。不错,之前须黎国的确是一直靠他吊着一口气。”他用扇子敲敲手心,“可他死了啊。” 那道裂痕又出现了,而且这次,无法弥补。 灵文站了起来,道:“死了?!” 师无渡道:“死了啊。自杀了。” 灵文根本不信,断然道:“怎么可能!”又问,“到底是怎么死的?” 师无渡不耐道:“就是自杀,别的你再问我也不知,我又不关心这人。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今天是来恭喜你的。” 大殿昏暗的烛光中,他展扇一笑,目光傲慢里带三分期许,道:“不得不说,比起《神武赋》,我更喜欢《武风》。” 灵文的不可置信,也是谢怜的不可置信。 敬文真君轰然倒台后,上天庭再没有压制灵文的大神官了。加上师无渡有意扶持一代新的文神作为他的喉舌与刀笔,灵文重回上天庭,日子不是变得好过了,而是平步青云了。 迅速安顿了一切后,她马上寻了个由头,下到了须黎国。 谢怜和花城隐着身形,随灵文来到人间。 此时,须黎国已被几大邻国联合长驱直入,拆得七零八落。皇城四野,战火未消,细看却又不是战火,是敬文庙被燃烧后的残火。 一个国家和万千百姓已被践踏,他们所供奉的神明,又怎能端坐神坛? 灵文去过那座小木屋,但那里早就什么都不剩了。最后,她只能伫立在一片荒野的中心,不知等待着什么。 许久,一群狰狞的亡魂纠缠翻滚着出现在她面前。 它们似乎在追着什么东西撕咬。踉踉跄跄,蓬头散发,是一个男子凝聚成形的魂魄。谢怜定睛一看,看清了它们撕咬的对象,脱口道:“怎么会如此!” 这群亡魂,自然是须黎国百姓死于战乱的亡魂了。可它们在撕咬的这个魂魄,却是白锦! 须黎国之所以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全靠白锦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即便终究无力回天,也不应该在身后招致如此报答。可谢怜再一想,正应如此,再合理不过。 没有谁会比谢怜更清楚为什么了。 谢怜的手不自觉握成拳。 但他不能去驱赶那些失智的亡魂。因为灵文动了。 那魂魄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不知为何,他只剩一只手了,几团弱小得孩儿一般的鬼火绕着他浮动,似乎想帮他抵挡来自其他恶灵的侵袭,但还是被撕咬得发出细细的尖叫。忽然,仿佛蔽日的乌云被驱散,恶灵们轰的蹿开了。 淡淡的灵光洒在他背上。他听到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 “白锦。” 听到这声音,那亡魂动了一下,一点一点抬头。 灵文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但他已经被流魂撕咬得神智恍惚,都认不出来人是谁了。好一会儿,才忽的眼睛一亮,道:“你!……” 灵文伸出手,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最后,把他面前的散发拨开,温和地道:“是我。” 亡魂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灵文道:“别管这个了。白锦,你的右手呢?怎么断了?” 亡魂仿佛在费力地思索她在说什么。 灵文又道:“你为什么会死了?是不是给人陷害了?” 亡魂还是目光涣散地看着她。灵文两手放在他肩上,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是让你记住我告诉你的那些话吗?你是不是又没好好记?” 听到这句,白锦才吃力地凝了一点神,道:“不!你的话我记住了。我全都记住了。” 灵文再也忍不住,怒道:“那到底是谁杀了你啊?!” 别说白锦了,连谢怜都没见过灵文这般怒从心起的模样。白锦的魂都差点给她喝散了。最后,他低声道:“是…… “……我。” “……” 灵文愕然:“你真是自杀?”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道:“当初我让你退出战场,你不是不肯?你为什么自杀?你有什么理由自杀?” 白锦却道:“南宫,你不是凡人吧。” 答非所问是他的特长。饶是如此,灵文还是给他答得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白锦柔声道:“你是司文的神官,是不是?你在敬文座下的。” 灵文从未对白锦透露过自己身份的只言片语,虽行踪飘忽,但也不至于能给他连“敬文座下司文的神官”都猜到。她忍不住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白锦似乎松了一口气,笑道:“你是啊!那就好了。现在,你的难关一定度过了吧。” 闻言,灵文的手一僵,旋即喝道:“白锦?白锦!” 说完刚才那一句,白锦的双眼便浑浊起来,额上青筋暴起,不似清醒模样。灵文一手勉强压制住他,这时,旁边一个孩子的声音道:“文公子!” 灵文侧首一看,道:“铜钱?” 旁边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游魂,两眼流着血泪,正是她在小木屋教过的学生之一,名字叫做铜钱的孩子。灵文再看看悬浮在四周的一圈游魂,道:“你们全都死了?他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铜钱眼里的血泪流的更凶了,道:“都是那些人不好!” 那夜凌波文会后,白锦的确牢记着灵文告诉他的所有防身要领,一条不漏地严格执行。 可灵文教了他所有保护自己的方法,却教不了所有人。 而如灵文所料,须黎国有几个将士被敌国买通,里应外合,迫不及待要解决掉白锦这个绊脚石。凌波文会后不到一月,他们闯了白锦在郊外的小木屋。 铜钱满面鲜血地,凄厉地道:“白将军回来的时候,他们早就等着了。开始,说的是让白将军砍了自己右手,不然就杀了我们,白将军照做了。可他们又说,让他把另外一只也砍了! “怎么做那些人都不会放过我们了!白将军就动上手了。两边打起来,那些人都被白将军杀光了。可他们下手太狠毒!活着的,也只剩我们两个了…… “白将军带我去找杜将军。可杜将军却不肯见我们。所有人都说,丰将军德高望重,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我们胡说八道!” 灵文目光如霜,道:“然后呢?” 铜钱道:“然后,然后白将军走了……” 他走着走着,突然在路边看到一座敬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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