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里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瓷瓶,剪刀和纱布,身旁的医士同她细说了药名和用量,云葵仔细听完记下,不敢出任何差错。 接下来就是替太子宽衣解带了。 所幸人还在昏迷之中,但有前车之鉴在,云葵也半点不敢大意,因为在她换药的过程中,太子随时都有可能突然醒来。 然后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前,缓缓蹲下-身。 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男人。 先前喂t?药的那一回,她用巾帕遮住了他的眼睛,今晨被掐着脖颈被迫与他对视,可那时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填满,以至于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那种极具冲击力的俊美带来的瞬间惊艳也很快被惊惧所替代。 此刻亦如是。 即便他闭着眼睛,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阴鸷冷峻的煞气也如刀锋一般,在黑夜里散发着摄人的寒芒。 但不可否认的是,真的很好看。 剑眉凤目,高鼻薄唇,下颌线清晰流畅,五官精致得宛如雕刻,烛光落在眉眼间,衬得他整个人矜贵出尘,恍若神祇。 「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呜呜呜呜呜!」 云葵看得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戴墨玉扳指的拇指微微动了一下。 还是身侧的医士小声提醒,她才猛地回过神,赶忙伸手接过药瓶。 她旁观过旁人的春梦,见过他们的衣袍是如何一件件地剥落,久而久之,便也知道男人的中衣如何解开。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于是轻轻掀开锦被,探到男人腰侧,摸到衣带,缓缓系带,再用指尖挑开中衣,男人冷白如玉、块垒分明的上身就这样映入眼帘。 云葵大饱眼福,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几分。 只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快将她的思绪拉回。 雪白的绷带被鲜血渗透,粘稠的血腥气充斥着鼻腔,云葵从未见过有人伤得这样重,难怪连掐死她的力气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先剪开他胸口的绷带,取来巾帕,用淡盐水蘸湿,这些步骤医女都教过,云葵并不陌生。 可手中巾帕才一触碰到那狰狞的伤口,男人的眉头当即蹙紧。 云葵吓得浑身一颤,腿软得险些跪下去,见他兀自闭目躺在那里,这才稍稍稳住心神。 她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沿着伤口一点点地清洗,只是伤处皮肉翻卷,血痂粘连在绷带上,有几处还在往外汩汩渗血,简直触目惊心。 她额头浮出细汗,可无人搭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千万千万!不要在这时候醒!」 「嘶,看着就疼……」 「皇后是不是多虑了,太子这副身子还能折腾么?要她们这些侍寝宫女来当摆设,还是纯粹来送死的?同房很累的,稍微体虚一点的男人都吃不消,更何况受这么重的伤,可别做死在床上了……」 「不过说实话,太子真是我见过生得最好看的人,什么赵侍卫钱侍卫李侍卫都得靠边站!喉结性感,锁骨漂亮,胸肌壮硕,虽然纱布挡住一些,但目测有八块腹肌……天,我不会流鼻血吧……」 云葵一边清洗敷药,一边压抑着垂涎三尺躁动不安的心。 因那桩能窥觑梦境的本事,她也有幸见过几个不穿衣服的男人,而魏姑姑给她们的册子,上面的春宫图画得也很清晰,但……云葵真没见过这样的。 当然,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摸太子的胸肌,但包扎伤口时有意无意间总会碰到,紧实温热的触感,流畅深刻的线条,让她忍不住手心发麻,那种酥-麻感在血液里不断碰撞、蔓延,在心口激起不小的涟漪。 胸口这处箭伤很严重,伤口撕裂,看上去格外狰狞,还是陈仪在旁细细指导,她才敢大胆地擦拭伤口,洇出毒血,再往上敷一层厚厚的金疮药。 可她不明白,太子受伤多时,不说痊愈,伤口竟然还没有结痂。 先前她在殿中听了一耳,听说太子是中了毒,难不成这毒还未解? 怪道这人如此暴躁。 腰身也有一处箭伤,云葵的手继续向下,只是这处位置偏低,还要将里裤褪下一些才行。 方才处理上身的伤口,她还能勉强稳住情绪,不至于手忙脚乱,可这亵裤…… 太子的亵裤可以随便脱吗? 云葵眨了眨眼,眼神像有自己的想法,缓缓下移。 男人腰腹紧实,纹理分明,没有丝毫赘余,隆起的青筋仿若山脉,绵延至腰腹以下深不可测之处,叫嚣着隐而不发的力量感。 明明殿内无数双眼睛盯着,可她就是有种难以言说的偷感,就好像……她在行不轨之事,在偷偷摸摸轻薄什么人。 苍天明鉴,她真的只是在换药而已。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腰间系带,小手伸进边角,正慾将亵裤往下褪一褪,一双苍白有力的大手忽然伸来,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云葵被捏痛手腕,踉跄着跌在床沿。 愣愣抬眸,对上太子阴沉如墨的眼睛,一瞬间心跳骤停。 第7章 第 7 章 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亲一下…… 太子攥着她的手,冷冷地吐出两字:“放肆。” 从换药开始,太子就恢复了一些意识,等到盐水浸过伤口的刺痛传来,他的神志也慢慢清醒。 一开始并没有睁眼,是因为她动作还算细致,比起那些笨手笨脚的太监好太多,从她的心声听来,对他暂时没有威胁,也就任由她施为。 可没想到,这丫头竟满脑子荤话,还敢对他……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想起清醒那日她在心里说的是——胸肌。 ——想看胸肌,给看吗? 太子的心情难得有些复杂。 他活了二十余年,只有身边伺候的老人说过他眉眼间像惠恭皇后,还从未有人议论过其他。 自从能够听到心声,也看清了很多人的心口不一和狼子野心,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哪个宫女敢在心里妄议他的外貌。 并非他相貌不够俊美,而是他暴戾之名在外,旁人看他的第一眼就都已经被他狠戾的气场所震慑,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便是淳明帝和皇后在此,与他眼神对视前都要做足心理准备。 这小丫头是第一个,胆敢放肆打量他的人。 不光如此,她甚至还对他生出不该有的狎昵心思,简直色胆包天! 云葵对上他的视线,浑身的血液霎时凝固。 被他攥住的手猛一颤,手里的瓷瓶没拿稳,“啪嗒”一声掉落在太子的腹肌上,又顺着那清晰的沟壑一路滚下,直到在太子两蹆间受阻…… 两人的视线也难得一致地顺着那瓷瓶滚落的轨迹,停在一个极度尴尬的位置。 人在紧张恐惧的时候很容易手忙脚乱,云葵脑子一热,不知哪根筋搭错,急急忙忙伸手将那瓷瓶从太子身上取回来。 当然,也无可避免地碰到不该碰的位置。 温热的触感拂过手背,云葵只觉浑身血液上涌,直顶天灵盖。 「救命,我摸到个啥!」 她本能地往那瞥了一眼,在发现不对劲时飞快收回视线,又抬眸瞥太子,便见太子眸若寒冰,眉宇间戾气纵横。 心一慌,才要跪下请罪,就发现手掌还在男人的禁锢之下,无法动弹。 上回能从太子手里挣脱,一是因为她使出了十足的气力,又趁太子被蒙上眼睛视线受阻的时候出其不意,这才侥幸逃脱。 可今日就没有那样的侥幸了。 云葵心跳如擂鼓,小脸吓得惨白,磕磕绊绊地解释:“奴婢……奴婢正在替太子殿下换药,冒犯了殿下,殿下恕罪……” 魏姑姑隔得远,没看清方才那瓷瓶落下,只知道太子在换药时苏醒过来,似是又动了怒。 云葵虽是她亲手推出来的,可好歹悉心教导了几日,又是皇后的人,被太子处死倒也可惜,便试着上前替她说两句:“殿下,您醒了?这丫头的确是来给您换药擦身的,如有伺候不当之处,奴婢会责罚她的。” 太子捻了捻扳指,语气无甚波澜:“看来是孤离开得太久,东宫如今竟是魏姑姑当家?” 魏姑姑脸色煞白,赶忙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绝无此意!” 身后宫人也纷纷跪了一地。 太子闭了闭眼,显然耐心告罄:“都滚出去。” 众人片刻不敢耽搁,慌忙膝行告退,太医们为保小命,也跟着逃离风暴现场。 最尴尬的就是云葵,被太子钳制着进退两难,时刻担心头顶的铡刀落在她的脖颈。 太子薄唇抿直,沉沉看了她一会才松手。 云葵逃离掌控,吓得赶忙跪伏在地。 太子却没有急着发落,收回视线,吩咐贴身侍卫秦戈:“去把元禄给孤找来。” 秦戈立刻领命下去了。 曹元禄原先是承光殿总管,伺候过先皇后,后又伺候太子多年,因今年二月的乾元台祭礼上出了差池,被罚至御马监给人拉马拽蹬。 太子要人,御马监岂敢不放。 曹元禄很快就被带了回来,喜极而泣地跪在太子面前,“老奴拜见殿下,殿下终于回来了!” 太子凉凉瞥他一眼:“孤不在的时日,你都做了什么,沦落到去御马监给人当脚踏?” 曹元禄擦了擦眼泪,知道太子不喜啰嗦,便挑要紧的,长话短说:“……今年的祭祀由辰王殿下负责,辰王说奴才跟您主持过多次祭祀礼,经验丰富,便请奴才过去帮忙。奴才也没想到,准备好的牛羊鸡犬一夜之间全数病死,陛下龙颜大怒,辰t?王殿下才罚奴才去了御马监……” 辰王是皇后长子,在皇子中排行老二,以往的祭祀礼都是淳明帝和太子出面,太子不在,自是给其他皇子历练的机会。 太子问:“可有查明缘由?” 曹元禄无奈道:“牲畜的运送和饲养前前
相关推荐: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深海gl (ABO)
我有亿万天赋
缠欢!被清冷佛子撩的脸红心跳
三岁半修仙,洗白系统早来五百年
五个校花女神堵门叫我爸!
光影沉浮(1V1h 强取豪夺)
清冷仙尊时刻准备跑路
南安太妃传
薄情怀(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