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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明歌。那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药。 萧缭用宽大的袖摆扫了扫石凳上的落雪,坐下来,捶了捶有些酸疼僵硬的腿,淡淡说道:“年纪大了,到了天寒地冻的时节,一受冻就犯腿疾,你们且站,我得坐下了。” 谢景焕抱着剑,足尖点地,跃到积雪之上,盘腿坐下,整个人和冰雪融为一体,宛如冰雕。 赵不凡见他坐在积雪之上,积雪纹丝不动,顿时暗惊,谢景焕只怕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大剑师的境界,这些年,好像他从未真正地出过手,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强。 赵不凡看了看捶腿的右相,又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剑客,敢情这两人真的是来叙旧的?只有他一个人担惊受怕,吓的半死? 赵不凡看了看屋顶,谢氏的暗卫和军中箭弩都已经消失,整个庭院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这是离开的最佳时机,但是该死的,他并不想走。 萧缭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没走的赵不凡,人呐,总是要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代价,这座庭院,这个局,他选择留下,日后便无法脱身了。 “明歌这些年在塔中清修,过的很安静,无人敢去打扰。如果你是担心明歌,我可以帮你送信进去,看明歌要不要见你。”萧缭将冻僵的手插进袖笼里,淡淡开口道,“只是她未必愿意见你。” 明歌连他都不见,自然不可能见谢景焕。 她越是在意谁,陛下越是嫉妒,越是要那人死。不见最好。 “她不见你,是不想见你,不见我,是不能见我。”谢景焕睁开眼睛,看向面前权倾朝野的右相,目光如炬道,“萧缭,你这些年心中可曾有愧?” 萧缭微笑:“不曾。”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当下最好的一步,是对他,对谢氏,对九洲百姓都最好的一步。他对得起天下朝堂,对得起萧氏一族,对得起百姓,独独对不起昔年的挚友,谷霁、风眠洲、明歌…… 谢景焕低低一笑:“很好。不愧是权倾朝野的萧大人,所以这些年过去了,他们死的死,囚的囚,埋的埋,唯有你站在了权力的顶端。 我终究不懂看人。” 萧缭沉默,许久淡淡说道:“你在盛京的事情诸多势力都知晓,陛下病重,想必这些天不少世家大族都在暗中联系你,欲跟你结盟,想让你成为你师父那样的一柄刀,一柄改换天地的刀。 谢景焕,今日你离开盛京,我就权当你从未出现过。你想做什么,交给我就好。” 萧缭说着看了一眼赵不凡:“你交给赵大人也可以。” 赵不凡心里骂娘,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萧大人,我和谢家主可不是一伙的,你可别乱说,他想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也做不了。” 萧缭冷笑,谢景焕想带走明歌,赵不凡想偿还当年欠下的24条人命,如今这般年岁不成婚,不就是惦记着那位出嫁的谢娘子吗?人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惜了。谢景焕办不到,赵不凡也求不到。终究是一场空。 谢景焕闻言低沉一笑,仰头看着渐渐暗沉的天色,低低说道:“天要黑了。后日是除夕吗?” 赵不凡呆呆地点头:“是。” 他想做什么?赵不凡陡然心惊肉跳起来。 萧缭站起身来,神情凝重:“谢景焕,泉城的消息既然到了,你还要留着不走吗?” 萧缭话音未落,脖子上已经抵住了一柄冰冷的铁剑。 刚才还坐在积雪上的谢家主,人已经出现在树下,反手扣剑,抵住萧缭的脖子,一字一顿冰冷道:“你怎么会知道?” 那封密信用的是大月国的手段,走的是铁甲卫的通道,一丝一毫都没有经过萧缭的势力,他是如何知晓的? 萧缭面不改色,看着那柄坑坑洼洼却杀人无数的利剑,看着眉眼孤绝冷漠的谢景焕,嗤笑道:“泉城出现这么大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不出几日,九洲各大世家都会知晓,而我只是更快收到消息而已。 谢景焕,你真的以为,这些年只有你在壮大势力吗?你在泉城乃至海上的所作所为,陛下一清二楚。你有大剑师,可陛下有天机术……陛下不动泉城,不灭谢氏,全都是因为明歌,不是因为害怕大剑师,害怕你,懂吗?” 一旦帝心起了杀心,就算是拿人命填,也会将泉城的海填成陆地。 他至今还活着,完全是因为明歌在盛京,保着他们。 所以谢景焕想带明歌走,就是挑衅陛下的权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天机术?”谢景焕眼眸通红,利剑划破他的肌肤,留下一道血痕,“他也配用天机术!” “谢景焕!”赵不凡看着屋顶四周重新出现的密密麻麻的箭弩,伸手死死按住他的手,低吼道,“你想死,别拖累别人!” 萧缭是有备而来,他要是死了,他们俩今日都得见阎王! 军中的箭弩,百步之内,除了大剑师,谁都能射穿! 萧缭指尖夹住那柄森冷的铁剑,淡淡说道:“他是九洲的帝王,九五至尊的高祖陛下,唯有他有资格用天机术。 三年前,你师父动用最强剑招,以一己之力击退24名铁甲卫,最后因为惜才,收回了半招剑术,遭到反噬,能拖三年,却拖不过今年除夕,你现在回泉城,没准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再迟,就天人永隔了。” 赵不凡怒道:“萧大人,你能不能闭嘴?我可无法从半个大剑师的手上救下你,他的剑绝对比你的箭弩快。” 萧缭看着内心天人交战的谢景焕,微微一笑,谢景焕若是连这种理智和自控力都没有,来盛京的第一日就直接杀进帝宫了,而不是一直盘踞在这个小院内,不断地给陛下施压,而且不动声色地给各大世家传递结盟的讯号。 他将自己当做那柄冲锋陷阵的刀,然后一点点地聚拢着更多的刀,等待一击毙命的机会。 盛京的这局棋,真作假时假亦真,棋子能成执子者,布局者也能成棋子,局势越来越混乱,足以真正地威胁到帝位皇权了。 所以,谢景焕必须走,或者死! 谢景焕看向有备而来的萧缭,一点点地收回自己的剑,冷冷说道:“天黑了,你们该走了。” 该走的人是他们,而不是他。 他原本想等到除夕夜再动手,但是现在等不到了! 萧缭皱起眉头,凝重道:“大家相识一场,我不想你死在盛京,谢景焕,走或者死,你只能二选一。” 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了。 “今日之前,你可手持我的令牌出城门,一路向南直奔泉城,无人敢阻拦你。过了今日,那便要听天命了。” 他取出手中的玉牌,放在落满积雪的桌子上,转身离开。 萧缭一走,屋顶上的箭弩也跟着消失。 赵不凡狠狠松了一口气,一摸掌心,都是冷汗。 “谢家主,盛京水深,现在各方势力聚集,全都在等着你走出那一步,他们好如同贪婪的秃鹫一样分食血肉,我和萧缭的意见一致。退一步海阔天空。” 赵不凡说完,朝着他拱手告辞。 那封密信已经被谢景焕毁了,没有证据,萧缭也奈何不了他,不过此地不宜久留。 赵不凡走出庭院,就见萧缭双手抱着暖炉,站在雪地里等着他。不远处是萧府的马车和护卫。 他下意识地握紧腰后的刀:“萧大人是在等我吗?” 今日他虽然没有带部下,但是只要发出鸣笛声,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铁甲卫就会赶到,到时候就看是萧缭的箭弩厉害,还是铁甲卫的刀厉害! 况且还有谢景焕在! 萧缭抱着手中的暖炉,被冻僵的身体恢复了暖意,微笑地看向赵不凡:“年纪大了,天寒地冻的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不如赵大人年轻有为。羡慕啊。” 赵不凡警惕地看着他。 萧缭微笑道:“哦,我突然想起来,谢家小娘子已经有了3个月的身孕,来年应该会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赵不凡脸色骤变,五指握拳。 萧缭高深莫测地一笑,朝着他点头,慢吞吞地朝着萧府的马车走去。泉城的消息呀,就没有能瞒过他耳目的。 他只是想点一点赵不凡,他想置他于死地,轻而易举。无论他三年前所做的事情,还是现在和谢氏来往的事情,都足以令他和赵氏万劫不复。 他只是不愿意盛京再流血了。 因为流的血已经足够多了。 萧缭上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巷子里。 赵不凡看着雪地里的车辙印,看着白雪簌簌下落,很快就将车辙印掩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恶寒,萧缭知道他和谢氏秘密来往的事情,知道泉城发生的一举一动,他甚至和他先后脚抵达庭院,他也知道大剑师病危的消息! 但是这些年他一直按兵不动,掌握敌人命脉弱点却按兵不动,是何等的可怕。 他到底想做什么? 以前赵不凡觉得萧缭想做大盛朝的第一权臣,想把持朝堂,想青史留名,想做陛下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做陛下的耳目,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他觉得这位右相大人和陛下似乎并不完全是一条心的。 他不知道萧缭要做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今夜谢景焕不走,就真的要走不成了。 赵不凡回头看了一眼风雪中的庭院,大步流星地回家,盛京即将有一场恶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要牵扯进多少势力,风雪已至,若是躲不过,他还来得及跟家人告别,来得及带着铁甲卫站好最后一班岗。 天色很快就暗沉了下来。 萧缭和赵不凡走后,谢景焕一直坐在庭院内,纹丝不动,很快周身就被白雪覆盖 ,渐渐化为一座雪人。 夜幕降临,西坊的灯火一家家地亮起来,很快就连成一片灯海。 “从小孤山上看盛京城,像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不夜城。我来中洲时的心愿之一,就是想在月夜下,踩着这座浮华的不夜城,一醉三四年。” 少女欢快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然而一切早就物是人非。 如今她在众生塔上应该看了十年这样的夜景,也许早就看腻了,也许,也该梦醒了。 谢景焕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廊下亮起的灯笼,沉声说道:“有几家回信?” 谢风从暗处站出来,低声说道:“七家,赵不凡去了帝宫,带着铁甲卫死守宫门,今夜不会出宫。郑家会在约定的时间放火烧钦天监,吸引目光,李家老太太病故,秘不发丧,只等着家主的命令,扶灵归乡,牵扯住守城军。 崔氏、李氏、赵氏不肯派兵,但是也没有明确回绝家主的联盟,他们应当是要再审时度势。 萧家。” 谢风脸色凝重,继续说道:“萧缭在千金楼订了一桌席面,未宴请任何人。” 千金楼距离众生塔不过三条街,是他们撤退的必经之地。就算赵不凡带着铁甲卫死守宫门,不出宫,但是萧缭手下有100弓箭手,都是军中箭弩,这是明面上的战力,暗地里守着众生塔的暗卫营,更难对付。 这可是高祖陛下亲手培养起来的暗卫营,那些人全都是死士。 第709章 剑出鞘 “千金楼?”谢景焕如若没有听到那些可怖的战力,淡淡问道,“还是以前那家千金楼吗?” 谢风低声应道:“是,只是酒楼早就倒闭了,这些年如同被人遗忘了一般,没有人接手,一直荒废在那里,渐渐成了一座荒楼。” 盛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座酒楼,而且还是当年日进斗金的酒楼荒废在那里,本身就十分的诡异。 那可是风氏的千金楼,和前朝的摘星楼一样,曾经在九洲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惨淡,摘星楼被夷为平地,再也没有高谈阔论的学子,也没有直达皇权的登云梯,如同早就湮灭的王朝一般。 谢景焕点头:“足够了。” 只要今夜钦天监的火能烧起来,朝堂的目光就会聚集在钦天监,只要李家老太太能发丧,李家发丧的队伍在城门口和守城军起了冲突,只要崔、李、赵氏在关键时刻添个乱,就足够了。 余下的路,需要他自己去走! “属下愿誓死追随家主。”谢风单膝跪地,手捧长剑,低声说道。 黑暗中,余下的十二死士现身,无声地传达着这个讯息。 谢景焕看着视死如归的谢氏儿郎,握紧手中的剑,低哑说道:“子时行动。” 他抬头看天,马上就要除夕了,过了除夕,便是第十年了。当年没有做的事情,如今也该去做了。 夜色一点点地深浓。大雪簌簌下落,盛京城很快就成为了一座雪城。 炉火滋滋地燃烧着,温烫着炉中的清酒,桌面上,酒菜未动,凉了又换,凉了又换,依旧是相同的菜品。 荒废多年的酒楼里,纵然被里里外外清扫过一遍,依旧散发着岁月腐烂的味道。 萧缭倒着温好的酒,亲自倒酒,将面前的八个酒杯一一斟满。一杯敬谷霁,一杯敬风眠洲,一杯敬明歌,一杯敬谢景焕,一杯敬将死的大剑师,一杯敬小草,一杯敬秋慕白,最后一杯敬他自己。 今夜之后,故人又要死一批,往后就更加孤独了。 萧缭将桌子上的酒撒在地上,低低笑出声来,死人就祭拜,生人就遥祝,等到他死的时候,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来祭他一杯水酒? 当年相识的那些人,大多故去了,没有故去的也都要死了,这九洲有时候,真是无聊透顶啊! “大人,子时将至了。” 萧缭淡漠地点头,起身走到窗前,看向不远处的众生塔,越过塔看向其后的帝宫,乃至更远的芸芸众生。 “谢家主出庭院了。” 萧缭依旧没有动,仰头看天,有些遗憾,今夜没有月亮呢。他习惯了每到十五月圆的时候,去众生塔坐一坐,在塔下看一看明歌,有月亮的日子,明歌的心情就会好一些。陛下的心情也会好一些,而他也稍稍能睡一个安稳觉。 “大人,钦天监的火烧起来了。” 东方的方向突然冲起一阵火光,红彤彤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萧缭还是没有动。钦天监的这一把火怎么会够呢?不够,远远不够。 “礼部侍郎家的老太太今夜发丧,李大人带人扶灵上街了。” “发丧吗?”萧缭抬头看着安静的街道,风雪从窗户里灌进来,夹杂着一片纸钱。他伸手捡起纸钱,眉目温和,低低说道,“记得李家老太太是个和善的人,连死后都要报恩呐。” 他微微惋惜,谢景焕啊,谢景焕,他终究还是走了他师父的那条路,一条孤勇的绝路。 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一片片地飘下来,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萧缭站在荒废多年的千金楼雅间,远眺着夜色,这间雅间是当年他们来千金楼时最常来的那间,是风氏少家主的专属,记得那时候明歌要做什么,风眠洲从来都是宠着纵着,任她搅得盛京天翻地覆。 他那时候也只是明歌的小跟屁虫,每日不是吃喝玩乐就是斗鸡走马,将“纨绔”二字演绎到极致,虽然无权无财,但是很自由快乐,不像现在,一言一行都能影响无数人的生死,影响朝堂的变革、历史的走向,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快乐。 很多时候他在想,他有这么大的能力吗?能担负的起这么重的担子吗?他以前最大的心愿也只是得到父亲的认可,能入朝堂做一个言官,弹劾天下贪官和不公之事。 如今他得到了权势、地位、财富,却好似又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个世界,果然是荒谬的。他这样的纨绔子,只因为生在世家,便能踩着故人的尸骨一步步平步青云。 萧缭低低自嘲地笑,他何德何能? “大人,钦天监的火烧的越来越大了。” “大人,李家扶灵归乡的队伍和守城军起了冲突。” “大人,谢家主已经到了众生塔外围,再往前就要碰到暗卫营了。” “大人,我们出手吗?” 就算铁甲卫和守城军都被牵制,就算暗地里还有世家大族的人马按兵不动,但是萧府有自己的亲卫和箭弩队,阻拦一个顶尖剑客和13个死士,并不难。 箭弩一出,例无虚发。 萧缭神色淡漠,摩挲着手上光滑的玉扳指,看向众生塔的方向。 “大巫进宫了吗?” “亥时入宫的。” 萧缭垂眸,亥时去的话,那今晚就算皇城烧了起来,也无人敢惊动陛下。 “那我们便坐下等吧。” 萧缭说完重新回到桌前,又倒了一杯酒,这一杯酒是死祭还是遥祝,就要看谢景焕了。 下属微惊,欲言又止道:“大人,谢景焕乃是九洲顶尖的剑客,据说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大剑师的境界,若是箭弩队不出动,光凭着暗卫营,只怕未必拦得住。 要是众生塔出了事情……” 后果不堪设想。 萧缭摩挲着杯盏,没有说话。时间一点点地流逝,雪越下越大,钦天监的火光已经烧红了半边天,守城军也没有出动,除夕将至的盛京城里,家家户户都紧闭窗户,不敢探头。 即使是打更的更夫和巷子里的狗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无人敢夜里出行,因为出去了便是死。 萧缭算着时间,放下手中的杯盏,淡淡说道:“箭弩队出动!” 这个时间点,暗卫营的人应该死的七七八八了,当然谢景焕带来的那些死士应该也没几个活人了。此时出动,正好能拦下谢景焕,又能将陛下的暗卫营消耗殆尽。 只是事情真的能这么顺利吗? 萧缭看着外面絮絮扬扬的大雪,不知道为何心头浮现一丝的不安来。 * 众生塔前,谢景焕的剑已经卷起了无数细小的缺口,脚下的尸体越多,前进的脚步就越慢。 他强忍着嘴里的腥甜,没有回头看,不能回头,这条路一旦走了就只能一路往前走,直到登上众生塔。 否则今晚所有参与的家族和势力,还有他身后倒下的死士,都会死不瞑目。 “家主,还有暗卫。”谢风有些麻木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看着第七波涌出来的暗卫,险些咬碎了牙,高祖陛下到底在众生塔四周布防了多少暗卫? 他们已经数不清杀了多少暗卫营的人了。 帝宫到底培养了多少这样顶尖的杀手刺客?若非他们是从地宫的训练营里厮杀出来的,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们了。 “不是暗卫营的人。”谢景焕俊秀的面容已经染血,握着铁剑的手隐约有血一点点地滴落到雪地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抬眼看向周身都隐在披风里的人,敏锐地意识到这人不是暗卫营的人。 “四十二名暗卫。”他低低地开口,他数了,前面六波,一共出现了四十二名暗卫。这应该是秋慕白大半个暗卫营的战力了。 这些暗卫全都是以一敌百的顶尖刺客,战力远胜于铁甲卫,所以人数绝对不会过百。余下的暗卫还要守护帝王,这些应该是众生塔附近的全数了。 所以,第一波出现的不是暗卫,是那些隐藏在盛京的世家势力或者是萧缭的人。 “谢家主好强的眼力。”隐身在黑暗中的人往前一步,阴沉地笑出声来,“老夫确实不是暗卫,陛下部署在众生塔附近的暗卫尽数都死在谢家主的剑下了。 谢景焕,你不愧是半只脚踏入大剑师的顶尖剑客。” 男人声音犹如砂纸摩擦地面一般难听。 谢景焕皱起眉头,冷冷说道:“无名鼠辈,也配喊我的名字。” “若是之前,老夫自然不敢喊谢家主的名讳,只是今夜,你们血战暗卫营,十四人死七人,余下的也都是残兵败将,一个个身受重伤,马上都要去见阎王的人了,老夫有何不敢?” 那人怪笑起来,声音透着一股子腐烂的气息。 谢景焕右手挽剑,剑气照亮黑暗中的一角,露出那人黑色拖地的长袍,袍子上绣着古怪的红色眼睛图案,乍一看犹如双目泣血,两人触目心惊。 那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黑暗中数十道身影出现,这一次数量是暗卫营的两倍有余。 谢风和余下的六名死士握紧刀剑,全身紧绷,目光沉沉地盯着为首的黑衣人。 “家主,这不是一拨人,是三拨人。”谢风低声说道,这些人数量虽然多,但是分别呈三个方位,像是楚河汉界一般,围剿之势中带着戒备,是三个势力的人马。 这些人分明是来捡果子的。 谢风睚眦欲裂。这些人等着他们和暗卫营拼的两败俱伤之后,再出现,目的就是想利用暗卫营消耗他们的实力,再坐享渔翁之利。 今夜守城军被李家拖住,钦天监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只要宫门不乱,铁甲卫绝对不会出宫,高祖陛下麾下最强的铁甲卫、守城军、暗卫营都在家主的算计之中,但是现在出现了第四方势力。 这股势力不用想,必然是隐藏在盛京的世家势力。 这些该死的世家叛徒,没有胆量结盟,倒是有胆量背叛。 谢景焕眯眼,冷冷说道:“听闻这两年,高祖陛下身边除了最信任的右相大人,还有一人,那人十分的神秘,出入都罩着黑色的披风,只在夜间出入帝宫。 有人说那是陛下最宠爱的女人,也有人说那是陛下昔年的旧友,还有人说陛下身染怪病,那人是入宫为陛下治病的。无论传言多么荒谬,有一件事情是共识,就是那人的黑袍上绣有泣血的眼睛图腾,阴森鬼气,不像个活人。 大巫,我有说错吗?” 南疆大巫怪笑出声,脱下披风的帽子,露出一张阴森可怖的面具来。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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