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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天?”她微笑地问着。大月国的人从不避讳生死。 六长老“哈哈”笑出声来,慈爱地说道:“会的,不过小草别怕,我会在轮回路上点一盏灯,照着你们。” 小草狠狠点头,带着泪笑道:“那你别走太快,我怕找不到你。” “好。”六长老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都听小草的,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能撑起一座城,一个世家了。 等小家伙出世,告诉他,他来自大月国,是一个拥有无数传奇的国度,等明歌回来,你们姐妹俩好好照顾彼此,还有,告诉景焕,师父先走了,成就无上剑术,窥探剑之一道,固然是好事。但是生活也很重要。 人世的喜怒哀乐都很重要……这孩子太孤独了……” 六长老的声音越来越轻,疲倦地闭上眼睛,面容透出一丝的苍白。 小草轻轻替他盖好被子,指尖按住他的脉搏,眼圈一点点地红了起来。 死脉。 她扶着床沿,站起身来,有些恍恍惚惚地出来。 赵嬷嬷正陪着大长公主说话,见她出来,连忙扶住她。 “娘子,没事吧?” 小草摇头,看向大长公主,平静地说道:“婶婶,今年谢景焕不在泉城,我陪你们过年吧。” 大长公主微微一笑:“你已经陪了我们很多年了,今年我们想单独过。他说山上的道观到了冬日会下雪,像极了大月山的感觉。” 小草强忍着悲伤,点头笑道:“好,那我帮你们安排。” 从草庐巷子出来,小草浑浑噩噩地上了马车,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去谢府吗?谢景焕离开很久很久了,去大月山吗?那里回不去。” “阿嬷,去盛京,我想去盛京。”她猛然想到了什么,死死地抓住赵嬷嬷的手,歇斯底里地哭道,“我要去找明歌,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明歌也像六长老这样,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我。 我要去找她。” 赵嬷嬷死死地抱住她,安抚地摸着她的后背,哽咽道:“娘子,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咱们还有这个孩子。谢家主一定会平安带月娘子回来的。” 小草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哭道:“对,我们还有这个孩子,还有孩子。” 她还有这个孩子。不能哭,她不能哭,她得振作起来,给谢景焕传密信。 小草想起下山时,大长老交给她的机关鸟,可日行千里,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都能抵达。当年大长老在盛京留了后手,消息隔日就能抵达盛京。 现在传信还来得及。 “回谢府。” 赵嬷嬷见娘子一瞬间就振作起来,又是欢喜又是忧心,连忙吩咐马车回谢府。 草庐巷子出这么大的变故。谢府上下心情都沉重起来。莫先生不仅仅是家主的师父,是谢娘子的亲人,还是泉城所有游侠心中的传奇,是泉城最强的守护神。 一旦莫先生逝世,九洲就会失去唯一的大剑师,泉城也会失去庇护。城墙外的剑阵也会黯然失色,因为主人不在了。 小草从草庐巷子回来之后就睡下了。 崔玉壶得到消息赶回来时,就见赵嬷嬷守在外间,点着烛火,一针一线地做着小娃娃的虎头鞋。 老人家眼睛看不清,动作也慢,但是极有耐心,一针一针地缝着。 “阿嬷。”崔玉壶低低地喊道,一脸担心道,“娘子怎么样?” 赵嬷嬷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虎头鞋,沙哑地说道:“娘子悲伤过度,回来就累的睡下了。郎君用过晚膳了吗?我让小厨房去准备。” 崔玉壶摇头,说道:“我进去看看她。” 赵嬷嬷起身带他进去。 崔玉壶站在床前,看着昏睡的小草,见她脸色惨白,就连睡梦中还在流着泪,低低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替她擦了擦眼泪,与赵嬷嬷一起出来。 “草庐巷子的事情是真的吗?” 崔玉壶刚从崔家回来,前段时间,小草送了一些丝绸布匹和酒水吃食去崔家,从老人到小孩,各个都有礼物,刚好四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崔家三催四请,他索性回去了一趟。 回来时就听说了草庐巷子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泉城的天就要塌了,况且这时候谢景焕还不在泉城。 赵嬷嬷点了点头:“不知道娘子能不能熬得住。” 崔玉壶皱起眉头:“通知谢家主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不能瞒着谢景焕。” 只是这封密信如果送到盛京,谢景焕势必要赶回来,但是盛京距离泉城路途遥远,等到他赶回来,已经晚了。 赵嬷嬷:“娘子已经传信到盛京了,说消息最晚后日就会传到盛京,希望那时候还赶得上。” 马上就是除夕了,莫先生估计只能撑到那个时候。 “后日就能抵达盛京?这么快?”崔玉壶心里微微一惊,如今可是寒冬腊月,不比春日,黄河都冰封了,前往盛京的水路也封住了,陆路也难行,就算快马加鞭走馆驿,也要七八日吧。 不过想到小草的来历,崔玉壶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崔玉壶:“阿嬷,这段时间内,你多注意一下小草,她如今有身孕,不能大悲大喜。有什么事情,无论多晚都可以来找我。” 赵嬷嬷:“我晓得,郎君。” 崔玉壶又问了问小草的日常起居,起身去小厨房给她炖点粥,免得她夜里醒来会饿。 赵嬷嬷见状,低低叹了一口气。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三个人,就如同一个闭环。九洲的冬天,越来越难熬了。 盛京。 盛京的雪已经絮絮扬扬下了半个月,滴水成冰,冷寒彻骨。 西坊的小酒肆里,三瓜两枣的客人喝着烧刀子的烈酒,聊着最近的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已经好些天没有上早朝了,听说现在都是右相代为监国,批阅奏折,你们说,盛京的天会不会要变了?” “不可能吧,那些凶神恶煞的铁甲卫可不认右相,听说之前赵统领还在南桥大街上为难过右相,要是变天,铁甲卫估计会血洗盛京。” “谁能想到,当年落魄的萧府,会出这样权倾朝野的人物。” 赵不凡进小酒肆时,正好听到这些酒客聊着那位权倾朝野的右相萧缭。 他皱了皱眉,冷笑了一声,萧缭如今在朝中的影响力确实很大,但是陛下也不是一般的帝王,那两位,都各自拿捏着对方的命门要害,彼此折磨中呢。 “掌柜的,来一坛子新月酒,要九年的陈酿,不要十年的。”他声音低沉,身材高大魁梧,一进来就给人强大的压迫感,一时之间引起无数侧目。 新月酒?啥什么出的酒?他们怎么不知道?而且这汉子真的奇怪,酒都是越陈越好,他倒好,还指定年份,要九年不要十年。怪人。 酒客们小声腹诽,见他目光锐利地瞪过来,吓得连忙扭头。 掌柜笑眯眯地说道:“客官稍等,这酒都放在酒窖里,要是找九年的陈酿,恐怕还需要费些功夫。” 赵不凡扔了一袋子银子,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废话怎么那么多,我亲自去找,你且带路。” 掌柜的看到钱袋子上绣着的新月图腾,目光陡然一深,屁颠屁颠地笑道:“雪天路滑,您且慢点。” 见掌柜的被那粗鲁的买酒客连拉带扯地拖到后院去买酒,酒客们纷纷摇头,真是个饿死鬼投胎的酒腻子,这么赶,是赶着去投胎吗? 众人很快就将这个插曲抛之脑后,继续小声聊着盛京朝堂的八卦。 掌柜的刚走,一个面容清癯、衣裳华美的中年男子走进了酒肆,来者一身锦衣,外罩着雪白的狐裘大氅,袖摆处都绣着清雅的翠竹,身份一看就非富即贵。 “掌柜的在吗?” 酒客们笑道:“掌柜的去后面取酒了,客官你稍等等。” 今日真是奇怪,西坊这平时狗都不理的破烂小酒肆,竟然来了这么多生面孔,还来了这样气质华贵的客人。 这里的酒都是散酒,他们是贪图这家酒肆的酒卖的便宜才经常来,这客人买酒的话,应该去东坊的酒楼啊。 萧缭十指交叉,微笑道:“多谢。” 这样破烂的小酒肆,不像是那位谢家主的栖身之所。他眼底笑容加深,故人来访,他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 第707章 胡不归 酒肆后院内,积雪皑皑,院子连着盛京最鱼龙混杂的坊市和地下黑市,这里多方势力盘踞,算是盛京各路消息聚集地,要想藏一个人,简直太简单。 但是谢景焕不是一个人,谢氏这一次一共来了十二死士,加上一个顶尖的剑客。 这样一股可怕的势力潜伏到盛京,盛京不可能没有察觉。 只是高祖陛下病重,多日不上早朝,朝堂上两派之争越演越烈,各方都在蠢蠢欲动,自然也就无人戳破谢景焕的存在。 赵不凡穿过酒肆的柴门,抵达一处更宽敞气派的宅子,看着满屋檐的雪景,依稀记得这处宅子有些眼熟,好像是朝堂上那位权倾朝野的萧相家的别院。 盛京气派的宅子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一处都是登记在案的。当年萧家落魄时变卖了不少产业,这处宅子就是其中之一,最后好像是被谁家买去了? 赵不凡看着宅子后门口悬挂的“赵”字木牌和灯笼,“草”了一声,脸色瞬间变了。 这他娘的是被他家买去了啊!谢景焕选择这处宅子藏身,这是想彻底将赵氏拖下水,想要弄死他! 赵不凡推开后门,大步流星地进了后院,只见谢景焕坐在满庭院的积雪中,闭目凝神,一阵风过,树上的积雪簌簌下落,埋住了他身前的破旧铁剑。 这他娘的哪里是人,这是冰雕!是雪人! 赵不凡看着他深邃的五官,想到这厮躲在他们赵家的别院里,气不打一处来,将那钱袋子扔过来,冷冷说道:“谢家主,泉城的密信,十万火急。” 谢景焕睁开眼睛,捡起雪地里的钱袋子,没有急着打开,只是皱眉看向赵不凡:“你怎么白天随随便便就来了。” 他现在跟萧缭斗的如火如荼,要是被萧缭咬住尾巴,岂不是将他也扯了出来? 谢景焕暂时还不想碰到萧缭。 赵不凡:“?” “说实话,我不理解,你来盛京,泉城有事联系你,为什么要通过我啊?我可是陛下最器重的铁甲卫,你就不怕我将密信直接呈给陛下?将你的藏身之处暴露出来吗?” 赵不凡一万个不理解,他们怎么就对他这么放心呢?他自己都没有这个自信。 谢景焕垂眸,打开锦袋,取出里面的密信,冷冷说道:“我也不想找你,但是你欠小草一条命,不对,二十四条命,不找你找谁?” 小草说,赵不凡这人一身的软肋,必要的时候可以利用和信任。 赵不凡这几年深得秋慕白的信任,如果想避开萧缭的势力,必须要走他这边的路子。 最重要的是,赵不凡回盛京一年之后,谢书就死在了秋慕白手中,无论内里真相如何,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合作,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彼此都捏着对方的死穴命门。 赵不凡气势瞬间就矮了半截,没错,他确实欠谢娘子24条命,所以才给谢氏当牛做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他们传送密信。 当年他带着队伍从泉城返回盛京时,朝野上下震惊,人人都以为他们会死在泉城,但是他们不仅平安归来,而且还完成了陛下交代的多个任务,运回了大笔的银钱。 他从宫里返回家中时,他娘抱着他哭了一晚上,他知道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早晚有一日会还回去。 赵不凡踌躇许久,问道:“谢娘子最近还好吗?” 谢景焕手中动作一顿,目光冰冷地看了他一眼,一眼便看出他的心思。 “你不知道小草成亲了吗,而且还是拜你所赐。” 所以,他没有资格过问小草的事情。 赵不凡高大的身躯一僵,沉默地低下头。这么说的话,谢娘子这些年过的并不好,他偶尔也会得知泉城的只言片语,知道她离开了谢府,一直在城郊庄子上休养,其他的便一无所知。 九洲没有她,似乎都不热闹了。 “既然她过的不好,你为何放任不管?” 谢景焕:“……” 他管不到小草的事情。 两人互揭伤疤,针尖对麦芒,又齐齐沉默了。 “你来的时候,有尾巴吗?”谢景焕取出锦袋里的密信,用特制的药水化开,等待字迹显示。 赵不凡冷笑:“我能带尾巴?不过,谢家主,你在盛京的消息早就走漏,想必萧缭也得知了消息,万一你被人逮住,千万别以为是我告的密。” “嗯。”谢景焕眼都没抬,对此表示漠不关心。 “你听到我说的话吗?” 赵不凡话音未落,就见谢景焕脸色惨白,猛然站起身来,剑在剑鞘内低鸣着,似要破鞘而出,满庭院都是泼天的剑气。 赵不凡猛然住口,脸色骤变,看着飘落在地的密信,信上只有四个字,不是九洲的文字,更像是古字,但是不难猜,上面写的是:“师危,速归。” * 短短四个字,却令人触目心惊。 赵不凡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喝道:“谢景焕,这里是盛京,你的剑鸣声都要传到帝宫了,若是被人察觉,别说你,我都难逃一死。” 庭院四周,出现几个暗影,锁定着赵不凡,杀气一点点地弥漫开来,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只待谢景焕一声令下,就能即刻绞杀这位陛下最为器重的铁甲卫首领。 赵不凡额间一点点地渗出薄汗来。 谢景焕克制住满身的杀气,将密信捏为粉末,剑鞘冷冷地抵住赵不凡,逼得他不断后退。 铁剑重重地立在雪地中,执剑的手青筋暴起,谢景焕站在风雪中一动不动,面容灰败,宛如冰冷的雕塑。 赵不凡见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有一种克制的平静的疯感,怕他失去理智做出什么逆天大事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谢家主,既然泉城来信,您要不要赶回去一趟?” 最好马上就走,谢景焕留在盛京一日,人人都不得安生。 “走?”谢景焕迟钝了数秒钟才反应过来,低低笑出声来,目光如刀,悲凉道,“回泉城再当九年的缩头乌龟吗?” 他九年前就不该离开盛京,要么就跟明歌一起进众生塔,要么就死在盛京,这样师父不会失望,小草不会苦苦等了九年。 九年了。这一次,他不会退! 赵不凡惊道:“你师父病重,你都不回吗?” 那位大剑师要是真的出事,等于他的后路就被彻底斩断了,消息一旦传到帝宫,他绝对走不出盛京。 谢景焕如今安然待在盛京,一是多方势力忌惮他个人的实力,一是忌惮他背后的大剑师。 赵不凡不敢想,这个消息要是传开,会引起怎样的动荡。 谢娘子怎么办?泉城也不再是安全之地。谢氏也可能会是第二个风氏,直接消失。 赵不凡越想越心惊,说道:“陛下病重是真,但是帝宫依旧是龙潭虎穴,是有去无回的地方。我若是你,此刻立马动身回泉城,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替谢娘子,替谢氏乃至泉城百姓考虑。” 赵不凡说着打了一个冷颤,如果说这个世上谁令他畏惧的话,那必然是高祖陛下,那是一个真正高深莫测、手段狠辣又能生杀予夺的人。 即使高祖陛下躺在病床上,多日不上早朝,满朝文武也不敢乱。 谢景焕在盛京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他不希望他去做那个出头鸟,走他师父当年走的路,像刺杀柏庆侯一样刺杀高祖陛下,那样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你该走了。”谢景焕冷冷开口,“你身后有尾巴。” 他的视线越过赵不凡,看向站在门外的故人。多年未见,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九洲最有权势的那一拨人,这何尝不是踩着故人的尸骨上位的? 谢景焕薄唇勾起讽刺的弧度,萧缭啊萧缭,他没有去找他,他倒是先来找他了。 赵不凡一惊,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见右相大人已经信步跨入了庭院,小小的宅院内外安静如鸡,想必此刻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了。 草。 赵不凡暗暗咒骂了一声,脸黑如铁,他真的要被谢景焕害死了。 “好久不见。”萧缭从后门进来,站在门边,微笑地开口,视线掠过赵不凡,笑容加深,陛下的铁甲卫首领竟然私下和谢景焕见面,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赵统领也在?”萧缭微笑地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想起他很多年没有再用折扇了,想装一装年少时的风流倜傥都少了一点东西。 “右相大人也是来叙旧的?”赵不凡短暂的惊惧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如果萧缭有备而来,想今日将他和谢景焕射杀在这里,势必要付出天大的代价。 别说谢景焕是九洲顶尖剑客,只要谢家的暗卫不阻拦他,他都能在数秒钟之内取萧缭的脑袋,到了这般境地,就看谁能更豁得出去了。 “路过,听到剑鸣声,有些熟悉就过来看看。”萧缭面无惧色地上前来,行走间,衣裳欲飞,带动树上的飞雪,簌簌下落。 赵不凡握紧腰后的刀。 屋顶高处,无数箭弩从四面八方涌现,齐齐对准了庭院。 气氛紧绷到极致。 赵不凡额间冷汗渗出,看向谢景焕,这一次他是单独出动,根本没有带任何下属,萧缭和他原本就政见不合,在此地下死手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踩着他的尸体,还能将他全族和整个铁甲卫部下都拉下来。 “谢景焕!”他出声喊道,死死盯着萧缭。机会稍纵即逝,一旦错失,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死是小,全族人没准都要难逃一死。 谢景焕如若未闻,仿佛看不见包围庭院的箭弩,也看不见眼前生死一线的处境。 他只是看着走近的萧缭,讥讽道:“你以前喜欢穿红衣,如今竟然改穿青衣,袖摆还绣青竹兰草,萧缭,你以为你是风眠洲吗?” 一句话的杀伤力,无异于万箭穿心。 赵不凡疑惑不解时,萧缭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五指微微攥紧,说道:“果然是老朋友,知道我的命门所在。” 他这一生,唯独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风眠洲,一个是明歌,他眼睁睁地看着风眠洲入宫赴死没有阻拦,眼睁睁看着明歌入塔圈禁也未阻拦,他以为自己是被形势所逼,是无可奈何之举,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梦到过去的往事,梦到他们一路从南阳走到盛京的岁月,轰轰烈烈且明媚快乐。 然而梦境的最后却是一地烧焦的尸体,满目的白骨和鲜血,这个噩梦他做了九年,唯有他将自己慢慢活成风眠洲的模样,才稍稍安心一些。 这些年,谢景焕是第一个看破他心魔的人。 谢景焕讥讽地嗤笑了一声,不予评价。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魔,只是有些人善于伪装,有些人不屑伪装。 这些年,就连他自己都变了,又怎么会苛求故人不会面目全非? “你来做什么?”谢景焕冷冷质问,“不请自来,没有规矩。” 萧缭微笑:“这么说,赵大人是你请来的?” 赵不凡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看向谢景焕,别坑他!别坑他! 萧缭是出了名的舌灿莲花,心如毒蛇!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不然这些年怎么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来做什么,他就来做什么?”谢景焕擦拭着手中的铁剑,冷冷说道,“一样的讨人厌。” 赵不凡险些骂娘,但是此刻见谢景焕和他划清距离,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没错,他不是来送密信,他是来监视谢景焕这个危险剑客的。 他是盛京的铁甲卫统领,维护盛京乃至帝宫的安宁,是他的职责所在。相反,萧缭为什么来此,就值得深究了。 赵不凡冷笑:“右相大人出现在此,陛下知道吗?” 陛下对泉城,对谢氏忌惮甚深,萧缭却私底下和谢景焕见面,说出去,大家谁都摘不干净。 萧缭:“陛下不知道,但是守城军知道。” 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微笑道:“若是在谢家主的藏身之地发现赵大人的尸体,你觉得赵氏和铁甲卫能摘的干净吗?” “今日我不是来找你的,你我之间的恩怨暂且不提。” 萧缭也懒得搭理这个难缠的铁甲卫统领,看向谢景焕,一字一顿质问道:“你来盛京做什么?” 这才是陛下最想知道的答案。 谢景焕,来做什么! 第708章 走,或者死! 谢景焕,来盛京做什么?! 萧缭和赵不凡齐刷刷地看向庭院中以剑鞘抵地,站如松柏山岳的剑客。 他来盛京到底是做什么?刺杀陛下?还是推倒众生塔?无论是哪一项,都无异于蚍蜉撼树! 庭院内死一般的沉寂,唯有北风卷起簌簌下落的飞雪,一点点地飘落在谢景焕的发上,乍一看宛如生出了银发。 谢景焕抬头看向众生塔的方向,到盛京的这些天,他每日都在看那座高塔,也尝试过闯塔,但是那座高塔的四周有顶尖的皇族暗卫,他无法在重重的守护下,不动声色地带走明歌。 如今师父病危,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你是为了明歌?”萧缭有些艰难地吐出那个名字,这个名字这些年一直是帝宫的禁忌,无人敢在陛下面前提及,秋慕白独占着众生塔,也独占着塔中人,包括她的一切。 萧缭甚至觉得陛下越来越偏执病态了,就算疼痛入骨,无法安眠,宁愿不上早朝也要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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