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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小说> 暗恋高冷美少女同事的日常(H) > 第319章

第319章

了当年她第一次北上盛京时所见的画面。 兜兜转转这些年,她还是来了这里。 “还没到饭点,不早不晚。”宋星河领着他们进院子。 庭院内积雪都清理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有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槐树,有三人合抱那么粗,这时节掉光了叶子,只剩下粗粗的枝干,颇有一种苍劲风霜之感。风水上,槐树代表“禄”,用来镇宅,颇有权威。 “我母亲离异以后,随着我外公外婆一起住。”宋星河在前面引路,说话间,只见一个气质古典的中年美妇从屋内走出来,清水蓝的中式改良旗袍,外罩了一件雪白的小皮草坎肩,应该就是宋母。 宋星河喊了一声妈。 宋母悄悄地打量着长歌,见她五官精致大气,目光清亮,乌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过来,反而给宋母看的不好意思,别开了视线。 “可是星河接到人了?”里屋传来徐老干练沉稳的声音。 “外公,长歌和傅怀瑾来了。” 长歌本欲与宋母打了招呼再进去,结果对方只冲着他们笑了笑,然后就转身进了里屋。 长歌看了一眼宋星河,明白为何徐宋两家能闹的这么难看,为何他母亲长得这么美貌,离异多年却一直随着父母住,宋星河的母亲性格比安然还要怯弱,如同一株美丽的菟丝花。 或许是徐老严厉,才养的女儿这般听话没有主见,后来所嫁非人,闹的满城风雨,性格必是要更怯弱了。 “我母亲性格柔弱,没有主见,离婚之后一直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所以也不擅交际,你们多多包容。”宋星河早已习以为常,母亲平时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弹琴作画,旁的一概不理,今日是特意出来看长歌的。 长歌点头,淡淡说道:“这样的人最是有福气。” 宋星河闻言微微一笑,眉眼柔和了几分。 三人进屋。 第591章 草书 屋内并非只有徐老夫妇,还有徐家旁系的叔伯婶婶们。 秋长歌和傅怀瑾一进屋,就见众人视线似有若无地看过来,这么多的人,屋内竟然十分安静,只有电视背景音,调的极小,里面播放的是动物世界。 大家喝茶的喝茶,下棋的下棋,看棋的看棋。 宋星河上前,介绍道:“外公,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长歌,这是她男朋友傅怀瑾。” “徐老。” 一番寒暄,秋长歌打量徐老的同时,徐家那些旁系的叔伯们也在暗暗打量她,老爷子只有一个独女,独女只生了宋星河一个孩子,所以徐家的大部分产业都要落在宋星河的头上,他们这些旁系只能跟着喝汤。 如今宋星河不声不响地要带外人来见老爷子,说要认妹妹,这事在徐家如同平地炸雷。满帝都谁不知道秋长歌搞垮了季家,又是傅家未来的儿媳妇,宋星河追求不成,竟然要来认妹妹,也不知道这个秋长歌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汤。 徐家和傅家以后难道要捆绑在一起吗? 这个认妹妹要不要上族谱呢?若是上了族谱,那她就是嫡系的孙女,日后徐家的产业自然有她一部分,若是她嫁入了傅家,以后难不成要带着徐家的资产贴补傅家?所以今日的会面,关系到方方面面,徐家旁系都派了代表过来。 本以为秋长歌是那种倾倒众生的绝世美人,美的能蛊惑人心的那种,如此才能迷的宋星河失了理智,结果见到本人,徐家人只觉得好清冷一姑娘,一袭黑色羊毛裙外搭着雪白的羊绒大衣,简单大方,看人时像是能看透人心,见到老爷子没有半点紧张拘束,反而自带气场。 这是一个极度有主见有魄力的姑娘,和宋星河倒是真的有几分相似。 徐老上下打量着秋长歌,暗暗点头,难得露出笑容来:“秋小姐坐,小傅,你也坐,你也有好些年没到家里来了,来尝一尝今年的秋茶。” “徐老日理万机,怀瑾没什么事情不敢来叨扰。”傅怀瑾温润地笑。 徐老笑道:“我记得你围棋下的很好,小秋会下吗?” 徐家旁系的叔伯连忙让位,暗戳戳地看好戏,老爷子一向是从棋路观人,这是要考验秋长歌了。 就算她日后能嫁入傅家,但是要想跟徐家扯上关系,那就得通过老爷子的考验。 傅怀瑾和宋星河对视一眼,着实没有想到徐老竟然想考验长歌的棋艺,她的棋路在于一个诡字,时常能出乎意外地杀的人片甲不留,他俩都未必是对手,不过那是以前,如今长歌的棋路可能会更显平和温柔一些。 秋长歌微微一笑:“会一些。” 她自然而然地坐下来,与徐老对弈,这是一局残棋,白子已经呈败相,黑子的围剿之势将成,要想扭转乾坤,只能先示弱,重新布局。 秋长歌下的飞快,如同看不见黑子的步步紧逼,该舍弃的舍,该退让的退,不出一盏茶时间,就被黑子攻下了大半江山。 徐家观棋的叔伯们看的直摇头,恨不能代替她下,这都下的什么跟什么?简直是臭棋篓子。 然而徐老下棋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下到最后,甚至有些心惊,原本秋长歌下的时候,白子就已经要输了,没有想到她不仅撑了下来,而且竟然利用残局布局反杀,若是公平对弈,他未必能赢的过她。 秋长歌放下手中棋子,微笑道:“我输了。” “虽败犹胜。若不是这局白子一开始的棋手过于臭了点,你未必会输。”徐老哈哈笑道。 徐家叔伯们目瞪口呆,老爷子怎么还夸起来了,秋长歌不还是输了吗? 徐老见这些人棋艺差的很,竟然看不出秋长歌精妙的布局,暗自摇头,若是她从一开始就暗布杀招,他也要吃大亏啊。 “你的棋路是跟谁学的?十分的诡诈啊!” 秋长歌眼眸微扬,她不过是将阵法融汇到了围棋中来,要说跟谁学,也没正经学过,就是从小跟族中的长老们下着玩,然后看了一些孤本棋局,再后来几世都与人对弈,这棋艺自然就精湛起来。 “我是跟傅怀瑾学的,然后看了一些孤本棋局。您老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将一些有趣的残局画下来。” 背锅的傅怀瑾:“?” 他的棋路可一点也不诡诈! “果真?”徐老大喜,手痒的不行,徐家下棋没几个行的。 “外公。”宋星河见状很是无奈,“长歌是第一次来,您让她歇一歇。” 秋长歌可不想继续下棋,下棋太耗心力了,她不喜欢让棋,但是若是全力以赴,赢了徐老也不太好,索性转移话题。 “我听闻您老字写的极好,不知道能否有幸一见?” 徐老生平最得意的就是他的一手好字,见秋家小丫头拍马屁拍到了他心坎里,更加高兴了,连忙笑道:“那我就写一幅?马上就要新年了,小丫头,我赠你一幅春联如何?” 宋星河惊讶道:“外公,去年我向你讨要春联,你都不肯写,您要是给长歌写,那我也要。” “行行行,给你也写一幅。”徐老被他俩一唱一和哄的红光满面,心情大好,连忙去书房拿他珍藏的笔墨纸砚来。 徐家叔伯们看的目瞪口呆,老爷子那脾气古怪又执拗,这就被拿下了?不能够吧!虽然怀疑却又不得不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老爷子这般开心了。 老爷子上一次这么高兴还是因为宋星河退圈回来继承家业。 徐老很快就拿了宝贝的文房四宝出来,就在客厅里,将长茶桌收拾干净了,开始写。 宋星河帮着研墨,正丹纸上掺了银箔,金光闪闪,徐老一笔下去,一气呵成,字体气势磅礴,犹如要撕裂红纸,从里面飞奔出来。 众人一片叫好。 长歌看着徐老的字,确实是有几十年的功力,老先生性格桀骜不驯,老来未改,写的是草书,难怪傅怀瑾要送那幅元代的草书字帖。 “您老这字都可以申请专利了。”长歌笑盈盈地说道。 这话说的徐家人险些拍大腿,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拍马屁呢? 傅怀瑾和宋星河都忍不住侧目,心里想到,长歌对他(宋星河)果然上心,不然以她的性格怎会这般和颜悦色地与爷爷(徐老)搞好关系。 一个高兴,一个微微吃醋,但是都没有表现出来。 徐老“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难怪星河在我面前不住地夸你,说要是娶不回来,也要认你做妹妹。星河没有兄弟姐妹,孤单的很,我记得你与季家那边是断了关系的,来做我徐家女如何?” 徐老说着看了一眼傅怀瑾,虽说现在他们感情稳定,但是傅家是帝都数一数二的高门,谁家女儿嫁进去不是亚历山大?季家做不了她的娘家后台,不如考虑一下徐家? 他也知道外孙的打算,做不成情人做兄妹,日后要是傅怀瑾与她感情不和,他好分分钟上位。这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他只当外孙是个蠢货恋爱脑,私底下训斥了好几回,结果今日见到秋长歌本人,徐老不吱声了,想起外孙之前在他面前夸的那些话,竟然全都是真的。 只看她的棋路,就知道这小丫头棋艺非凡,智力过人,智商已经这样高,情商还高,徐家除了星河,就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 可惜啊,不是他的亲孙女,不然他得多骄傲。 徐家叔伯们闻言一惊,急的脑门冒汗。这爷孙俩果然是一个德行,只要高兴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人都敢认啊! 秋长歌眼眸扫视一圈,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淡淡微笑道:“您老好意我心领了,我父母尚在,先前又与季家断绝关系,若是认了您老当爷爷,外人还不知道怎么说闲话呢。 我无意做徐家女,只是一直当宋星河是兄长,所以今日才来拜访长辈,况且我和傅怀瑾婚期将近,两家也不好走的太近。” 傅家和徐家都是帝都赫赫有名的高门,这两家要是走的太近,类似于联姻,帝都得有多少人夜不能寐? 徐老见她是真心回绝,神情中没有一丝勉强和遗憾,反而有些可惜,其实徐家无论如何是不能认这个孙女的,星河看的还没有她长远,先前种种都是试探,但是越试探,徐老越是觉得可惜。 可惜啊,外孙没有争得过傅怀瑾,不然将这小丫头娶进门来,那他就能直接退休了。 宋星河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也猜到了。今日长歌来,并非真的认亲,只是全他们的兄妹情。 徐家旁系叔伯们倒是松了一口气。 此事便揭过不提。 徐老将春联写好,等笔墨干了,让人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封入盒子中,赠与秋长歌。 长歌自然十分乐意地收下,有了这副春联,等到新年时,傅怀瑾就能少写一副。老爷子的墨宝也是有点东西的。 长歌微笑道:“我这里有一幅草书字帖,不过我不懂书法,傅怀瑾只爱种田,这字帖放在我们这里平白落灰生虫,今日带来赠与您老,您老是行家,可千万不要嫌弃。” 徐老一生都在收藏书法字帖,见她竟然要送他字帖,哈哈笑道:“拿来我看看。” 傅怀瑾将檀木盒子里的元代大家草书字帖拿出来,在长桌上摊开。 徐老看清字帖,倒吸一口凉气,面露惊喜,有些颤抖地去摸这字帖,又怕弄脏了,提高嗓音:“快,拿我的手套来。” “这是元末大家的草书字帖,真迹一直流落在海外,八年前在拍卖行被一个神秘收藏家拍走,原来竟然是你们拍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是,八年前秋长歌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钱拍这样的真迹?那定然是傅怀瑾拍的。 当时这幅字帖真迹是在海外的拍卖会拍卖的,他一直将目光放在海外,四处寻找买家,结果没有想到买家近在咫尺,早知道是这小子拍的,他铁定登门去跟他家老太太软磨硬泡,死活也要高价拍回来。 徐老惊喜之余又看了一眼傅怀瑾,见他一派明月清风的温润模样,险些咬碎牙,这小子,瞒的他好苦! “这是您老之前一直想重金求的那幅字帖?”徐家叔伯们震惊道。 就这字帖价值八位数? 老爷子苦苦找了八年,结果秋家小丫头随手就送了? 徐家叔伯婶婶们看秋长歌的眼神隐隐惊异起来。一出手就是八位数的古董字帖,这份阔气,很多成名已久的大佬都做不到。 宋星河取来老爷子的手套,徐老戴着手套欣喜若狂地细细摩挲观察着字帖,是真迹没错,是他梦寐以求的草书字帖,这礼太贵重了。 秋长歌哪里是来认亲沾徐家光的,她是来当散财童子的。 星河的眼光不错。傅家小子的眼光更是毒辣。 徐老激动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忍痛说道:“是真迹没错,不过这字帖我可不能收,你既不当徐家女,徐家也断然没有理由收你这样珍贵的礼。” 秋长歌和傅怀瑾对视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那我们拿回去当柴烧掉吧。” “什么?”徐老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秋长歌眼眸眯起,浅浅笑道:“这字帖于我们而言就是废纸,不当柴火烧掉,难不成放在家里积灰吗?您老不知道,傅怀瑾有洁癖,还喜欢过极简生活,不需要的东西都是直接处理掉的。” 徐老慌忙护着长桌上的字帖,生怕这两个小年轻人说到做到,直接给他扔壁炉里烧掉了。傅家家大业大,这样的字画古董是烧得起的。 现在的年轻人,狠是真的狠呐! 宋星河见状,无奈说道:“外公,你就收下吧,这字帖在他俩眼里跟废纸也没什么两样,这情我来还,大不了让长歌去我家挑我收藏的那些古董,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秋长歌微笑:“成交。” 第592章 被爱 午饭之后,徐老太太带着女眷陪着秋长歌喝茶,徐家叔伯们拉着傅怀瑾聊天,气氛十分融洽。 徐老坐在书房里,愁的险些揪断胡子。 这草书字帖拍卖会八位数,怎么能收?要是不收,但是这是他的心头好,也撒不开手。到了他这把年纪,说白了,再过个十年八年,两眼一闭脚一蹬,就去见阎王爷了,活了一辈子,就这点舍弃不了的爱好。 “外公,您找我?” 宋星河进了书房,见老爷子盯着那幅元代字帖唉声叹气,顿时嘴角微扬,长歌这个礼简直是将老爷子架在火上烤。 “星河啊,这事不妥当,等会秋家丫头和傅怀瑾走的时候,你把这个字帖给他们还回去。”徐老痛心疾首地做了决定。 宋星河淡淡说道:“您老就放心收下,不过是一幅字画,没必要这样小心谨慎,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长歌?” 徐老沉默不语。 越是高位,越是如履薄冰,徐家经营到如今的地位很不容易,之前女儿离婚导致家族已经受到了一次重创,第一次见面就收这么重的礼,不合适。 “你知晓我向来是不收重礼的,你先还回去,等以后有机会咱再花钱买回来。” 宋星河垂眸,见老爷子嘴上说着不收,手却紧紧攥着装字帖的檀木盒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淡淡说道:“我给您说一个故事。” “您知道我为何一定要您见长歌?想徐家和她攀上这层关系吗?大概是两年前,我和长歌一起上了一档综艺,在综艺录制过程中,我开始频繁做梦,梦到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徐老瞳孔一震,继续听他说。 宋星河避重就轻地说道:“梦里,我和长歌生在帝王家,本就是兄妹,她被人毒杀,我英年早逝,所以梦醒之后,我才做了那很多的荒唐事。 您说我是恋爱脑,我确实是,若非长歌喜欢的是傅怀瑾,她必会是徐家的外孙媳妇,可我和她这一世还是只有兄妹情,那便做兄妹吧。 长歌这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季家逼疯了她母亲,驱逐了她父亲,又犯下种种事情,她这才动手。 她本不欲和帝都豪门有任何牵连,因您是我最亲的人,她才登门拜访,又投其所好送您古董字帖,你若是对她了解再深一些,就知道她值得信任。” 宋星河用的是“信任”二字。 徐老眼里精光四溢,看着面前沉稳睿智的外孙,突然想通了他这两年的古怪之举,没错,从星河参加那档综艺开始,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好似一夜之间清醒离开娱乐圈回来继承家业,跟他父亲那边半断绝关系,甚至与他母亲和解,这两年来不再埋怨他母亲的无能软弱,而是处处护着他母亲。 唯一令人诟病的就是莫名其妙喜欢秋长歌,原来是这样的渊源。 “这些事情傅怀瑾知道吗?他竟然允许你和秋家小丫头来往?” 宋星河微笑:“傅怀瑾自然知道,知道也假装不知道,上一个想控制长歌的人现在已经成了她前夫。” 陆西泽这段时间因为秋慕白的事情,深感羞耻,恐怕一时还无法接受,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面壁思过呢。 徐老沉吟道:“这小丫头确实有点东西,我看她的棋路就知道她心中有沟壑,既然你选择信任他,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咱不能平白得了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小丫头可有什么喜好?咱回个礼。虽说不能过明路,但是日后我拿她当外孙女看待。” “长歌对物欲的要求比较低,权贵富贵在她眼里早就祛魅了。她和傅怀瑾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她父母早就被逐出了季家,手中积蓄估计不多,母亲又是那种情况,怕是有心无力,不如我们给她备点嫁妆?” 徐老见外孙这般思虑周全,是真的拿她当一家人看。 徐老摩挲着檀木盒子,说道:“也罢,你让她没事经常来家里吃饭。” 这算是正式认下了。 私交归私交,至于傅家和徐家,明面上依旧是没什么交集的。 长歌和傅怀瑾在徐家喝了下午茶之后,就起身告辞,并未留下来吃晚饭,出门时,老爷子还将珍藏的棋谱赠与她,约她下次再来对弈。 回到庄园时已经是傍晚。 冬日天早早就黑了。 长歌中午吃的有些多,徐家人太过客气,加上下午喝茶时,徐老太太亲自烤了小饼干,她多吃了几块,便有些撑。 车内暖气太足,熏得人昏昏欲睡,长歌下车步行,傅怀瑾将车子停在保安处,与她一起下车。 “是不是肠胃不舒服?我看你中午吃了不少。”傅怀瑾将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大手捂着小手。 长歌抬眼看他,低声说道:“是老太太的饼干烤的太甜了。老人家竟然喜欢吃甜!” 傅怀瑾失笑:“那你还吃了三块?” 长歌无奈道:“盛情难却。没有想到徐家竟然是个挺有爱的大家庭,宋星河还是有福气的。” 这半日她看的真切,徐老严厉归严厉,但是真心为女儿和外孙着想,也有心扶持旁系子侄,徐家叔伯们也没有作妖的,一个大家族规矩森严又不缺乏人情味,这才叫成功的管理者。 徐老放在过去,做宰辅是断然没问题的。 “徐家人口简单,只要宋星河的生父不来闹事,就没什么幺蛾子,宋星河确实挺有福气,不过傅家好像也不是很差吧?” 长歌闻言失笑:“你这也要比吗?” 傅怀瑾搂住她的腰,声音低哑:“自然要比,你夸他不夸我?徐家是很好,傅家只会比徐家更有爱。” 长歌:“是是是,傅家更好,傅医生更好。” 傅怀瑾看了看四周,见四野无人,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心满意足道:“多谢傅夫人夸奖。” 长歌:“……” 他现在是动不动就亲她,根本就不看场合。 长歌耳尖发烫,想训斥,但是又觉得享福的是她自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 两人手拉着手回庄园。 从徐家回来之后,长歌就彻底放开了这件事情,每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子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双方父母见面的日子安排在了腊月二十二,小年的前一日。这日她不是主角,她只要和傅怀瑾露面,其他的都是傅家和季成泽夫妇谈,就是谈一些婚前协议以及结婚的流程,最重要的是商议结婚的日子。 长歌对结婚这件事情没什么感觉,直到腊月二十二的前一日,消失多日的陆西泽终于出现,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听说你和傅怀瑾明天见家长,商议结婚?”陆西泽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沙哑。 长歌:“嗯。”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我们见一面吧,我半个小时后到你家。” 长歌还没说话,对方就挂了电话,一贯的强势不容拒绝。 长歌握着手机,看着外面的郁郁葱葱的庭院,冬日原本要万物枯,但是傅怀瑾在北院种植了满院的茶树,到了下雪的时节,茶花盛开,反而透着早春的气息。 其实见不见都一样,她选择傅怀瑾,不全部是因为前世,本就是前世心动的人,这一世他还给了她想要的生活,他打造了一个孤独的王国,然后向她发起了邀请,她愿意入住他的王国,和他一起三餐四季,看四季分明,看人间白头。 陆西泽永远也不会懂。 半个小时之后,陆西泽孤身一人到了庄园。 长歌依旧煮好了茶,小毛球在沙发上咬着自己毛茸茸的玩具。 陆西泽带着一身冬日的清冷孤寂进屋,站在茶室门口居高临西地看着她,神情比上次所见还要冰冷一些:“长歌,真的要选择他吗?” 秋长歌微微抬眸,看着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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