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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茶盏砸上帝王额头,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秋慕白伸手摸着额头的血,凤眼闪过一丝冷酷疯狂的暗光,疯癫笑道:“将你关在何处?你猜出了对吗?没错,朕是故意的,故意将你关在他死的地方,可惜你根本就不知道幽暗阴冷的地宫,就是风眠洲的埋骨之地,朕就要你们天涯咫尺,隔着一墙,天人永隔,永不相机。 你被锁链锁着,出不了偏殿,他死了,无法爬过来见你,这是不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事情?后来朕还一把火烧了地宫,你永永远远都不可能见到他。” 秋慕白疯癫笑起来,所以恨他吧,然后亲手杀了他,终结他的痛苦。 萧缭脸色骤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发疯的陛下,又看向面无表情的明歌,心底浮现出一股深切的寒意。 “陛下,你是疯了吗?明歌,你冷静一下……”萧缭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拦在了秋慕白的身前。 众生塔内,刺骨冰寒。 明歌站起身来,看着疯癫大笑的秋慕白,看着拦在他身前的萧缭,一字一顿冰冷地说道:“你,让开。” 她很冷静,从未像今日这样冷静。 萧缭脸色发白:“你杀了他,只会毁了你大月国累世的功德,也毁了风眠洲的苦心。陛下诚然该千刀万剐,对不起你和风眠洲,但是他是大盛朝的开国帝王,你杀他,换不来风眠洲活,却能换来九洲动荡,明歌,你要做那个千古罪人吗? 你就没有想过来生吗?” “来生?”明歌低低地笑,双眼刺痛,看着萧缭,泪如雨下,“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局,萧缭,你什么时候相信这些了? 因为我们祖上信奉因果轮回,信奉一生积德行善,累世功德积攒,就能去传说之境,所以这些年来我们龟缩在深山野林里,不敢沾惹半点因果,即使明知道他是要覆灭大夏的人,依旧没有杀他,反而助他,可换来了什么? 我大月国的长老们杀不了他吗?风眠洲杀不了他吗?夺不了这九洲天下吗?为何心善的人都是这样凄惨的下场?我不要什么功德行善,来世福报,我要公道!” 明歌眼眸通红,眼底闪过通天的杀意,身形如鬼魅般绕过萧缭,五指掐住了秋慕白的脖子,指甲闪过幽幽的毒光。 秋慕白被掐住咽喉,丝毫不惧,大掌攫住她的腰肢,疯癫笑道:“那你就杀了朕,这样,风眠洲身上的血就会流干流尽,朕死在你手里,你说,若是有来生,我们会不会还会相遇到?你要还我多少世,才能还清?” 秋慕白双眼猩红道:“我的明歌,你说人若是有来世,你忘却了所有的前尘往事,会不会爱上我,忘记风眠洲?他不过是陪伴你两年的过客,而我却是陪伴你十二年,死在你手上的人,你说,你我的情分会不会比他更深? 那可真是天底下最悲哀的事情了。” 忘记前尘往事啊,即使是前世的爱人,也会因为缘浅而擦身而过,却因为因果而爱上别人,那可真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事情。 明歌指尖发抖,眉眼戾气横生:“我杀了你,就会让师父将我封印于道门,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她没有以后,也没有来世。 萧缭死死地抱住她的手,哽咽道:“你就不想去见风眠洲最后一面吗?即使是尸骨?你去问问他。” 问问他?明歌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松开手,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头疾发作,跌坐在地,疯了一般地捶着自己的脑袋,神情若狂,痛苦万分。 萧缭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说道:“明歌,我带你去找风眠洲。我们去皇陵地宫。” 明歌冷冷说道:“萧缭,你拦我,我连你一起杀。” 萧缭心跳加速,拦在秋慕白身前,凄声叫道:“那你就先杀了我,等我死后见到了风眠洲,也有脸面见他,告诉他,我已然尽力,若是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陛下死,九洲乱,大月国和风眠洲的心血毁于一旦,我做不到。 明歌,我知道你心里恨,我知道亲人生离,爱人死别的痛苦,若是杀了我,杀了他能让你好受,能让你爱的人重新活过来,能让你回到无忧无虑的大月国,能找回当年明媚肆意的明歌,那你就动手吧,杀了我,杀了秋慕白。 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然这十年,你能杀陛下无数次。” 明歌低低笑出声来,她身形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看到了外面深浓的夜色,今夜无月,无星,星月都被重重的乌云遮蔽,是啊,这十年,秋慕白对她爱而不得,她若是想动手,能杀他无数次,可是她没有动手,所以她最恨的永远是自己。 她恨,那恨意一日日地堆积,将她一点点地毁掉,将她撕裂,消融着她的道业,她已经做不了道门的梦山道人,也做不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大月国小国主了。 她恨她自己,也恨这可笑的天道不公,所以她一直在等十年之期,等和风眠洲相逢的那一日。黄泉路上,那么凄冷,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等她,不知道黄泉路上是否开满了彼岸花。 明歌看向萧缭,自嘲地笑道:“不杀他,等我死后,遇到风眠洲,他问我,为何不为他报仇,为何如此软弱,那我该如何回答?” 萧缭见她眼底的戾气消散了一些,心中大喜,颤声说道:“不会的,风眠洲那样爱你,他从来不忍心责备你,他只会欣喜和你的重逢。” “萧郎君说的没错,郎君定然不会责怪娘子的。”一道灰色的影子出现在众生塔上,那人从黑暗中露出面容,赫然就是消失了十年的风家护卫,风眠洲的心腹风三。 风三跪在地上,沙哑开口:“风三见过娘子。” 明歌瞳孔一缩,眼圈发红:“风三,你还活着?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风三露出一丝凄苦的笑容:“属下苟活于世,这十年一直守在众生塔,守着郎君的遗愿,守着娘子。” 十年了,他守在这里,守着这座塔,守着郎君最心爱的娘子,若是郎君还在世,定然会心疼的吧。 风三低哑说道:“关于郎君的事情,娘子有什么想问的,风三悉数告知。” 第561章 污名 守在众生塔十年? 明歌见他面容凄苦沉郁,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风家护卫,身子发颤地扶着桌案,感到刺骨的寒意。 十年,风三都出现了,他却没有出现。 秋慕白没有说谎,他真的死了,死了十年,死在阴冷潮湿的地宫。 明歌看向他,声音嘶哑:“风三,你慢慢说,从头开始说。” 风三低下头,眼睛通红,从哪里开始说起,那要从前朝陛下在紫宸殿自戕,秋慕白灭大夏朝,登基为帝开始说起。 如今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此地,他却不能为郎君报仇,甚至还要阻止女娘为郎君报仇,何其荒谬。 “高祖陛下登基以后,大肆屠杀百年的世家大族,扶持小世家上位,风家就在陛下的猎杀名单里,家主早就收到郎君的信件,举家迁往了金陵。 所以盛京城破的时候,风家在金陵,并没有经历那场改朝换代的黑暗一夜。” 只是风家搬迁到金陵太过仓促,很多产业没有来得及处理,秋慕白登基以后,扶持的小世家就渐渐吞食掉风家在北方的产业,查抄的查抄,吞食的吞食,九洲第一世家风家只能龟缩在祖籍金陵。 “家主说,若是平平安安也算是万幸,不过是散尽了家财,只是高祖陛下登基以后,重启世家令,所有前去赴宴的世家家主皆命丧盛京,二公子也死在盛京,陛下还派重兵一直守在金陵,盯着风家,郎君就在这个时候回到了金陵。” “几月?” “一月下旬,正月初十。” 明歌眼眸微潮湿,正月初十,那就是日夜兼程赶回金陵。 “郎君回到风家,只歇了一日,陛下的铁甲卫第二日就到了。随后我便随郎君入盛京,进了皇城。”风三愤恨地看向高祖陛下,握紧掌中的剑,铿锵有力地说道,“我曾问郎君,为何不反?为何要任新帝宰割?新帝登基,大肆屠杀,朝堂不稳,人心惶惶,无论是论德行、清名还是实力,郎君都有一战之力。 那时郎君只笑了笑,说,九洲已安定,何故要反,以他一人之死能止帝王杀戮之心,便是他的功德修行。 后来郎君深陷囹圄,生死弥留之际,才与我说起天道阵一事,他在阵中看到了推演的九洲未来,大夏朝羸弱,高祖陛下能短短数月就能推翻大夏,结束战火,若是他选择起势,战火势必要延续数年,娘子和大月国都会被卷入中洲的战乱中,命丧中洲。 到时候百姓妻离子散,九洲破碎不堪,这是郎君不愿看到的未来,就算他日后成为千古一帝,也不过是踩着鲜血和白骨铸就的孤独帝王,所以郎君只身入盛京,谈了一场只有他和高祖陛下知道的交易。” 风三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追忆的悲痛和释然。 十年了。他以前不理解郎君,觉得郎君败就败在有悲悯之心,不如秋慕白狠辣决断,不如他有野心有魄力,后来,这十年,他孤独守在这座众生塔前,看着日升月落,渐渐理解了郎君的道。 他只能看到自己的悲欢,郎君看到的是这片苍穹之下的悲欢。 众生塔内,一片沉寂,雪越下越大,秋慕白的头疾也越来越严重,双眼通红,状若疯癫,明歌起身,给他扎了数针,看着他昏死过去,低低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风三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哽咽道:“五月里,高祖陛下一直将郎君囚禁在紫宸殿,废去了郎君全身修为,抽去了他半身血,让郎君成为了废人。 女娘入盛京九洲皆知,我偷偷潜入帝宫,靠着风家秘法,找到郎君,那日夜里,郎君得知女娘为他入宫,在紫宸殿割掌自戕,血流而死。 郎君说,唯有他死了,女娘才能得自由。 郎君叮嘱我,不要将他的死讯告知您,这样,您就以为他还活着,还有一个念想。若是有一日您忘了他,有了新的生活,便让我带着他的骨灰回南疆葬下,若是您一直没有忘记他,待您百年,我再将骨灰交给您,与您合葬。” 风三扶在地上,浑身发抖地从袖笼里取出一盒小小的白瓷瓦罐。 那只是市井上最寻常的白瓷罐,小小一只,装的却是那个世家第一郎君短暂如流星的一生。 明歌双眼刺痛,背过身去,克制着汹涌的泪水,哽咽道:“是我入宫那一日吗?” “是。” 明歌眼眸赤红,脸颊生疼,低低笑道:“他读书读傻了,不想我知道他的死讯,那我如何不受制于人?若我百年以后身死,如何与他合葬?十年,十年,骗了我十年,为何不一直骗下去?” 风三嘴唇都咬出了血来,磕头道:“郎君临去时,有交代,若是女娘猜出一切,要杀高祖陛下,便让属下以实情告知。 郎君是自愿赴死的,与高祖陛下无关。女娘切莫因为杀一人,毁累世功德,那郎君真的死不瞑目。” 明歌仰起脸,看着飘落进来的雪花,死不瞑目,那她也死不瞑目。阿娘从未告诉过她,中洲历练是这样艰难的事情,沾惹红尘是这样的痛苦。 那人用死在她心尖刻下了血淋淋的三个字:风眠洲。让她这辈子都困在这困顿中,无法挣脱。 “知道了。”明歌脸色灰败,朝着他摆了摆手,“把他留下,你去吧,这世上再无风眠洲,也无风家,风三,你也该恢复本名,过你自己的人生。” 风三将那白瓷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哑声道:“女娘日后有何打算?” 明歌抱起地上的白瓷罐,苍凉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摩挲着这冰冷刺骨的瓷罐,面无表情地进内室,等再出来时,手持烛火,烛火跌落在地上,烧起帷幔和书籍,第三十三层塔瞬间就陷入了火中。 一直不敢吱声的萧缭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去扶秋慕白。 风三看着火烧起这座困住了女娘十年的众生塔,眼底闪过一丝的畅快之意。 “走吧,从此以后,世上再无众生塔。”明歌看着窜起的火光,转身决绝地离开众生塔。 早春的第一场雪覆盖了整座盛京城,大雪纷飞之夜,矗立在大相国寺隔壁的众生塔走水,火光烧红了半边天。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火势太大,众人抢救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座象征神力的高塔烧成了废墟,城防军、铁甲卫、府衙兵围的水泄不通,据说帝王也亲至,发疯一样地想要救火中的梦山道人,结果梦山道人和众生塔一起烧成了灰烬。 这一夜,成为盛京最难捱的一夜,史书都不知如何下笔。 也是从这一夜开始,九洲开始流传,这是神罚。渐渐的,九洲各地开始流传,高祖陛下自登基以来推行的所有新政,皆出自“道和”一书,这是世家第一郎君风眠洲自“雅书”之后的新作,里面不仅有风郎君的治国之道,还有道家真义,乃是实实在在的天书、奇书和遗书。 高祖陛下不过是窃取了风家郎君治国新政的卑劣帝王,帝王德行有亏,一时之间,九洲热议。 “听说众生塔倒,那场火烧了整整一夜,火光冲天,整个盛京城的百姓都看到了。” “没错,说是神罚也不为过,还有人专门以此作画,被炒作成了名家名画。” “真是吃人血馒头。” “这世道本就是如此,没看到高高在上的那位也是吃的人血馒头吗?可怜了梦山道人和风家郎君。” “听说风家郎君早在十年前就死在了帝宫,风家唯一活着的大公子也出家剃度了,世事无常,谁能想到竟是如此下场?” “最最可惜的还是风家郎君和孟山道人,我还依稀记得,十多年前,那一对是何等的光彩夺目,可惜了,一个死在了帝宫,一个死在了众生塔。” “嘘,这话可不兴说,如今这事上面忌讳着呢,若是大家有心,就去金陵城郊的寺庙多烧一炷香,为风郎君和梦山道人捐一盏长明灯,听说风家大公子就在那里修行。” 茶楼酒肆里,茶客们说着眼睛都湿润了,不能祭拜,只能去寺庙烧香捐一盏长明灯了。 “金陵城郊的寺庙已经挤的水泄不通了,都是去祭拜的文人和百姓。” “我听说江南府有风郎君所著书的手抄本?” “雅书一直都是天下文人大儒的珍藏,但是风郎君后来写的这本道和晦涩难懂,被佛道儒三家奉为天书,寻常人根本就看不懂,不过里面有一卷是对新政的阐述,通俗易懂,文武百官人手抄了一本。” “风郎君不愧是九洲第一世家子,往后百年内估计都不会出现这样的奇才了。该青史留名。” “此事御史台的奏疏都上了不下百封,陛下一直没点头,不过点头是早晚的事情,就连萧国公都带头请愿,要追封风家郎君和梦山道人?” “可惜呀,可惜,好端端的怎么就生出了一场大火呢?” 众人无比惋惜。 金陵城外,寺庙的钟声远远传来,香客络绎不绝地前去上香,官道上,谢景焕一行人轻车便服,自泉城一路而来。 “家主,前面就是落叶亭。” 谢景焕看着不远处的金陵城,以及落叶亭,心情激荡,快马一步上前,远远的就见青山枯树中的落叶亭。 如今还未到野草疯长的季节,山依旧是秃的,树也是秃的,这落叶亭也没有落叶,只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立在寒风中。 “明歌。”谢景焕下马,看着周身都隐在披风兜帽里的明歌,悲喜交加。十年了,没有想到他们还有再见的一日。 明歌取下兜帽,看着越发沉稳英俊的谢氏家主,淡淡颔首:“十年未见,故人依旧。” 谢景焕上前,握着她瘦的可怕的手腕,微微心惊:“我收到你的消息,便快马加鞭地赶来了。” 众生塔倒塌,大火烧了一夜,这样的大事天下震惊,都说梦山道人和众生塔一起殉道了,以示天降神罚,斥责帝王德行有亏,他得知消息之后,日夜兼程北上,赶往盛京,到了钱塘时正好收到了明歌的传讯,所以改道来了金陵。 “都说你死在了众生塔,我就知道,若非诈死,秋慕白怎会放你出盛京。”谢景焕内心隐隐激动欢喜,“明歌,你随我回泉城吧,还有小草也在路上,但是她有了身孕,和她夫君一起,脚程比我慢了两日,还未到。” 明歌静静地看着他,十年,她在塔中待的太久,没有想到小草都成亲,有了身孕。 “谁?” “谢家主,是我。”风三从一边现出身形,守在落叶亭外。 谢景焕微惊,认出他是风眠洲最心腹的下属,他竟然未死? “这是?”谢景焕隐隐猜出众生塔起火一事另有蹊跷,看向明歌,惊道,“众生塔的火是你放的,天降神罚的事情是你传出去的?风眠洲的清誉也是你恢复的?还有那本道和不会是你写的吧?” 那本被九洲奉为天书的《道和》,内容何其晦涩难懂,他费劲心思弄到手抄本之后,给师父看过,当时师父就说这本书并非是风眠洲所著,除了对新政的阐述,这本书更多讲述的是道家理念,他和师父一致认为有可能是明歌所著。 “是女娘的手段。”隐身在一边的风三忍不住说道,眼底含着激动的泪水,那夜女娘烧了众生塔之后,直奔皇陵地宫而去,他跟在后面看着女娘找遍地宫,随后南下,紧接着九洲就有了天降神罚的传言,再然后就是《道和》问世,不足一个月就传遍九洲,威震朝野,满朝文武、名家大儒谁不是人手一本手抄本,就这样,郎君终于沉冤得雪,从高祖陛下手中夺回了原本属于他的清誉和政绩。 高祖陛下德行有亏,天降神罚,众生塔倒,这些都是他千古帝业上洗不掉的污点,将世代被后人诟病。 风三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才是女娘的手段,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地夺回了一切。郎君虽死,九洲都将铭记其大义,流芳百世。 第562章 风雪道观 九洲各地这些天可不平静。 谢景焕看着阔别十年的明歌,激动地问道:“我们回南疆还是泉城?” 明歌摇头,看向山上的寺庙,迎着刺骨的寒风,说道:“既不回南疆,也不回泉城,我找你,是想拜托你几件事情。” 谢景焕心头炙热的火焰被浇灭,有些失望道:“你说。” 明歌示意他坐下来。 这落叶亭四处漏风,没有炭盆,荒郊野外的,冷的彻骨。 谢景焕示意人将马车内的炭盆端过来,又围了这亭子,挡住呼啸的北方,亭内这才暖和了几分。 “此处离金陵城不远,我们不入城吗?”谢景焕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看着明歌的模样,只觉得再多的热情和烈焰都只能沉进深水中。 自从他们相见,明歌眉眼寡淡,没有半点欢愉,像是看破红尘了一般。众生塔十年,他也无数次上奏疏,写信给萧缭,询问明歌的情况,得知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这才按捺住,没有杀入盛京。 明歌微微一笑:“我离群索居多年,已经不太适应金陵城的喧嚣和热闹了。” 一句话,说的谢景焕眼底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离群索居这样的字眼无论如何是跟明歌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那感觉就像是他亏欠了,大盛朝亏欠了,整个九洲大地都亏欠了她。 他心中无比难受。 “这里就很好,落叶亭也十分有意境。你找我何事?” “盛京那边情况如何?” 谢景焕低声说道:“自从众生塔被烧毁之后,秋慕白病倒,九洲流言四起,我曾写信给萧缭,萧缭对陛下的病情只字不提,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高祖陛下的病情怕是不容乐观。” 谢景焕欲言又止:“明歌,你在盛京,秋慕白难道不常去看你?你不知道他的情况吗?” 明歌:“出盛京以后,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现在看来,他这条命确实很硬。” 明歌从腰间的锦袋内取出一瓶白玉瓷瓶:“秋慕白的毒是我下的,这是解毒的药丸,我前几日才调配出来,只是他体内的毒潜藏了十年,仅仅凭这一瓶药丸是无法祛除干净的。 他此生都会被余毒折磨,无法长寿,只能再活二十年吧。” 谢景焕微惊,想到明歌这些年的境遇,想到风家的惨状,大月国的消失,冷笑道:“再活二十年已经算是他命大了,既是下了毒,为何又要给他解毒?” 明歌看向炭盆里滋滋燃烧的炭火,淡淡说道:“以前想杀他,现在不太想了,活着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不是吗?” 她看向谢景焕:“此药烦请你送往盛京,大张旗鼓地以谢氏的名义送去,就说是六长老调配出来的,只要御医验过,就会知道这药的功效,往后九洲都知晓你们救了高祖陛下,泉城又能多一个保命牌。” 秋慕白开创大盛的那点名声和功德已经经不起他糟蹋了,只要他不疯,至少三代以内都会保泉城无忧。 谢景焕接过那白玉瓷瓶:“真的要救他?以德报怨不是我的个性。” 明歌闻言低低一笑,她还是更喜欢个性直爽,快意恩仇的谢家郎君。 “解药给你了,送不送盛京是你的选择。想杀他救他,都随你。此是第一桩事情,还有一桩事情,我想麻烦你帮我查一下道门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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