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得来拿!等会我让风三给你送过去!”风眠洲意有所指地说道,怕她生气,一秒就哄。 明歌眼睛一亮,立马阳光灿烂起来,笑吟吟道:“原来是落在你房间了,我说我钱袋怎么不见了,等会我就去拿,不用麻烦风三,他忙着呢!” 嗷!就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爹,也是有钱的爹,她认了!一袋子珠玉,立马买她的忠心。 风眠洲:“嗯。” 秋慕白唇角微微下压,船舱内气氛陡然凝结成冰。 林家大公子见状,连忙笑眯眯地打着圆场:“哪里有误会,秋世子,你莫不是找着理由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些宝贝吧,果然都是世间罕见的珍宝,我都心痒难耐,没有想到月娘子竟然不为所动!真是视金钱如粪土呀。” 一句话不仅化解了尴尬,捧了秋慕白,还夸了明歌,一船舱的人都觉得无比受用。 明歌惊讶地看了一眼林家的大公子,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个社交悍匪,还是个拍马屁的高手,他跟萧缭定然能玩到一起去! 林家前途无量呀! 秋慕白有了台阶,挥手让人将东西都拿出去,淡淡笑道:“可惜没有能入月娘子眼的,日后若是寻到了珍宝,再赠与娘子当做赔罪。” 明歌皮笑肉不笑:“好说好说。” 希望他不会后悔今日所言。 林家兄妹俩对视一眼,暗暗咋舌,觉得有些不得劲,就这些还不算珍宝?这位秋世子果然是金窝银窝里出来的人,那眼光都要高到头顶上了,相比之下,还是风家郎君沉默寡言,低调又可靠。 不过也许跟风家家主病重,风氏如今四面楚歌有关。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明歌惦记了风眠洲许诺给她的一袋子珠玉,再也坐不住,起身美滋滋地要回自己的船舱。 “姐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林音儿犹如小跟屁虫一样,跟了上去。 林泽摇头感叹:“月娘子还真是魅力无边,我这小妹现在连自己哥哥都不记得了,整日就姐姐长姐姐短的,嫉妒!嫉妒的很呐。” 林泽斜眼看着两位走神的世家郎君,看戏一般地灌了一口茶。 * 明歌出了船舱,等了半天见风眠洲没出来,冷哼了一声,给他记了一个小过,然后就带着林音儿去甲板上自个玩耍了。 甲板上风大,险些能把人吹跑。 林音儿见甲板上有巡逻的风家护卫队,领头的年轻郎君不仅长得俊秀而且个子极高,看呆了一会儿,然后手忙脚乱地去按自己被吹起来的裙角,跺脚嗔道:“明歌,你仔细被吹到河里,到时候风眠洲还要跳下去捞你!” 明歌趴在船舷上,托着下巴认真地问道:“掉下去会冻死吗?” “会!”风眠洲冷冷地说道,然后走过来,一言不发就将人拉走了。 林音儿看的傻眼,内心险些土拨鼠尖叫,回头看向风家护卫队,有些结巴道:“你们家,郎君,还真是,一点都不冷!” 什么面冷心热,什么沉默寡言,什么为人低调都是假的。他牵着明歌耶,虽然是隔着衣服拉着她的手腕,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她敢打包票,风眠洲喜欢明歌! 风三眼观鼻鼻观心,郎君真是越来越心急了! 明歌随着风眠洲进了船舱,笑盈盈地伸出雪白的小手,脆生生地说道:“一袋子珠玉,你快些给我。” 风眠洲:…… 还真是小财迷! 风眠洲取出腰间的锦袋,将一袋子珠玉放到她的掌心,沉声说道:“那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兄与你说了什么?” 她的性格虽然乖戾,但是不乱发脾气,那一夜她一开始泼醒他的时候是带着一丝怒气的。 明歌垂眼打开锦袋,美滋滋地数着里面的明珠,一共17颗,很好,很完美! “没什么事情,他拉着我,骂我一边勾着你,一边勾着他,我将他狠狠骂回去了,以为谁稀罕似的。你本来就是我的小仆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们是对着大月山立过誓言的,我也不白吃你的喝你的,我答应了要陪你去找血藤叶的,自然会保你平安。 至于他。”明歌数着明珠的动作一顿,撇嘴说道,“中洲的男人都这样狂妄自大,不懂得尊重女子吗? 在我们大月国,他绝对没有人要。” 风眠洲低低笑出声来:“其实很多女娘喜欢师兄这样的,俊美,有权势,就算是霸道也彰显着独特的权威,很会拿银钱宠人。唯有你,跟中洲的女娘都不太一样。” 明歌不喜欢霸道的,她一定喜欢温润如玉、满腹经纶的书生,譬如昭和太子,或者是谢景焕那样俊秀又可怜的。 风眠洲想起她曾经邀请谢景焕去南疆,心里还是隐隐添堵。 风眠洲唇角笑容微淡:“往后莫要与师兄亲近,师兄对于看上的东西向来是不择手段的。” 明歌不耐烦地摆手:“知道知道,你比我族中的长老还啰嗦。走了。” 风眠洲看着她拍着腰间的锦袋,美滋滋地走了,微微一笑,许久笑容一点点地消失,冷冷喊道:“风三,派人去查下师兄这一年来的行踪。” 风三:“是。” 林家的商船在内陆水路上走了三天三夜,没有遇到一次水寇。 明歌这几日已经将商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的一清二楚,若不是水太冰,她都想着下河去摸鱼了。 “没有想到走水路这样安全,别说水寇了,连只水鸟都没有。” 明歌趴在船舱的窗户上,百无聊赖地叹着气。 林音儿得意地说道:“那当然,这是我们林家的商船,船上挂着林家的族徽,江南三十六路堂口就没有不认识的,北方是风氏的地盘,但是我们林家在江南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姐姐,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水寇不长眼敢来打劫我们的。” 明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真的无聊呀,还不如有水寇呢,她还没被水寇打劫过。 “明歌,小妹,你们要来玩叶子牌吗?这船上真是要把我闷出病来了,虽然说走水路安全又舒服,但是除了船,咱哪里都去不了,也没吃的呀。”林泽走出船舱,见明歌趴在窗户边,兴奋地招了招手。 这一次没有带厨师上船,真是败笔。 他和小妹从小就跟着爹娘吃江南菜,但是这厨师是晋国公府的,只会做北方菜,北方菜讲究一锅炖,吃了几次他就开始怀念江南菜。 “叶子牌?”明歌问道,“这是什么?” “就是一种消遣的博戏。最简单的规则就是以大打小。明歌,你没有玩过叶子牌?” 林家兄妹大吃一惊,世家大族消遣的方式不多,除了捶丸,狩猎,听戏,余下的就是叶子牌了。不过捶丸狩猎投壶这些都是大场面,逢年过节,他们一般打叶子牌。 林音儿顿时有些心疼她:“那你从小到大都玩什么呀?会狩猎,听戏曲,或者打捶丸吗?” 明歌摇头,搬着手指笑吟吟道:“狩猎我会,我最喜欢上山去捉小动物了,小野兔、小野鹿、野鸡野鸭的羽毛都是这么长的,可漂亮了,我每次上山都能偷到好多的鸟蛋,在水塘的草堆里随手一捡,都能捡到一篮子的野鸡蛋呢。 山上还能采到好多的蘑菇,我采回家,阿娘会给我做野菌酱吃。拌饭最好吃。” 林家兄妹本是有些心疼她出身乡野,结果一听,险些流下口水来,围过来,问道:“野菌酱真的那么好吃吗?哪里能买到?我想买。多少钱都可以。” “姐姐,你真的能捉到小兔子吗?嘤嘤嘤,还能捉到小野鹿吗?” 林泽羡慕道:“遍地都是野鸡蛋?还有鸟蛋?明歌,你这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明歌点头,笑眯眯地说道:“是的呀,所以我很喜欢我们山里,这一次出来见过了世面,我以后还是要回到大山的。你们等我一下。” 她从自己的箱笼里翻出一卷羊皮卷,打开,只见上面画的都是她这一路觉得好玩的好吃的东西,图画的生动形象,旁边还有标注。 林家兄妹头挤着头,翻开一看,只见前面画的都是南阳郡好吃的糖葫芦,风铃、花灯,到了第二页,画的就是泉城千金楼的茶、谢氏的南珠子,还有一顶珍珠凤冠…… 第三页画的是钱塘的一株梨花树和烧刀子酒,第四页才是姑苏的梅园、江南的雪还有各色的江南小吃。 林家兄妹也是学过简单的绘画的,平时欣赏的都是大家画作,不是山水墨画就是花鸟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生动的小画。每一张羊皮卷上画的都栩栩如生,而且还有明歌自己写的标志,逸趣横生。 林泽看着谢氏的寻宝宴,艳羡道:“这就是谢家的寻宝宴吗?这珍珠凤冠也是?不过我怎么觉得这珍珠凤冠有些耳熟呢?” 像是在哪里听过? 林音儿看着上面的花灯铃铛,还有传说中的稀世珍宝南珠子,兴奋道:“原来南珠子真的只是一颗黑乎乎的珠子呀,还有这顶凤冠不是说是谢书的嫁妆吗?不是说没有人找到吗?明歌,你怎么会知道凤冠的模样?” 林泽一拍大腿,终于想起来,这顶珍珠凤冠为什么会那么耳熟了,这是之前好友们信里写的,寻宝宴最大的彩头啊。 明歌笑吟吟地说道:“你们说的是这个珍珠凤冠呀,因为我找到了呀,我送给谷霁,谷霁没要,我就送给风眠洲了。 风眠洲也没要,让风三收起来了,说我丢三落四容易弄丢,他帮我保管。你们要是想看,我让风三取过来。” 林家兄妹目瞪口呆。 林泽半天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叫道:“明歌,你,你,你不知道谁能找到这顶珍珠凤冠就能娶谢书吗?谢书的嫁妆可是整个谢家啊。” 林音儿撇嘴说道:“哥哥,你激动什么?谢书也不过尔尔,你没看昭和太子和风郎君都不肯要凤冠吗?我觉得谢书也就出身好点,论美貌性情都不如明歌姐姐。 前两年她来江南避暑小住了一段时间,都是拿鼻孔看人的,每天去别院排队递帖子的人都能排一条街,也没见她见谁。 她就是来江南造势,让那些文人墨客写诗歌颂她的。假惺惺。” 林泽也觉得自己过于失态,挠着头笑道:“嘿嘿,我是觉得明歌这画画的太生动了,一时激动,不过就算不去求娶谢书,这珍珠凤冠也是传说中的宝物呀。 月娘子,你简直是暴殄天物呀。” 林泽急着跺脚。 林音儿狠狠点头:“姐姐,你这羊皮卷好软呀,原来画在羊皮纸上可以保存的这么好,你这个小册子做的好可爱呀。” 明歌笑盈盈:“我也觉得可爱,不过不能送你哟。这是我中洲之行的地理游记,是我的宝贝。等我有时间,我还要补充一些内容,以后当作纪念。” “知道知道。嘤嘤嘤,我早先觉得我出身江南名门望族,见过了不少好东西,可我怎么觉得姐姐你的东西都是顶好的,都是我没见过的。” 林泽狠狠点头了,觉得他爹真是糊涂啊!早就应该放他和妹妹出来见世面,不然也不至于连个南疆乡野女娘都不如。嘤!人家明歌可是一路从南疆北上,趟过南阳郡,躲过世家大族的截杀,去过寻宝宴,出过海,还见识过稀世珍宝南珠子和珍珠凤冠…… 他爹,糊涂啊! 第458章 龙困于渊 打叶子牌? 正在处理风氏家族事务的风眠洲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自从他南下南疆,家族事务堆积有半年之久,大哥二哥只解决了一些小事情,至于一些棘手的刺头大事都等着他来解决。 目前父亲病重的消息已经泄露,风氏下面附属的世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不出意外,等他回到盛京,大概就面对一桩桩的麻烦事。 风眠洲忙的头脚倒悬,余下的一点空闲时间都拿去看明歌了,压根就没有自己的休闲时间,结果明歌喊他去打叶子牌? 风三硬着头皮说道:“女娘说,树挪死,人挪活,说郎君都挪到江南了,还整日愁眉苦脸想着千里之外的事情,一看就是个不长寿的,多跟同龄人玩耍才是正事。” 风眠洲错愕:“她说的?” 风三点头:“一字不差!” 风眠洲低低笑出声来,前几日才诓了他一袋子珠玉,今日就想豪赌?也罢,这几日忙,没怎么顾得上她,就陪她一会儿。 “告诉她,晚点过去。” 话音未落,就见船舱门被人推开,林家兄妹两在门口探头探脑,微笑地打着招呼,明歌已经直接进来,将他桌案上的各种文件都一股脑推开,扯着他的袖摆,撒娇道:“走嘛,走嘛,打叶子牌,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打过叶子牌呢。” 风眠洲看着被她搅和的桌案,不禁扶额,偏偏她说话娇娇软软,惯会撒娇的,顿时无奈叹气:“风三,你把桌案收拾一下。” 风三:“是,郎君。” 风三撇嘴,就知道郎君没有一次能抵抗的住月娘子的央求。 林家兄妹激动地握拳,三缺一,人够啦。至于为什么来喊风眠洲,不喊秋慕白,林家兄妹认为,可能明歌觉得风眠洲不会打叶子牌吧。 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风兄,那我们去上面的茶室打叶子牌吧。我已经吩咐人煮了好茶,上了茶点。” 商船的二层有单独的房间,被他们改为了茶室,不仅可以观景还可以喝茶。 林泽揣着兜里重重的钱袋,嘿嘿笑道:“风兄,你会打叶子牌吗?” 明歌和林音儿齐刷刷地看向他。 风眠洲:“不会。” “耶!”三人欢呼了一声。 风眠洲见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他不会打叶子牌,也没有打过,但是这种简单的纸牌,难道还能难过算术和阵法? 四人进了茶室,茶室内,秋慕白正坐在窗前一边喝茶一边看两岸的江水,见他们相约着进来,说说笑笑的,不仅眼眸一深,林家兄妹什么时候跟师弟关系这么好? 感觉他就像是多余的那个! 秋慕白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这感觉很不好。 “秋世子也在?”林泽微笑地作揖,“我们正准备打叶子牌呢?世子玩吗?” 叶子牌?玩物丧志!秋慕白冷嗤一声,他从来不玩这种无聊的博戏。 “不玩,你们玩吧。” “船上什么能玩的都没有,我都快闷出病来了,正好明歌没有打过叶子牌,我们准备教她打,嘿嘿,顺便赢点银子换酒喝。” 明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还希望诸位手下留情,千万要手下留情,我全部家当就这些了。” 她摸出腰间的钱袋,笑盈盈地倒出十几颗龙眼大的明珠和各种金叶子。 林家兄妹:“?!” 林泽握拳,可恶,他和小妹不会是船上最穷的人吧? 林音儿眨巴眨巴地说道:“姐姐,我会放水的,我只赢风郎君的银钱。” 风眠洲挑眉,看向明歌:“你确定要这么狠?” 以她八岁就闯过大月国山门的本事,她对各种阵法定然了如指掌,以这样的本事来打叶子牌,是认真的吗? 明歌笑弯了眼睛:“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一局一颗明珠!我能够打十几二十场呢。” 林家兄妹险些泪汪汪,月娘子简直是送财童子!人怪好的! 风眠洲低低笑出声来,说道:“林兄,说下规则。” 林泽搓了搓手,兴奋地开始说叶子牌的规则,教他们认识各种叶子牌,然后说道:“简单来说,就是以大打小,谁的牌先出完,谁就赢了。四个人打的话,得两两做对家,这样,我跟小妹一人带一个?” 风眠洲清俊的面容溢出一丝笑容:“不用,我跟明歌做对家就好,我怕她……” 下手太狠,他输的惨不忍睹。 林家兄妹对视一眼,笑嘻嘻道:“既然风兄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啦。” 今日定然要将富可敌国的风家继承人打的痛哭流涕! 四人坐定,开始打叶子牌。 半个时辰之后,林家兄妹输的哀嚎遍野。 林泽摸着空荡荡的钱袋,输的两眼发黑,不敢置信地说道:“你们确定,你们是第一次打叶子牌吗?我不信!” 明歌笑盈盈地说道:“是呀。我今天是第一次打呢,原来这么好玩,这纸牌随便算算都知道你们家是什么牌,你们不会心算吗?” 林音儿一脸懵逼:“算,算牌?” 风眠洲:“我不算牌,不过我自小记忆力就好,你们打过的牌我都熟记在心,想输,好像也挺难?” 林家大公子哀嚎一声:“娘哎,我错了,我再也不打叶子牌了。” 明歌见林家兄妹的钱袋都输的精光,自己面前一堆小金元宝,顿时美滋滋地拿袋子装起来,说道:“别呀,我们明天再打叶子牌玩呀。” 林家兄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再打下去,要输的倾家荡产了,果然十赌九输。 林泽哭丧着脸:“月娘子,求放过。” 明歌笑的一脸灿烂:“看在你们今天输的这样诚心诚意的份上,给你们看看谢氏寻宝宴上最大的彩头。风三,去把那顶珍珠凤冠取来。” 守在门口的风三看了一眼风眠洲,见他点了点头,飞快地去取珍珠凤冠。 一听明歌要拿珍珠凤冠出来,茶室内,林家兄妹神色一紧,就连一直坐在旁边看兵书的秋慕白也捏紧了手中的书。 天知道,这半个时辰他压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视线都似有若无地落在茶室的一角,上次不欢而别之后,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这顶珍珠凤冠,心里只想着如何改变明歌对他的看法。 风三很快就取来了一个檀木盒子,打开,顿时茶室内,珠光一片。 林家兄妹犹如土包子一样睁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珍珠凤冠精致小巧,由一颗颗圆润的珍珠串连而成,顶上的大珍珠更是硕大无比,流泻着玉质般的光华。 林音儿忍不住赞叹道:“好美的凤冠,要是戴在发髻上,定然是天底下最尊贵最美丽的女娘吧。明歌姐姐,你都忍住没戴过吗?” 明歌托着下巴,把玩着手中的明珠,嫌弃道:“太重了,累赘。而且,这玩意又不是我的。” 她说着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秋慕白。所以,秋世子想好了要拿什么东西来交换这一顶珍珠凤冠吗? 林家兄妹错愕,觉得月娘子还真是,洒脱又矛盾,要说她贪财,她视金钱如粪土,稀世珍宝南珠子随手赠人,珍珠凤冠弃之如敝履,要说她大方,她打叶子牌,死都不放水,非要赢光他们钱袋里所有的钱。 好像,是个顶顶有趣的女娘,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新鲜有趣! 嘤嘤嘤,林家兄妹觉得,离开姑苏以后,过的都是神仙日子,连遇到的人都这样有趣! 林音儿:“姐姐,我可以摸一摸吗?” 明歌点头:“随便摸,反正我准备把它拆了当珍珠卖。” 众人一惊,齐刷刷地看向她:“?” 秋慕白捏紧手中的兵书,低声说道:“女娘若是缺银钱可以跟我说,这顶珍珠凤冠是前朝皇后加冕时用过的凤冠,拆了可惜。” 她若是拆了珍珠凤冠,他拿什么名头去求娶谢书,去拿到谢氏泼天的权势? 林音儿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是呀是呀,谢氏出了好几代皇后,其中一位皇后加冕时用的就是这顶凤冠,不然谢书也不会那么宝贝,非要拿它当寻宝宴的彩头,说谁能找到这顶珍珠凤冠就能满足他的一个心愿呢。 这不就是说可以求娶的意思吗? 不过寻宝宴已经过了,谢书未必会认账,但是拿这顶凤冠去谢家,换黄金万两,良田千亩或者一个心愿总是可以的。” 林泽:“小妹说的是,月娘子不如将这顶凤冠卖给需要的人,换取自己所需的东西,拆了委实可惜。” 明歌见撒下的鱼饵都上钩了,笑盈盈地摸着凤冠上面的珠子,说道:“可是我认识的人都不想要呢,不如拆了。” 她说着就要去拆上面的珠子。 林家兄妹惊呼了一声,好家伙,月娘子果真是行动派,说干就干!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秋慕白陡然站起身来,手中的兵书已经被他捏的几乎变形。 风眠洲伸手按住明歌的手,温和说道:“别闹。你若是拆了这凤冠,谢书非要跟你不死不休,这是谢氏族中第一位皇后的珍藏之物。 不如赠与师兄吧。师兄一直想求娶谢书,若是带上这样的聘礼,更显得诚心。” 林家兄妹见他言语温柔,暗暗称赞不愧是世家第一郎君,就是大气!这泼天的权势说送就送。 明歌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大方。不过看在你一路照顾我的份上,这顶凤冠可以给秋世子,不过……” 秋慕白俊美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极淡的晦涩阴影,心里堵的不上不下,无比难受。好一个师弟,都说男人对情敌最是敏感,他不信风眠洲没有看出来他也爱慕明歌,只是今日他若是从明歌的手中拿过这顶凤冠去求娶别的女人,无异于堵死了他在明歌这里的这一条路。 若是不要这顶凤冠,如何能取得谢氏的权势? 他这是在逼他做选择。 秋慕白捏着手中的兵书,凤眼深沉如墨,权势是他一生所求,以前无论多美的美人在跟前,对他而言都是红颜枯骨,但是明歌不同,这女子奸诈狡猾,有手段有智慧,有一千种面貌,每一种都鲜活生动,就像是千重的礼物,每拆开一层,都有着不一样的惊喜。 征服她,得到她,渐渐开始变的重要,跟权势一样重要。 秋慕白见众人目光都看向他,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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