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他这块是个黑色的墨玉单鱼,中间有凹槽,似乎还有应该另外一半白鱼。 两条鱼合在一起,便能组成一个完整的阴阳。这条玉鱼通体莹润,墨色均匀纯净,有水墨晕染的效果,做工十分精巧。 “这个字是……” 宁非皱起眉,仔细地分辨着上面的镂刻的纹路。 钟鼎文的风格,不确定是哪种字体,对于一个理工男来说跟鬼画符没什么两样。 崔?雀?翟? 实在确定不了,只能暂时收入怀中,等有机会请教一下文化人。 当然,墨鱼玉佩是不能给人看的,只能把字临摹下来,找机会去问问暮野兄。 能有这种水头的鱼佩,一个普通的工匠之家可负担不起,怕不是要牵扯到世家。 宁非现在一听世家就头痛,他最熟悉的世家就是薛家,都是群不要脸皮毫无风骨的货色,与他那个时代记载中的相去甚远。 能对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下药,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泯灭人性丧心病狂的杀人魔,根本不值得原谅! 更多的事,问谢老也不知道了,眼看天色不早,宁矩子便把老头送出门,自己也往家的方向溜达。 经历了身世一糟,他心情是不太好的,一个人走在路上想心事。 走着走着,他就看到一群人急匆匆地自身边跑过,有几个活泼的还回头招呼他。 “矩子快点走呀,今日食间有好食!” “是呀是呀,午后食间就飘出来香味,可把我给馋坏了,总算等到饭点!” 说话的都是些年轻人,比宁非大不了几岁,平素也是十分活跃。 他们大都在作坊里做学徒,每日下工便呼朋唤友去新食间填饱肚子。不过年轻人也不是牛婶子唯一的客户群,还有些老者吃完晚饭也不会走,聚集在新食间下棋吹牛侃大山,直到新食间关门撵人。 视线所及都是生机勃勃,宁非的心情也开始好转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跟着谢老进坞堡时的场景,那时候大家都饿得面黄肌瘦,有些人连走路的费力气,坞堡里充斥着麻木和认命的脸,哪怕听到找不到食物的噩耗,大家也没什么情绪变化。 那时候的宁非,还天真的以为是墨宗众人有素养,能平静接受死亡的现实;可现在再回头看,那根本就是自我放弃的绝望。 死气沉沉,没有希望。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墨宗弟子吃喝穿住都不发愁,之前被生存压抑住的性情也彻底放飞,坞堡内时不时能听到欢声笑语,恋爱的酸臭气也在不断发酵中。 比如刘通和萍花小姐姐…… 一说起萍花小姐姐,宁非忽然想到了昨天收到的一块样品布。 布料是织布坊那边送来的,言说是代坊主萍花新试制的厚料,想让矩子帮忙品评一下。 宁矩子看到布料的时候就吃惊了。 这这这,这不就是帆布了么! 这细密的经纬线,也不知道萍花小姐姐是怎么织出来的,和现代的布料也没什么区别了。 织布这事宁非是真不懂,但这并不耽误他发现好物。 帆布的用处很多,未来的九凌城就有码头规划,通过乌知河的支流可以进入主河道,顺利而下进入大海。重要的水路货物集散点,也是宁非给九凌城的定位之一。九凌城是工业区,产品下线后直接放到货船运输,不但省时省力,而且还能带动城市发展。 到时候,若是再能从系统那里搞到帆船图纸,未来的墨宗也能造出出海大船,扬帆起航! 1 每个男人都有个冒险梦,宁非也不例外。 上辈子即便他身患病症,也没耽误他学帆船学游艇,偶尔也会独自驾船出海放松心情。 只是在这个时代,航海的意义比海钓要重要许多。 一望无际的大海对面,也许是陌生的大陆,也许是孤独的岛屿,再不济也有吃不完的生猛海鲜,丰富餐桌不无小补。 嘿嘿嘿,波澜壮阔地大航海时代啊! 想到已经开始批量产出的帆布,以及未来可能扬帆出海的大船,宁锯子就忍不住心中喜悦,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嘿嘿嘿……嘿嘿……嘿第129章 宁锯子在家盘算着扬帆出海,殊不知朱雀大街上的自家店铺,最近可是有点不太平。 起因都是因为巷子斜对面那家豆腐坊,姓郑的忻州夫妇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长女沉静温柔,次女活泼俏丽,羊角巷子里的老少爷们都喜欢。 当然,宁村作坊里的“西海人”,他们也喜欢。 因为之前有宗门曾经在定安城里务工,是以挑选伙计的时候,宁非特地选了些眼生的,大部分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子。 张二柱是个特例。 他在土木组干了很多年,之前的火炕和水泥项目都有参与,算是土木组年轻一辈中比较出彩的人物,以张二柱的资历,原本不用来定安城做伙计。 但来定安城的事,是张二柱特地向宁矩子请求的。 自从那日他看到萍花和刘通在一起说话,张二柱的心里就一直梗着一根刺拔不出来,时不时就疼得揪心。 他就是想不明白,为啥萍花宁愿给个弱鸡崽子笑脸,也不肯多看他一眼,他张二柱到底哪里不好了?! 开始只是单纯被拒绝的不甘心,再加上之前闹得比较大,被同辈人看了热闹,时不时就拿他跟萍花的事出来说嘴。不过大家也没什么别的意思,绝大部分都在为他鸣不平,这样张二柱的心中好受了不少。 毕竟萍花自己也不是啥毛病都没有的,像他这样不计较她脸上印子的人,可是不多见呢。 本来这事就该这样过去了,以后大家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可扛不住萍花和刘通越干越红火,不但造了织布机,还成了新成立的布坊领头人!要知道墨宗从来没有让女子做领头人的先例,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满意。 可是很快,这种不满就消失了。布坊赚钱,而且赚了很多钱,那些在布坊工作的婆娘都拿到了工钱,也不比其他匠房的人少多少。 最重要的,矩子准备在九凌湖建一座更大的织布坊,会招收跟多的工人,织出更多的棉布,这可不是小打小闹了! 这样一来,张二柱的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他混到现在还只是个普通工,那个“嫌弃”(自己觉得)的女人已经成了坊主,这不摆明说他张二柱配不上人家么? 越想越郁闷,越郁闷就越纠结,之前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的张二柱忽然遭遇到人生危机,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之后的那段日子,他见谁都低着头,总怀疑别人在笑话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这次跟宁非主动要求去定安城,也是抱着逃避的想法,想远离宗门中那些人的眼神,他觉得那些眼神里面都有木刺,在不停地扎他的脸皮。 其实这件事宁非也调查过,并没有张二柱想象得那样夸张。萍花和刘通清清白白,张二柱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挫折,过分敏感罢了。他也劝过二柱哥,无奈张二柱这人也是个死脑筋,一条路认准了就要跑到黑。除非萍花犯下大错,或是回心转意,不然他心中这点憋闷很难排解。 那怎么可能呢? 宁锯子摇头叹气。 莫说萍花小姐姐不可能这样做,就算真是一时想不开圣母心发作,他也会死拦着让她清醒的。 个人的情绪问题只能个人解决,男子汉大丈夫,不靠自己还想靠谁? 于是,宁非很痛快地同意了张二柱的请求,把他派到了定安城的店铺做活计。 考虑到他的资历和年纪,宁矩子还安排他管理剩下几个小伙子,也算不大不小给了些权力。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就是这点权利,让张二柱成了旁人网中的重点猎物。 梅大娘回坞堡交账,张二柱便成了店里的临时掌柜。店虽然不开,但门口的黄牛和商贾却仍时不时地过来探听情况,一来二去便和张二柱混了个脸熟。 张二柱对这些人还是很有警觉的,时不时还会提醒手下的同伴不能漏墨宗身份,无论谁来打听都只说是西海商人雇来的活计,家住塞外边城小村镇。 当初众人即将来定安城,宁矩子曾经就保密一事给大家讲过课,仔细分析过利弊得失及目前墨宗的形势,众人都把这事记得牢牢的。 可当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对他示好,羞羞答答的眼神中满是情意的时候,张二柱脑子里的那根弦就有点绷不住了。 郑二娘长得比萍花长得俏美,家里比萍花宽裕,性子比萍花热络。 虽然有点爱使小性子,可他一个爷们跟小娘子计较个啥!?又不是养不起她!最重要的,郑二娘心悦他,有事没事就爱找他聊天,有时还会做些吃食悄悄塞给他,这大大满足了张二柱的虚荣心。 他在萍花身上受到的挫折,都能在郑二娘这里找补回来,怎能不让他动心?! 是以渐渐的,张二柱偶尔也会和郑二娘说起宗门的事。虽然还是会死咬着西海商路,但很多细节都是套了墨宗的近况,他准备再稳定一段时间,就把实情告诉二娘。 二娘将来要嫁给他,和他一起回坞堡,早晚都要知道。 这一日,张二柱和二娘幽会回来,迎面遇上刚从坞堡回来的梅大娘。 梅大娘上下打量了二柱一眼,视线落在他手中提着的小食盒,表情颇有些意味深长。 她笑了笑,朝着二柱招了招手。 “二柱来,婶子有话和你讲啊。” 于是张二柱跟着梅大娘进了后院。 后院有个房间是梅大娘的办公室,日常她就在这里盘账,十分僻静,最适合聊些闲话。 “坐吧二柱,”梅大娘笑道:“也不是外人,要吃啥喝啥自己找,婶子就不招待你了。” 张二柱应了一声,找了把胡凳坐下,抬头看向梅大娘。 “婶子,可是矩子有啥指令了?” “嗨,没啥指令。就是婶子想跟你说点私话。” 说到这里,梅大娘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对张二柱问道。 “二柱啊,你最近是不是看上人了?” 张二柱一惊,本能地想要否认。 这梅大娘可是萍花的养母,他和萍花的事落个如此收场,二柱的心里对梅大娘也有点芥蒂。 可一想起二娘俏丽的小脸,他忽然又有了底气,大方地点了点头。 “可是对面豆腐坊的郑二娘?” 张二柱又点了点头。 梅大娘忽然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抹同情。 “二柱啊,不是大娘嘴臭。” 她顿了顿,颇有些意味深长。 “大娘是真觉的,那位郑家小娘子并不是你的良配啊!” 她去坞堡跟矩子交账,也就几天的功夫,再回来就发现店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之前好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傻小子们,忽然间彼此都开始冷淡,吃饭的时候也不闲聊了,天天就知道闷头干活。 可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作坊现在也只是私下收集一些宗门需要的粮食和种子,哪有那么多活计好干?! 心中怀疑的梅大娘私底下打听了一下,发现问题都出在街对面那家新开的豆腐坊中。 豆坊两个闺女,大的小的都和店铺几个小子都有眉来眼去,偏傻小子们彼此还都不知道,还是前几日被偶然到访封家小郎君,无意间撞破了门道。 梅大娘是什么人,那是风月场中反复打滚的老狐狸了,一眼就看出了豆坊夫妻的把戏。 什么良家闺女?!哪有
相关推荐:
一个车标引发的惨剧(H)
一枕欢宠,总裁诱爱
婚里婚外
顾氏女前传
淫魔神(陨落神)
乡村桃运小神医
过激行为(H)
女奴的等价替换
虎王的花奴(H)
将军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