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无数匠技,能造出一众神奇物件的大匠人,想办法把他收归己用不好么?为何一定要杀掉?人死了一次得罪墨宗和封家,什么都没捞到,岂不是得不偿失!? 似乎是在应和世家们的想法,九凌城中的白幡刚刚挂起,远在旧京城的胡骑大军便有了动静。 来自西莫支海的火雷圣巫送书与墨宗及天下人,言明自己乃是大德圣人岳万峰的血裔,是墨宗正统嫡支的继承人。如今墨宗七代矩子殒身,按照墨宗传承,理应由他接受墨宗矩子之位。 此话一出,天下都炸锅了。 反应最大的自然还是墨宗,谢增代表宗门,将一封署有各坊大名的血书贴于九凌城门,言说墨宗历代或师承或矩子令拔擢,从不曾出现以血缘论的规矩。 何况当年的二代矩子并不是铁匠坊主,他殒命只是也不曾被传承矩子之位,继承一事乃是无稽之谈。 不单单是墨宗,几乎整个中原都火雷圣巫嗤之以鼻。 甭管墨宗下任矩子落在谁头上,反正你一个已经投了胡人,且半身血统都是西胡族的败逃者决计没有资格!现在的墨宗早不是当年那个落魄匠房,手中攥着无数令人垂涎的技艺,若是让一个胡人接手了墨宗,岂不是等于把宝藏拱手让与外族? 不可能,不可能!给谁也不能给胡人! 而且火雷圣巫这时候站出来要墨宗,本身就很可疑啊! 既然是圣人的血统,那以前墨宗在牛背山要饭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或者干脆把那群饭都吃不起的匠人拉去西莫支海。 人家七代矩子好容易把宗门拉扯出个模样,结果好巧不巧就这样没了,留下一个聚宝盆,让这跳出来讲血统的外族占了便宜。 这样说……这其中也未必没有胡人做的手脚啊!毕竟七代矩子若是死了,他凭借着血统很有可能拿到矩子之位,他可是个既得利益者呢! 反倒是陆家,好端端的无冤无仇,刺杀什么墨宗人?陆家原本就在全力支持世家联军进攻鼎丰城,在这时候招惹封家等于给自己招了一个强敌,以陆氏兄弟的脑子不可能做下这样昏庸的事! 这种声音,一旦出现,便像是野火燎原一样席卷整个中原。 道理是说得通的,毕竟无利不起早,陆家的这一场刺杀分毫便宜没有占到,陆涛把自家小舅子都给赔进去了,是在不像他的作风。 紧接着,又有人挖出西胡族与东胡三部的恩怨情仇。 去年左谷蠡王围困克腾山,只差一点就逼得东胡三部屈服,成为他进攻中原的附庸,结果偏偏遇上了墨宗矩子,不但给东胡造出了盐田,还带领东胡船队冲出一条通往九凌城的航路,生生破坏了左王的完美计划。 还有,这火雷圣巫的出身也不甚光彩,他祖上其实是大德圣人的孙女,背宗投了薛家,还帮着薛家把宗门的炼铁秘法和玉膏脂的配方都骗到了手,害死父亲和师门一众兄弟,只为自己嫁个世家郎君,改换门第。 结果,被人耍了。 没名没分有了身孕,榨干之后就没了利用价值,薛家的本意是想要斩草除根,若不是陆家出手相助,将人送到边镇,一对母子哪里逃得过薛家的手掌心?! 没想到这家子人不但不报恩,反而还投了异族反咬一口,策动胡人进攻中原。墨宗辅佐边军实力大涨,让左谷蠡王的进攻屡屡受挫,这次多半是这叛贼为讨主人欢心而刺杀墨宗矩子,为胡人马踏中原扫清障碍。 “放屁!” 火雷圣巫气得摔了一个夜光杯。 “若不是与我合作,他陆涛哪里来的火油?说得冠冕堂皇,现在想把自己摘出去,想得美!” 他转头瞪向左谷蠡王。 “让海克萨的那个出来,他不是见过陆家那个双子吗?让他把双子的事抖出去,明明就是陆涛要杀倾家灭族的祸端,与我们胡部有何干系,他杀了自己的亲子还想把脏水泼到旁人头上,没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忽地又想起一事。 “你怎地还没有动作?你不想要那陌刀和火炮了么?” 想自然是想的,但左谷蠡王总觉得事情进展的有些太突然。 封恺那样一个谨慎周密的人,怎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就忽然回城?这其中莫不是有诈? “圣巫太过鲁莽,不该现在就表明身份。” 左谷蠡王皱眉。 “就让边军和陆家杠上,我们坐收渔利不好么?何必现在就掺和进去,平白给了陆家一个脱身的时机。” 他与陆家曾有盟约,西胡大军入中原之后,陆家从旁协助支援,最后两家共享江山,以南江为界,任何一方都不得越界。 现在陆家的兵马已经跨过了中原,这纸盟约已经名存实亡。当然,在左谷蠡王的心中,这个约定迟早是要不作数的。旁的不说,已经占领的大好江山他不可能平白让给陆家,仗打到这里,大家都是对手,他乐得看到陆家吃瘪。 万万没想到,先沉不住气的反而是火雷圣巫……真是成事不足。 许是他的眼神过于明显,圣巫冷哼一声,语带斥责道。 “鲁莽?我若是不发生,墨宗这块肉就要给旁人叼走了!” “死掉的那小子年纪轻轻,必然没有指定继承人,矩子令择主的变数太大,你怎知不会有人从中做手脚?” “我此时站出来,以祖上的威名自然占得正统,就算墨宗在封家的操纵下选的出八代矩子,终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我祖有恩于墨宗,这些匠人对他感恩戴德,总有人会听我驱使。”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件,在左谷蠡王的眼前晃了晃。 “这便是我祖之前留下的信物,我祖临终前曾告知,此物内含万千通力,可得万千机关宝图,可差使仙家佐使。只要我去得墨宗,那群匠人便要认我为主。” 听他这样说,左谷蠡王顿时来了精神。他凑到玉佩跟前,仔细地观瞧了一番,发现这东西似玉非玉,内含神光闪烁不定,的确有几分奇特。 也不知圣巫动了什么机关,那玉佩竟然闪烁出七彩光芒,于光线昏暗的帐中格外耀目。 “持此物便能得墨宗?” 左谷蠡王目光专注,轻声问道。 “自然,”火雷圣巫面露得意,但眼神却十分警惕,立刻补充道。 “此物乃是我祖与仙家佐使缔结契约的凭证,佐使不能不听命。但要我祖血脉配合,方能通过宗门检视。” 说着,他手指动了动,又变幻了一下的光芒的形状。 “我祖留有木牛流马图在墨宗,此乃开启机关图的唯一钥匙,得此机关则得天下!” “当真?!” 左谷蠡王一拍巴掌。 “既然这样,便还要圣巫多多出力。本王送圣巫到边城,圣巫也得把那木牛流马之术给本王夺回来!” “若真得了仙家手段,本王愿尊圣巫为国师,享大德圣人之尊荣!” “那是自然,”火雷圣巫昂头。 “之前催你进兵,也是不想你浪费良机,再晚一些,我怕那群泥腿子已经选了伪主。” 听他这样说,左谷蠡王微微皱眉。 不管他作何打算,墨宗这个诱惑实在不能放,这可是在短短两三年间就能让边军脱胎换骨的神物! 他还记得几年前,与边军交手时的轻松,纵然那时候的黑甲军已经小有威势,但与现在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打个平手还是可能的。 一想到这里,心中的贪欲便占了上风。 “那便按照圣巫所言,明日便点齐兵马,争取一举夺回东莱城!”第287章 第二日清晨,黑压压的胡骑悄无声息从旧京出发,一路挟卷着杀意冲向东莱城。 这城他们攻了三次,三次败北,几乎成为左谷蠡王的心魔。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觉得很有希望。 毕竟封家只有一个封恺,以前大军也不是没与封家人交过手,不怕死是真不怕死,但也不至于到层层布陷,步步算计的程度。黑甲军的确骁勇善战,可有封恺和没有封恺,这是两回事。 定安城有消息传来,许多人亲眼见到封大公子扶棺出城,决计不会看错,这让他越发有了信心。 信心满满的左谷蠡王亲率大军一路疾行,只花了半日便兵临东莱城下。 区区一月不到,东莱城墙已然大变了模样,原本因为反复攻城战而被破坏的墙垛全部被修复,外层还涂了不知道是什么混合的泥巴,看上去既整齐又坚固。 “这些业人倒是勤快,这么快就把墙给修好了,莫不是假的吧?!” 左谷蠡王听到麾下的副将这样嘟囔,心中却隐约生出一种不安。 之前两军交战甚是激烈,据说封家小子还拉出巨炮轰城,墙后的人都不知道炸死了多少,更别说是砖瓦石料,哪有一块是好的。 但眼前这墙的确是好的出奇,就算业人精于手工,勤劳肯干,可修墙需要烧砖夯土,断然没有这样迅速的。 假的? 心中虽然怀疑,但左谷蠡王也不敢托大。 他这回出来是抱了必胜的信念,从旧京中拉了不少楼车和冲车。东莱城的占地不算大,边军上次交战的消耗也不算小,这一个月就算有兵员补充,可城池的规模注定不可能太多,具备一击必杀的条件。 这一个月左谷蠡王也没闲着,之前司马良弃城而走,旧京中留有不少庶民匠人,把这些人集中起来建造楼车,之前在东莱城下折损的部分也回血不少。后期制作的楼车也针对东莱城的特点做了改良,取消外层的牛皮改用更坚固的铁板,为了提升灵巧度而缩减了载重,可以更快速地冲过炮弹靠近城头。 死人是一定要死的,毕竟边军的火炮是不可越过的障碍,只能靠着人命去填。 但只要有一架楼车靠上城墙,占领城头炮台,就等于在东莱城防中撕开一个缺口,后面跟随冲锋的压力也会减轻。 “马上列阵,集结完毕听我号令攻击,我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左谷蠡王一声令下,几万胡骑大军便如隐没入夜幕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拉开了阵列。天刚破晓的时候,六架巨楼车已经矗立阵前,只等左王一声令下,即刻便提刀厮杀。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在旷野上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惊起林中无数飞鸟。 杀机再也掩藏不住,号角响起的瞬间,东莱城下火把骤然亮起。 挂着狼尾的王旗在风中烈烈招展,左谷蠡王举起手中的骨朵,口中发出一声呼喝,阵列最前方的巨楼车应声移动,速度果然比之前快了许多! 下一刻,东莱城头也有了动静。 几十门线膛炮喷射出长长的火舌,数不清的炮弹从天而降,在巨楼车的必经之路上布下了一道死亡之网。 轰——轰——轰——轰——轰——! 冲在最前面的三架巨楼车瞬间被炸成了碎片,但还有三架趁着线膛炮装填的空隙冲过了火力网。只是还没等车中人庆幸逃过一劫,就感觉脚下一空,连人带车陷入到一处巨大的坑洞中。 这坑洞又大又深,直接吞下了半个巨楼车的尺寸,最倒霉的是下面几层的胡兵,被摔得断腿呕血不说,命不好的直接被坑底水泥刺刺了个对穿,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呼吸。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后面随车冲锋的骑兵。有的收马不及直接栽了进去,有得险险拉住疾驰的奔马,东莱城下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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