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还要我出兵替他讨逆。” “妈的老子凭啥掺和他们的狗事?!谁给我边军一颗粮一把刀了吗?扔块破布就像让边军去卖死力,北边的胡部大军谁管?边疆这么多座城池都不要了?!” “妈的有种先把胡人灭了啊,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说到这里,他蓦地停下脚步,眉头锁死。 “我听到风声,说白鹭口那边有动静,是真是假?” “是真。” 站在父亲的书房里,封大公子表情从容,甚至略带一丝悠闲。 “白鹭口的耶萨哈船兵最近异动,大概是看了我和非回城时候的行船,想要学着我们的样子,逆水摸到上游。” “探子送回来的消息,耶萨哈调集了新的桨船,又拨了两队船手,这两日趁着白鹭口涨潮朝上游冲,已经可以到达乌风滩。” “啥?!到了乌风滩!” 封大都护一拍巴掌。 “这群狗娘养的挺有力气啊,能一口气冲上乌风滩……” “过了乌风滩就是断魂崖,这地方水路湍急不好行船,可一旦冲过来,再沿河向上可就没什么壁障了,可以一路上来九凌湖。” “咱们现在可没船,万一狗崽子们摸上来,老家都要让人掏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一脸狐疑地看向长子。 “你小子这样淡定,莫不是有什么坏水备着呢?” 听亲爹这样说,封大公子微微挑眉。 他可算是找到十二郎不会说话的根子了,亲爹能把夸奖人的话说得这样难听,也是一种本事。 “爹可是忘了,我有岸炮。” 唔! 封大都护一怔。 “咱家的炮已经装到断魂崖了?” 封恺摇头。 “不是断魂崖,是已经到了黑风滩。” “黑甲军的骁骑营在黑风滩有布防,哨卡昨天半夜发现了西胡人的两艘快桨战船。不过因为是逆水上行,船手似乎都很疲惫,想过断魂崖就必须在找地方休整。” 说到这里,封恺顿了顿,伸手在墙上的雍西关地形图上点指了一点。 “我觉得只能是在鸭子凹。这里有浅滩,大船下锚不致被冲走,而且刚好在黑风滩和断魂崖中间,就必须在这里停留。” “我在这里布置了十门岸防炮,山顶和半崖上都有,分布在河谷两侧,居高临下足够了。” “十门!” 封大都护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心疼的直咧嘴。 “你放那么多干啥?!宁小子一共才给了几门……那都是宝贝!” 说到这里,封大都护顿了顿,小声嘟囔。 “放点到祡岭也好啊,我看那炮守关挺好,打胡骑一打一个准。” 封恺听得一脸黑线。 岸防炮是固定位置的,一旦超过范围就毫无用处。尤其胡骑善骑射,马术精良,可以策马避开岸炮的射程。他与非弟讨论过,都觉得岸防炮对这种机动战法效果一般。 父亲就是看着岸炮眼热,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堆上祡岭的封防线。 “爹,不适合。” 封大公子按了按隐约开始抽痛的额角。 “鸭子凹是必经之地,有浅滩和礁石,适合布防。反倒是断魂崖和黑风滩地形复杂,不利于操作岸炮。” 事实也真像封恺预料的那样,西胡人的快船经过三次逆水试探,终于决定朝着断魂崖进发。 这次带队把头,正之前在白鹭口与东胡逆风船对峙的小头目。他的战船被天火雷击中,侥幸生还,但跟随他的船手们却死的死伤的伤,十分惨烈。 船就是把头的价值,小头目没了战船,在白鹭口的地位一落千丈,差点沦为普通的船手。 幸好他早前便投了左谷蠡王,靠着左王的关系重新起复,拿到了南方商人定制的新船。船虽然到手了,但小头目的心中却是憋着一口气。他多次向耶萨哈的族长请战,想要靠着自己的悍勇一雪前耻,重新夺回在耶萨哈中的话语权。 这也是左王交给他的任务。如果他不能在短时间内树立威信,那么他对于左王就一文不值。 强渡断魂崖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的。从东胡逆帆船中得到了启发,小头目向左王的使者详细禀报了东胡帆船的惊人之处。这一次送来的新战船便是南地商人借鉴逆帆船的结果,同样采用了三角帆和桅杆,船速果然有提高。 可如何桅帆调整的秘密还是没有参透,新战船不能像东胡船那样单靠桅帆行驶,还要辅以人力。即便是这样,三角帆也省了不少力气,让逆水逆风行驶到黑风滩成为可能。 “既然能到黑风滩,那冲过断魂崖也是可能的吧!” 小头目一脸笃定地看着驻守白鹭口的头人。 “黑风滩和断魂崖中间有个浅滩,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整半日,等船手们恢复了力气,便直冲断魂崖,过了崖口就有河滩可以扎营了!” 对白鹭口的胡人来说,这个计划无疑是激进的。必经这么多年过去,还没听说有谁能逆水上到乌知河上游,深入业朝边军腹地。 可那日东胡帆船入河口,好多胡骑都看到了逆帆船的威力,尤其东胡人还拿出了天火雷,这着实给了自诩为天神子民的西胡人一个巨大的冲击。 怎么可能?火雷圣巫难道不是佑护西胡部族的吗?为什么那些异族也有神力!这种质疑,在西莫支海传来巫喻之后逐渐消散。 ——无耻的业人盗取了圣巫的神器,卑鄙的东胡人欺骗天神,伪借了神力,这些都是异族和背叛者的阴谋。 复仇!复仇!复仇! 消灭异族和背叛者,这是火雷圣巫的旨意! 为了天神,为了部族,必须冲到乌知河上游,砍掉那些渎神者的脑袋! 这是他们的第四次尝试,从白鹭口到黑风滩,今天更是前进到距离断魂崖只有几里的浅滩地。 再往前,便是通往中游的闸口,断魂崖。 一路行船,船手们早已精疲力尽,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冲关,只能按照预定计划,停船休整。 小头目抹了把络腮胡,远望四周高耸陡峭的山岩,眼中充满了燃烧的野望。 他大声吩咐船手。 “把船靠上浅滩,找合适的地方下锚,明天一早,全力冲刺断魂崖!”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写了一半,如果能写完下午放,或者明天放( ̄◇ ̄;)第223章 申时一刻。 在落日的余晖之中,三艘西胡快桨船进入了鸭子凹,在水位最浅的岸湾出下锚。 小头目坐在船头,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琢磨着冲过断魂崖之后的计划。 乌知河这两侧的大山真心碍事,一路都是悬崖峭壁,连个扎营的地方都找不到,行船需要一口气逆到中游,中间水流湍急,礁石险滩,难怪一直没人再这里走船。 但以后就不同了。 等他摸到乌知河上游,直接杀进业人的腹地,便可以与白鹭口的骑兵两向汇合。 名震天下的黑甲军又怎样?雍西关边军没有战船,在乌知河上耶萨哈具有绝对优势,只要能打通航路,天生的勇士便能源源不断地杀进漠南草原! 到了那个时候,便和海克萨那边两面夹击,抓了反骨的东胡人做奴隶! 他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统领大军、策马中原、受部族敬仰的辉煌时刻。 “都给老子好好休息,饭吃得饱足,明天谁要是敢偷懒,老子砍了他的脑袋!” 小头目站在船头,大声呵斥着手下的胡人,殊不知自己已经进入了边军岸防炮射击的范围。三艘桨船,一个不落,全部毫无觉察地被黑色的炮口提前锁定。 “什长,咱啥时候能放炮?” 一个年轻的边军搓了搓手,一脸心痒难耐的表情。 张三牛瞪了他一眼。 “你小点声,惊了下面的兔子咋办?让他们跑了老子就亏大了!” “嘿嘿。” 年轻的兵丁抓了抓头。 “没事,咱们这炮台离着远哩,下面听不着。” “在学堂上课的时候先生讲过的,咱们现在的角度正好,一炮下去肯定能把船掀翻。” 张三牛啐了一口,表面淡定,其实心里也猫抓狗挠的直翻腾。 这炮台他们都练了一个月了,再加上之前上学堂的时间,试都不知道考了多少,层层选拔才进了这岸炮营。好容易等到狗崽子摸上鸭子凹,看得大家心里憋劲,人人都想打出一个开门红。 炮台的位置是墨宗的匠人勘定的,河谷两侧各装了五门,据说是能完美覆盖整个鸭子凹的范围。 大公子预判西胡的战船必然停靠鸭子凹,但停在哪儿,该谁打,那就是要看各人的运气了。 张三牛的运气很好,小头目的战船刚好停在他的发射位,乐得他差点没蹦起来,就等着瞭望哨挥旗发炮。 咋还没动静? 张三牛心里嘀咕,又摸出望远镜瞄了一下目标,第一百次确定对方的位置,确定炮口的角度精准无比,这才稍稍安心。 岸炮营是黑甲军中的精英,他们做炮长的每人都配备了一个望远镜,这可是别的边军摸不到的好东西,可金贵了。 一旁的小兵看得羡慕,恨不能自己也伸手抢过来望上一望,口水滴答。 他跟的这个炮长张三牛,运道那叫一个逆天。 据说他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边军小卒,大公子带黑甲军拿下狮子口以后,张三牛就奉命在狮子口驻守。结果他半夜尿急,正好撞上了前来偷袭的胡人,及时发觉将对方一网打尽,张三牛也因此立下大功被提拔成伍长,随队跟着大公子出征延平。 因为有军功在身,张三牛被直接选拔进入了陌刀队。 延平之战,面对草原恶霸萨鲁尔人,陌刀队打出了业朝边军的气势。而身为伍长的张三牛因为作战勇猛,悍不畏死,连砍十二个胡骑,最终以军功立身升任什长。 不过,张三牛这个什长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他在延平一战中受了伤,肚子被胡骑的刀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差点把小命都交代在战场。 战后,张三牛被送回定安城养伤,康复之后被安排进入城防军。定安城里闹了细作,张三牛跟着十二少出城抓人。谁也没想到,原本只是闹着玩的一支人马,竟然在沙岭河真的堵到了正主,还将其击杀。 十二少是封家人,自然不会和一群兵丁抢。于是随队什长张三牛捡了一个大功劳,而他也因为连番的狗屎运在边军中有了小名号。 这一次大公子在军中选拔岸1炮手,张三牛再度入围。当然,张三牛本人的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但他这个位置据说得了大都护的钦点,想借着他逆天的运气为岸炮营讨个吉利。 “炮长。” 小边军凑过来,小声跟张三牛嘀咕。 “我听说大都护要给安排伤残将士去坊里做工了。” “啥?” 张三牛一怔。“啥作坊?” “我也是听我老乡说的。” 年轻的兵丁抓了抓头。 “前两天大公子不是遣人过来传令嘛,那个小卒就是我老乡,他说军中正统计伤残将士的情况,大都护似乎要有安排,能动能走的都可以回去。” “噢?!” 张三牛精神一震。 “能动能走的……那少一条腿的算不?” “应该算吧。” 小边军抓了抓头。 但两人没有再继续聊。 大战一触即发,适当放松精神有助于避免失误,但真要说多几句,两人又担心误了正事。 毕竟,西胡人的船就停在张三牛所在炮台的斜前方,这个距离是岸防1炮最舒服的射1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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