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男演员的春天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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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10 我愣了一下。“有。” 他回头对我爸说：“你，现在就把这钱，一分不少，全存他卡里。” 我爸懵了：“什么？存他卡里？凭什么？” “凭你陈宝根是个输光了底裤的赌棍，这小子看着比你灵光点。”纹身龙说得毫不留情。 “明天你拿到剩下的卖眼钱，我们再从他卡里把钱取走。” “这样，今晚你就没机会把这点钱也喂狗了。” 这逻辑真是神了。但对我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三个人连续恐吓陈宝根，他眼神里又是害怕又是怨毒，只能老实地把钱转给了我卡里。 “明天，陈宝根，我们一早就来。拿我们的一百万。” 这晚上我开心疯了，因为我有了逃走的资本。陈宝根喝了酒，没过几分钟，震天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就是现在，我像个幽灵一样溜出家门。天还没亮，空气又冷又冽，却带着一股自由的甜味。我很快走到公交站牌，随便哪路，我就能逃离。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捂住我的嘴，堵住了我的嘴。几条胳膊从后面死死箍住我，把我双脚提离了地面。他们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定是黄小娟的人，她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完了，这次我真的跑不掉了。但随即，玉石俱焚的疯狂涌上心头。黄小娟！又是你！就算si，我也要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我猛地用头狠狠撞向身后人的面门，再张嘴咬向捂在我嘴上的手。身后的人吃痛闷哼一声，松了手，我趁机逃跑。就是现在！ 11 我疯狂奔跑。但我没能挣脱，他们人太多了。我像一袋垃圾一样被扔进车里，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我对面。好像不是黄小娟，但谁都无所谓了。我猛地弓起身，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就在我即将扑出的瞬间—— “陈明学弟，别激动！” 我猛地一滞。她打开了车顶的一盏小灯，一张清秀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她看起来只比我大几岁，眉眼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 “我是林夏。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们在一所学校上学，算是你的学姐。” 林夏？莫非是护士说的逃跑成功的小林？她看我怀疑，又问我：“你是不是也被黄小娟盯上了，要买你的眼角膜？” 种种线索在我脑海中飞速串联，原来，黄小娟曾经也要取林夏的眼角膜！我对林夏学姐很快产生了信任。她讲了她的经历。 “黄小娟先是威胁我，说我不配合，就毁了我的高考，毁了我一辈子。” “我不答应，她就在学校里散布谣言，说我精神有问题，说我抑郁想自杀。” “甚至，她伪造了我的体检报告，上面写着我自愿捐献。” “如果不是我家人发现及时，把我强行转学，我已经si了。” 我打了个寒战。林夏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消化， “我知道黄小娟会对你下手，所以我先找到了你。” “跟我走，我已经安排好了。去一个她找不到你的地方。” “你只是她的下一个目标。我不想再看到有人经历我经历过的事情。”林夏的目光如炬。 12 与此同时，黄小娟的儿子还有一个小时就进手术室了，我还没到，他们急得给陈宝根打电话。陈宝根清醒后，发现人不见了，钱也转走了，骑上破摩托连忙追我，可哪里找得到？黄小娟劈头盖脸向陈宝根就是一巴掌，嘶吼着。“废物！连自己儿子都看不住！” “陈明那个小畜生呢？今天你必须给我找到！” 陈宝根被打得一个趔趄，他本就窝火，此刻更是怒不可遏。 “你他妈疯了！打我？”他连着扇三个巴掌。黄小娟大哭大闹：“当初是你信誓旦旦说能搞定他！现在他人财两空，你赔我钱！” “我赔你？我儿子被你逼跑了，我找谁说理去？”陈宝根也不是善茬。两人积压的怒火彻底爆发，你一拳我一脚，都挂了彩。厮打声惊动了周围的人，报了警。到了警局，他们不敢提眼角膜的事情。只说普通的债务纠纷。警察问不出什么，例行公事地训诫了几句，便放人了。走出警局，黄小娟想到儿子即将彻底失明的未来，心如刀绞，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不甘心，仍然想找到我。陈明是高中生，他的学籍信息一定在教育局。于是她冲向县教育局，要求查阅陈明的所有档案，查询后，令她崩溃：系统中查无此人，本县所有高中均无陈明此人的高考报名或转学信息。黄小娟瘫软在地，最后一丝希望被彻底粉碎。晚上，纹身龙带着几个手下找陈宝根要钱了。陈宝根想解释人财两空，儿子也跑了的事情，但纹身龙才不想听他辩解。他的双腿被硬生生打断了。 13 林夏把我送到了B市三中门口。“手续都办好了，直接去教务处找李老师。” “这里离我们老家很远，黄小娟的手暂时伸不过来，但你还是要小心。” 我点头。“我知道，谢谢你，学姐。” 她摆摆手。“快进去吧，新的开始。”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三中的校门。教务处里，李老师是个温和的中年女人。我把黄小娟和陈宝根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李老师又惊讶，又愤怒，最后是深深地同情。 “这种事情，简直骇人听闻。那个黄小娟，根本不配当老师！” “孩子，你受苦了。既然你来到了我们三中，来到了我们班，我们就会保护你。” 第三天，班会课上。李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讲述了我的遭遇。同学们都很震惊。李老师说：“作为他的老师，他的同学，我们有责任保护他，帮助他，迎接高考。” 班长立刻站起来：“陈明，你放心，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对，谁敢欺负你，我们不答应！”越来越多的同学站了起来。我把所有的感激都化作了学习的动力，终日苦读。可高考的前三天，我意外地在校门口看到了黄小娟。 14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我的手心瞬间冒汗。黄小娟也发现了我，我赶紧转身就往教学楼里跑。这时，李老师发现了我的异常，询问后，李老师直接联系保安。李老师走了过来：“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黄小娟疯疯癫癫：“他是我的学生陈明！他偷了我的钱跑了！” 我们班的男生也围了过来：“偷钱？我们是他兄弟，我们怎么不知道？” “就是，人家学习那么好，人也老实，奖学金拿到手软，谁稀罕你的钱。” “那个女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黄小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冲进学校，被保安赶走了。我看着老师同学们坚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陈明，跟我走一趟，我有一个计划。” 15 林夏学姐找了一个安静的咖啡馆，把她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黄小娟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眼角膜。”我毫不犹豫回答。 “没错，她儿子的情况肯定越来越糟，她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所以，我们要给她一个‘机会’。” 林夏嘴角微微上扬：“我们主动联系她，告诉她，有人愿意‘捐献’眼角膜。” 我有些担心：“她会相信吗？她那么狡猾。” 林夏摇头：“她现在是绝望的赌徒，任何一根稻草，她都会抓住。”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新的电话卡：“我会用一个她查不到的身份联系她。” “告诉她，我是一个有资源的中间人。” “她会觉得，这是一个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 我有些不放心。“学姐，你一个人去见她？” 林夏笑了：“放心，我不是去送死。还有三天高考，你考完后过来帮我。” 林夏开始用那部旧手机发短信，很快，旧手机屏幕亮了。发件人是黄小娟。林夏迅速与她沟通，约好六天后，城南废弃第三仓库见面。 16 六天后的黄昏，城南废弃第三仓库。我和林夏提前两个小时到达。我按照计划，安装了几个隐蔽的针孔摄像机。终于，黄小娟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旅行包。黄小娟的脚步顿了一下。她显然认出了林夏，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是你？”黄小娟的声音沙哑。林夏平静地看着她：“黄老师，别来无恙。” 黄小娟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林夏。“是你联系我的？” “不然你以为是谁？”林夏反问。黄小娟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穷鬼，没想到是你这个漏网之鱼。” “眼角膜呢？”黄小娟没有兜圈子，直奔主题。林夏问：“钱带来了吗？” 黄小娟将手中的黑色旅行包扔在地上。“五十万，一分不少。先让我验货。” 林夏看着黄小娟。“黄老师，你还是这么心急。当年，你也是这么心急，想挖走我的眼睛。” 黄小娟的脸色猛地一沉。“少废话！我儿子等不了，换眼角膜的人在哪里？” “在这里！”我高声说。我从二楼的阴影中走出来，“黄老师，好久不见。” 黄小娟眼睛瞬间布满血丝。“陈明！你这个小畜生！你这个白眼狼！” “你们两个居然敢合起伙来算计我！” “你们这种穷鬼，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浪费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