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请大监来星月阁。” “这儿?”道童愣道,星月阁乃是钦天监禁地,寻常人是不得进入的,但是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他应了一声,便立刻下去了。 不久之后,一身紫色蟒袍、满头白发披散下来的瑾宣公公就跟着那道童走了上来。 瑾宣公公和齐天尘并称为天子驾下两大高手,但因为齐天尘的三不管准则,两个人的接触倒也不多。 “大监。”齐天尘转身,躬身行礼。 “国师。”瑾宣公公急忙还礼。 “大监今日竟有空来老道这里做客,真是难得。”齐天尘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给瑾宣公公倒了一杯茶,道,“请。” 瑾宣公公上前坐了下来,笑道:“朝中那么多达官显贵都来钦天监求国师一见而不得,瑾宣也怕吃个闭门羹,丢了颜面,所以迟迟不来。”𝚡ľ “大监说笑了。”齐天尘喝了一口茶。 “此处便是钦天监星月阁了吧?据说历代监正都在此处夜观星象,测天下大势。只是没想到白日里,监正也会坐在这里。”瑾宣公公说道。 “漫天星辰并不会随日夜变换而消失,白日里常人看不见星辰是因为日光挡住了它们微弱的光芒。但其实它们依旧在这里,日复一日,流转变幻。”齐天尘仰头说道。 “国师可看出什么来了?”瑾宣公公问道。 “明日会下雨。”齐天尘缓缓说道。 瑾宣公公愣了一下:“就这样?” “后日还会继续下雨,刮西风。”齐天尘继续说道。 “嗯?”瑾宣公公等待了许久,齐天尘也没有再说话,“没有了?” “三日后应该是晴日,却还不敢确定。”齐天尘喃喃道。 “国师。”瑾宣公公哑然失笑,“平日里一直以为国师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却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老道没有开玩笑。”齐天尘一本正经,“你不相信我说的?” “瑾宣自然相信,只是国师很清楚,瑾宣问的不是明日的天气。”瑾宣摇头道,“我想问的是,这个王朝的明日。” “王朝的明日,那是天道,天道不可妄言。”齐天尘摇头。 “为何?”瑾宣喝了一口茶。 “因为当你知道天道的时候,它就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了。所以天道,永远只能是一个可能性,而不是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世人想听的,只是一个答案。因此大监想问的那个天道,它并不存在。”齐天尘转头,望向瑾宣,“大监,可以说明自已的来意了。” 瑾宣叹了一口气:“我听说五日前陛下回都后第一时间就来了钦天监。” “首先去了白王府,然后是赤王府,最后才是我这钦天监。”齐天尘说道。 “但是却在钦天监待了两个时辰,而且我听说,陛下入钦天监的同时,金衣兰月侯就出城而去了。”瑾宣幽幽地说道。 “没错,不过大监的铺垫未免过多了。”齐天尘笑道。 “那瑾宣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今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陛下忽然宣布,要立储君。”瑾宣公公望了一眼齐天尘,“不知国师可曾听闻?” “倒是刚刚听闻。今日在大监之前,有十三位客人前来求见,想必都是为了这件事。”齐天尘又慢慢地倒了一杯茶。 “按照北离律例,皇位的传承,会分为两份卷轴。一份给五大监,名达圣意。一份给钦天监,名传天道。两份卷轴上的名字一样时,储君之位才会被承认。圣上虽说要立储君,但是瑾宣并没有拿到那一份卷轴,心里有些不安,所以冒昧来求问国师,可知国师是否拿到了那份卷轴?”瑾宣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曾。”齐天尘答得干脆。 “那圣上可曾问过国师?”瑾宣公公又问道。 “问过。”齐天尘并不多说一言。 “国师可给了自已的答案?”瑾宣公公沉声道。 “方才老道已经说过了,天道只是一个可能性。老道只能说出自已的意见,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圣上。”齐天尘又喝了一口茶,“大监与老道不同,大监久处朝堂,很多时候身不由已。圣上忽然宣布立储君,大监心中必定不安。老道倒也不吝啬,愿将我同圣上所说的话,告诉于你。” 瑾宣公公神色一喜:“多谢国师!” “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齐天尘缓缓说道。 瑾宣公公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瑾宣记下了。” 两个人忽然就沉默了,坐在星月阁上静静地一杯又一杯喝着茶,偶尔说起话来,也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瑾宣公公放下茶杯,站起来与齐天尘告辞,他转身离去之时,齐天尘却又轻声唤住了他:“大监。” “国师还有何事要告诫瑾宣?”瑾宣公公问道。 “大监心中有思量,老道知道,身处朝堂,谁又能独善其身?不过,有一件事,大监一定得知道。”齐天尘正色道。 瑾宣公公心中一紧,急忙道:“国师请讲。” “明日有大雨,出门记得带伞。老道没有骗你。”齐天尘缓缓说道。 瑾宣公公却没有笑,依然神色恭敬:“瑾宣记下了。” 白王府。 萧崇正坐在庭前,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玄同侍奉在一旁,也是沉默地坐着,并不言语。他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椅凳,一下,一下,不缓不急。 直到许久之后,一个匆匆而来的步伐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九皇子萧景瑕。 “皇兄,瑾玉公公有消息传来!”萧景瑕大声呼道。 “说。”萧崇将手指抬起。 “今日散朝之后,一共十三位大臣前去拜访钦天监,但都被国师拒之门外,只有瑾宣大监前去的时候,国师见了他。事后瑾宣大监密会四大监,原来陛下果真与国师商议过,并且国师还真的给出了自已的意见。”萧景瑕说道。 “什么意见?”萧崇神色平静。 “十六个字,与其说是意见,但从国师口中说出来,更像是一个箴言。”萧景瑕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 玄同愣了一下:“那这话对咱们是有利还是有弊?” “自然是有利!”萧景瑕喜道,“那开疆之君往往都是开国之君,后代君王则以定天下为本。开疆只会引发战乱,民不聊生,对一个国家有百害而无一利!” “并不是。”萧崇轻轻摇头,“南诀一直对北离虎视眈眈,南诀新帝吴清欢去年登基,他是个好武之人,十年之内,两国必起战事。” 萧景瑕愣了一下:“那这话对咱们不利?” “也不是。”萧崇还是摇头,“你刚刚说的话亦有几分道理,若开疆后不能定国,国家也会分崩离析。” “皇兄,那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萧景瑕无奈道。 萧崇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缓缓道:“今日,可是英雄宴的日子?” “没错。唐门和暗河早就出发了,是成是败,都在今日!”萧景瑕答道。 萧崇一下一下地揉着脑袋,喃喃道:“龙或在野,天下难安。” “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一个外表羸弱的少年一边拉起一张巨大的弓箭,一边问道,“国师只说了这十六个字?” 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站在他的身后,答道:“根据瑾言公公的传话,的确只有这十六个字。” 这里自然便是赤王府。 赤王萧羽手轻轻一放,一支羽箭破空而出,瞬间贯穿了靶心,他放下弓箭,笑道:“瑾言那家伙,别看整日低眉顺眼的,其实一肚子坏水。他说话,龙邪你可得留意着,藏一句,说一句,那是常事。” “属下明白。”龙邪点头。 “不过这次立储君是大事,谅他也不敢胡言。龙邪,你说一下,这十六个字你如何理解?”萧羽问道。 “前八个字很好理解,白王萧崇是守国之君,大约是因为他性格沉稳,做事谨慎。赤王您是开疆之君,说明勇武可嘉,以后对战南诀,需要王爷这样可做帅才的皇帝。但是后八个字,又是变数,有了后面八个字……”龙邪皱眉。 “好像前面八个字都白说了?”萧羽笑道。 龙邪垂头:“正是。” “不仅前面八个字,其实十六个字都是白说。”萧羽耸肩,“这就是国师齐天尘的作风,他从不会说出确定的答案,只会让你自已去琢磨。所以这句话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只能看父皇自已怎么琢磨了。” “王爷觉得陛下会怎样想?”龙邪问道。 “父皇不喜军伍,这话对我没好处,你看当年琅琊王军功累累,最后也没落得个好下场。但是要说定国之君,一个瞎子,凭什么去定国?”萧羽冷笑道,“父皇不是那种会冒险的人,除非我死了,不然皇帝的位置,轮不到萧崇。对了,我听说兰月侯单骑离城而去了。” “是的,就在陛下回京的那一天,据说是替陛下办事去了。”龙邪答道。 “金衣兰月侯,在天启也算是个人物,要想办法拉拢他。”萧羽微微皱眉。 “上个月送去的珠宝,倒是都收下了。”龙邪说道。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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