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两步,咚地一声,不知道碰到什么,随即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呃……呼……” 男人痛苦又压抑地喘息声,在黑夜里十分清晰。 她死死咬住被角,将脸用力埋进枕头里。 既然邹言选择亲手给她送掺着安眠药的牛奶,那就是希望她不知情。 如果这个时候选择坦白,以对方的性格,自己大概率会永远丧失反对的机会。 虽然很气恼,但她就是知道,百分百会是这种结局。 所以她必须忍住,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有可能掌握主动权。 这个过程,简直比刚刚的等待还要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床垫终于凹陷下去。 带着凉意的身躯靠拢过来,手臂沉重地搭在她腰上。 要是男人能像之前那样把人扳过来搂住,就会发现,对方正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己。 可惜,他实在太疲累了。 连手掌下的身躯在隐隐颤抖,都已经无法察觉。 等呼吸声渐渐地趋于平稳后,姜海吟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直到后背抵住胸膛才停下。 她擦掉眼泪,不敢再哭,唯恐明早眼睛肿得厉害,没法解释。 但也实在睡不着,就这么感受身后的胸膛的微弱起伏,睁眼熬到了早晨。 八点,晨光模拟系统照例自动启动。 姜海吟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一头扎进洗漱间里。 出来时,邹言居然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他穿着挺括的风衣,头发也精心打理过了,露出饱满的额头。 不知道怎么办到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与昨晚简直判若两人,仿佛又是她的一场梦境而已。 看到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后,邹言明显愣了下。 没等他开口,姜海吟抢先问道:“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 她拎起裙摆,坐到餐桌另一边,有些羞赧地笑了笑:“不是说,今天要完成清单里的‘跳一支舞’嘛,我就想着,稍微打扮一下,” 如果不上妆,怕是遮不住她满脸的憔悴和红肿的眼眶。 “你也穿得这么帅气,看来,是心有灵犀了。” 邹言望着女人娇美的模样,努力压下眼中的痴狂和晦涩。 这种时候,他几乎不敢想,当有一天,对方终于淡忘了自己,被别的男人所追求所感动,然后在一起,享受着原本独属于自己的一切…… 指尖一颤,手里的餐具乒铃乓啷掉了一地。 从未有过的笨拙,令他露出一丝无措和惊慌。 “抱歉。” 姜海吟差点儿又哭出来,她端起咖啡杯快速灌下一大口,然后假装呛咳起来,以掩饰眼中沁出的水光。 狼藉很快被收拾干净,两人各怀心思,都没什么胃口。 刚用过早餐,医生走了进来。 姜海吟心不在焉地伸出手,望着对方给自己进行例行检查。 第432章 挣脱 许是心境不同,今天的她无端看出了几分装模作样。 之前发生的种种串联起来,那些奇怪的、不合理的情况,渐渐浮现和凸显。 突如其来的身体不适,车祸,被送来这间所谓的医疗研究院…… 所以说,她的病,极可能只是个幌子? 实际上,邹应明是想…… “二少,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不如让我给您看看。” “嗯。” 思绪被对话打断,姜海吟看着那名医生走向邹言。 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对方严肃道:“您这是旧疾复发,没休息好导致的,期间会出现疲倦、昏睡等现象,都是正常的,但需要引起重视,待会儿我会跟外面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叮嘱后厨,多加几味中药药材补一补。” 说完,转头冲着她笑了笑:“姜小姐不用太担心,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休养一段时间会好的。” 医生收拾好东西离开,他的出现就像是个充满使命的过场。 最初,是为了让她相信,自己真的患了病。 现在,是为了让她相信,邹言的种种异常,合情合理。 姜海吟望向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正在研究手里的黑胶唱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恍然明白,今天这场戏,是对方安排的。 这个人是铁了心,要一直蒙骗着自己,直到事情结束。 七天,是最后的期限吗? 时间一到,究竟会发生什么? 邹应明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然后放他们离开,还是邹言会跟他大哥一样,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亦或是……更坏的结局。 苍白的指尖拨过唱针,黑胶唱片缓缓地转动起来,轻快悠扬的旋律倾泻而出。 “city/of/stars……Are/you/shining/just/for/me……” 男人缓步走近,微微躬身,伸出手。 姜海吟轻轻搭上,被拥入怀中,裙摆在小腿荡开涟漪。 “这首曲子,我还挺喜欢。”邹言低声道,嗓音有点沙哑。 “《爱乐之城》,很好听。” “我没学过交谊舞。” “我也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投入彼此的怀抱。 “没关系,这样,就很好了。”她轻轻道。 “Think/I/want/it/to/stay……” 在男性歌手磁性低沉的悠悠吟唱中,他们深深拥吻。 “我爱你,阿言。” “嗯,我也爱你。”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由于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把牛奶倒掉,为了不引起怀疑,姜海吟只得当着男人的面,全部喝掉。 转头进了卫生间,扣着嗓子眼,又吐了个干净。 但总归摄入了一些药性,整个晚上,她都有点昏昏沉沉的。 邹言离开后,过了十多分钟,才勉强爬起身。 很矛盾,既想阻止对方去找邹应明,又想趁着这个机会,挖掘一些真相和出路。 男人有他的决定,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鞠了捧冷水洗过脸,加上果断地咬破舌尖,终于恢复了清醒。 姜海吟再次来到关押邹远良的地方。 这次,只花了几分钟。 “谁?姜海吟?是不是你?” 人虽然瘫在床上,精神还挺不错,一听到动静就挣扎着蠕动起来,兴奋极了。 “你过来第几天了?二堂弟在你身边吗?他现在什么样子了?是不是跟我差不多……哈哈哈哈……” 即使得不到回应,邹远良也自顾自地说得很是高兴。 等对方囔囔完,姜海吟开口道:“他跟你不一样,他很好,除了……脸色有点苍白。” “不可能!”男人尖叫着打断,“你在骗我!那种地方,每一秒都生不如死,我只熬了两天,都已经变成这样,他怎么可能还好好的!” 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顿,浑浊的眼中浮起不甘心,喃喃道:“难道说……难道他就是那个最合适的实验体,难道他就是爷爷培育了三十年的最佳成果……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种事情,他都比我强,比我幸运……呵呵……哈哈哈……” 起初是愤慨,到最后突然笑了起来,并且越来越癫狂。 姜海吟没有阻止,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吐出更多的内幕。 “不过没关系的,反正都一样……最后都一样……我半死不活,而他,是死定了,死定了,哈哈哈……” 她心一紧,扑向坚固的铁门,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邹远良眯起眼,紧盯着那个小洞,想象着女人惊恐绝望地表情,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让我猜一下,你能在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说明……二堂弟他肯定不在房间里,他去了哪里呢……哦对,应该是实验室。” “听听你那个小白兔一般的语气,多无知多可怜,嗤,真没想到,整个邹家最冷血冷情的人,到头来却是个恋爱脑,为了你一个女人,甘愿去当我那个丧心病狂爷爷的长生不老药。” “知道怎么服用的吗?首先必须是自愿的,因为需要保持全程清醒的状态,用一根很长很长的针,穿透皮肤,戳进去,就像……啊就像蚊子,不止是血,它会从骨髓啊,各个器官里去吸收那些浓缩的物质,然后供给自己,跟吸饮料一样。” “嘻嘻……等喝完了,容器空了,自然也就没用了,懂吗?到时候……嘿嘿,什么都没了,命也没了,哈哈哈……” 姜海吟双膝一软,跪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这一声动静,邹远良听在了耳朵里,他得意道:“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你告诉你吗,因为这样一来,你就会痛苦很久,二堂弟想隐瞒,想让你全身而退,我偏不如他的意!” “嘿嘿,费尽心思,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都没有达成,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当场气死?哈哈哈哈……” 姜海吟垂着头,整个人犹如置身冰窖中,全身不受控制地打颤。 但她知道,坐在这里哭没用。 深吸好几口气,勉强稳住心神,哑声道:“你的意思,邹应明看出我是阿言的软肋,所以把我弄到这里来关着,以此来威胁他?” “那如果,我逃了呢?” “只要我离开这里,躲在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以阿言的能力,绝对能摆脱他们的控制。” 第433章 逃离 邹远良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哼出一声冷笑:“逃?往哪里逃?就凭你,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从对方口中已经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姜海吟便没有继续留下来逞口舌之快,果断地转身离开。 “别白费功夫了,不可能的。” “不如先把我给救出去,我好歹陪你聊了这么久对吧……” “喂?臭婊子你给我回来!” 她加快脚步,把那些无意义的叫嚣抛之脑后。 夜更深了,四周显得非常宁静,但偶尔也有人走动。 姜海吟猫着腰,先找到了正门的方位。 经过观察后发现,根本不可能出得去。 除非她先严刑拷打值守的人,问出密码,再把他们弄晕,全程不能发出一点响动……哦,还要躲过监控探头。 用力闭了闭眼,她轻叹口气。 看来,只能另寻出路了。 接下来的时间内,姜海吟几乎把能去的地方都查找了一遍,终于明白,为什么只有正门需要值守了。 铜墙铁壁一般的构造,简直就像身处于坚固的罐头里面。 连一只苍蝇,都无法来去自如。 一无所获地回到房间,刚躺下,房门就被再次推开了。 她再次经历了一次痛苦地聆听,死死咬住被角泪流满面。 第六天。 昏暗的房间,投影仪在闪烁着,播放着一部老电影。 “喜欢,是看到一个人的优点,爱,是接受一个人的缺点。” 幕布上,男女主在说着对白。 沙发一角,记录本摊开,第八项后面,打了个√。 姜海吟偏头看向身边,高大的身躯倚靠着自己,额头抵住她的肩膀。 男人又昏睡了过去。 莹白的光勾勒出他的五官和轮廓,苍白且消瘦,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整个人非常安静。 若不是胸膛仍在微微起伏,简直就像……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拼命地吞咽,来抑住住喉咙里的酸涩和胀痛。 可还是没忍得住,溢出了一声抽泣。 昏睡中的人立刻惊醒。 邹言睁开眼,望见女人正在用面纸擦拭着眼角。 他一怔,眸底划过一丝慌乱。 “抱歉,我……” “没事啦。”姜海吟笑着摆摆手,“我只是……电影太感人了,等你身体彻底好转了,我也做完手术,咱们再看一遍吧?” “……好。” “Whatever/happens/tomorrow,we/had/today,I’ll/always/remember/it。” “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事,至少我们拥有今天……”她喃喃着,脸上浮起坚毅地神色。 不,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她想要的,不仅是今天,还有未来和邹言在一起的每一天。 眼睛盯着电影,脑子里却在回忆着昨晚走过和见过的所有场景,试图找出自己可能忽略的地方。 蓦地,她记起一句话。 “逃?往哪里逃?就凭你,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当晚,姜海吟再次站在了铁门前,盯着床上那团物体,开门见山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可以代表阿言承诺你,等这件事过去,不仅救你出去,还可以不计前嫌,许你半生安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对方还在装傻,她索性说得很直白些:“你说就凭我,根本不可能逃得掉,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如果换做是你,肯定有办法。” “……”邹远良暗骂了句什么。 “你不想告诉我,是因为你现在没办法走动,你觉得自己已经废了,也不可能挣脱掉你爷爷的掌控,所以想拖着我和阿言,陪你一起困在这个鬼地方,当牺牲品。” “但你真的甘心吗?” 她上前一步,娓娓道来的嗓音里充满了希望和诱惑。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别说瘫痪,就算缺胳膊少腿,都能用机械来替代,活得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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