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 “我说了!别开这种玩笑!” 王浩怔怔地望着女人,那张温柔漂亮的面孔在一瞬间变得狰狞又疯狂。 “对不起。” 他不应该下船的,如果一直跟在后面,或许就不会发生意外。 “别说对不起,别说……是你们搞错了,他不会有事的,是你们搞错了……” 王浩想强调自己和队友们已经尽力搜寻,绝对不可能错过任何生还的可能,可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 对于在世的亲人来说,缥缈的希望,有时候是努力活下去的动力。 就当自己骗自己也好,他不需要去打破。 “对了,这是我们唯一找到的东西,你看看,是不是……你送他的。” 姜海吟恍恍惚惚地接过袋子,并没有当场打开,王浩走近一步,低声道:“这件事,邹家那边还不知情,毕竟当初邹先生与我们合作是保密的,所以整个流程走下来,需要再过个两三天,我先一步告诉你,还请你,不要透露合作的内幕,目前对外说法是,正常贸易过程中的……意外身亡。” “意外……” 姜海吟喃喃着,转身往楼道口走去。 纤细的背影摇摇晃晃,王浩没忍心再多叨扰,把捏到变形的杯子丢进垃圾桶后,匆匆离开了。 这种消息,他不是第一次传达。 每次都会面对一张张破碎的脸。 没有谁能够一下子接受,但他相信,时间总能带走一切。 幸好,她还有个儿子。 第328章 你这是在托孤吗 咔嗒。 房门开了。 伏在书桌前的邹林臻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起外面的动静。 似乎一切正常。 他莫名地,松了口气。 客厅里,姜海吟死死咬住下唇,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才敢稍稍松开牙齿,发出痛苦地泣音。 手里的袋子发出摩挲的声音,她想起王浩的话,僵硬地打开。 一条驼色围巾,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颤抖着手,拿了出来。 拍掉表面的浮尘,将脸埋进去,深深地吸了口气。 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针织毛料里,还残留着熟悉地味道。 是男人身上冷冽干净的气息。 她终于忍不住了。 抱着围巾,恸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呢。 那么厉害的人,不可能就这样离开她。 不可能…… 俗话道,眼见为实。 姜海吟抬起头,用力抹了下脸,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机拨通了苟子鑫的电话。 “苟律,想请你帮个忙。” “嗯?你说,别客气。” “我想去塔索加州和考拉卡山脉交界的地方,当地人叫那边魔鬼坡,最快几天能到?另外我可能需要请几个信得过的向导……” “等等,等等……”苟子鑫放下手里卷宗,一边单手输入资料到电脑里进行查询,一边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吗?” “抱歉,我……暂时不想说。” “行,那你等等啊,这个……我说实话,我不赞成你去,不是偏远的问题,那地方太危险了……” “不管多危险,我都要去!”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求你,让我去吧,帮帮我……” 忽然之间,苟子鑫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他想问,是不是老邹出事了,可听着女人努力压抑的哽咽,又问不出口。 如果真的是邹言出事了,对方此刻肯定比自己还要惊惶和无措。 他必须冷静,在这种时候,无条件的支持。 “行,你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好好查一查,明早给你答复。” 挂掉电话,姜海吟又缓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时,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爬起身,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走到儿童房门口,敲了敲门:“小臻,刚刚有点累,我……不小心睡着了,我们晚上简单地下碗面吃,好么?” “我都可以的妈妈。”邹林臻跳下座椅,噔噔噔跑到门口。 客厅里没开灯,他看不清母亲的脸,但能感受到对方似乎一直在隐隐颤抖着。 他主动握住女人的手,发现指尖冰凉。 小男孩抬起头:“妈妈,既然你累了,就继续回房间休息吧,我来煮面。” “你……会吗?” “我会煮方便面啊,放心吧。” 他态度坚决地把女人推回卧室,转身进自己房间,从抽屉里拿出电话手表揣进兜里,然后去了厨房。 往锅里倒入冷水,盖上锅盖,等水开的功夫,他拨通了那个只有他才知道的号码。 是爸爸留给他的,私人号码。 一遍又一遍,直到面块下了锅,煮得软烂,都没有被接通。 小男孩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之后,给对面发送了一条消息。 凌晨五点,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 冬季的早晨寒风瑟瑟,冷得刺骨,这个点几乎没有客人。 营业员有些好奇地瞥了眼坐在角落的男女,打了个哈欠后,继续缩到柜台下面去了。 “这是地图,你先看看。” “这是物资清单,今天上午之前,我会帮你准备好。” “但出入境手续方面,最快也要后天……那地方,甚至不能算是个国家,所以,普通人很难办下来,我会托关系尽快。” 姜海吟点点头:“好。” “另外,向导我暂时找了两个……” “会不会有点少?” “确实,但没办法。”苟子鑫捏了捏眉心,“说实话,那种地方,根本没人愿意带路,就连当地人都避之不及,给多少钱都不肯。” 他压低嗓音:“有些人是愿意,但不能要,到时候进了石林,他们想做什么,咱们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唉,这两个人是刚退役下来的,几年前曾出入过那里,对地形还算熟悉,以我的能力,只能找到他们了。” 说着,他伸出手:“护照,还有申报的资料表。” 姜海吟连忙打开挎包,翻找出来,递了过去。 快六点了,太阳还是没有一点升起来的预兆,天灰蒙蒙的。 她喝了一口热咖啡,苦涩的味道顺着食管滑进胃里,勉强减缓了一点大脑的抽疼。 忽然,她伸出手,按住了苟子鑫面前的另一本护照:“你做什么?” “登记信息啊。” “不是,为什么还要登记你自己的?” 苟子鑫放下手机,神情严肃:“无论出于昔日同事兼朋友的立场,还是……老邹的关系,我都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 “苟律,你是独生子。”姜海吟红着眼眶,笑了笑,“而且,我还想把小臻托付给你呢,你可是他的干爹。” “但我……” “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干爹,我知道,从小到大,你最疼他。” 苟子鑫抖了抖嘴唇,低声道:“你这是在……托孤吗?” 她垂下眼,没有回答。 六点半,外面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姜海吟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我等你消息。” 目送着纤细的背影走入人群中,直至消失不见,苟子鑫烦躁地丢开手机,往后一仰。 屏幕上,聊天框还在闪烁着。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根据姜海吟的要求,加上之前听邹言隐约提起的一些事,他能猜到一个大概。 他不认为,姜海吟孤身前去能改变什么或者发现什么。 一个女人出现在那种地方,和去送死,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进绝境,尤其是在好友生死不明的情况下。 第329章 请不要阻止我 如果老邹真的……不在了。 那他更要竭尽全力地帮忙守护好对方唯一在乎的女人和孩子。 所以他原本想,陪着演一场戏,了却心愿就好。 可姜海吟显然和他认知里的那些女人不同,她只是看上去柔弱,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和蒙骗。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走在大街上,眼前是口中呼出的白雾,两边也氤氲着家家户户和早餐店里散发出来的热气,姜海吟只觉得自己仿佛踩在云端上,满世界都在打转。 她深一脚浅一脚,踉跄着冲向无人的小巷,撑住墙壁,俯身吐了出来。 其实没吐出什么。 肚子里空空的,只有刚喝下的那半杯咖啡。 胃部像是被放了把火,一直灼烧到喉咙。 难受极了。 她倚着墙角,捂住脸,拼命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哭有什么用。 她必须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尽快去到那边。 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那个男人。 带他回来。 回京市,回他们的家。 他没有死。 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 “在那边!” “表姐!” 姜海吟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见苟子鑫正领着陈颖芝匆匆跑来。 她颤抖着手,想要拿出纸巾擦一擦脸,维持住体面,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心态很好,完全撑得住。 可她做不到。 指尖勾着包的搭扣,怎么都使不上劲儿。 她只能冲着那两道模糊地身影苦笑一声,眼前骤然一黑,失去了意识。 “表姐!” 陈颖芝一把抱住栽倒的女人,吓得不轻:“你怎么了?”随即转向苟子鑫,大声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哎呀,我能做什么啊。”苟律既着急又无奈,弯下腰催促道,“别说了,快快,先扶到我背上来。” 两人七手八脚地,把人背起来后,直奔马路对面。 送进车里后,陈颖芝提议道:“送医院吧!” “她应该只是晕过去了,要不先去我家看看。” “你家?你家能有什么啊,要去也是去我家啊,我有家庭医生,我可以打电话叫他上门!” 苟子鑫想说这种时候就别比家产了,他懒得多解释,一脚油门蹿了出去:“系好安全带!” 童冉被叫下来的时候,还穿着睡衣。 当她与陈颖芝瞪大的双眼对上,一丝不自然地神色顿时爬上脸庞。 下一秒,她看见双眼紧闭的姜海吟,连忙走了过去,一边俯身检查,一边交代道:“把我的医药箱拿过来,再冲个热水袋。” “好。” 苟子鑫二话不说,转身去了客厅,陈颖芝站在一旁,憋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没事吧?” “身体没大碍,就是精神上不太好……” 这时,医药箱递了过来,童冉拿出听诊器,按在胸口,又翻看了眼白及舌苔,直起身,下了结论:“郁气攻心,还有点低血糖,需要安神静养个两三天。” 说着,她推针上了吊瓶。 刚挂上,苟子鑫恰好送来热水袋。 陈颖芝望着对方仔细地用毛巾将热水袋裹住,然后放在输液管的下方,并靠着姜海吟的手臂,她吁了口气,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打算陪着。 “你们怎么会碰上?”童冉问道。 “唉,小臻那孩子,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妈妈出去了,自己实在不放心,希望我能跟过去看看情况,他昨晚偷听到了一个大概的方位,我便开车去找啊,转了好几圈,就看到……看到这位苟律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桌上摆着的杯碟显然是双人份,我进去一问,催着他一起出来追人,后来就……” 陈颖芝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幸好赶得及时,否则她晕在哪里,一时半会儿的都没人能发现。” 苟子鑫一听这话,立刻道:“是我疏忽了,我现在让人去把小臻接过来住……” “不用了,我妈咪已经带他回去了。” “那多不方便啊,还是我……” “没什么不方便的。”陈颖芝打断道,“没听见我叫她表姐吗,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亲戚。” “啊?”苟少呆住了。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别打扰病人休息了。”童冉低声道,“另外,或许应该聊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好对症下药,这是心病,得心药医。” “我不同意她去!” 陈大小姐一拍茶几,瓷器跟着抖了几抖。 另外两人垂着眼,没说话,但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活着的人更重要,何必为了一具尸骨去冒险!” 童冉捧着茶杯喝了口,叹道:“她的性格本就是执拗,如果一味阻止,恐怕……” “可带回来安葬又能怎么样?原谅我说话难听,她才二十多岁,还有大把的好岁月,我会劝她接受现实……” “可那不是现实。” 众人一惊,齐齐回头。 姜海吟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手上还挂着针头。 “你怎么能自己拔了!”童冉急急忙忙去跑过去摁住,快速止血。 姜海吟任由对方动作,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她一步一步,走到客厅里,神色十分坚定:“他没有死,我再说一遍,邹言没有死。” 陈颖芝慢慢地站起身:“对不起海吟,我不是故意想伤你的心,可是……那样的气候和环境,是人都知道结局,何况,还是警方通知的你。” “你可以哭,可以发火可以摔东西,哪怕把整个房子都砸了烧了,我都愿意陪着你,但你不能做完全丧失理智的事情,你还有小臻,还有我们……” “可他只有我。” 除了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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