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邹言已经察觉到,自己又被挂了一道枷锁,就在脖子上。 两指宽的皮项圈,中间垂下一根铁链子,与双手之间相连接,不算难受,但严重缩小了活动范围。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像一只被拴着的狗,现在基本上就是了。 他咬牙,恨不得将对方当做饭菜,碾碎在唇齿间。 吃饱喝足,又去冲了个澡——虽然仍挂着一堆叮叮当当的链子。 在浴室里,邹言再次尝试撬开手铐或者眼罩。 然而,用尽一切办法,除了折腾出一身红痕来,并没有任何效果。 看来,那女人没撒谎,他这身装备,确实花了她很大一笔钱! 裹着毛巾回到床边,摸到长裤刚准备套上,体内忽然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浪潮。 比起先前的,温和了许多,但锐不可当,有从涓涓细流往燎原大火方向发展的趋势。 男人僵立在原地,每根头发丝都透着难以置信,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中了招。 “是……那碗汤。”始作俑者怯怯地给出了答案。 第10章 痛 “不伤身体的……你别怕。” 又是可怜巴巴的语气,又是这种满心关怀的话。 真是虚伪透顶。 邹言冷哼一声,翻身上了床,用被子裹住自己,打算睡觉。 可惜意志力终究还是没斗得过本能,当温凉的光滑贴了过来,一寸一寸地开始磨蹭,脑子里的抗拒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烧到最旺时,就连满身的锁链也没能影响他的发挥。 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邹言掐住对方的腰肢,如同困兽逮住了落入地盘的小动物。 露出犬齿,急切地撕咬,吞吃入腹。 大脑仿佛分成了两部分,一半照例被愤怒填满,而另一半则叫嚣着要摘下眼罩。 他想亲眼看看,掌下的风景是否和想象的一般。 小巧的腰窝凹陷,纤细得一只手就能掐断。 “如果我看见你的脸,你会杀了我灭口吗?” “不……不会的……”姜海吟无力地摇着头,下意识再次重申,“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那就打开眼罩。” 低沉嗓音混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后背上,如果那里真长了小动物的毛发,大概已经全部炸开,然后从根部到尖儿都打着颤。 姜海吟膝盖一软,差点瘫软下去,被一只大手准确捞住。 “打开。” “不能……” 不是不行,而是不能。 不过这种情况下,邹言也没多少心思去深究了,要求得不到满足,心中更加烦躁,于是下手也就更加没了轻重。 “呜……” 一声抽泣突然传来,但下一秒就戛然而止,像是他的错觉一般。 姜海吟死死咬着被角,努力避免哭出声。 可身后的人显然还是察觉到了,铁链的撞击声顿住。 她太害怕失去这份温度,慌忙转过身,仰起脖子凑近:“亲亲我吧,好不好?亲一下,我就不疼了……求你了,阿言。” 只有关系特别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唤他,姜海吟放在心底悄悄念了四年多,终于得偿所愿。 男人偏过头,嘴唇只堪堪贴到了下颚处,同时,冰冷冷地声音响起。 “你疼不疼,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怔,不禁有些委屈:“不是说好了,这几天当我男朋友的吗……” “做我的女友,就这种待遇。” “可……” “别废话了,还要不要继续!” 男人喘着粗气,将她重新摁了回去。 姜海吟趴在被子上,泪水糊了满脸,却依旧坚持。 “……要。” 清晨,狭小的浴室,水雾气还没有散尽。 女孩站在洗手池前,打量着自己单薄地身躯。 手指从脖颈滑向胸腹,最后停在腰侧。 游走的每一处,都被留下了无数痕迹。 红与青交错着,衬得皮肤越发苍白,加上额头尚未消肿的鼓包以及胳膊上的烫伤,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可怖。 姜海吟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笑容中有满足,也有丝丝疲惫。 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从一旁的医药箱里翻出药膏和棉签。 那里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经过昨晚,好像又加重了。 虽然她活不了几天,但为了度过这段美好的最后时光,还是要稍微爱惜下自己的。 看来今晚,是真没戏了。 唉,好可惜。 第11章 渴 上完药,姜海吟僵硬地套上睡裙,动作缓慢得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 好半天,终于挪出卫生间,一抬头,就望见靠坐在铁架子床上的男人。 对方披着她那件绣着小猫咪的格子家居服,紧实的胸腹肌若隐若现,发顶翘起一簇呆毛。 晨光照在他身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宛如唾手可得的幸福。 凝望着,疲累霎时一扫而空,她扬起唇角,笑吟吟地提议道:“阿言,你陪我看电影好不好?” 说是提议,可显然,邹言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半个小时后,他们吃完早饭,不远处的小桌子上,老旧的笔电也已经吭哧吭哧地缓存好了片子。 邹言不理解,逼一个“瞎子”陪着看电影,是种什么样的心态。 同时他也想不明白,对方居然没选爱情片,而是播放起了一部BBC著名的动物纪录片。 “在这个繁华多彩的动物世界里,我们见证了无数生命的诞生、成长和繁衍,这是一部充满奇迹与智慧的自然史诗……” 姜海吟转头看向上方的身影,虽然男人仍半躺着,动都没动一下,一副兴致缺缺地样子。 但那微微挑起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 法律系高材生,私底下放松的方式竟是观看动物世界,这一爱好要是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 她托起腮,眉眼弯弯。 猜测得到证实,心中不免荡漾起隐秘的快乐。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这片大草原上处处透着生机和浪漫,动物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眉间的折痕逐渐扭成了川字,邹言有点怀疑对方在暗示什么,忍不住冷哼道:“你可真是饥渴。” 姜海吟正偷偷调整坐姿,想要缓解不适感,闻言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她没联想到放个纪录片也能被误解,只当对方在不满自己每夜的强迫行为,于是微红着脸颊,怯怯地辩解道:“不是的,发生亲密关系是恋爱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我才……可我时间不多了,只能辛苦你。” 她抿了抿唇,抬头觑了眼男人的表情,又小声道:“如果你觉得吃不消,我待会儿出去买些补品炖给你……” 最后一个“吃”字,到底没敢说出口。 因为邹言的脸色,已经能用黑得滴墨来形容了。 她吞咽了下唾液,搬起凳子,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其实在姜海吟的计划中,原本看电影是要坐在一起的。 昏暗的灯光,相互偎依,分享着同一桶爆米花…… 可等真正实施,她又害怕起来。 就像这两个晚上,无论有多累,都会在结束后回到地铺上,保持安全的距离。 她知道邹言讨厌自己,甚至是恨,如果杀人不犯法,昨天早上他大概会下更重的狠手。 她可以死,但绝不是现在。 所以…… 盯着那线条流畅的胸膛,以及看上去就很好靠的宽阔肩膀,姜海吟终究还是没能抵挡得住诱惑,挣扎了半天,一咬牙:“我们来吃爆米花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12章 破 噼里啪啦,香气弥漫。 两分钟,一锅家庭版爆米花完成。 姜海吟先拈了一颗放进嘴巴里,下一秒双眼发亮,连声道:“好好吃!” 她没急着继续吃,而是拈起另一颗送到男人唇边。 邹言露出厌恶的神色,撇开头。 她一愣,随即恍然,将手里的也吞了下去,故意嚼出声音来。 “没下药,真的。” 对方侧过身,依旧没搭理她。 姜海吟也不计较,主动靠了过去,一边欣赏起豹子奔跑,一边喀嚓喀嚓享受美食。 当豹子追着羚羊绕了几大圈,眼见着快要追上时,邹言终于忍无可忍:“吵死了。” 女孩仿佛就等着这一刻,立马举高手里的爆米花桶,笑眯眯道:“你吃一颗,吃完我肯定不吵。” “……” 有了第一颗,接受第二颗便变得容易了许多。 不知不觉,一桶见了底。 明明是这个时代最普通不过的电影伴侣,两个人却都感到陌生。 一个没钱没闲心,一个没时间没兴致。 而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一起尝到了对于他们而言的新奇体验。 叩叩叩! 急促地敲门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平和。 “小姜在家吗?把门打开!再躲在里面不出声,我就用备用钥匙了啊!” 姜海吟一惊,慌忙下床冲了出去。 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外面已经迫不及待地拧开了。 两人猛然打了个照面,房东太太拍着胸口,没好气道:“跟个鬼一样杵在门口,你想吓死谁啊!” “我……” “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家,天天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没有一点朝气,窗户关着,阳台上的窗帘也拉着,把我这房子弄得阴森森的,以后还怎么租给别人啊!” 老阿姨劈头盖脸地一顿训,反正料定了对方不会还嘴,无意中瞥见墙上挂着的遗照,浑身不禁一抖,刚刚随口说出的话,仿佛成了真,心里头更加厌烦起来。 “李阿姨,不是说会给我几天时间……” 姜海吟扯着干巴巴的笑,想将人先哄走。 可对方岂是那种三言两语能打发的,连话都没听她说完,一扭臀,就将瘦小的女孩挤到一边,直接登堂入室。 “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收拾得怎么样了啊?” 房东太太一边问,一边像街道办主任一样,开始四处检查起来。 见到这架势,姜海吟只觉得焦心如焚,尤其想到刚刚出来得急,卧室的门根本没锁,假如此刻邹言拖着链子走出来…… 刹那间,冷汗爬满了后脊背,她似乎已经听到了男人下床的响动。 那一声又一声轻微地金属撞击声,仿佛倒计时,在宣告着美好时光的终结。 不,还不够。 才两天而已,清单上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这一切是她豁出去抢来的,老天爷凭什么又来横插一脚! 姜海吟嚯地冲向矮柜,翻出个饼干盒,哐当一下打开。 声音之大,动作之快,吓得房东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还以为对方被逼疯了,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你、你想干什——” 一捧钞票出现在眼前,零零总总大概有七八百块。 不多,但勉强能抵一个月的房租。 “再给我一些时间,这些钱就当做补偿,不管以后还租不租都不用还给我了,行吗!” 女孩一口气说完,呼吸急促,眼眶微微泛红。 第13章 梦 房东愣住:“行倒是行,不过……” “那就麻烦您过几天再来,我身体非常不舒服想休息实在抱歉——” 呯! 直到被推出门,老阿姨才回过神。 她为这笔小小的意外之财而欣喜,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喂,那个小姜啊,身体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看看,咱可说好,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啊!” 屋内很快传出回应:“只是有点着凉了,您放心。” “着凉……”房东捻着票子,往楼下走去,忽然想起刚才在姜海吟锁骨上瞄见的暧昧红痕,步子一顿,攥着的钱霎时变得烫手起来。 “这丫头,该不会去做……做那种生意了吧?嗐,关我什么事啊,只要她能按时交房租就行,不是有句老话么,笑贫不笑娼……” 脚步声夹杂着嘀嘀咕咕终于远去,姜海吟背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偏过头,看向仍然紧闭的卧室门,咬住下嘴唇。 这么大的动静,里面不可能听不见。 所以,是之前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邹言心软了? 回到房间,床上的人仍好端端的坐着,爆米花空桶靠在手边,地上的拖鞋鞋头朝外,纪录片已经播放到了尾声。 一切如初,仿佛连男人的头发丝都没有动过。 “阿言。” 她轻唤了声,爬上床,一手拽紧链子,然后大着胆子将脸埋进对方的胸膛。 男人身上原本的清冽气息逐渐被肥皂味所取代,姜海吟越发感到愧疚,当初应该考虑得更加仔细全面一点,给对方买一套用惯的洗漱用品。 “晚上,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许久地安静,久到她以为邹言不会回答了,低沉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不要汤。” “呵……”她笑了起来,“好,不煮汤。”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夜幕又降临了。 姜海吟姿势别扭地涂完药,一开门,差点和守在外头的人撞上。 一只手伸过来,准确掐住了她的腰。 “呃?” 姜海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要不是眼罩依旧扣得好好的,简直要怀疑对方能看得见了。 男人像是没察觉到她质疑的眼神,自顾自进行着下一步动作。 捞起一条腿握在掌心,然后低下头去,咬住她衣服背后的拉链,往下滑。 锁链限制了行动范围,可他的身高到底占尽了优势,手不方便,便用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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