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 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对她稍微好一点点? 这一刻,多年的怯弱和卑微,陡然化成了一股浓浓的恨意和不甘。 不认识? 她偏要那个人记住自己。 反正都活不长了,还怕什么啊! 第6章 罪 于是,姜海吟网购了药物和铁链,利用帮老师干活的机会,偷系主任的手机给邹言发了一条消息。 有要事需要私下面谈,晚上八点大教室见。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立即删除了聊天记录。 男人走进来时,她正猫在门后,看到影子,忙拿出准备好的雾剂一顿狂喷。 接着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迷晕的人塞进空箱子里,拖上了小板车。 她在大纸箱上面又垒了几个装满书的小箱子,推到校门口,主动打开其中一个,告诉传达室里的人,这些是老师交代处理的杂物。 姜海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苦活累活了,保安对她有点印象,加上她一副老实乖巧的模样,随意看过几眼后,便挥挥手放行了。 出了校门,打电话给事先联系好的搬家公司。 四十分钟后,装着邹言的箱子放在了小屋的客厅里。 付清费用,关门,落锁。 哗啦—— “哪个在楼上倒水啊,要死啦!” 随着一句尖叫,嘈杂声纷至沓来。 邹言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 一片漆黑。 他下意识抬手去揉眼睛,忽地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沉重,与此同时,昨晚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入大脑。 “这个眼罩你摘不掉的……我劝你,也别试图去摘。” 期期艾艾的嗓音响起,是从床下边传来的,气音一般,透着虚弱的沙哑,可见这一晚被折腾得不轻。 邹言记得曾嗅到过的血腥味,心中微微一动,转念又觉得这是对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什么意思?” 他充耳不闻,一边冷冷发问,一边继续摸索起摸戴在眼睛上的东西。 经过这一夜的较量,基本上弄清了绑匪的底细,根本就是个虚张声势的胆小鬼。 着了这种人的道,简直是他毕生的耻辱。 虽然得到过卖家的保证,但看着男人一副打算暴力拆除的样子,姜海吟仍然有点担心,忙道:“说了不准摘!你要是不听话,我、我就把昨晚的照片,发给你的同、同学和老师,还有你目前所在实、实习单位的同事……” 即使看不见,她也能想象得到,在听到这段威胁时,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中掀起了怎样的风暴。 心里面抖抖瑟瑟,面上强撑着又补上一句狠话:“你、你最好别惹我不痛快,否则……否则我就把你的双手再绑回去!” 长达一分多钟的寂静后,好看的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只听邹言道:“那怎样做才能让你痛快?和你在这间漏风的破房子里,待上一辈子?” 男人很少用这种讽刺的口吻说话。 在姜海吟的记忆里,对方永远是温和的,尤其对待女生,虽然从不热忱,但一向很有礼教和分寸。 心脏有点疼,像被针扎一样。 可这是她的选择,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买下了那只带锁扣的眼罩。 “不是一辈子,就……几天。” 她不要他永远记住自己了,那样太自私太坏。 不知道长相,不知道姓名,留不下印记的恨,才能很快遗忘。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姜海吟再三安抚,接着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只要……只要在这几天内,你同意当我的男朋友。” 第7章 险 “要是我说不同意呢,你就发照片?” 她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应道:“对。” “……”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姜海吟坐在临时打的地铺上,细细观察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可惜半天都没琢磨出对方此刻的想法。 她只得再次问道:“你……同意吗?” 不自觉讨好地语气,好不容易撑起的气势,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我还有其他选择?” 淡淡一句,含着些许怒意,但到底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似乎是认了命。 她暗暗松口气,笑了起来:“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饭。” “嗯,铁铐先解开一下,我要去洗手间,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把卧室的门锁上。” 很合理又自然的要求,连折中的办法都替她想好了。 姜海吟的手已经伸进口袋,又猛然回过神来。 “洗手间就在床对面,房间不大链子足够长,我买之前算过,不影响你走动,你慢慢挪,很快就能摸到!” 她飞快地说着,三下五除二叠好被褥放到一旁。 由于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处,嘴里不住地发出嘶嘶地抽气声。 收拾完,立刻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晚一秒,都怕自己会心软。 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叮嘱道:“洗手间的门槛有点高,洗漱用品和毛巾就放在台子上,都是新的,你走路千万当心,有事……有事叫我。” 说完,喀嚓一声落了锁。 坐在床上的男人舔了下后槽牙,眼罩后方的眸子阴云密布。 很好,要求是听进去了,可只接受了后半句。 双重保险,插翅也难飞。 其实他完全可以呼救,这地方应该是个老小区,隔音效果一般。 但不得不说,那女人的威胁十分有效。 他的确很在乎脸面,不愿以眼下这副狼狈不堪地样子被发现,甚至登上头条。 所以,困境得先亲自解决,等解除掉一切要挟后,再送对方去吃牢饭。 搜索一圈,整间屋子里,除了被子,竟没有任何可以遮体的布。 到最后,邹言也不纠结了,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往卫生间的方向摸去。 第一次当盲人,再怎么小心仔细,还是难免磕碰到。 身体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其实倒没什么,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随着走动,耳边响起的铁链声。 喀嚓……喀嚓…… 像囚犯,更像某种被拴在家中的宠物。 男人极力控制着,才没有在摸到牙刷的那一刻,失手折断。 他深吸口气,拧开了水龙头。 哗啦—— 姜海吟一边洗着菜,一边竖起耳朵,努力辨听着卧室里发出的响动。 一切都很正常。 被囚之人的心态一如既往地平稳,似乎接受度良好。 她仍然忐忑,但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会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又止不住地满心欢喜。 案板上码着切好的火腿,几只大虾,以及水灵灵的小青菜。 她揉散刚刚擀好的面条,放进滚开的沸水中,随后去端暂时搁在地上的锅。 里面是骨头汤,焖了整整一晚,奶白奶白地。 姜海吟不由地吸溜了下口水,却没有去尝,而是直接全部倒进了一只大海碗里。 等面熟的时候,又另外煎了鸡蛋。 两面金黄,中间半软,一戳就能流心。 五分钟后,关掉苟延残喘的油烟机,姜海吟吃力地捧起充当托盘的案板,兴冲冲地走出厨房。 从未有过的香气,冲散了房间里原本的淡淡霉味。 邹言刚回到床上,听到开锁和脚步声,当即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腰腹往下的部位。 第8章 撕 “有骨头汤面,小笼包,蛋饼夹肉松,哦对了,还有皮蛋瘦肉粥和豆浆,你想先吃哪个?”细细地嗓音上扬,透着欢快。 英挺的眉头顿时皱起,一抹若有所思滑过眼底。 一两个撞上,还能说是巧合,全是他爱吃的,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看来对方的暗中关注,不止一天两天。 身边的人吗?究竟是谁…… 见男人迟迟不开口,姜海吟试探着毛遂自荐:“吃骨头汤面好不好?我亲手做的,有放火腿丝和流心荷包蛋哦。” “我这副样子,你让我怎么吃?”邹言循着声音微微偏过头,冷冽的下颚线似乎因为喜欢的食物而柔和了几分。 “我喂你!”她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说道。 “嗯。” 他顺从地靠坐着,任由摆布和投喂。 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搭在眉骨上,纯黑与冷白,极致的反差,整个人仿佛一幅清冷而美好的画作,令欣赏者忍不住心生怜爱。 何况姜海吟本来就爱得入骨,此时更是被美色迷得晕晕乎乎,满脸压不住地傻笑。 突然,放松的身形猝不及防地扑过来,她痛叫一声,后脑着地,脖颈处随即被虎口准确卡住。 咣当! 面碗摔得四分五裂,热腾腾的骨头汤流了一地。 “钥匙在哪?” 姜海吟本能地去拍打那只大手,喉咙口稀薄的空气令她感到非常痛苦。 也就在这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了彼此力量的悬殊,以及藏在对方斯文皮相下的狠厉。 “呜……咳咳……” 五指微微松开,又猛地收拢,邹言沉声道:“把钥匙交出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正当防卫。” 掌心的皮肉在隐隐颤抖,他听见金属碰撞的响动,立刻腾出一只手准备去拿。 刚俯下身,一阵似曾相识地气味迎面喷来,想屏住呼吸,却已经来不及。 “你——” 姜海吟着急忙慌地又连按了好几下喷头,直到掐在脖子上的手缓缓垂下,高大的身躯歪倒一旁,彻底不再动弹,才松开手里的瓶子,狠喘起气来。 “呼……呼……” 地上凉,她不敢多休息,等气喘匀了,就赶紧爬起身。 半跪下去,熟练地架起男人的双臂,让对方的上半身压向自己瘦弱的肩头。 这次没什么力气,拖动过程中脱手了五次,致使对方的脑袋撞向床沿两次。 好在距离比较近,第六次总算将人给搬了上去。 折腾半天,差不多快中午了,一束阳光透过小窗户照射进来,刚巧落在铁架子床上。 昨晚光线昏暗,扒人衣服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亮堂堂的,一览无遗,纵使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姜海吟还是觉得脸颊烧得发烫。 她想了想,再次改变了下镣铐的佩戴方式,以防万一又加了层保障,然后噔噔噔跑向客厅,从沙发上拿起宽松的休闲裤,回屋给邹言套上了。 床上的人睡得深沉,瘦小的身影则揉着越发酸痛的腰开始打扫屋子。 破碎的瓷片,凝固油腻的汤汁,还有大半的面条和配菜。 她一边暗暗叹着可惜,一边努力擦地。 忙完后,在窗边的小桌子旁坐下,将剩下的早饭,一口接着一口,慢吞吞地塞进肚子里。 虽然已经完全冷掉了,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无比奢侈美味的一顿。 就算撑破肚皮,也舍不得浪费。 第9章 汤 邹言再次睁开眼,是七个多小时以后了。 他无法分辨时间,只能通过空气里的凉意,猜测着夜幕的降临。 意识刚清醒,额头立刻传来阵阵刺痛。 他迟疑着抬起手,几乎同一时间,很近的地方响起一道细软的嗓音。 “你醒啦?” 浑身一凛,他快速支起身往旁边挪去,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这副全然防备的模样尽数投映在姜海吟眼底,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卧室。 脚步声远去,可邹言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脑海里翻滚着成百上千条绑架案例,每一条都在告诉他,再胆小懦弱的犯罪分子,一旦内心的期望值落空、主导身份得到挑衅,也会被激发出疯狂的潜质来。 晕倒前他的所作所为,肯定刺激到了对方,目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假象,接下来等待他的—— 咕噜。 一阵饭菜香飘近,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肚子先做出了回应。 咕噜,咕噜。 一天一夜,就吃了几口面,期间还贡献出了那么多体力和精力,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姜海吟听见肚子叫的声音了,可望着对方波澜不惊地冷脸,识相地憋住了笑。 “晚饭是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平菇豆腐汤……还有个小甜品。”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威胁的嘴脸,“我警告你,这次要是再打翻,我就要开始发照片了!” “第一张发给谁比较好呢?唔……刘佳茜怎么样?当初她为了追你,特意托人找关系和你挤进同一家律所实习,你们天天在一起,要是让她看到你昨晚的样子,应该会死心吧?嗯……真是太好了……我简直迫不及待……” 也只有在想象中,她才敢肆意发挥,像个名正言顺的女友一般,宣示主权。 美美地畅想完,见邹言没说话,暗暗猜测着这是拿捏住了对方,满意的同时不免有些心酸。 唉,看来绯闻是真的,那个刘佳茜果然与众不同啊。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点心酸抛之脑后了。 往后他要与谁在一起,那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能偷到这几天的相处,已经很幸运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心。 许是威逼起了作用,接下来的投喂非常顺利,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并不存在绑匪高高在上,被囚禁者委曲求全的场面。 这边,姜海吟又是喂饭菜又是喂汤,又是帮忙调整坐姿又是擦嘴的,忙前忙后,简直像个小丫鬟。 而床上的人除了不能动弹,完全就是个颐指气使的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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