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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过来的叶赫真撞了个正着。两人原本已经休战,不料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一不留神又打了起来,最后谁也没见着帐子里睡着的薄辞雪。 叶赫真把薄辞雪送回来后死也不肯回草原,裴言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命令侍卫盯紧他。他最近分身乏术,一直在扑在五衰的研究上,焦虑到快要食不下咽。 五衰追根究底是经脉崩溃,因此裴言的方法是先用药物将薄辞雪僵死的经脉软化,然后将自己的星力试着注进去,为他重铸经脉。这个方法风险很大,而且过程极其复杂,光软化的过程就需要连服七日药,每次喝下去后身体都会痛苦不堪。 试验的第一阶段,裴言曾从天牢里提了两个正在经历五衰的死囚,结果堪称惨烈。第一个囚犯在服药过程中就痛到拍碎了自己的天灵盖,于是裴言吸取教训,先给第二个囚犯灌入大剂量的止痛药,并将人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又试了一次。可惜止痛药的作用也有限,死囚痛到精神失常,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 裴言不敢让薄辞雪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勾当,所以才让叶赫真暂时带他离开一段时间。这两个月里,他反反复复研究了无数次,不惜亲身试药,总算将软化阶段的痛苦弱化了些许。而更让他松了口气的是,薄辞雪没有拒绝他送过去的药,都喝掉了。 薄辞雪本身是个极能忍痛的人,但不喜欢把自己脆弱的样子展现在人前。于是裴言只能将药熬好送过去,在屋外听他发出极压抑的痛叫,每次听见都心如刀割。 今天是第七次。服完这最后一剂,他就要正式着手修复薄辞雪体内的经脉了。 裴言紧张到睡不着觉,天不亮就起了床,将煎了一夜的药小心装入食盒,准备给薄辞雪送去,但意外在弥蝉居外听见了交谈的声音。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是薄辞雪的声音。裴言的脚步一顿,熟练地猫在门口继续偷听。 “陛下不觉得熟悉吗?是烟浮散啊。不过现在改良过,名叫拙梦,难怪陛下现在闻不出来了。” ——居然是李冀! 裴言听见他的声音后眉头就皱了起来,越听越觉得恼火。他忍下怒焰,在门口听了下去。 薄辞雪坐在榻边,撑着下巴,眸色微动:“为什么要用这个?” 面前的大臣已经全不复当日的意气风发,清俊的面容憔悴不堪。他笑笑,道:“能镇痛。” 薄辞雪微垂下眼,不语。李冀叹了口气,道:“陛下可知,这东西已在黑市里炒出了天价,百两黄金才能换到指甲大的一点,但也很值了。只需要将它丢进香炉里,就可以过上你最向往的生活,不划算吗。” 薄辞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李卿如此年少有为,想要什么自己去拿便是,何必借助药物呢。” 大臣失笑,道:“可是我要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 “在那个世界里,我考中了状元,一路做到了内阁首辅,是您身边最亲信的大臣……” 他隐去了带有桃色的那部分内容,从怀里摸出一片淡红色的片状物,放在薄辞雪面前:“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陛下,我何尝不知道那是梦呢。可是,说不准我们自以为的现实世界,是一个更大的幻梦。” 薄辞雪用指尖将那片薄片挑了起来,安静地端详着它。李冀跪倒在地,仰着头看他:“陛下,您过得太苦了。恕臣斗胆,如果您实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可以考虑试试它。” 薄辞雪的手边就是香炉,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将拙梦扔进去。裴言几乎抑制不住闯进去的冲动,但下一秒,薄辞雪忽然将那片薄片碾成了齑粉。 “谢谢你,李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交代一下是从哪里得到它的,刑部或许会从轻处罚。” 痛经痛得晕乎乎的,明早再修修TT大家晚安 吃﹐的の企鹅?二三灵 ﹔ 求死/“更离奇的是,你娘也有了苏醒的征兆,所以…” 裴言略松了口气,端着药推门而入,命令侍卫将李冀即刻拿下。胆敢向薄辞雪进献成瘾性药物,简直不要命了。 李冀深深地看了薄辞雪一眼,笑了两声,就这样被带下去了。临走前他什么也没说,大概是想保全自己最后的体面,不想在薄辞雪和裴言面前露出败犬般的丑态。 “是我的疏忽,我回去就着人严查。” 裴言走过去,低声道。薄辞雪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视线从那点淡红色的粉末上抽回来,接过裴言端来的药:“辛苦将军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裴言的心情一时难以言喻,沉默地点点头。等薄辞雪饮尽后,他像往常那样走出去,听见殿内的喘息声陡然纷乱,显然在压抑极大的痛楚。 ——方才有那么一瞬,他隐约感觉到,薄辞雪是真想使用那片拙梦的。 不知过了多久,薄辞雪屈指叩了叩桌面。裴言一直留意着殿内的动静,立刻走了进去,只见对方斜靠在窗边的榻上,发丝微乱,唇色已像纸一样苍白。但他的语气还是平稳的,甚至有闲心笑了一下:“在这里还是去床上?” 怎么听上去像是要行房一样。裴言垂下头,匆匆道:“……床上吧,宽敞些。” 薄辞雪点点头,扶着桌面起身,脚下却陡然一软。裴言及时地将他抄起来,抱到了床上。 这样一抱,裴言才发现薄辞雪身上已然被冷汗浸透了。他自己也喝过这种药,知道这种滋味有多难捱,心中闷闷地作痛。他低着头,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薄辞雪听还是给自己听:“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薄辞雪顺从地点点头,任裴言将自己牢牢缚在床上。 重铸经脉的过程想想就知道有多痛,为了防止薄辞雪因吃痛而激烈挣扎,裴言给他的手脚缚上了精铁制成的镣铐。镣铐的另一端分别扣在四根床柱上,十分牢固,和当日那副情趣似的小手铐比起来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做完这一切后,裴言又抽掉了他的发簪——这是怕他痛极的时候忍不住,拿簪子捅穿自己的喉咙。 乌黑柔滑的长发披散下来,散了满满一床。薄辞雪长睫低垂,如同即将受刑的人那样展开四肢,毫不设防地让裴言将星力注入自己的身体。 裴言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被逐出云京之前,他也曾和薄辞雪互相调息,知道对方经脉的大致状况。那时薄辞雪的经脉如同一片潮热的海,海里有着巍峨华丽的宫殿,会温柔地吞没每一个疲惫的旅人。 而现在,说是废墟也不为过。 裴言压下多余的情绪,选择了一根状态最差的主经脉,试探着让星力流进去。薄辞雪的四肢刹那间重重一抽,饶是他这样能忍痛的人都爆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 那种感觉不亚于活剐。四根沉重的锁链霎时绷紧,甚至轻微发起了抖。薄辞雪咬着牙,连抽气的力气都分不出来,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嵌在床上,被死死掐住的手心立刻流出了暗红的血。 裴言不敢分神,只能尽量轻柔地将他紧攥的拳头打开,换成自己的手。薄辞雪无暇他顾,收紧的手指霎时在裴言的手上留下十枚深深的弯月印。然而这根本缓解不了任何痛苦,他痛得浑身发抖,甚至想吐。随着星力在精细的微操下变成上千支细流,痛楚被渐次放大,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五脏六腑的存在,甚至连胃液是如何在胃袋里摇晃的都能感知出来。 裴言哪见他痛成这样过,心魂剧震。他一面控制着千丝万缕的星力,一面紧张地问:“还好吗?” 薄辞雪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也看不见他的口型。他连骨头都痛软了,浑身上下软趴趴的,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裴言伸手想抱他,却发现他腿心里蔓开了一股湿意,慌乱更甚。就在这时,裴言忽然想起桌子上有一些拙梦的碎屑,病急乱投医地抓起他的手,胡乱摁在自己的嘴唇上:“要不先把拙梦点上?不是说那个能镇痛……” 薄辞雪狼狈地睁开眼,蜷起手中,勉强辨认着裴言的唇形,用最后一点力气摇了摇头:“……没……” 没用。 我早就没有“向往的生活”了。 裴言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得不将耳朵凑过去。这次他听清了,但心肺霎时冰凉一片:“我想死。” 说完这句话后,乌发美人便沉沉闭上了眼,好像痛晕过去一样。然而这个治疗过程是从内部刺激经脉,被刺激的那位会被迫保持清醒,意识自始至终都是完整的。 * 裴言花了一整日的时间将薄辞雪体内的经脉修复了个遍,好像没听见对方最后那三个字一样。薄辞雪身体内部的经脉已经坏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境地,裴言怕把他痛出个好歹来,只重铸了最关键的几条经脉。 他之前为十四个步入五衰的星师重铸过主经脉,他们的症状无一例外地得到大幅缓解,甚至有一名星师的视力还恢复了正常。他这次的手法更纯熟,操作更精密,按理来说,结果应该只好不坏。 对。只会好,不会坏。 裴言微提了一口气,收回星力,试探着问:“阿雪?” 薄辞雪没有反应。显然,他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裴言呆呆地看着他,忽然觉出手心都是冰凉粘腻的冷汗。 他擦了擦手,将薄辞雪手上的镣铐逐一打开。薄辞雪睁开眼,撑着床坐起来,平静地问:“结束了?” “嗯,结束了。” 裴言貌似冷静地点了点头,突兀地一改脸色,高声让宫人将他准备好的东西端进来。宫人吓了一跳,飞快地端来一只青瓷质地的小碟子,里面装着一汪黑色的液体。裴言夺过碟子,端到薄辞雪面前,急切地问:“你尝一下,这是什么?” “醋?” 裴言脸上的表情完全枯萎了:“这是,黑桃汁。” 薄辞雪还没说什么,裴言先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可能?阿雪受了这么大的罪,为什么神明还是不肯归还从他身上收走的东西? 他反复回忆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指甲机械地在掌心划动,将本就血迹斑斑的手弄得堪称惨烈。薄辞雪刚让宫人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和床上的用品换了一遍,一回头,发现裴言已经将自己弄得满手是血,不由得叹了口气。 高大的青年看上去像只湿漉漉的狗,还是刚被暴揍了一顿的那种,有点可怜。薄辞雪看不过眼,出声道:“将军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吧。” 裴言见他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慌忙擦了擦手上的血,用干净的手环住薄辞雪,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里,闷闷道:“我不累。” 话音未落,他猛然想起薄辞雪听不见,赶紧抬起脸接着说:“阿雪你放心,五衰的速度一定会慢下来的,关于你的嗅觉味觉听觉,我们还可以再想别的办法,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薄辞雪轻声打断他:“将军,你那晚说过的话还当真吗。” 裴言稍微一愣,一时不知道薄辞雪指的是哪句,总之用力点头。薄辞雪垂下头,在裴言干燥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道:“那就别费力气了。倘若你对我还有一点感情,就让我安静地去死吧。” 我真的很累了。病痛,孤独,虚无,负罪感,每时每刻都在折磨我。我现在每天都能看见我的幻觉哭着求我说要带我走。我好想我妈妈,好想小时候教我天文和理算的老太傅,好想亲手被我毒死的薄辞雯,好想昙花园西南角上那棵被雷劈成两截的柿子树。 所以,裴言,裴将军,《战四野》的男主。让我去死吧。之前你说你要我活着是为了赎罪,既然你已经不需要我赎下去了,那就早点放我离开吧。 他偏了偏头,想抽身离去,却被挟住了后颈。裴言收紧指节,死命亲了上去,将那双天生薄凉的嘴唇吻至红肿。长长的头发从他指尖垂散下来,像一张没有孔眼的黑麻。 薄辞雪眼中淡淡的光渐渐消散了。很快,他的身体无声地软了下去,就这样睡着了。 裴言心如刀绞,却流不出眼泪,整个人像块浸了水的木头,表皮却是干枯的。就这样过了很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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