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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带他去打猎玩乐,为他献上最鲜美的羔羊,请他喝自己出生那天埋入地下的美酒。薄辞雪没有露出任何不耐,一直耐着性子陪他玩,原来不过是为了哄他开心。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成了坚硬的冰块,将血管扎穿后膨出来,身体里全是锋锐的冰碴子。尖叫了一整晚的心脏骤然哑了下去,从内部开始破裂,在皮肤底下渗出鲜红的血。 薄辞雪是真的很累。衰弱的身体撑不住这样的消耗,连呼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种负担。他想安慰一下叶赫真,并让对方打消治好他的主意,但实在太困,最后怎样睡着的都不记得了。 对方似乎不死心,第二天又派来一大群扣着桦树皮面具、头戴神帽的人围着他跳神。他们跳得着实卖力,想必叶赫真一定对他们放过类似“治不好他你们就一起去死”之类的厥词,因而薄辞雪也不好意思直接让他们走,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随着鼓声渐弱,人们逐渐散开,将进献给神的贡品逐一摆上,只剩下中间最老的那一位还在跳。他看起来有两百岁,帽上竖着弯弯曲曲的鹿角,足有十五叉。草原上的萨满以鹿角数目的多寡而分高下,十五叉是最高的等级。薄辞雪猜想或许他就是叶赫真说的那位聪明而又不幸的萨满,爱妻早早离他而去。 他静静看着老萨满围着贡品起舞。对方身披华丽鲜艳的猂皮长袍,长袍上绣着繁复的图腾,反复念着一段通灵的祝词。跳完之后,他走上前,请求为薄辞雪医治。 老萨满身上带着草药的清苦气息,闻起来和常年浸淫于各种药物的巫奚很像,但外表和巫奚差了至少八辈。薄辞雪放松地伸出手,任对方察看自己的经脉状况,毫不意外地看见对方朝自己摇了摇头。 意思是没救了。 宫殿里的其他人胆战心惊地望着王后,很怕他被这样直白的回答激怒。薄辞雪当然不会生气,从容地笑了一下:“谢谢,我知道,辛苦了。” 老萨满微松了口气,感叹:“王后陛下,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对死亡如此平静的人。” 薄辞雪靠在榻上,撑着头,懒散道:“您不也是吗。” 老萨满抬起脸。他面具下的双眼呈现出无机质的灰白色,显然已经看不见了。 五感的衰退通常由味觉开始,有时神会先拿走星师们的耳朵,有时也会先拿走他们的眼睛。老萨满摇了摇头,说:“我活了四百年,早就活够了。我已经遍尝了世界上所有的痛苦和快乐,就要到我妻子身边去了。” “四百年……?”薄辞雪思索道:“那时候,草原应该是弘吉剌汗的天下吧。” 老萨满笑了。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就是弘吉剌汗。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 薄辞雪微愕。 草原曾在这位大汗执政的时代出现过短暂的统一,但人类的欲壑永远无法填满。在弘吉剌汗统一草原的第七十年,发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那是个冬日的清晨。一个牧羊人沿着佛阿娜河放牧时,在干涸的河道上偶然发现了一些闪闪发光的黄金颗粒。 牧羊人凭借这些颗粒一夜暴富,而他的暴富很快引来众人侧目,消息不胫而走,他身边所有认识的人都开始前去寻找黄金。然而,金矿的位置恰好位于三个部落的交界地带。三个部落原本都已归顺于弘吉剌汗,一开始也说好共同开发利用,可黄金的年产量太低,不可能喂饱每个人的肚皮。很快,最弱的那个率先被踢出局,另外两个也因为分配问题结下矛盾。剩余的部落也心生怨恨:我们缔结了如兄弟一般紧密的盟约,如今我们穷得都连饭都吃不饱,你们却通过黄金从中原交易到了大笔物资,这是什么道理? 部族首领们向汗王发起抗议,调解无果之后,战争迅速爆发。统一的局面支离破碎,草原陷入了比原先更严重的混战当中。更可怕的是,随着死亡人数的飞快攀升,鼠疫爆发了。 它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叫做黑死病。 这场疾病的起因十分荒谬:有黑巫在敌对部落的饮用水里下了“蛊”,即病鼠的粪便。但局面却远远脱离了那名黑巫的控制,整个草原都在那样一颗小小的排泄物下迅速沦陷。没过多久,这场瘟疫随着商队流入中原,直接导致了甘蓝王朝的崩塌。最后,草原和中原整整死了一千万人,包括当年下蛊的黑巫与弘吉剌汗的王后,而黄金依然傲慢地高坐在神坛上,并将永续光辉。 薄辞雪坐直身子,向老萨满行了一礼。同为君主,他很理解这位汗王的无奈。面对为黄金疯狂的子民和失去挚爱的痛苦,对方没有选择报复世界或是自暴自弃,而是隐姓埋名,成为了一名德名远扬、遍施神迹的巫医,已经非常值得敬佩了。 生存,利益,本就是两个无解的命题。从远古至今,一切和平与统一都如昙花一现,唯有动荡与分崩持久长存。或许不止这片大陆如此,就连那个“审判局”所在的位面,乃至更高维度的位面亦然。但即便如此,依然有无数人为那短暂的美好前仆后继,将一生投进这个熊熊燃烧的大熔炉里。 老萨满向他深深弓下腰,回了一礼。他灰白色的眼珠浑浊一片,却仿佛能够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事:“您比我伟大得多,陛下。” 薄辞雪轻笑,示意萨满们可以走了。老萨满没有多留,今天跳这次神本来就是为了应付那位正在发狂的王。谁都知道,即便请来诸天神佛,也不可能把一个每根骨骼都在解离的将死之人修成一个正常人。 而就在老萨满即将踏出房门之前,薄辞雪忽然叫住了他。他用一种询问天气的口吻,轻声问:“我会有孕吗,萨满大人?” 老萨满的脚步一顿。他转过身,低声回答:“如果您希望的话,陛下。” 薄辞雪陷入了沉默。老萨满再次向他行礼,恭敬地离开了。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确,薄辞雪的确拥有怀孕的能力。但他既活不到分娩的那天,也不希望拥有自己的孩子。诞下一个从出生就失去母爱的孩子,根本就是犯罪。 乌发美人垂下头,长久凝视着自己的小腹,眸色沉沉。过了一会儿,他传来侍从,温声道:“可以为我拿一些酒来吗?” 侍从无一例外全是叶赫真的人,但都很敬服这位王后。闻言,他们立刻为他端上了最好的酒,还问是否将王叫来同饮。但王后摇了摇头,示意他们都下去。 很快,屋内响起了酒液浇入铜盆的声音。侍从们虽然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王后的一举一动都告知给了叶赫真。 他们的行为是对的。因为他们的王后正用酒液反复擦拭一把锋锐的匕首,确保自己不会因为感染而死去。 看见大家都在问五衰的问题,稍稍剧透一下,也当排雷吧,谨慎下拉… 剧 透 分 割 线 剧 透 分 割 线 ——————— 小薄的五衰确实不可逆,只能通过一定手段延缓,但后面会死遁,新生的身体是健全的,大人们请放心 拙梦/“别乱动,就像第一晚那样把眼睛闭上,不好吗” 得知这一消息的叶赫真刚拆开一封来自云京的信,正要将信纸抽出来,薄辞雪那边就来人了。叶赫真的直觉一向很准,立刻放下信件,用最快速度赶了过去。 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叶赫真闯进门的那一刻,薄辞雪刚脱掉衣物,赤裸地背对着他,将匕首抵在了腹部脆弱的皮肤上。 叶赫真相信自己那时一定发出了生平最尖利的嘶吼,嗓子都被震得发痛,可惜薄辞雪什么也听不见。他只是感受到了变动的光线,动作微微一顿,慢慢转过脸。 有那么一瞬,叶赫真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具空荡荡的骷髅。他眨了下眼,又眨了一下,骷髅架子变成了神色如常的乌发美人,长睫低垂,唇角微弯:“怎么了?” 叶赫真头脑空白,缓步走上去,嘴唇困难地蠕动着:“……你在做什么。” 他的视线从桌子上扫过。那里摆着纱布,酒液,铜盆,匕首,止血药,一应俱全。 脖颈好像锈住了,每动一下就会发出滑稽的“嘎嘣”声。薄辞雪抬起手,轻轻捂住他的眼,语气与往常无异,轻柔得像落在屋檐上的细雪,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神经质:“没什么,剜掉一点多余的器官而已。” 他站起身,让叶赫真坐下,自然地坐在他腿上。为了避免污血弄脏衣物,他脱得干干净净,身上只留有一枚金铃铛和一串骨珠。清冷的香气从他光裸的皮肉里钻出来,带着点潮湿的甜意。 “不用紧张,很快就好了,不会影响你日后行房的。”薄辞雪抬起腿,暴露在空气里的粉缝不需要触碰也很快变得潮湿粘腻,晶莹的液体顺着腿根一直流到叶赫真的身上。他拿起匕首,左右检查了一下刀锋,笑笑:“很快就结束了,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叶赫真疯狂地摇头。薄辞雪没有松手,微微翘起唇角:“为什么摇头?你也想让我给你怀个孩子吗?” 叶赫真似乎在情绪激动地说什么,但薄辞雪没有继续看他的嘴唇了。他攀住叶赫真痉挛的肌肉,抬起屁股,用湿漉漉的唇肉磨蹭着他的性器,轻声说:“别乱动,就像第一晚那样,把眼睛闭上,不好吗。” 如果忽略他手中那把匕首,他们的动作看上去和洞房花烛那夜确实很像。相依相偎,无限美满。 薄辞雪轻呼了口气,知道自己的状态有些反常,或许需要一些镇定作用的药物。但他觉得这样也不错。很多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荒野上的旅人,身后的灵柩追着他一路狂奔。现在这种情绪让他觉得自己稍微活过来一会,有种令人迷醉的快感。 他的身体被迫长出了陌生的雌性性器,甚至会与那些人的精子结合繁衍出后代。尽管他尽力催眠自己不过是个容器,工具,或者其他的什么,但他终归还是无法像那位老萨满一样看得开。 他唯一擅长的就是不去看。一旦看了,就支撑不住了。 乌发美人亲了一下叶赫真的嘴唇,轻手轻脚地坐了下去。与此同时,匕首刺破皮肤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在他朝小腹扎下去的那一瞬,叶赫真骤然伸手抓住刀锋,淋漓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蛮族人哑着嗓子,向一个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的人拼命道歉。 * 谁也不知道那天索兰多布的王宫内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敢闯进去看,只能听见他们的王在紧闭的大门内发出困兽一样的嚎叫。没过多久,已经启程前往孜崃草原的叶赫达理又被莫名其妙地追了回来,替代他的兄长,暂领草原共盟的执政权。 裴言的预言一语成谶。叶赫真绝望地发现,他甚至没有办法将薄辞雪强行留下来。 那封来自云京的信是裴言亲笔写的,用平静的口吻叙述了一种对抗五衰的方法。他似乎料定叶赫真已经走投无路,甚至懒得在结尾逼迫他立刻将薄辞雪送回云京——他很清楚叶赫真会作出怎样的选择,但却感受不到任何胜利者该有的快乐。 原因有二。第一,那本古籍之所以会失传,就是因为过程过于痛苦,几乎无人敢试。第二,薄辞雪可能根本不想活。 无论如何,叶赫真还是带着薄辞雪回到了云京。当时走的时候有多憧憬,现在回来时就有多心灰。而薄辞雪对外界环境的变化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无非是换了个睡觉的地方。 裴言没有理由再关着他,因而薄辞雪仍是住在弭蝉居。裴言虽然气他一声不吭地跟野男人跑了两个月,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冷着脸把弭蝉居重新收拾了一下,给他换上一套春天用的席褥被枕。 他想薄辞雪想得厉害,这段时间不知道给他写过多少信,却又知道对方不爱看,只能写一封烧一封,聊以排解思念。可现在薄辞雪回来了,他又近乡情怯,只好像往常那样,趁对方睡着后偷偷看他。 可惜这次就没以前那么好运了,他和半夜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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