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我不响,抬起胳膊擦掉脸上落下的泪水,然后从车上搬下自己的行李。 “……周循!”罗束跟着下了车,冲过来拦我。 我侧身避开他,将他拉着我的手甩到身后,然后垂着头拖起行李箱往车库出口走。 “小循……小循!”罗束匆忙锁了车,追上前问我,“好端端的,怎么生气了?” 我不说话,一个劲儿地躲他。 “我们难得见一面,你非要以吵架收场是吗?” “……我没想跟你吵架……”我被罗束堵着去路,于是不得不停下来。 他见我不再横冲直撞,这才张开双臂,似有若无地搂在我身体两侧,他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是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对吗?” 我点点头,意识到什么后,又急忙想摇头。可罗束似乎对这一切已经有了总结,他抢先向我道歉,说,“那确实是我的错。明明为你做了这么多,却不能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意。是我不好。” “不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只是……” “只是你想得太多。”罗束伸手抹掉我脸上的眼泪,将我抱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哄着我,“你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把书读好,其他的事一概不要多想,都交给我,好吗?” “……” “你到了y城,就要学会依赖我,因为在这里,只有我值得你信任,不是吗?” 我垂着头犹豫半晌,终于伸手回应了罗束的拥抱。 罗束说得对,我既然决定要来y城,便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相信他,因此没必要自寻烦恼,多想些有的没的。 手机铃声在此时又一次响起,只是这次响起的是我的手机。 罗束松开我,问我是不是宿管来电,催我去登记。 我掏出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然后慌忙揣进裤兜里,默认了罗束的猜测。 ----- 15 -----正文----- 15 给我打来电话的不是宿管,而是陆净尘。他打不通罗束的电话,情急之下竟想与我取得联系。 我在看到陆净尘的来电显示后,下意识便想撒谎隐瞒——倒不是因为我与陆净尘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我内心涌上一丝任性,想让罗束也体验下自己刚才那份惴惴不安的感觉。 不过罗束与我终究是不同的,他没将我刻意的反常放在心上,而是匆匆与我道别后返回驾驶座,独留我一人在车库内。 他这样做当然也有他的理由,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尚且不能公开,凡事都应小心谨慎些。 只是当我独自拖着行李箱离开时,又不免觉得失落。 途中,陆净尘再一次给我打来电话。我总没有罗束这样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他,于是只能接起。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陆净尘略带醉意的咒骂,他在嘈杂的背景声中冲我吼道,“你也敢不接我电话?你是和罗束约好了,一起玩儿失踪吗!?” 我愣了愣,然后急忙撒谎说自己刚才在返校的车里睡着了,没听到铃声。 陆净尘没把我的解释放在心上,他自顾自继续道,“我打罗束电话他不接,发他短信也不回,问他同事,竟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你说他能去哪儿,人间蒸发吗?” 我不好向陆净尘解释罗束这段时间里究竟做了什么,于是犹豫着开口问他,“……你需要我做什么?” “去把他给我找来。”陆净尘说着,向我的手机里发送了一个定位,然后威胁道,“今天晚上我要是看不到他的车,那今后在学校里,你就别想好过。” 我不知道陆净尘为何确定我一定能找到罗束,也许他并不确定,只不过是想在心气不顺的当下找个人发泄怒火,而我就正好成了那个倒霉鬼。 陆净尘身边似乎还有别人,那人看不过去,来打圆场,半开玩笑着让陆净尘对别的同学客气一些。 “客气些?”陆净尘冷笑一声,转而对着我道,“辅导员竟要我对你客气些。” 我听他这样说,才意识到陆净尘此刻应该是在参加什么聚会,再看他发我的定位,是在离学校不远的饭店里。我心里涌起些猜测,于是试探着问他今天是不是有班级聚餐。 陆净尘“嗯”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金融班的alpha聚餐,和你没关系。” “那辅导员有交代什么吗?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后,他一次也没和我联系过,我怕……” “怕什么?你是怎么入的学你心里不清楚吗,难道还想着老师会特别照顾你?”陆净尘的话咄咄逼人,让我无言以对。等我再想说些什么时,发现他已将电话挂断。 我对自己入学后的处境多少有些心里准备,也猜到自己或许无法融入这个满是精英alpha的班级,但是当这排挤与鄙视赤裸裸展现到面前来时,多少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心里不爽快,却还要帮着陆净尘给罗束传话,难免委屈窝火,只是这股情绪没有持续太久,等我寻到自己的寝室楼后,便消散了大半。 眼前的宿舍楼精致考究如同高档公寓一般。若不是那门牌上明明白白写着寝室楼的号码,我是绝想不到自己会有机会入住这样的地方。 我站在楼外傻傻抬头仰望着, 直到一楼的玻璃门被突然推开,楼道里的凉风和香气顺着那被推开的缝隙倾泻而出,一路冲到狼狈的我面前。 推门的是宿管,那男人探着头,没好气地喊,“是来登记的吗?要关寝了,怎么不进来?” 我这才回过神,一面结结巴巴地应着,一面提着箱子进了楼。 楼里没有过分豪华繁琐的装饰,只有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地板和墙面。我赶了一天的路,灰头土脸的,等走过白色地面时,竟留下了一串浅浅的鞋印。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选择着落脚点,再抬头时,却见着宿管靠在一楼的登记台前,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我。 我知道自己这番窘迫无措的样子在他眼里滑稽且可笑,于是只能故作镇定地向他递交上自己准备好的登记材料。 宿管一把抓过那些文件,翻了翻,然后不太情愿似的坐到登记台后的电脑前。他用力地敲击键盘,登记着我的信息,那声响之大,好像是在抱怨我的姗姗来迟。 面对宿管表露出的不满,我觉得既尴尬又羞愧,恨不得能快些离开。可宿管偏偏在这时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他盯着屏幕,问我,“你只住半个学期,那大一下半学期准备住哪儿?” “去学校附近租房……”我知道x大的住宿费用昂贵,罗束能好心为我垫付半年的费用已让我十分感激,至于往后的住宿问题,我打算靠自己解决。 宿管并不觉得我这方案合理,他说,“学校周围的房子都是四年起租,你明年可租不到房。“ 我愣了愣,又问,“那……我这四年只能住在学校里?” 宿管横了我一眼,“你也可以现在就发邮件给后勤部退寝,然后去房屋中介碰碰运气。” “可……可如果我现在退房了,那我今天住哪儿呢……?” “……”宿管已经不屑于掩饰他的不耐烦,他将鼠标一丢,发出巨大的撞击声,然后瞪着我吼道,“你还问起我来了。当初申请寝室的时候没了解过吗?没和爸妈商量过吗?你到底是哪儿来的大少爷?” “我……”我哪里是什么大少爷,只是仗着有罗束在x大,所以他说什么我便做什么罢了。所有的事,我既没和爸妈商量过,也没有做任何的调查,所以当下遇着突发情况,便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宿管在我犹豫的时候,几次望向台面上的小钟,最后像是等不及似的,竟握着鼠标擅自替我做出了决定,他说,“这样,你先住一晚,若是真要退寝,到时候也只会扣一笔押金。钱不多,就当住酒店了。”他迅速帮我完成登记,然后从登记台下拿出一把钥匙。我刚想去接,却见他手一缩,把钥匙紧紧攥进手心里。他冲我道,“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你最后决定住在这里,那晚上可别想带人回来过夜。” 我以为宿管的话只是例行公事,并没有别的含义,于是便点头应下了。可当我上楼,撞见楼梯转弯处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脖子上不仅有罗束咬下的齿痕,还有一片醒目的深深浅浅的吻痕时,这才猛然明白宿管那句话的意思。 我涨红了脸,提着行李狂奔上楼,又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门,将自己关进房间里。可惜焦虑和不安的情绪没被我关在门外,它们顺着门缝溜入寝室内,围绕着我久久不散。 我心烦意乱,生怕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到了明早还不肯消退,被人笑话,于是连忙从行李箱中翻出医用胶布把那些明显的齿痕贴去,接着又找出件薄外套穿上,将拉链一拉到顶,遮去脖子。 可即使做完这些,我心中情绪还是难以平复,于是我掏出手机,想找谁倾诉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我翻遍通讯录,却发现除了罗束,我竟无人可聊。 而那唯一可以倾听我烦恼的人,此刻或许已经接上陆净尘,正与他在车里大谈特谈。 我有些泄气,身体也疲倦到了极点,最后竟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寝室略有些冰凉的地板上。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确实依靠着罗束的关系得到了许多——我不仅能就读于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还能住在拥有一室一卫且设施齐全的单人间宿舍里——可为什么我心里总感觉空荡荡的,像是缺少了些什么。 难道我真如罗束所说,是想得太多,要得太多? 我没有头绪,发愣之际又想起宿管刚才关于租房的话来。我自然是不想依靠罗束,成为罗束口中那追逐物质享受的,被包养似的人,于是即刻打开电脑给学校后勤部发了退寝的邮件申请,然后又在各大中介网站上寻找房源。 可就像宿管说的,学校周围的房早就被租完了,我不死心,又加了几个中介的名片,给他们留言…… 我直忙到凌晨,在极度困倦下,竟抱着电脑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发现手机里有数通未接电话和几条未读消息。 我打开最新收到的一条短信,是罗束在半小时前发来的,他提醒我分化日的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别迟到。 ----- 16~17 -----正文----- 16 -17 分化日的讲座我去迟了,见前排没了空位便坐到了最后排的简陋板凳上。那板凳太矮,没坐一会儿就叫人腰酸背痛。好在罗束的发言不长,因此才没让我在这凳子上受太久的折磨。 讲座结束后,礼堂里的学生纷纷寻着自己的辅导员准备排队前去体检。 我没见过班里那辅导员,连同班的同学也只晓得陆净尘这一个,于是只好决定先与他汇合。 我站起身,避开人流密集的主干道,顺着礼堂一侧的小路往前走去,可刚走到半道,竟突然被人拉至角落。 “怎么不回消息?” 那人在我耳边低声发问。 我猛地抬起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罗束。他不知何时离开了讲台,此时正侧身隐在小道旁的阴影里。我有些慌张,生怕有人发现我与他的互动,于是连忙朝四周望去。幸好,礼堂里的师生们正为着体检的事乱作一团,没空关注其他。 “不回答?” 罗束有些不耐烦,他抓过我的小臂,用力往自己身前拽了一把。我脚步不稳,差点跌倒在他身上,等好不容易站稳,又听他问,“我今早收到消息,说你申请了退寝。怎么回事?” “……我……”我没想到罗束这么快就知道了退寝的事,结结巴巴正想解释,可对方却打断我道,“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那份申请已经被驳回了。” “为什么?” “该问为什么的是我!”罗束身着西装时有种成年人特有的压迫感和威慑力,他人站得笔直,单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另一手则牢牢钳制着我,质问道,“你究竟有什么不满的,为什么就不能按照我安排好的去做?” “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昨天……” “昨天的事我已经当面道过歉了,而你也接受了,不是吗?” “……” 罗束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我既委屈又无助。在如此情绪影响下,我甚至感到胃也一阵阵抽疼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缓解下不适,可下一刻便听有人在不远处气势汹汹地喊我名字。 我抬起头,越过罗束的肩膀,看到陆净尘正举着点名册朝我们走来。 罗束偏了偏头,余光扫见那人,却没有立刻放开我,而是淡定转身,告诉陆净尘自己正准备去开会,恰好在路上发现了身体不适的我。 罗束的谎言张口就来,而我却没有他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我不愿站在他与陆净尘之间,成为他们二人交流的话题,于是赶忙解释自己只是没吃早饭,饿得胃疼而已。 说罢,我立刻避嫌般甩开罗束的手,然后迅速退出,钻进一旁的队伍里。 我所在的金融班队伍里,同学们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昨晚聚餐的事,声音之大足以盖过罗束与陆净尘的交谈。我听不清那两人说了什么,也懒得再深究,于是干脆转而加入身边同学们的聊天中去。 同学们对昨晚的聚会都赞不绝口,又顺势夸奖陆净尘作为聚会的组织者,出钱出力,尽心尽责。 说到这里,话题便围绕着陆净尘展开了。据了解的人说,陆净尘家世显赫,父亲还是x大的股东之一,而他本人虽然性格乖张傲慢了些,但头脑聪明,长相帅气,只可惜竟早早与罗束这样的omega订了婚…… 我听这群人的话语中满是对罗束的鄙夷与不屑,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于是厚着脸皮插嘴道,“罗老师其实也挺优秀的,毕竟他能在x大做老师……” 同学们愣了愣,但随即便爆发出嘲笑来。他们说罗束不过是个omega,能成为老师必定是靠陆净尘父亲帮的忙,而且他家境一般,性格冷漠,年纪又比陆净尘大了不少,浑身上下除了长相,哪里都与陆净尘不相配。 我本想再为罗束申辩几句,可他们却已换了话题。我与他们显然说不到一块儿去,于是识趣地退到队伍后排。 有人跟着我来到队伍末尾,路过我身边,撞了我一记。 我抬眼看去,发现身边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这人染了一头醒目的金发,耳朵上戴着耳钉,面相看着不算和善。 我主动退了一步,给他让出行走的通道。 可他没离开,反而停在我面前,上下打量我。 “有事吗?” “我叫王晁。”他说着便向我伸出手,发出握手的邀请来,并问道,“你也是金融班的?” 我点点头,然后犹豫着握住他的手。 我以为这只是个表达友善的举动,可谁知对方竟突然抓牢我,将我一把扯向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我不知所措,正准备挣脱时,却听他幽幽在我耳边说道,“你身上alpha的信息素气味可不一般,难道你是纯种吗?” “你闻错了,我不是alpha。”我推开他,朝外挪了一步。 “我不可能闻错,我们家是制香的,鼻子灵得很。”王晁贴近我,目光在我周身打着转,然后像是锁定了位置一般,隔着我的高领外套,精准地指着罗束昨晚咬我的位置说,“就是这儿,那个味道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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