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在火影无敌的我无聊去当RBQ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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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悠悠那边好像深深舒了口气，接着轻笑了一声。 “哥，”他说：“你真好……” “嗯，”卫东声音里也带上了笑意。 “我想你了哥，我要马上回家看见你。” “好，打车回。”卫东笑。 “啊，那不行，我还是倒公交吧。”秦悠悠的感动立马散了大半，变得清醒现实起来，“你等我，我回去顺道儿买点菜，你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卫东笑：“晚上给加个餐就行。” “……” 秦悠悠噎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加餐是加的什么餐，一边往公交站走一边扭头四处看看，小声对着电话说：“你少加了？你，你节制点我告诉你……” “嗯……”卫东故意叹气，“都饿那么久了，这才开荤几天就不让吃了。” 秦悠悠红了脸，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声音低得快听不见了：“没不让你吃，就是……哎呀不跟你说了，回家、回家再说，我我挂了……” 电话挂掉的一瞬间，秦悠悠还听见卫东的一声笑声。天气真好。秦悠悠抬头看了看，碧空如洗，他嘴角下意识弯了弯，把背包往肩上挎了挎，大步往公交站走去。鹅16 90 第5章五七小陈雨深开始实习了，因为个人比较偏向于回家这边发展，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本地。接到秦悠悠的电话时他很意外。秦悠悠说想请他吃顿饭，陈雨深一边吃惊，一边一口答应了下来。其实自那次一起吃过饭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他挺想问问秦悠悠近况的，但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忍住了。尊重这个东西，是他时隔多年再次遇到秦悠悠之后，从对方身上一点一点学到的。秦悠悠身上有太多他以前未曾发现的光点，这些光点在后来的接触中，在他眼里一点一点放大，将他照得越发自惭形秽，他越意识到那个人的可贵，也就越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他挺希望能多看看秦悠悠的，虽然知道这么做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秦悠悠订的是个自己平时绝对不会舍得来吃、但以陈雨深的消费水平也许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馆子，不过秦悠悠挺坦然的，这已经拿出了他能力以内最大的诚意了。陈雨深步履匆匆走进餐厅，眼睛张望着，秦悠悠坐在靠窗的位置抬了一下手。 “悠悠，”陈雨深笑着走过去：“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等好久了吧？” “没，”秦悠悠说：“知道你忙，我菜都先点好了。” “我们不用来吃这么贵的，” 陈雨深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低声说：“跟你吃碗面我都高兴。” 秦悠悠笑着拿过旁边的玻璃壶给他倒了杯柠檬水。陈雨深确实挺忙的，推了下午的事，紧赶慢赶赶过来，这会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问：“你和，你那位最近挺好的？” “挺好的，”秦悠悠眼睛弯弯的：“他恢复挺快，已经能脱离拐杖自由活动了，其实我不想让他这么着急，但他非犟，我说也不听。” 陈雨深笑笑，拿过湿巾擦着手。 “看到你们现在很好……我很为你开心，悠悠。” 手擦完了，但湿巾还攥在手里，陈雨深斟酌了好一会儿，抬头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告诉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需要，悠悠，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尽力，这是我欠你的。” 秦悠悠没说话。他眉眼间笑容清浅，抿了抿嘴唇，颊边的一对小酒窝露了出来。陈雨深看着他。秦悠悠从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轻轻推了过去，眼里是一种无需多言的真挚坦然。陈雨深皱了下眉：“怎么？” “我要谢谢你，陈雨深。”秦悠悠说：“我现在在家做的图可以维持日常生活，偶尔朋友再帮衬一点，另外工地那边的理赔也有眉目了，赔偿款应该再过不久就可以办下来，所以，我该把这个钱还给你了，这也是我和卫东两个人的意思。” “……” 陈雨深愣怔片刻，伸手把卡推了回去：“这个你留着吧，悠悠，我配不上你一声谢谢，我只是……你就当我图个心安。” 秦悠悠浅浅地笑了下：“不管你是出于什么，陈雨深，我都谢谢你，但现在这个坎我已经跨过去了，该继续往前走了，我想跟卫东一起好好过以后的生活。” “你也一样，以后也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 陈雨深看着秦悠悠，眼睛渐渐泛红。好一会儿，他深深喘了口气：“悠悠，你知道在找你的那两年里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再遇见你，我一定要好好把你追回来，认认真真，光明正大地把你追回来，我想拿我所有一切去弥补你，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那几年这几乎变成了我的一个心病，所以当再见到你那段日子，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秦悠悠五指拢着杯子，低头抿了口水。 “可是看到你跟他在一起那么幸福的时候，你那么为他付出、那么在乎他……我又在想，一定是因为他值得，而我不配。” 陈雨深红着眼睛看着他。 “……所以后来那次你在我面前崩溃，说的那些话……我就意识到，没有什么比你过得好更重要，我只要你过得开心，哪怕那个人不可能再是我……” 秦悠悠视线低垂着，盯着桌面的某一处，许久，他低声说：“我过得挺好的。” 他把卡又往前推了一下，收回手，“所以还是要谢谢你，陈雨深，不管怎么样，这八万块钱在那时候都给了我一线喘息，给了我撑下去的底气，谢谢你。” “别还给我……”陈雨深红着眼眶：“这点钱跟我欠你的比起来根本一文不值，悠悠，它连我对你愧疚的万分之一都抵消不了……” “它是抵消不了什么，但也不是一文不值，”秦悠悠笑笑：“你心意是好的，所以它就值。不过现在这张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得把它还给你，陈雨深，我真的，不想和你之间再有什么牵扯了。” 陈雨深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眼睛望着别处，过了几秒，他回过头来。 “你还恨我是不是，悠悠？” “我不恨，但也不可能与你冰释前嫌。” 秦悠悠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那不是我一个人付出代价，我可以原谅你，但我爸爸妈妈所经受的，我没办法替他们原谅。” 陈雨深胸口一瞬间被击中，疼得他皱紧了眉，说不出话。 “作为自己，我确实想不出要怎么恨你，或者要你付出什么代价才算解恨，我想不出恨你有什么意义，陈雨深，卫东说我是对的，他说人要往前看，如果总是困囿于过去，那这一辈子也就停在那儿了，到头了。” “我不恨你，我很珍惜还能跟家人、爱人在一起的生活，你没经历过，你大概理解不了这种珍惜。” “对不起……”陈雨深艰涩地说。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秦悠悠笑笑：“我不恨你不是因为我大度，是我找不到这里边的意义，我还有一辈子要过，要在爱里过。” “你不需要祈求我原谅，陈雨深，因为我真的不在乎了。” 菜已经都凉了，陈雨深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他笑了笑：“悠悠，我想不出有谁跟你在一起会不幸福，你像个小太阳。” 他说：“你的那一位，他很幸运。” 秦悠悠想了想，笑了：“我也很幸运。” 就如初遇那一次。秦悠悠脑海里忽然闪起某帧画面，他穿着大短裤，捧着盒饭坐在城中村逼仄的小出租屋里，眼睛亮晶晶地对卫东说：“哥，能遇见你，我很幸运。” 鹅16 90 第58章五八小卫东的复健过程挺顺利的，除了前期没脱离拐杖那段时间需要去医院在康复科医生的指导下进行，再后来除了定期复查之外，那些复健动作和流程他基本就自己在家完成了。秦悠悠一开始不同意他省这个钱，但复查几次之后医生对卫东的成效很满意，说他做得不错，秦悠悠才放下心来，他其实也知道卫东在这事上态度一直很认真，不会乱来。或许是每次复查结果都很好带来了信心，在得到医生可以尝试加大户外活动量的许可后，卫东在家就有点待不住了，他甚至几次冒出想出去看看找点事做的想法，结果自然是被秦悠悠一票否决。这事儿在秦悠悠这儿没得商量，卫东能在家自由活动之后秦悠悠就回公司上班了，但每碰上阴天下雨的天气他都要打好几个电话回来问卫东腰和腿有没有不舒服，让他多歇着别乱走动。他对卫东的伤一直都小心翼翼到让卫东感觉自己像个玻璃人，不敢磕不敢碰，金贵得不行。但卫东心里不愿意这么一直闲下去，提了几次想干点什么，最后终于把秦悠悠惹发火了，确切地说是把人快气哭了，他才作罢。秦悠悠一直非常坚持自己的一套原则，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假，但那是小伤病小骨折，像卫东这种严重程度，养少于半年不行，说不行就不行，卫东每次好声好气跟他商量，他就低着头不说话，再多说两句眼睛就红了，卫东也只好把话原样咽回去。转眼年根又近了。最近天冷，秦悠悠又一次一大早从不再暖和的被窝里醒来，往旁边一摸，卫东那热烘烘的身子果然又没在。难怪被子里不暖和了，火炉跑了。他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闹钟还没到，顺手又点开微信看了看，卫东的微信步数都快五千了，他皱着眉坐起身，打了过去。手机这边响着，那边大门就传来钥匙开锁声。秦悠悠放下手机，把被子往脑袋上一围，又趴下了。卫东洗了个手，裹着一身寒气进来，手里拿了个包子，一口咬掉半个，说：“醒了？起来吃早饭吧，给你买了包子和豆腐脑。” 秦悠悠不怎么高兴，说他：“哥，我发现你腿好点之后就在家待不住了，这才几点你就走了五千步，你是不是天不亮就跑出去溜达了？” 卫东笑了声，说：“啊，估计是之前在家憋狠了。”他把包子整个塞嘴里嚼嚼咽下，拍了两下手走过去坐到床边，把秦悠悠下巴上的被子掖了掖：“起吗？我感觉你最近觉少，是不是没睡够？” 秦悠悠闭了闭眼：“你一走被窝都不热乎了，我就给冻醒了。” “那我下次出门前给你弄个热水袋抱着。” 秦悠悠睁开眼，看见卫东正笑，故意的。 “我想抱什么你不知道吗？”他也故意问。卫东说：“知道，那下次你就早点上床睡，早点抱，别老把图带回家做。” 秦悠悠做起图来那个加班加点让卫东很不满，太占用休息时间了，白天上一天班，晚上回家还接着熬。不过说到这儿，秦悠悠来精神了，他光裸的手臂伸出被子捏住卫东的手指晃晃：“哥我上个月那俩方案都定了，没怎么改，酒厂那边的客户还跟景文哥把我一顿夸，说我的设计戳到他心里去了。” 卫东说：“好，那让老板给你涨工资。” 秦悠悠嘿嘿笑了两声：“景文哥连提成都不给我了，说顶账。” 卫东起身到衣柜里给他找衣服，闻言笑了两声。刘景文现在在秦悠悠跟卫东这儿跟亲人也差不多了，俩人遭难的时候他出钱出力没打过一个磕巴，现在难处扛过去了，知道这俩的赔偿款快到账了，秦悠悠做的活儿提成说不给就不给了，连商量都不商量，直接端着咖啡走到人工位上敲敲桌子：“提成没了啊，我扣下了，最近账上紧。” 秦悠悠“唉”了一声，唉完了也没脾气，小声问：“那基本工资给吗？” “那得给，”刘景文笑得没心没肺：“不给万一连买菜钱都没了，饿着你行，饿着你家东哥你不得跟我急？” 秦悠悠放心了，笑呵呵地低头继续干活。 “没提成都没动力上班了。”秦悠悠一边套衣服一边唉声叹气，爬下床去洗漱。卫东站在洗手间门口问：“晚上吃什么？我去菜场买菜。” “你别老乱跑，”秦悠悠吐掉牙膏沫，涮着牙刷杯说：“医生说让你锻炼，但是没让加重负担，毕竟你这当时伤得挺重的，得循序渐进知不知道？” “知道。”卫东笑。秦悠悠三两下洗完脸，拿着毛巾一边擦一边嘟囔：“知道也没用，反正也不听。” 他转身挂好毛巾，刚要绕过卫东出去，就被一只胳膊揽住了。卫东把他抵在墙上捏着下巴亲。 “我怎么不听了？” 秦悠悠眯着眼睛仰起脸乖乖被亲着，哼着说：“你嘴上不说，但每次该干嘛还是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管不了你……” “管得了。”卫东把人勒在怀里，亲着揉着，直到人喘不过气才放开。秦悠悠腿都软了，红着脸懵头懵脑去沙发上拿背包。 “把早饭吃了。”卫东说。 “来不及……”秦悠悠低头往包里装东西。卫东笑：“来不及就让景文扣工资。” “敢！”秦悠悠直起身：“骂我一顿可以，扣工资我可要闹了。” 卫东倚着墙笑了会儿，过去把他拉到饭桌前坐下：“赶紧吃，吃不完不准出门。” 卫东现在跟秦悠悠身份调转了，包揽了所有家务，还把每天早晚两顿饭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秦悠悠怕他累，一有空就悄悄把活儿都干了，卫东无奈：“你就给我留点儿吧，好歹我这每天活动量得达标吧？” 秦悠悠光笑也不跟他争，他倒不怕卫东不达标，他怕超标。这天下班一回家，卫东又卡着点从厨房端着热菜出来，秦悠悠挂好外套洗完手，一坐到饭桌前就忍不住笑起来：“哥，你现在会做的菜越来越多了啊。” 卫东擦着手过来坐下，说：“我这一天闲的，净琢磨这点儿事儿了，你又不让干别的。” 秦悠悠捏着筷子好声好气地劝慰：“你再忍忍哥，过了年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复查要是医生说可以，那我就不拦着了，行不行？” 卫东扒了口饭，说：“医生现在也没说不可以，我只要不干重体力活儿，基本已经没影响了。” 秦悠悠笑笑，低头吃饭，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他就是不同意。卫东看看他，也没再说下去。俩人吃完一起洗碗，秦悠悠今晚没有工作带回来，洗漱完也早早上了床。卫东侧躺着枕着胳膊看手机，秦悠悠从背后抱着他，手伸到前边摸他的胸口和腹肌。那场事故给卫东留了一身狰狞的疤，他全身除了各处手术的刀口，前胸后背还有很多当时被驾驶室碎玻璃划开的长长的伤口，形容可怖。虽然几个月过去了，皮肉的伤都早已愈合，但秦悠悠每次闭着眼睛用指尖去触摸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时，心里还是抖得厉害。心疼。不管过去多久，秦悠悠还是会抑制不住地心疼。他轻轻在卫东后肩一道疤上吻了一下。卫东没动，继续看着手机，一只手抓住秦悠悠的手，带着往下伸去。硬了，很大。秦悠悠额头抵着卫东的后背，不说话，卫东也没出声，只有被子底下一只软绵绵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拢着，十指交叠地撸动着。秦悠悠提着气想让呼吸放缓，可心跳不听他的，那种无法克制的悸动，让呼吸更急促地打在卫东背后那一小块皮肤上…… 卫东丢开手机抓着他的手翻了个身，把人压在身下。 “我想干点什么。”他说。 “……干什么？”秦悠悠胸口起伏着，湿颤颤的眼睛看着他。 “你就说让不让？”卫东在他眼睫上亲了一下，趴下身，压得秦悠悠喘不过气了。 “如果是工作的话就免谈……”秦悠悠艰难地坚持着原则。 “别的呢？”卫东笑了一声，手往下摸着。 “……可以。” 鹅16 90 第59章五九小卫东大概从没想过，他有一天跟秦悠悠俩人会为了争谁在上边而僵持住。他已经躺着做够了，想在上面或者后入，拿回主动权。但秦悠悠不让，任何需要持续大力挺腰的动作都不让。卫东把人紧紧压在身下，耐心商量说：“我轻点儿，要是感觉不舒服我就停下，行不行？” “不行，”秦悠悠刚被扩张完，此刻一脸潮红，腿都软着，被亲到气都喘不匀的嘴巴却依然斩钉截铁，“我在上面。” “我只弄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就换你，行不行？”卫东让了一步。秦悠悠说：“不行。” 卫东无奈地嘬着他的下唇轻轻咬了一口：“那我弄到你射一次，你射一次用不了二十分钟，然后你坐上来，可以吧？” “……” 秦悠悠红着脸不想说话了，他觉得卫东是不是在看不起他，虽然这也是客观事实，但也不要这么直接说出来啊…… 但没等秦悠悠酝酿出一个生气的表情，卫东捞起他的腿弯扛在肩上，身体下压，不容他挣扎便扶着性器对准穴口深深顶了进去。秦悠悠一口气猝不及防吸在嗓子眼儿，直到卫东全根没入，用力顶到底，他才急促地喘了出来，颤着嗓子“啊……”了一声。 “你……”秦悠悠眼睛都红了，那一瞬间爽得他头皮发麻，脚趾都窝起来。他想假装生气已经来不及了，卫东了解他每一个反应代表的意思，同样是红着眼咬着牙，是疼了、爽了还是不乐意了，卫东一看就明了。卫东太爽了，爽得一向不爱出声的他都忍不住顶在里面狠狠发出一声叹息。他一下一下啄吻着怀里的小孩，下身慢慢抽送了一会儿，便撑起身子，用性器在紧滑的穴肉里开始大力抽插。秦悠悠几乎立马失声呻吟，这是他每次面对这样的卫东时整个身心都会迸发出的本能，他从来都抵抗不了。他抓着卫东的胳膊徒劳地推拒着，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哥你别，你停一下，哥……” 卫东不想停，也停不下来，他一只手把秦悠悠的两个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在他赤裸的胸口脖子上大力抚摸着，秦悠悠被揉搓地像被抽了筋，胸口殷红的小粒被粗糙的手指掐拧着，又疼，又激得他浑身战栗，兴奋到头皮发麻。卫东一声不吭，眼睛直直盯着他，身下毫不留情狠狠凿着。秦悠悠想说话，他脑子里挣扎着想说点什么，可一开口就是哀声呻吟，那声音根本由不得他，那不是从他嗓子里发出来的，是他整个身体、整颗心，整个胸腔和内脏都在颤抖、共振，他的三魂六魄好像都追随着“卫东”两个字在快感的巨浪里浮沉，一时窒息，一时被高高抛起，除了带着哭腔的“啊，啊……”他已经没办法组织其他语言了。秦悠悠是哭着射出来的。他双眼失焦，眼泪像失了控一样往外淌，心仿佛提在半空中，吊着，喘着，浑身抖个不停。卫东抱了他好久，他才慢慢缓过来。 “哥，”他哆嗦着哭：“……我不喜欢你这样……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卫东低头亲他，他扭开脸：“我不喜欢……我一点都不舒服……你这样只能让我害怕……”他情绪刚刚被生理快感推上极端，一时间还无法回归理智，哭得分外可怜：“你明知道我担心，我怕你骨头再有个闪失……你就是不听，不管，你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多害怕啊，我看着你浑身都碎了，又一点一点长起来，我那么长日子里一点一点看着你熬过来的，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心里什么滋味……你怎么就不能想想我……” 秦悠悠哭得快憋不过气了。卫东懵了。他只是想在上边而已，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下身的鸡巴还硬着插在秦悠悠身体里，卫东弯腰撤了出来，抽了几张湿巾潦草擦了两下，顾不得别的，赶紧去抱秦悠悠。秦悠悠在他抽出去身体一获自由就翻过身去蜷缩起来，一边抽嗒着一边赌气不肯理他了。 “悠悠，”卫东从背后贴着他抱着，“是我不好，你别伤心……” 秦悠悠挣了两下，被更用力地抱紧，索性也不动了，闭着眼吸着鼻子不吭声。 “悠悠……咱不生气了好不好？”卫东亲他的耳根：“我保证再也不这样了，以后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秦悠悠在卫东面前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孩子好哄，不管怎么委屈，怎么伤心难受，就怕你不哄，一哄保准立马就好。卫东抱着他把人转过来，秦悠悠没再挣扎，只拧着眉含着眼泪问他：“你说话不算话的时候还少了？哪回不都是你有理……” “……我以后再也不了。”卫东说。秦悠悠鼻子里低低地哼了一声，不过没哼出什么气魄。他这会儿没力气，习惯性的又想往卫东怀里窝，但又觉得这还生着气呢，不能这么……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就被卫东捞过来按在怀里了。秦悠悠眨了眨眼，慢慢闭上，脑门索性在卫东胸口蹭了蹭。要什么面子……面子值几个钱…… 卫东轻声笑起来。秦悠悠哼哼：“你笑我。” 卫东说：“没有，我是喜欢你。” 秦悠悠又哼了一声，说：“今天罚你不许射。” 卫东：“嗯？？” 秦悠悠忽然有种把人拿捏住了的小得意，他仰起脸看着卫东，手在他胯下摸了一把，眉眼间闪起一丝狡黠：“怎么还没下去？反正你今天别想爽了。” 卫东这会儿已经被秦悠悠哭得软了一半，但他没办法让自己完全软下去，他抱着秦悠悠低声说：“别这样……” 秦悠悠说：“就要这样。” 卫东捏捏他腰：“你舍得看我难受？” 秦悠悠个没志气的，居然噎了一下，没答上来。哪怕俩人正说着小情话，他都舍不得话赶话说出那句“舍得。” 卫东看着小孩，心里什么都明白。他越明白心就越软，而鸡巴也就越硬…… 抱了半天，他终于忍不住轻轻推开秦悠悠，低哑着嗓音说：“我去趟厕所。”说着便掀开被子下了床。秦悠悠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看着卫东肌肉勃发的背影走出卧室，忍不住眼角弯了弯。他喘了口气，缓了一会儿，也光着脚下了床。卫东靠在洗手台上，一手向后撑着，一手不轻不缓地握着鸡巴撸动，秦悠悠推开门的时候，他微微低着头，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秦悠悠径直走到面前，跪了下去。卫东垂着眼睛看着他。秦悠悠拨开他的手指，扶着那根硬得有些猖狂的阴茎含进嘴里，慢慢吞吐起来。卫东转开脸闭了闭眼睛，努力平稳住呼吸。秦悠悠其实口活儿已经练得很不错了，要说有什么不足，那也只能怪卫东鸡巴太大，而且现在总有点迟钝，不容易射，秦悠悠有时候不得不恶作剧般用牙齿去轻轻咬他的龟头，在马眼处轻轻划着，感受着卫东喘着气，鸡巴在他柔软的口腔里颤抖。 …… 最后濒临喷发的一瞬间卫东从秦悠悠嘴里抽了出来，他握住涨到顶点的鸡巴狠狠撸了几下，黏稠的精液随着他胸腔里爆发的嘶吼，一股一股喷在了秦悠悠脸上，秦悠悠闭上眼睛，疲惫地喘息着，一张沁着汗的粉红色脸颊，从眼皮到嘴角，全是淫靡的浓白。他抬起手指抹了一点含进嘴里，抬眼看着卫东。卫东喘得厉害，他伸手抹开秦悠悠睫毛上的粘液，看着他的眼睛。 “卫东，你爱不爱我？”秦悠悠抓着他的手，一手摸着他大腿上的疤小声问。 “爱，”卫东手指有点控制不住力度，捏得秦悠悠下颌发红。 “……爱疯了。” 鹅16 90 第60章六十小秦悠悠下班拎着菜一进家门，发现家里来了客人，挖机老板王总和卫东正坐在沙发上说话。 “王哥。”他笑着打招呼。 “悠悠回来啦，”王哥笑着：“这还买的菜呢。” “顺路买了点儿。”秦悠悠换好鞋，拎着袋子走过去。卫东冲厨房抬抬下巴，说：“放着一会儿我做。” “不用，你们聊你们的，我去做。”秦悠悠说：“王哥我这儿快，马上就好。” “诶别，别做我的饭，”王哥连连摆手：“我跟你东哥事儿都说完了，一会儿就走。” “不急。”秦悠悠笑着进厨房去了。王哥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放下说：“悠悠这孩子真不错，性子好，招人喜欢，还特别有情义。”他回头看看卫东：“你出事儿那些日子，人对你那真是没得说，亲兄弟亲两口子都没那么尽心竭力的。” 卫东靠着沙发笑。王哥眉毛一挑：“不是……你二十来岁我就认识你了，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提过有什么亲戚，这打哪儿冒出来这么个远房表弟？” 卫东说：“打远房冒出来的吧。” 王哥笑了一会儿，手指头点了点他。 “我跟你说那事儿你好好考虑考虑，年前给我个信儿，行的话我这边就定了。” 卫东说：“好。” “要别人我还不乐意跟他弄，合伙的买卖难做，但是你这儿我放心，我呢，你也放心，这么多年的交情在这儿，知根知底的，你说是不是？” “是，王哥，这些年多亏你。”卫东笑。王哥拍拍他胳膊，抓起手机塞兜里，起身说：“那行，我就先回去了，赔偿款那边我给你盯着，你就好好养身体，过完年就没这么清闲了。” “好，”卫东也站起来：“谢谢王哥。” 王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冲厨房喊了一声：“悠悠啊，我走了啊。” 秦悠悠赶紧从厨房出来送。王哥按下电梯一个劲儿摆手：“别出来别出来，都回去吧。” 电梯门一关上，卫东回手揽了一下秦悠悠的腰，笑了一声，秦悠悠看看他，进了门问：“哥你笑啥呢？” 卫东说：“他估计是看出来点儿什么来了。” “看出什么？”秦悠悠还没反应过来。卫东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秦悠悠揉了揉，眼睛一怔。卫东一见他表情，又想笑。 “那怎么办？”秦悠悠瞪大眼睛看着他。卫东嘴角弯了弯：“害怕？” 秦悠悠问：“你不怕吗？” 卫东说：“这事儿对我跟他的交情应该没啥影响。” 秦悠悠“哦”了一声，转身往厨房走，说：“那我更不怕了，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我是恋爱关系。” 卫东看着他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秦悠悠做饭很麻利，不一会儿三菜一汤就摆上了桌，卫东盛了一碗米饭递给他，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抄起筷子说：“我有个事儿得跟你商量商量。” 秦悠悠嘴里正嚼着一根菜，闻言一愣，咽下去看着卫东：“你别告诉我你要回去开挖机，不行，免谈。” 卫东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秦悠悠皱着眉，白皙的脸绷得紧紧的。 “我那个赔偿款，几个责任方都同意协议赔偿，年前差不多就到账了，”卫东手指在桌面上写了个数字，“加起来大概是这个数儿。” 秦悠悠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卫东笑着夹了口菜，端起饭碗扒了两口，点点头：“王哥嫌走法定流程太耗时了，那边渣土车老板还来回扯皮不肯配合，王哥可能使了点儿路子，敲打了他一下。本来工地上出事儿传出去对房产商也不好听，那边也不想闹大，土方承包商那边因为这事儿也一直动不了工，谁都想快点儿解决，王哥本身就是我老板，直接自己出面替我把事儿解决了。” 卫东笑说：“他咬得挺狠，一点儿都没让我吃亏，法院判的话我拿不了这么多。” 秦悠悠还沉浸在那个数字带来的震惊里，一直皱着眉一脸严肃地瞪着卫东。卫东笑着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 秦悠悠回过神，低下头吃饭，半晌，说：“比起你受的罪，我宁愿你不用拿这个钱。” 卫东笑：“这要是旁人都得觉得赚大了呢。” 秦悠悠皱眉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卫东说：“王哥今天来就是想跟我商量一下这个钱的用处。” “嗯？”秦悠悠看着他。卫东说：“他之前那台挖机返厂了，砸成那样儿也不太好修，他打算直接处理掉，换台新的，但是现在钱不凑手，正好我这笔钱下来，他意思跟我合伙买一台。” “买……买挖机吗？”秦悠悠问。 “嗯，”卫东点头：“王哥对我不错，今年这已经是我跟着他干的第六个年头了，他从没亏待过我，而且现在这个行当挺挣钱的，这两年楼盘开发越来越多，活儿也多，王哥路子广，机子一年基本闲不下来，我要真能跟他合伙，保守估计三五年就能回本。” “啊……”秦悠悠一直瞪着眼睛。 “你觉得怎么样？”卫东看着他。秦悠悠被他这个问题吓了一跳：“我……我也不懂啊……” “没让你懂，我是问你同不同意。” 秦悠悠一脸懵圈地看着卫东。卫东耐心地说：“那个钱是咱俩的，我要用，想征求一下你的同意。” “我可不管，”秦悠悠急忙摆手：“那是你的钱，你拿半条命换的，跟我没关系……” “我的就是你的。”卫东说。秦悠悠急了：“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要你的钱，我现在自己能挣，又不是以前那时候了。” “我知道，”卫东伸手过去握住秦悠悠的手，轻轻捏了捏，“你没懂我意思，悠悠，这个钱是咱俩的，不是我给不给你，是你本来就有发言权，我现在想拿它干点什么，必须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当咱俩是一家人，你就说说同不同意，不然以后提起来再跟我吵架怎么办？” 秦悠悠忙说：“我不跟你吵架，我没意见。” “真的？”卫东笑。秦悠悠懵头懵脑地点头：“都听你的，咱家这种事你做主就行了。” 卫东笑了一会儿，说：“那行，那我明天就给王哥回信儿。” 俩人吃完饭，秦悠悠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想起来，问：“买那个挖机，你得投多少钱啊？” 卫东说：“刚给你说那个数儿，去一半。” 秦悠悠听了心里算了一下，暗暗咋舌，他想感叹一下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转念一想又不对，从卫东躺进医院那天开始，自己也是眼睛一眨都不眨地往住院卡号里充过几十万的人了，现在这些钱，都是卫东爬过一遭鬼门关换来的。想到这儿，秦悠悠又想起卫东一身重伤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心头禁不住往下沉了沉。比起花了多少钱还是赔了多少钱，秦悠悠更庆幸的是卫东好了，他自始至终脑子里好像只有卫东，只在乎卫东疼不疼，好不好，高不高兴，在这笔数额巨大的赔偿款面前，他除了震惊并没有太多别的感触，秦悠悠脑子有一百个一千个关于卫东复健、保养身体的想法，他手机里存着无数个学习给腰腿按摩手法的视频，各种膳食营养搭配，腰伤腿伤注意事项，他脑子里计划过无数个关于和卫东的以后，关于每一天。至于这笔钱，卫东现在问他的想法，他没有想法。秦悠悠把碗筷端进厨房洗刷，卫东走过去，从背后把他抱在怀里。 “别弄你身上水。”秦悠悠抬起胳膊肘把他往后推推。卫东亲着他的耳朵尖儿，说：“剩下的一半咱们存着慢慢花，你想买什么都你说了算，好不好？” 秦悠悠侧过头，仰起脸看着他。卫东说：“我说过以后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好，你高不高兴。” 秦悠悠不吭声，眼圈微微有点红了。卫东低头亲他的眼睛：“其实今天王哥来坐下一提这事儿，我当时就想答应了，因为我太想挣钱了，悠悠，我身上有伤，以后不知道还能干什么，我这么不负责任地把你留下来，一想到你以后要受的苦，我就心里压得慌……” 秦悠悠说：“我没想过那些，只要跟你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我知道，”卫东抱着他：“但我还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我想让你过得好，不是跟别人走，是留在我身边，跟着我过好日子。” 鹅16 90 第61章六一小离年越来越近了，秦悠悠跑了好几趟疗养院，跟医生护士一块儿再三哄着劝着，终于让秦妈妈答应出院几天，回家过个年。秦悠悠兴奋得像个孩子。他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又一遍，角角落落都不放过，然后拉着卫东检查，看看还有哪里不合格。卫东说：“没有了，擦得跟水晶宫一样，到处反光。” 秦悠悠又抱出给妈妈准备的新衣服新被褥和一大堆生活用品，一件一件看着，问卫东：“你说我妈会喜欢吗？”他摸着大红色的新棉衣：“她以前不怎么穿红色，衣服颜色都偏素，可是我喜欢这件，我想让她喜喜庆庆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会，”卫东坐在一旁笑着看他，眼神和语气说不清哪个更温柔，他说：“只要是你给准备的，她一定都喜欢。” 秦悠悠笑着又低头挨个儿摸摸：“我妈以前总说我要是个女儿就好了，女儿贴心，我那时候只当个玩笑听，现在给她买东西才发现确实，我都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卫东摸着他脸，说：“你比女孩儿贴心。” 秦悠悠抓着他的手轻轻按在脸上，弯着嘴角闭了闭眼睛：“不过我现在很喜欢自己，哥，因为你喜欢我，因为你喜欢男孩儿，而我恰巧是个男孩儿。” 秦悠悠的脸比卫东的手掌还小些，卫东感受着掌心里的细腻温热，看着秦悠悠抬起的睫毛下澄亮的眼睛，忍不住双手捧起他的脸，嘴唇轻轻在他的眼皮上贴了贴。 “喜欢你，秦悠悠，只喜欢你，我这三十多年来只喜欢过你一个，以后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秦悠悠被亲得睁不开眼睛，睫毛打着颤，轻声笑了出来：“真的？” “真的，”卫东说：“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小孩。” “一辈子”这三个字，什么时候开始也在卫东心里扎下了根，秦悠悠不知道，他觉得也许是自己喋喋不休说过太多次，令卫东耳濡目染，也许是他曾说过的“我会做给你看”，卫东便全都看到了。曾经秦悠悠说一辈子的时候，卫东笑他小孩意气，可当同样三个字从卫东口里说出来，秦悠悠毫不迟疑，一秒就笃信。他就是信。他知道卫东不会变了，不管以后生活是什么样子，不管再经历什么，他知道卫东认定的就不会再改。卫东就是这么一个能让人安心的男人，像座臂膀环绕的山，秦悠悠一头住进山里去，再也不想出来了。腊月二十八这天俩人借了刘景文的车，卫东开着，跟秦悠悠一起去疗养院接人。秦悠悠在办公室听完医生的一系列叮嘱，一张一张签完字，手续就办完了。他离开办公室往病房走，步子有些急，像心跳一样，护士陈姐在后面小跑跟着他。病房里秦妈妈早已收拾整齐，有些紧张地坐在床边等着，旁边放着一个不大的行李包。 “妈妈，”秦悠悠一看见她，声音都不自觉得扬起来。秦妈妈笑着站起身：“小宝。” 陈姐在旁边笑：“看看你妈妈，嘴上说不愿意回去给你们添麻烦，其实天不亮就睡不着了，早早起来准备好了等着你呢。” 秦悠悠一直笑，开心得嘴角都合不上。 “小卫呢？”秦妈妈拉着他的手，往门口看了看。她已经见过卫东几次，这么冷的天，心里难免惦念着他的旧伤。 “他在楼下等呢，咱们现在可以走了。” “好。”秦妈妈看着他笑。秦悠悠抬手把她斑白的头发往耳后挽了挽，拿起包，又接过陈姐递过来一个袋子。 “这里面是这几天需要吃的药，回家有什么问题及时打电话，不用紧张，要开开心心的啊。”陈姐拍拍秦妈妈的手臂。秦妈妈说：“谢谢你。” “别客气，”陈姐说：“总算一家团圆了，新年快乐啊。” 卫东远远看见秦悠悠牵着妈妈的手从大楼里走出来，推开车门下了车，迎上去接过秦悠悠手里的包。 “阿姨。”他笑着。秦妈妈问他：“冷不冷？腿有没有不舒服？” “不冷，”卫东说：“都好着呢，您别担心。” “那就好。”秦妈妈想捏捏他的外套厚度，但手抬了一下，又迟疑着缩了回去。卫东胳膊伸过去，秦妈妈不好意思地笑笑，在他手臂上捏了捏。秦悠悠眼眶有些酸涩，他想起两年前第一次告诉妈妈他遇到一个人，他们在一起了，他很幸福时，妈妈难得清醒，她说：“真好，那我又多一个儿子了。” 不知道卫东心里高不高兴这样，秦悠悠想，卫东生命中缺失的那些东西，他努力一些，不知道能不能替他弥补一点点。他拉着妈妈的手坐在后座，一路抬头看着卫东，卫东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弯弯眼睛。进家门时秦悠悠的心情又雀跃起来，他走在前边打开门，回头说：“来，妈妈，咱们到家了。” 秦妈妈眼睛有些湿润，点头说：“好。” 卫东跟在后面进了门。秦妈妈被拉着站在客厅中央，四处打量着，当视线转到柜子上那张全家福时，她神情一顿，眼圈霎时红了。她走过去，拿起相框看着，手指轻轻抚过照片里的脸。那是高中时学校举办的一次家校活动结束后，秦悠悠和父母的一张合影。照片里留住了那个炽烈的夏天，步道两旁葱郁的梧桐树下光影斑驳，秦悠悠的笑容比夏天还明媚耀眼，秦妈妈那时的模样还很年轻，她温柔地挽着秦悠悠的胳膊靠着他，另一旁的秦爸爸手臂展开，把儿子和爱人一起揽住，一家三口对着镜头幸福地笑着。秦妈妈眼泪掉下来，她问：“爸爸的照片还留着吗？” “留着。”秦悠悠说：“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边。” “他一定为你高兴……他要是能看到你现在……一定能放心了。”秦妈妈有些泣不成声。卫东害怕她情绪太过波动，倒了杯水走过来，看看秦悠悠。秦悠悠说：“妈妈，我们坐一会儿，先喝点水。” 秦妈妈手背擦净眼泪，接过杯子说：“辛苦你了，小卫。” “不辛苦，”卫东笑笑：“阿姨中午想吃什么？我给咱做。” 秦妈妈被秦悠悠扶着走到沙发前坐下，闻言含着眼泪笑了：“我听小宝说你们两个都会做饭。” “是的，”秦悠悠挺直腰板：“我俩都会，而且做得很好吃。” 秦妈妈笑：“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卫东进厨房准备，秦悠悠在客厅待了一会儿，也溜进厨房，趁着卫东腾不出手来，掰过人的下巴踮起脚亲了好几下，亲完了悄悄松嘴，怕带出响儿来。卫东低声说：“你去陪阿姨说说话，让人自己坐那儿多尴尬，别冷落了。” “不会……” 秦悠悠吓得猛地松手回过头，整个人差点掉地上，卫东顾不得一手水，忙伸手揽了他一下，还被秦悠悠着急忙慌地推开，红着脸看着小心翼翼站在门口的秦妈妈。秦妈妈清了下嗓子，认真问道：“我能帮忙吗？” “不用……” “不用！” 俩人几乎同时开口。 “阿姨您去坐着歇着。” “妈妈你不是在看电视嘛……” 又是异口同声。秦妈妈本来确实有点尴尬，但这会儿不知怎么忽然有点想笑。她说：“我很多年没做过饭了，我也想给我的孩子们做顿饭。” 她用了个“们”。卫东另只手里还攥着一把小芹菜，眼神微怔。孩子，他是谁的孩子。半年前在医院时他也给老家打过电话，打到邻居家手机上，说自己受伤住院了，想跟他爸说几句话，邻居拿着电话去叫，老头死活不接，卫东在听筒里隐约听着那边说让他死外边就行，死了也不用给他通知。年底了，他前几天刚往家里打了点钱，电话打过去依然不接，反倒是邻居问了几句伤好了没，在外边多注意身体。这就是卫东对于亲情的全部感触了，至于母爱，他没尝过，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母亲长什么样子。他没当过孩子。 “我可以帮忙摘摘菜。”秦妈妈说。卫东手指攥紧了一下。秦悠悠说：“妈妈你去坐着嘛，不用你……” “你不是说我这是回家吗？又不是来做客，”秦妈妈笑着：“我想跟你们一起做顿饭，这样吃着也有家的味道，你说是不是，小卫？” “是。”卫东把手里的小芹菜递过去。秦妈妈接过来，拉过旁边一张小塑料凳子坐下，开始掐菜叶。卫东从旁边拿过洗菜盆递给秦悠悠，秦悠悠蹲在妈妈旁边一起摘起来。一桌菜很快做好了，秦悠悠开了瓶果汁饮料，给每人倒上一杯，举起来。他觉得此刻该说点什么，但喉头忽然又哽住，他看看卫东，又看看妈妈，红着眼睛笑着，什么也说不出来。秦妈妈端起杯子伸向卫东，说：“小卫，阿姨要谢谢你照顾悠悠，谢谢你对他这么好。” 卫东跟她碰了一下，看着秦悠悠笑了笑：“这是我的福气。” 秦悠悠弯着眼睛，把杯子跟卫东碰碰，又跟妈妈碰碰，喝了一大口，他拿起筷子夹菜：“妈妈你尝尝，我哥做菜可好吃了，吃点这个。” “都吃，小卫你也吃，辛苦了。”秦妈妈说。电视开着，年底了，每个台的节目都透着喜庆和热闹。这个家吃的第一顿团圆饭，带了点眼泪，带了点心酸，但沉浸更多的是笑意温情和憧憬。没有一丝生疏，就是久违的一家人，坐下来吃的一顿饭而已。卫东忽然有种感觉，他曾在想象中一直想要的家的样子，就在此刻，就在眼前。这让他有些恍惚。一筷子鱼肚肉被放进碗里，卫东低头看了一下，又抬起头，秦妈妈说：“怎么一直发愣，快吃。” “好。”卫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