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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莫之阳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再问一句,再确认一次:“真的不做对吧?” 伸出手把怀里的人下巴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单纯稚嫩的脸多可心,又怎么舍得骗他,俯身亲一下他的眉心:“君无戏言,说的不做。” 这些莫之阳彻底放心下来,又觉得这个狗皇帝胡说八道,那昨晚说了几次最后一次了,呵tui! 算了,不管爷要睡了。 昨天睡了一整天,莫之阳睁开眼睛天还没亮,却不困,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确定没惊动身边的人后,一跃下床。 赤着脚赶紧去找衣服,穿好衣服和鞋子,连头发都没扎,垫脚使了轻功离开,顺手抄起放到一边的弓和箭篓。 人走了没多久,亓官彦猛然睁开眼睛,发生身边空了坐起身来:“高五分!” “陛下!”高五分坐在外边的门边,突然听到声音,连滚带爬的进来:“参见陛下!” 亓官彦有些生气,掀开床帐赤脚就踩到脚踏上:“人呢?” “许是去巡守了。”高五分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这孩子怎么走的谁都不知道啊。 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舍不得对那孩子发脾气,亓官彦微微把脚伸出去:“伺候洗漱吧。”反正自己也是睡不下了。 莫之阳真的是逃离魔窟,离开寝殿的那一霎那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这两天都在床上过,一点都不舒服。 坐在屋顶上看日出,左手一个肉包子右手一个焦圈,都是从厨房顺来的,下面传来动静,一低头就看到皇帝要去上朝。 前前后后得有五十多个人簇拥他出门,系统感慨:“你说他出个门都那么多,还担心自己被搞死。” “有时候,身边的人捅的刀子才最疼。”莫之阳嚼着嘴里的东西,却觉得好像失了味道。 系统顿了顿,自己不该提起这件事的,转移话题:“这狗皇帝要真的是狗,那肯定是金毛。” “儿哟,你长进了啊。”听到这句话,莫之阳探身去看,皇帝穿着黄色的朝服,金灿灿的还确实是只大金毛。 见宿主不在想起之前的事情,才放心,顺着嘴回答:“那可不。” 亓官彦坐在龙撵上,却一直注意周围的动静,想看看那孩子是不是在附近,却怎么都没发现。 目送皇帝进了勤政殿,莫之阳转头朝未央宫去,那里有专门的守卫,不会出事,自己得去看看那个陈伯言怎么样。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 可到了未央宫却觉得不对劲,就站在未央宫偏殿的屋顶上,闭着眼睛:“多了两个人,呼吸平缓脚步迅捷,是高手。” “大金毛发现陈伯言了?” 莫之阳睁开眼睛,周围扫视一圈:“这宫里能悄无声息的安插人进来,除了皇帝还能是谁,如果皇帝已经知道这件事,那就不需要我们再做什么。 唐婉婉在他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他现在不动很可能碍于唐家在前朝的权势,是我小看皇帝了,毕竟一个手握皇权,掌管天下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 放眼望去,都是亭台楼阁,望不到边的都是皇城,这里,外边甚至是一些我们都想不到的地方,都有皇帝的手和皇帝的眼睛。 这阵子何统领说,陛下要整肃宫内巡防之事,估计他已经知道是谁偷偷放了三名刺客进来,其实狗皇帝很多事情都知道。 甚至于看的比自己透彻,思及此不由得脖子一冷:“我以后得狗一点,不然.....他得把我砍了不可。” “你还会怕?”系统嘲笑。 这里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莫之阳转身离开:“如果任务完成的情况下我倒是没什么,但是任务没有完成,那我必须完成任务,叫句爸爸来听听。” 虽然不情愿,但是系统还是出声:“宿主爸爸。” “乖。”因为这一句话,方才的不悦一扫而空,莫之阳高高兴兴的回去,大家都是狐狸精,那就看谁演技好咯。 下了朝,亓官彦看着案边的折子,没了之前的耐心,总在想那孩子去哪儿了,翻来覆去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干脆放下手上沾了朱砂的狼毫笔,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对着外边装了一声布谷鸟叫。 莫之阳认命的,从屋顶上跳下来,一下跃到寝殿廊下的空地上,右手拿着弓,小跑一个跳跃,越过走廊低矮的栏杆,站到他面前:“陛下。” “进来。”见到他那一刻,亓官彦明白,自己是中蛊了,中了这孩子的情蛊,必得时时刻刻见到他,把人捧在手心,护在心上,按在身下,才能不犯病。 左手按在窗台上一撑就跃进屋里,站在他面前:“陛下。” 亓官彦牵起他的手,两手相握:“今早,朕起来时你怎么不在?” “我是要保护陛下的,自然要去巡守啊。”莫之阳左手被他牵着,右手抱着弓,就乖乖的跟着他走,一直走到书案后边。 坐到椅子上,亓官彦一下搂住他的腰,把人按在自己腿上,左手与他十指相扣:“这事儿何统领可以做好。”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莫之阳突然紧张起来,垂下头看着两个人的手,声音轻颤:“惹了陛下不高兴吗?” 他这样,反倒是亓官彦紧张起来,让人跨坐在腿上,面对着自己,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傻孩子,朕怎么会不高兴。” 再试探一下,看看狗皇帝对自己的态度,莫之阳垂下眼睑,声音弱弱的:“那为何不让我再保护陛下?” 这孩子还是不明白,亓官彦只能强行让自己不要心急:“我只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头,护着爱着,又怎么舍得让你有半分损伤呢?” 莫之阳看着他,表情懵懂,似乎是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不,这是在思考,皇帝对自己的忍耐限度是什么,必须弄清楚皇帝的底线,今后有所顾忌,才不会触怒他。 于是微微歪头,反而用脸颊去蹭他的手掌心,乖顺的像只漂亮精致的猫儿:“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陛下啊。” 上天对自己真的是太好了,才赐下这么一个小神仙来。 “那你要好好保护朕才是。”亓官彦故意的用食指和中指去夹弄他的耳垂,轻笑道:“那现在,就保护朕看完这些奏折。” 莫之阳垂着眼睛,不敢乱看,毕竟所有皇帝都很介意别人参与朝堂的事情,干脆就不看,有些事情分寸非常重要。 这时,高五分进来,结果就看见这小暗卫就窝在陛下怀里,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迈步进去请安:“陛下,该用午膳了。” 亓官彦放下手里的折子,揉揉他的后腰,俯身在他耳边暧昧低语:“那你保护朕用午膳。” 你要我看着你吃?莫之阳心里一咯噔,这件事禽兽不如! 菜上齐后,十八道菜有荤有素的摆满整张桌子,个个盘子都色香味俱全,莫之阳有幸尝尝这个位面的饮食最高水平。 坐在椅子上,弓就放在腿上,背着箭篓,脸都埋进碗里,这道菜好吃,那道菜也好吃,怎么每一道菜都那么好吃。 万福肉,口蘑肥鸡,还有拿到双椒炒肝尖简直绝了,又辣又爽。 瞧着他吃的高兴,连带着亓官彦进的也香,比平日多吃小半碗。 莫之阳吃掉整整四碗饭,把那一道双椒炒肝尖都干净了,这才舒坦的揉揉肚子:“真好吃。” “你瞧瞧你。”亓官彦用帕子,帮他将嘴边的东西擦干净:“该适可而止,若是撑坏了怎么办?” 也就四碗饭,怎么可能被撑坏,莫之阳微微抬头,让他帮自己擦嘴:“习武之人吃的都多,才不会撑坏。” 高五分看的是有点感慨:自己伺候半辈子的陛下,没曾想有一天看陛下伺候别人,真真是活久见。 亓官彦是真怕他给撑坏,又叫高五分去备些消食的东西,下午就拉着人陪自己看折子。 好无聊啊,莫之阳又不能乱看,只能闭着眼睛装睡,现在宁愿跑到外边去撒欢到处溜达,也不愿意陪在他身边,看无聊的折子。 “宿主爸爸,我觉得这大金毛想把你当崽子养。” 这拐弯抹角的,傻子才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莫之阳轻哼一声:“大金毛把我当崽子养,那我把你当崽子养,你是什么?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食物链底端。” 系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自己嘴贱真的是! 这真的是太无聊了,莫之阳跟系统闹了几句,靠在皇帝肩膀直接睡过去,走又不能走,除了睡还能做什么。 翻过一页,听到浅浅的呼吸声,亓官彦低头一看,怀里的人闭着眼睛直接睡着,不由得轻笑出声。 换了个姿势,让人睡得舒服些,放轻手上的动作。 秋风从窗户里溜进来,带着丝丝凉意,那日头逐渐西斜,从窗户沿爬进来,照到地上的青石板上。 窗外一声清脆的鸟叫,让亓官彦下意识看了看怀里的人,只是砸吧一下嘴,却没有被惊醒,那便好。 这的情景,回想起来都被渡上一层光,这样漂亮温暖。 入夜后,高五分只在殿内留了五根蜡烛,就面带着了然的微笑出去。 莫之阳缩在床角,看着狗皇帝跟狼似的,用被子裹住自己,双手抱着膝盖。 见他如此,亓官彦还故作惊讶,掀开帐子上了床:“你怎么躲到里头去了?” 你说呢?莫之阳不管他,就缩在角落,明显的看出他的阴谋,桃花眼忽闪忽闪的:“我困了。” “明儿想吃什么?”亓官彦盘腿坐在被子上,突然抛出这个话题。 这个话题就也有的聊了,莫之阳精神起来:“吃那个双椒炒肝尖,辣子鸡酸菜鱼...” 就趁着他喋喋不休的报菜名,亓官彦突然扑过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扑到怀里:“明天吃什么听你的,但今晚想吃你。” 躲不掉的,莫之阳心里摇头叹气,弱弱的伸出一只手指:“一次?” 看他表情就知道什么意思,再伸出一根手指:“那就两次,真不能再多了。” “唔~” 亓官彦将人死死的往怀里按,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掐住他的腰,让彼此亲密无间。 “啊哈~陛下,膝盖唔,膝盖疼~”莫之阳死死抓住明黄色的床单,哀求到。 亓官彦听这样说,低沉带着情欲的嗓音回答:“那换一下。”说着,也不等他答话,直接把人抱起来,整个人都坐到自己身上。 胸膛贴着背部,肌肤相亲:“阳阳真好吃,香香甜甜又软糯,嘶~真紧。” 莫之阳:去mmp的软! 高五分在外偷听:“说好的两次,陛下你骗人。”“朕没有答应你。”听到这个对话,不由得捂嘴偷笑,心里高兴的哟。 今天,陛下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朝堂的大臣们也都松口气,礼部尚书说话也敢大声点:“启禀陛下,南楚战败,送来南楚国三公子和七公主,入我朝为质,以表其心,两位质子于昨日进京。” 亓官彦坐在龙椅上,长长的珠坠遮住他的表情,打输了就送自己的孩子来敌国为质,这样的把戏真的是老套。 但所幸今天心情不错,亓官彦没有计较:“宣。” 自己可听说,那南楚的三公子画技超群,要不让他给阳阳画些画本子,解解闷。 随着一句宣,太监小跑到殿外,将早就准备觐见的人领进来,这七公主也还好,只是这三公子,不由得让人倒吸一口气。 怎的如此.....?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一) 美,真美! 被使臣带进来的两位,一男一女,身着南楚特有的服饰,虽怪异但是不损人姿色。 尤其是那位三公子,确实是从未见过的妍色。 美,极美,清冷脱俗,那一张脸似中秋之月,鬓若刀削,一双桃花眼敛着春水,高挺的鼻子,薄唇微微抿着。 此等妍色,似乎也只有天上才有吧。 另外一个女子,必然是七公主,但是这位七公主则稍逊一些,端的是乖巧可人,一双杏眼灵动有趣,乌溜溜的周围左看右看,好像很好奇,红唇扬着可爱的笑容,天真无邪。 所有人此时都看着上首坐着的陛下,若是那位三公子,那真的是六宫妃黛无颜色了。 “参见皇帝陛下。” 底下一男一女,亓官彦粗略扫一眼,点点头:“平身。” 走近了高五分才看得清楚,确实也被那位三公子惊艳到了,怔住后回神,又把眼睛飘到那位七公主身上。 这下才真的吓一跳,这七公主怎么长的有七分像那个小暗卫啊! 高五分偷看了一样陛下,果然,陛下也发现了,眼神放在那位可爱女子身上,赶忙低下头。 “南楚王的诚意,朕知道了。”亓官彦点点头,头上的冠冕因为这个动作也动起来。 南楚是小国,又在边远地区,要打很简单但是要治理很难,抛开风土人情,鞭长莫及又隔着从江,还不如把他们打怕,逼着年年上贡俯首称臣。 攻破南楚只需要一分银子,可是养着他们却需要三分,这买卖不划算,让他们称个国,自给自足,还能纳贡,这样朝廷也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 正因如此,亓官彦才纳了降书,收下这两名质子。 “高五分,将两位安排住下吧。”亓官彦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七公主,站起身来:“退朝。” 后宫多得是空地方和无所事事的女人,多这两个质子也没掀起什么风浪来。 七公主依旧对周围充满好奇,走在宫街上左顾右盼的,好似对这周围都非常感兴趣,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娇憨少女。 但三公子却是另外的模样,微微敛着桃花眼,面无表情的低头看路,对周围的种种不感兴趣,人也如气质这般冷淡疏离。 将人安排在宫里西北角的“庆华宫”,除了这两位各自带来的一位,又安排了不少人来伺候。 毕竟人家是来做质子的,不是来坐牢的,今后会不会爬上龙床,谁又知道呢。 送走了带的人,七公主看着殿里的布置很满意,看到杵在哪儿跟木头似的人说:“这正殿我住下了,你去住偏殿吧。” 三公子也你不想和她争辩什么,转身要离开,却又被人叫住。 “你别以为有这副皮囊就多好,方才那云国皇帝看我的时间比你多。”七公主不服气一般微微扬起下巴。 三公子根本无意于此,听完这句话便迈步离开。 “这里可真漂亮。”七公主感慨,这云国果然是大国,随随便便一座宫殿都比父王的住所好看。 贪恋这抚摸瓷白的花瓶,还有那精致的黄花梨桌子,突然觉得:“那宠妃是不是更好一些?” “那七公主太气人了,公子你.....”伺候的人都看不下去,这一路上都是她在欺负公子。 三公子总算是开口说了进后宫的第一句话:“都是物件,有什么气人不气人的。” 父王战败,需要一个质子,而自己这身皮囊正好派上用场,可一件东西摆在这个屋里和那个屋里,有区别吗? 自己生母不过一个舞姬,连带自己也是无用。 莫之阳觉得这个大金毛有时候还不错,至少吃饭这件事说话算话,这御膳房做的酸菜鱼真好吃。 “你怎么爱吃这些味道重的东西。”亓官彦很奇怪,这孩子就偏爱酸的辣的,这是酸儿辣女?想着目光不由得下移。 莫之阳咽下嘴里的东西,才抬头回答:“好吃啊。” 生怕他吃的太辣,肚子不舒服,亓官彦又让人备了冰糖雪梨给他润润喉:“秋燥你多喝些糖水。” 莫之阳听话的喝下那一碗糖水,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 哪知亓官彦趁着这个机会,倾身过来一下就含住他的舌尖,品尝还残留的甜味,松开之后,就把人从这椅子,一下抱到自己怀里坐着:“都十九了,却这样轻。” 小时候为了学轻功,师父每七天就让莫之阳泡一次药浴,为的就是身轻如燕,所以身高到了十八岁就不长了,停在171。 原主和原主的师父,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保护皇帝。 “要练功,所以轻一点。”莫之阳被他抱着,就跨坐在他腿上,低头见他手居然按着自己的肚子。 大金毛莫不是嫌弃我吃得多,想把我按吐出来?都吃下去了你还叫我吐出来不成? 亓官彦想的却是,要真的是酸儿辣女,阳阳生个娃娃?男的就立为太子,女的便宠着,宠成宝贝。 可要是阳阳生了孩子,不理自己怎么办? 思及此又觉得生孩子不好,宠着阳阳一个便好,哪里有什么心分给其他的,下巴就抵在他的肩膀,含住耳垂厮磨:“不生孩子。” 生孩子? 这个憨批大金毛想什么呢?他要生孩子?他也得能生啊哈哈哈,笑吐! 两个人的脑回路,相差十万八千里。 下午,亓官彦批阅奏折又让人陪着,见他无趣,便问:“阳阳可认字?” “不会,师父没教。”其实莫之阳认识,但是人设不允许自己认识。 亓官彦到没觉得什么,将手上的沾着朱砂的笔放下,转而去拿另外一只干净的,沾了黑墨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字:“阳阳来看。” 莫之阳坐在皇帝的腿上,探头去书案上看,写的是两个字:“这是什么?” “这个读彦。”亓官彦用笔头指着第一个字:“这是朕的名字,亓官彦,这个读阳,是阳阳的名字,连起来读是彦阳。” 看着这两个字,莫之阳点点头,跟他一起念:“彦阳?” “彦乃是博学之意,单看着总是冷冰冰的,要紧的是这个阳字,和煦温暖,叫人见了总是心生欢喜。”亓官彦说着,又觉得他不懂,将怀里的人搂紧了。 像是搂着只属于自己温暖和煦的太阳。 许是晚上吃了不少辣的东西,半夜睡的时候,亓官彦听到怀里人咳嗽两声,随即睁开眼睛。 借着殿内残留的烛光去看他,又听见轻轻咳嗽一声,摇摇头,心疼的掖好被子,暗下决心明日断然不能再给他吃这些东西。 于是第二日中午,看着清汤寡水的莫之阳,囫囵吃了一碗,便不理亓官彦,自己出了屋子上了院墙。 系统觉得这不对劲,问:“你在跟他闹脾气?” “不,我在借此事试探,他对我的容忍度到底在哪里。”莫之阳站在远处,看着御花园处飞的一个纸鸢,踮起脚来,也不知是谁敢在宫里放风筝。 看着空空的碗和椅子,亓官彦也没心思吃饭,把筷子一摔:“撤了。” “陛下。”高五分见皇上才吃了几口,战战兢兢的上前,跪伏于地:“那莫暗卫是小孩子脾性,陛下莫要因此亏了自己的身子。” 亓官彦何尝不知,阳阳性子单纯,方才是跟自己赌气呢,才吃了那小半碗,是嫌弃这菜不和胃口:“多准备些点心。” 阳阳平日能吃四碗饭,如今吃了小半碗只怕过会儿会饿。 “喏。”高五分起身,就吩咐人来撤东西。 莫之阳没心思去管大金毛,顺着纸鸢的方向一直过去,想看看是谁在宫里这样放肆,反正后宫那群女人是不敢的。 结果刚到御花园桃林前的空地,正想看看是谁呢,那纸鸢崩的一下,线给断了,顺着风一直飘,往南边飘去。 “怎么断了啊?”七公主垫着脚,看到纸鸢顺着风消失在视线里,气得一跺脚,转头指使坐在石凳上的三公子:“你,去把纸鸢给我找回来。” 那副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对自己的哥哥,比奴才更高高在上。 三公子木然站起身,像是一个傀儡一样,顺着纸鸢飞走的方向走去。 见他如此,七公主嫌弃的啐了一口:“跟个木头似的,谁会喜欢木头?哼!” 纸鸢飞的不远,三公子到了一处水池边,就远远看到挂在一丛凤尾竹上头的纸鸢,绕过荷花池走过去。 那凤尾竹贴宫墙生的极好,那纸鸢也挂的很高,这下犯难了,若是树还能爬上去,可这柱子软软的,怕是得摇下来。 正此时,一个黑影从院墙上跃下来,顺手就把挂在竹子上的纸鸢给拽了下来,一个轻巧着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的纸鸢吗?” 面前的少年皮肤白净,模样清秀可爱,眉目间带着爽朗的笑意,目光单纯有些不谙世事,对自己笑得明媚,手里还拿着纸鸢。 “是。”三公子接过纸鸢,眼睁睁看着他一跃上墙头,什么都来不及说,人就已经不见。 系统有些奇怪:“你为什么帮他?”?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二、十三) “因为他长的好看啊!”这句话莫之阳真情实感,那种样貌,自己穿过那么多位面都看不到几个。 按照自己对宿主的了解,这个是理由但绝对不是全部理由,系统没有再问。 七公主在花园里无趣的等着,石桌上的糕点都吃一半了,才看到人回来:“我的纸鸢呢?” “没找到。”三公子只瞥她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你这个废物,在南楚就是个吃白食的,到了这里连个纸鸢都找不到,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如早死了去!”七公主气的随手抄起石桌上的盘子,猛地朝地上砸下去,气呼呼转身走了。 便是对陌生人,都没有这样的骂法。 可三公子不以为意,好似已经习惯,在她离开后转身也走了。 “她当真如此?”唐婉婉半倚在贵妃塌上,左手捻着一根银签,银签上晶莹剔透一个剥皮去核的葡萄,听完春福说的,露出一个笑意:“瞧着倒是有趣。” 春福不解:“那娘娘,那礼还送吗?” “送,将两份礼都送与三公子。”自己倒想看看,他们是否真的不合,若真的不合,那还得选一个有利用价值的。 这件事皇后知道,皇帝自然也知道,却不以为意,两人在路上时,暗探已经将此事连同他们的身世说了个大概。 只吩咐人看着那两个人,顺便看看哪位妃嫔与二人走的近。 吩咐完这些,随手一捞,这时才发现椅子的另一边空无一人。 平日里阳阳总不多话,却一直依偎在自己身边,像是触手可及的灯火,望着空空荡荡的另一边,终是妥协一般站起身来。 莫之阳坐在屋顶,看着远处的的太阳,秋日天空澄澈,连带的将太阳也都衬得漂亮温和起来。 秋风带来两声布谷鸟叫,莫之阳眯起桃花眼,自己赢了呢。 在这人身边,要想保命那就得成为他的习惯,习惯你的存在之后,哪怕出点什么事情,也不会真的杀了自己。 不要相信人心,但要相信人性,谁会拒绝一个触手可及的温暖呢? 莫之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转身跃下屋顶,这一次没有朝他奔去,而是抱着弓站在原地踌躇。 “过来。”见他不肯过来,亓官彦心里窝了火。 最终,莫之阳还是慢慢的朝他挪过去,两个人又隔了一个窗户。 把弓抱在胸前,莫之阳扭捏的垂下头不去看他,用脚尖去拨弄青石板的缝隙,却时不时偷偷的抬起眼皮去偷瞄他。 真真是可爱,看到这样,亓官彦什么火都没了,只想把人按在怀里举高高:“在生气?” “没,没有叭。”莫之阳也不敢看他,就心虚的回应,眼神闪烁。 这副样子哪里是没有,亓官彦微微叹口气,对这孩子,你除了妥协没有其他路,只要他看着你,漂亮单纯的眼睛盛着你,就什么不快都没了。 这一次亓官彦主动的,绕到门口出去,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莫之阳看了一眼他,觉得并没有生气,像只小奶猫一样,傲娇的伸出手,却只拉住他的大拇指。 “你昨夜咳嗽了两声,如今天干物燥该少吃这些辛辣刺激的。”亓官彦牵着他进了屋里,一转头就见他低头不语。 无奈摇头,牵着人到了屋里书案旁的卧榻上,自己坐上去再把人拦腰抱在怀里:“两日一次,等天冷了在让你多吃。” 看,我赢了! 听到这句话,莫之阳总算把埋在胸口的头抬了起来,笑盈盈的看着他:“可不许骗人。” “君无戏言。”亓官彦顺嘴就说出这句话,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发,发丝轻软手感极佳。 但有时候君无戏言这句话,本身就是戏言。 莫之阳熊抱在他身上,张嘴一下咬住他的肩膀,实在受不住了就松开牙齿:“不是说好的三次吗?唔~” “朕没说过啊。”亓官彦将人放到床铺上,左脚架到自己肩膀,慢慢的又开始:“阳阳必定是方才情动,所以听岔了。” “我~没有听错!”莫之阳张嘴还想说什么,就又被堵住,彻底的失了声音,只能呜咽的被索取。 已然是深夜,莫之阳窝在他怀里,鼻头到现在还是红红的,桃花眼情欲未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骗人。” “哪里骗人?”亓官彦搂着人,舒服的叹口气,见人委委屈屈的,伸出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我哪里舍得骗你,必定是方才听错了。” 哇!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莫之阳气不过,一张嘴就咬住他的手指,用两排牙齿磨了磨,却没敢用力,反而像是猫儿一样玩闹。 见人如此,亓官彦也不着急的抽回手,反而任由他咬,凑过去耳鬓厮磨:“手指大约不好吃,下次让你吃其他的。” “吃什么?吃水煮鱼还是水煮肉片?我要放绿豆芽不放黄豆芽。”一说到这个,莫之阳兴致就来了。 亓官彦忍住笑意,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结果莫之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桃花眼一瞪,然后翻身背对着他,嘴里还嘟囔:“不知羞不知羞!” 嘴上骂着,心里吐槽:你要是敢塞进来,我就咬断,一口咬断! 知道他脸皮薄,亓官彦也不逗他了,把人搂在怀里轻轻安抚:“快睡吧。” 唐婉婉到了半夜就睡不下了,因为半夜的时候,系统突然发布任务,需要让陛下吃下自己夹的菜,惩罚是电击60S。 上一次没有完成任务,被电击30S,自己差点没死过去,现在是断断不能再受这劳什子的电击。 现在彻底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思索着明天该怎么完成任务,越想唐婉婉越憋屈,这个系统到底是来帮自己一统天下的还是来捉弄自己的。 这云国的床太软,三公子翻来覆去的也没睡着,想起日间的那个少年,起身下床,走到衣柜前,开了门看到寥寥无几的几件衣裳上,放着一个艳丽的纸鸢。 取出那个纸鸢走到月光下细细观赏,抚摸着那艳丽的色彩,想的却是其他的东西:那少年笑得好明媚,似骄阳一般。 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样子,在死气沉沉的心里,撞开了一道口子,阳光照进来。 第二日,唐婉婉掐着点来乐承乾宫,还带着自己亲手做的什锦苏盘儿,还有一道江米酿鸭子,送过来。 亓官彦和阳阳正要用膳,高五分进来禀告:“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亓官彦有些奇怪,一转头就对上阳阳的眼睛。 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碗,莫之阳愣愣的看着大金毛,正宫娘娘来了,自己这个小暗卫还得让地方才是。 想想这一顿不吃亏的很,于是夹了几块肉按在饭上,站起身来:“要不,我换个地方吃?” “坐下。”亓官彦没有给他离开饭桌的机会,把人重新按到椅子上:“吃饭便好好吃饭,要去哪里。” 现阶段,莫之阳不想出现在皇后面前:“那啥,可是皇后娘娘......” 或许也是察觉到他的意思,亓官彦没有勉强,转而对高五分说:“让她在外头候着,等吃完了再进来。” “喏。”高五分退出去,但总忍不住想笑。 “这样真的好吗?”莫之阳端着饭碗看着他,总觉得这个位置变化的有点怪怪的,自己好像成了那些宠冠后宫的妖妃。 亓官彦不以为意:“有何不可?”难不成为了那个女人,就让阳阳饿着?她配吗? 人家都这样说了,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莫之阳低头吃饭。 皇后站在外边,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高五分重新出来:“如何?” “皇后娘娘请。”高五分笑着,让开路。 人进来时,莫之阳正好喝完碗里的冬瓜汤,一抬头就跟进来的皇后撞了个照面,匆忙将手里的碗放下,站起来。 这个人,怎的如此眼熟? 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唐婉婉猛地想起是谁,这不是此前在未央宫,自己处罚的一个暗卫吗? 他怎么在此,看方才模样,是与陛下同桌吃饭了。 这下,唐婉婉也明白,那一日陛下突然闯入未央宫,赏自己喝茶,并非父亲兄长在前朝惹了陛下不快。 而是因为自己罚这个小暗卫,踩了他的手,所以陛下才来处罚自己。 心里涌出一股嫉妒,但很快压制住,迈步进去,看桌上的菜动了一半,幸好没吃完,福身行礼:“参见陛下。” “嗯,有何事?”亓官彦看着面前的女子,近来她的动作都了如指掌,没曾想这女子,倒有胆子养野男人。 但自己并不介意,反而觉得挺好,这样就有把柄将唐家拿捏在手。 “臣妾亲手做了两道小菜,陛下可要尝尝?”唐婉婉故意忽略莫之阳的存在,不去看他。 莫之阳站在角落,乖得不行,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大金毛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吃任其他人送来的食物。 春喜上前帮忙,将两道菜从食盒里取出来,安置到桌子上。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三) “皇后的手艺倒是不错。”这两道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确实不错,但是亓官彦嘴上说着,却没有动筷。 唐婉婉牢记任务,便主动的拿起一双辟毒筷,为皇帝布菜:“陛下尝尝,若是合口味,臣妾以后日日做好送来。” 面前的盘子里突兀的出现一块肉,亓官彦端起筷子,夹起打量了一会儿,却不着急吃:“皇后用心了。” 吃啊,吃啊! 唐婉婉急的不行,任务时间就是晚上,他要是不吃的话,自己又要被电击,那个滋味太可怕了。 虽然心急,但是唐婉婉还是表现得十分得体,一点都看不出来她的意思。 “可惜朕已经用完膳了。”亓官彦看了许久,又重新把肉放下。 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感情你看了那么久,就是在忽悠我,该死的亓官彦,等我得到皇位,必定将你五马分尸! 莫之阳旁观看的清楚,这个皇后似乎一定要皇帝吃下这个东西,虽然表现得不明显,可一进来就奔着这事儿。 难不成,让皇帝吃下这肉?就能有什么奖励,问系统:“你知道其他系统的运作方式吗?” “一般新手系统引导都是,循序渐进的,比如发布任务完成任务奖励,或者惩罚,但是系统的每一个任务都是安排好的,就是因果关系。” 莫之阳很聪明,系统的解释听懂了,然后问出了致命疑问:“那当初,本该是她救下皇帝,后来是我救的,那......艹!” 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皇帝会突然对自己下手。 按照原来的剧情,是自己不值夜,是皇后救下皇帝,所以大金毛对她有点不同,最后慢慢沦陷和皇后在一起。 然后被一碗药毒死,但从一开始变成了自己救皇帝,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刚开始任务失败,那就意味着皇后今后的任务,都很可能会失败,这可怎么搞哟。 确实,单从女皇系统的支线任务来看,其实就是一个攻略亓官彦,打破亓官彦戒心的过程,只不过这个过程一开始就失败,今后的走向只怕会越来越偏。 唐婉婉这边也有手段,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意思,于是主动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陛下,臣妾试了还是热的。” 言外之意:我都吃了,所以没有毒。 “那都吃了吧。”亓官彦没有上当,反而将桌子的那盘江米酿鸭子推到皇后面前:“多吃些。” 唐婉婉有些为难,福了福身子:“这是臣妾亲手做给陛下品尝的,都让臣妾吃了,实在是不妥。” “有何不妥?”亓官彦眯起丹凤眼,把从唐婉婉脸上的视线转到桌子的菜肴上:“朕叫你吃,明白吗?” 自己没有权利拒绝,婉婉当然明白,于是端起筷子,一口一口的把那一盘鸭子,吃了大半。 吃完就被轰出来,唐婉婉现在只觉得撑得慌,不得不让春喜扶着才能上轿撵,回了未央宫,赶紧叫人拿些消食的山楂过来,吃了两个才算完:“该死的!” 半卧在贵妃榻上,唐婉婉一想到今天子时的惩罚,心里发怵! “皇后娘娘。”春喜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跪在脚踏上为皇后捶腿:“皇后娘娘,方才奴婢昨日去给那三公子送礼,瞧着一同来的七公主,还瞧着眼熟,如今奴婢想起来了是谁了。” 唐婉婉心中烦闷,偶然听春喜说这样的话,倒觉得奇怪:“什么?” “那七公主,长得至少有七分像那个侍卫。”其实春喜刚开始也想不到一块,只觉得那个七公主眼熟。 没想到今日去了承乾宫,再看到那个侍卫立即就想起来。 “那个侍卫?”唐婉婉坐直起来,那个侍卫与陛下的关系瞧着不一般,可又怕出岔子,再问:“你确定?” 春喜举起手起誓:“千真万确的,奴婢断断不会看走眼。”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该评估一下,到底是三公子有用些,还是那个七公主有用些。 若是真的像,那可算是意外之喜,思索再三后,唐婉婉点点头:“春喜,你去备份厚礼,送到庆华宫,给七公主,邀她明日去御花园赏菊。” “那三公子呢?”春喜问道。 听到这个,唐婉婉微微皱起柳眉,先前是瞧着他实在美丽,想必是个有用处的,如今看来还不如那个七公主。 那个七公主比三公子来的蠢也张扬,若是能为自己所用的话,那也算是好事。 “陛下,不喜欢皇后娘娘送来的菜吗?”下午的时候,莫之阳坐在他身边,手里还捧着一盘蜂蜜绿豆糕。 听到这话,亓官彦很疑惑,放下手里的笔,转头看他:“何出此言?” “那皇后娘娘亲自做了菜来,陛下却不吃。”莫之阳说着,把吃剩下的半块糕点塞进嘴里。 见他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小松鼠,亓官彦心痒难耐的:“朕不吃其他人送来的吃食。” 结果,这家伙嘴上这样说,手上可不是这样的意思,一把扣住他的后颈,俯身亲了上去,开始吃糕点。 半点不落,用舌头席卷完他嘴里的糕点,意犹未尽的放开他:“真甜。” 见他被自己吻得懵懵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se气的伸出舌尖舔干净。 老流氓! 莫之阳心里吐槽,桃花眼瞪了他一眼,整个人都软进他怀里:“那陛下,怎么吃我送来的?” “你不同,你是我心尖的宝贝,若是你给的,毒药我都愿意吃下。”亓官彦搂着他的腰,倾身轻轻咬一下他的唇珠:“明日带你去箭亭,可好?” “真的吗?”莫之阳眼睛亮起来,箭亭是平日里皇帝皇子练习骑射箭术的地方。 “自然,君无戏言。”亓官彦见他欢喜,心里也跟着高兴些,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微不可闻叹口气:愁、情皆为他,只是这孩子还不知他在自己心里多重吧。 说的那么好听,要不是自己送进嘴里,你也不敢吃吧,莫之阳吐槽,算了管他的,爱咋滴咋地吧。 反正任务完成就好。 也有一个多月,陈伯言身上的伤也好了,但却迟迟不肯离开,为的确实儿女情长,早就将那两个牺牲的同伴抛之脑后,一心只有他的婉婉。 “婉婉?” 唐婉婉耐着性子哄骗他,自从那一夜他们做过之后,这厮一直喊着要对自己负责。 但其实,唐婉婉并没有这样的心思,那时中药,已经忍不住又不能随随便便寻个人,干脆就找到他,借此刷满好感度,至少能得点好处。 哪知这厮,就这样赖上,也不愿离开,说是要保护自己,可如今哪里需要他保护,他在这里自己才危险。 “伯言,你……还是走吧,我不愿害你。”唐婉婉依偎在他的怀里,最后还是忍痛将人推开:“伯言,你不该为儿女私情,害了自己。” “可我又怎能看你在此虎狼之地,被人陷害践踏?”陈伯言现在已经将人默认为自己的人,毕竟做都做了,自然需要负责。 完全忘了这里是皇宫,她的身份是皇后。 这厮怎么听不懂? 唐婉婉耐着性子坐直起来:“你该明白此处是皇宫,若是被人发现你我都得死,伯言,若是你为了我那就该离开,但是我在宫里等你,等你推翻皇帝,我便抛下这皇后富贵,随你天地逍遥。” “当真?”陈伯言被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一把握住她的柔荑,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对皇帝的恨越发强烈。 唐婉婉左手抚上他的脸颊,郑重的点头:“当真!” 见她如此情真意切,陈伯言感动的一塌糊涂,誓要杀了狗皇帝,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救出火坑。 应付完陈伯言,终于说动他明日跟随母亲的轿子离宫,出了假山石洞,嫌弃的拍打身上的灰尘,若不是他还有用,自己也懒得去找他。 这箭亭也不是亭子,是一块空地,可骑马练箭习武,高高院墙围起来,也有休息的亭子。 “慢点。”亓官彦此时也换上一身明黄色短打,脱掉九龙金丝发冠,用一条明黄色的发带扎起头发,显得英姿飒爽。 莫之阳刚到,就抱着弓撒丫子的往射箭的那块地方跑去。 从三岁开始练习视觉和听觉,以至于现在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自己的感官。 不管是原主还是自己,都爱这种羽箭离弦的快感,那种破风而去的感觉,很爽。 亓官彦背着手走到射箭场,就看到一只羽箭正好命中靶心,且箭头已经破开靶子,不由得赞一句:“好箭!” “那是。”莫之阳被夸,喜上眉梢,漂亮的眼睛盛着点点星光。 走到他身旁,微微俯身笑看他,丹凤眼带着不明的意味:“阳阳教我射箭可好?” “好啊!”莫之阳兴奋的点点头,看爷不把你虐死,叫你在床上折腾我! 见人上钩,亓官彦露出得逞的笑容,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莫之阳喘着粗气想不通。?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四) 耳边羽箭击中靶子的声音,让莫之阳回神过来,正想说什么,但那大金毛就掰过自己的肩膀亲了上来。 “唔~” 半晌才被放开,莫之阳水汽盈盈的桃花眼瞪了他一眼,控诉道:“陛下明明自己箭术高超,怎么还要我教?” 这厮就是在耍自己,刚才可怜巴巴的说什么自己不会,射的不准,怎么样怎么样,愣是把自己贬到尘埃里,真是个白痴样。 然后说,要是射中靶心一次,那就亲一下,也没想太多,还以为他真是如此,就应下了。 结果…就这啊? 莫之阳擦着嘴唇的水渍,又狠狠瞪他一样,气鼓鼓的像只小奶猫。 “不是吧不是吧,真有人信皇帝不会射箭啊?不是吧!”系统看戏高兴的不行,现在算是看明白,宿主和这个NPC,算是势均力敌,你骗我我一次,我诓你一次。 “唉,朕本不擅此道,但一听射中靶心就能亲阳阳一下,这手也不知怎么,就百发百中起来。” 亓官彦笑得像只老狐狸,哄骗小狐狸上钩。 就不该听他胡说八道!皇帝向来都需学习这些技能,只怪大金毛太狗,演的太像,才让自己着了道。 莫之阳也不理他,径直走向靶场的另一边,开始泄愤。 见他小孩子脾性,亓官彦只觉得可爱,这时高五分匆匆跑进来。 “陛下!”高五分行了礼就凑过去,在耳边说了一些话。 莫之阳转头就看到这场景,暗自调侃:这俩家伙还挺配。 听完高五分说的话,亓官彦挑了挑眉,点点头:“知道了,退下。” “诺。”高五分正打算退下,就听到啪的一声,箭击中靶子,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凉,怎么回事? 凉的应当是亓官彦,莫之阳是将靶子当成他泄愤来着。 正事办完该哄媳妇了,亓官彦走向他那边,站人旁边站定,看着被射 成刺猬的靶子:“阳阳好箭法!” 莫之阳瞪他一眼,气还没消,你别以为夸一句就好。 “阳阳箭法真好,不像朕,侥幸才能中靶心。”说着,亓官彦还真的煞有其事的叹口气。 侥幸到每一箭都中?又来了,干啥啥不行,茶艺第一名! 莫之阳还是不理他,搭箭拉弓,微微眯起桃花眼,紧盯着靶子,把他想象成大金毛。 见人如此,亓官彦张开怀抱,左手握住他拿弓的左手,右手则包住他拉弓的右手,将整个人包在怀里:“还在生气?” “没有。”莫之阳口是心非一下。 嘴上说没有,但那嘟起的嘴可不是这意思,偏生亓官彦知道怎么哄他:“过几天秋围,朕带你去,骑马射箭围猎,陪着你好不好?” “真的?”莫之阳感兴趣了,来那么久,从未出过宫,确实有点吸引力。 “自然。”亓官彦说着,突然松开握住他的手,羽箭离弦,正中靶心,惊叹:“真厉害,若不是阳阳教导我也不会百发百中呢。”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莫之阳挣开他,转身面对人,认命的踮起脚一把环住脖子,这就把自己的软软甜甜的唇送上去。 妈的,为了去秋围,拼了! 亓官彦笑着搂住他的腰,毫不客气的开始品尝,老狐狸,就把小狐狸给诓了。 高五分远远瞧着一黑一黄,纠缠拥吻,臊得脸都红了,可脸红归脸红,还是忍不住偷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满足,真心满足。 这大概就是磕cp吧,而且幸运的是,你在现场。 下午,皇后约着七公主品茶赏菊,一起说说笑笑的,倒也有趣。 回去路上,七公主一直在想皇后说的话:“七公主这般姿色,陛下一定喜欢。” 是啊,在殿上,云国的皇帝也多看了自己几眼,有何不可呢?而且,皇后娘娘都那么说,那必定是真的。 做了宠妃,就能扬眉吐气,哼! 两个人的对话,却一字不差的传到亓官彦的耳朵里。 莫之阳早间耍累了,下午就在卧榻上休息,枕在亓官彦的腿上睡觉,时不时砸吧砸吧嘴,好像梦里吃到什么好吃的一样。 “大抵便是这些,陛下,可要奴才动手?”跪在地上的男人,压着嗓子小声禀告,无非就是怕惊动陛下腿上的那个人。 亓官彦左手抚着怀里人细软的发丝,右手拿着一本书,靠在引枕上,听完这些话,只觉得唐婉婉这个人怎么能那么蠢。 她是要让七公主爬上自己的床?就因为他长得有几分像阳阳? 自己的宝贝,岂是随随便便一个东西能替代的?轻柔的捻起一段发丝:“不必,只需要看着那个男子,一旦离开未央宫,就跟着他,瞧瞧人到底在何处落脚,查出来,一网打尽。” “喏。”男人不小心声音大了一些。 莫之阳睡得迷糊,被一个声音吓了一激灵,只是翻个身,继续睡。 见人没被吵醒,亓官彦手上的书直接朝男人砸过去,压着声音骂:“不长脑子的东西,小声点不知道?” 男人也委屈,头被砸了个正着,把书双手捧起来,放到榻上的矮桌,小心退出去。 高五分见一半出来,还摸着头,捂着嘴笑了:“怎么着?被陛下罚了?” “一大声,差点把那小娃子吵醒。”一半说到这里,那个书角硬硬的,真砸下来,还是疼的。 高五分拍拍一半的肩膀:“陛下把人当宝贝似的宠着,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要悉心照拂。” 这一觉,愣是睡到傍晚,睁开眼睛,看到大金毛那张脸,突然觉得不高兴,重新闭起眼睛,人就很奇怪,一旦睡到傍晚才起来,不管在如何,总有点失落。 “醒了,却不肯睁眼看朕?”亓官彦捏住他的鼻子,逼迫睁开眼睛。 莫之阳打掉他的手,揉揉自己的鼻子:“没有,只是睡得有点久,刚起有点疲倦。” “我五岁前,母妃还活着,她告诉我,每到傍晚时,人总会低落,是因为傍晚阴阳交替,鬼魂穿过你的身体,便会引人伤怀。” 这话怎么怪渗人的,莫之阳想到有东西从自己身体穿过,一下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角。 亓官彦说着,低头看他,脸上带着笑意:“可害怕?” 看这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在骗自己,莫之阳一骨碌爬起来:“不怕。”怕才叫你得逞。 庆华宫的七公主,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映出来的脸,左看右看:“碧螺,你说云国皇帝会喜欢我吗?” “我觉得,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的看公主,想必是真的有点喜欢,那三公子这样好看,皇帝都没看他一眼,偏偏看您.....” 碧螺说到一半,看到公主骤变的脸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公主息怒。” “那个男人跟木头似的有什么好?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他长得好看,好看又怎么样?”七公主随手拿起一盒胭脂就想往地上砸。 可想想,却还是收了手,但凡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临行前父王也是拼命的劝说他要伺候好云国皇帝。 哼,自己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做宠妃,为母国带来荣光! 唐婉婉放下手里的筷子,接过递来的茶盏,见到春福回来,便问:“那衣裳可都送过去了?” “回娘娘的话,都送过去了,只是我们就帮着七公主,若是她届时翻脸该如何?”春喜递上毛巾,接过茶盏。 这问题,唐婉婉不是没有考虑过:“她是质子,一旦她不听话,随便扣上一个窃取云国机密的罪名,她再得宠又如何?若她能生下皇子,本宫也有法子,让陛下将孩子送到未央宫来。” 春喜福身:“娘娘说的是。” 今日天气极好,秋高气爽的,天都格外的蓝。 乌蓬端茶水进来,见三公子又看着纸鸢发呆,多嘴说一句:“七公主也出去放纸鸢,公子一同去吗?” “放纸鸢?”三公子听这句话,抬起头,此前是因此事遇见他,那今日他会不会也在,想着放下手里的纸鸢匆匆出门去。 看着又飘起来的纸鸢,莫之阳蹲在屋顶上:“你说宫里的女人,是不是除了放纸鸢之外,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了?” “宿主爸爸,她们唯一的娱乐活动是伺候大金毛,你抢人家饭碗了。”系统有些不屑,要不是皇帝整天缠着你,她们还至于放风筝? 每天绞尽脑汁想怎么争宠才对。 “公主,云国皇帝来了!”碧螺在不远处看到仪仗,小跑的过来报信。 听到这句话,七公主点头,皇后没骗自己,皇帝今日会经过这里,理理身上的衣裳,假装认真放风筝。 不远处的碧华亭,唐婉婉就看着远处桃林前的空地,一个娇俏少女放纸鸢,另一边明黄色的仪仗摇摇而来。 三公子看见纸鸢的方向,快步朝那边去。 皇帝坐在龙撵上,提醒自己得让渝州选几个厨子,给阳阳做菜。 七公主强忍着心跳,巧笑嫣然的放纸鸢,铃铛似的笑声,飘到天上。 “一出好戏啊!”莫之阳站在不远处的墙上,将底下所有人一览无余。?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五) “高点,再高点!” 银铃似的笑声,飘飘荡荡的飞到蓝蓝的天上去,地上是七公主身着娇俏粉色宫装,一蹦一蹦的拉着风筝线。 亓官彦靠在龙撵的上,合着眼睛闭目养神,听到少女娇俏的笑声,睁开眼睛,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粉色身影,隔着不远蹦蹦跳跳的。 原来是安排这一出啊,唐婉婉是知道今日初一,自己会去祈年殿给母妃烧香,这才叫人在此候着。 随即重新闭上眼睛,好整以暇的休憩,想看看唐婉婉到底吩咐这蠢货做什么,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莫之阳坐在屋顶上瞧着,将底下的状况一览无余,手撑着下巴,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像只小狐狸,看着底下这一台戏。 “真好看,再高点!”七公主虽然眼睛看着纸鸢,可是注意力一直在后方遥遥而来的轿撵,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 原本是在桃林前的一处空地上,结果慢慢的随着脚步,七公主移到路边,就在假山和槐树的中间,皇帝会路过的那个地方。 按理说皇帝的轿撵,会拐过这个弯,然后朝右边的承乾宫去。 可这时却出了意外,七公主一直往后退,故意的一下扯断风筝线,崩的一下,自己也故意的往后一倒,娇弱的摔倒在地,刚好拦住轿撵的去路。 “哎呀!”七公主摔倒,不由得娇呼出声。 远远的三公子瞧见这一幕,竟心惊起来,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要来放纸鸢,一时间站定在原地,不敢过去。 她心存做宠妃的梦,太小看云国皇帝了。 被打搅的亓官彦睁开眼睛,得见一粉色娇俏少女,就栽倒在自己轿撵前,不由得有些失望,原来就是这样的把戏,是自己太高看她们了。 七公主匆匆起身,装作可怜后怕的样子,跪在轿撵前,用少女独有的悦耳声音请罪:“宁儿,宁儿不是故意的,宁儿有罪,请陛下责罚。” “何罪之有?”亓官彦坐直身子,微微倾身去看跪在面前的女子,突然觉得粉色穿在她身上,可真难看啊。 当然,穿在阳阳身上必定是不同的,思索着倒有其他的心思。 莫之阳在屋顶,一阵秋风吹过来,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一样。 “宁儿一时贪玩,不小心冲撞了皇上。”七公主期期艾艾的说着,声音略微颤抖,甚至带上哭腔。 若是寻常人看见,必定是会生起疼爱之情。 可亓官彦这只老狐狸,也不是寻常人,疼惜之情都给了自己家宝贝,所以脸一黑:“知道自己有罪也好,就在此处跪着,不到晚上不必起来。” 这...... 这和自己所想大相径庭,七公主原以为皇帝会怜惜自己,轻言细语的安慰,没曾想居然让自己跪着。 一下子抬起湿漉漉的杏眼看着皇帝,欲落未落的泪珠子,真招人疼。 亓官彦被她看的眉头一皱,心里的厌恶多生出几分,真真是让人恶心,也不管她,抬抬手示意。 高五分了然,高喊一句起驾,那仪仗又动了起来,越过七公主,径直往承乾宫去。 这轿撵一动,莫之阳就知道没有戏看,觉得无趣,转身顺着方才纸鸢飞走的方向,追纸鸢去了。 等轿撵离开,三公子才敢走过去,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跪在青石板上,此时羞愤的表情,咬碎一口银牙,恨不得活吃了自己。 看着她的眼神,要劝的话都憋回去。 三公子虽说貌美,可是从小到大不得宠,母亲无势,最先学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在看到皇帝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原本还念着她也是一同来的,想劝劝,可方才那一眼就知道,哪怕自己劝,她也会恨,那就这样吧。 莫之阳追纸鸢回来,又看到那位极好看的男子,他正要回去,于是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就站在他面前,不由分说把纸鸢递过去:“呐。” 他来的突然,倒是把三公子吓了一跳,可再见他笑得灿烂,那心也似被投下一块大石,砸出层层波澜,伸出手接过纸鸢:“多谢。” 见他收下,莫之阳转身又跃上屋顶离开。 人一走,三公子才从惊喜中回神过来,懊恼的拿着纸鸢:“又忘了问他姓名。” 这一切,都被在碧华亭的皇后看的一清二楚,原本因为七公主失败的不满转化为欣喜:“没想到竟有这样的收获。” 掐着点,莫之阳得回去了,不然大金毛找不到自己肯定又不高兴,他不高兴也不明说,平日里该怎么样怎么样,但就是床上折腾你,闹得你腰都直不起来。 但还好,到承乾宫时,大金毛还没回来,缓口气。 “你不对劲!”系统知道,刚刚他无缘无故拿纸鸢给那个三公子,肯定不简单。 莫之阳转头,就看到远处,大金毛的仪仗遥遥而来,很是显赫:“怎么说?” “那个三公子,和任务无关叭?”系统想不通,但觉得宿主有他的想法。 这个三公子,是真的石锤惨,在南楚被从小欺负到大,来云国之后,也被他妹妹欺负,后来唐婉婉夺得皇位,第一个就把人收做男宠。 他不知情趣,虽然绝美但渐渐的唐婉婉就不喜欢了,后来羌族攻入皇城,他……被羌族给,总之他生于乱世,拼命想活下去。 拼命活下去的人,都值得被温柔以待,世间很难的,所以要努力活着。 莫之阳看着大金毛下轿撵:“嗯呐,是无关的。” 还有,刚刚唐婉婉应该已经看到自己送纸鸢,现在就等她送人头。 亓官彦觉得自己身上有檀香味,换好衣裳之后才把人唤进来。 可从进来之后,阳阳就一直出神,亓官彦将人抱在怀里,明明就坐在腿上,却忍受不了他不注意自己,凑过去含住他的耳垂:“阳阳在想什么?” “陛下,我在御花园里看到一个和我很像的女孩子耶。”莫之阳说着,侧过头看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她放的纸鸢我给送回去了。” “你……”亓官彦搂他的手紧了紧,笑着用沙哑的声音问:“阳阳看到她了?” “嗯!”莫之阳说着,从人怀里挣出来,跳下椅子,转头看他:“然后我看风筝飞出去,就给她捡回来,但是不敢拿给她,就给了她认识的一个男的,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 亓官彦眯起眼睛,虽然笑着但眼神泄出危险的信息:“阳阳,从方才就一直想着那女子?” “对啊,想问她纸鸢有没有收到。”莫之阳歪着头,却看皇帝笑得危险,假装没发现,又叹口气:“陛下你觉得她纸鸢收到了吗?” “我猜收到了。”亓官彦强忍着恨意,伸出手把人又抱到腿上坐着,这一次力道大很多。 不仅收得到,朕还会烧很多很多给她,让她在下面放个痛快。 莫之阳笑得很高兴:“嗯呐。”像一只小奶猫一样,牵起他的一根手指,崇拜的感慨:“果然陛下什么都知道!” 可以预知,那个七公主的下场。 夜里,亓官彦搂着他两个人在床榻上说着悄悄话:“阳阳喜欢粉色吗?” “粉?”莫之阳把埋在他胸口的脸抬起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喜欢啊。”最喜欢螺蛳粉、酸辣粉和桂林米粉。 亓官彦低头亲一下他水润润的红唇,满意的点点头:“那便好。” 阿巴阿巴? 看着大金毛用一条粉色的轻纱将自己的手腕绑起来的时候,莫之阳有点奇怪,不是说粉吗?拿这玩意干嘛? 把冰皮月饼剥干净,放在明黄色的床单上,然后再给月饼盖上一层薄薄的粉色轻纱,这个过程月饼会反抗,所以需要绑住月饼的手。 隔着轻纱反而不真切,莫之阳想要挣扎却被死死的压住,本来应该肌肤相亲的,却被一层轻纱阻隔,轻软细腻的纱布在身上肆虐,总叫人不由得哼出声来。 轻纱变得皱巴巴的,莫之阳的声音也似轻纱一般,被蹂躏的沙哑,像是猫儿一样。 “阳阳,以后不要想其他人,只想着朕,只看着朕,只与朕一起可好?”亓官彦俯身,双手撑在他头的两边,沙哑性感的声音,总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偏执。 莫之阳手腕被绑着,因为力道的缘故,手已经伸出床帐外,悬空在外边,皱巴巴的粉色轻纱推到胸口处。 脑子混乱得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受不住才哼出声:“陛下...轻些~~” 唐婉婉卸下妆容,见春喜回来,懒散的抬起眼皮子问:“可把事情都告诉她了?” “都说了娘娘,那七公主气得脸发白,说是一定要对那暗卫下手。”春喜说着,走过去扶起娘娘往床榻走去。 借刀杀人,这是唐婉婉想做的,走到床边坐下:“她有这个心思,我们也得给机会不是,后日,且看着那七公主有什么手段。” “皇后娘娘圣明。”春喜点点头,这下就可以除掉两个眼中钉。?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六、十七) 莫之阳已经睡过去,手腕上还有一条粉色的勒痕,淡淡的不深,像沾上初春刚开的海棠花。 “下一次穿红,必定是嫁与朕的凤冠霞帔。”亓官彦轻声低语,爱惜的吻了吻手腕的痕迹。 睡梦中感觉手腕痒痒的,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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