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时无力返还,只消余生偿还。” 依照剧情中的描述,别无欲只逐他出宗便罢,所以谢虚要求这样的处置,应当是行得通的——别无欲终究还是不忍亲手杀了这个假货。 只后面那句偿还,是谢虚依据逻辑补充的。 他这些年被极尽奢侈得养起来,对所消的灵石数目也有了一二了解。这般一走了之,未免太放纵他这个炮灰了。 尽力偿还极欲宗,也是应当,反正他在这个世界的余生……并不久。 别无欲简直是被气得要晕厥过去,心中压着一块沉石般,气都有些喘不顺了。 他疑心自己是被仇家下了蛊咒针对,要不然怎么会难捱成这样子。只是以别无欲的修为,能远隔着下咒的阴门修士,恐是早已不存于人世。 别无欲微微张口,胸腔中便涌入一点凉气,像是一柄探入喉管的刀刃,将他的五脏六腑搅得作疼。这种泼天的痛楚,使他神智又清醒冷酷了许多,勉力维持着姿态,别无欲咬着牙道:“好,很好。” “谢虚,你不要后悔。” 别无欲总觉得,在这段牵绊里,因为没了血脉束缚率先被抛弃的,好像并不是谢虚。 纵使并非亲生父子,别无欲自认这些年对谢虚也是掏尽了心力宠爱的,哪能朝夕之间,便散尽那些温情。可到了这种时刻……谢虚竟没有半分留恋。 对极欲宗,对他这个父亲。 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回答,谢虚微微绷直了身体,他拂开衣摆,跪在地上给别无欲极重地磕了三次头。 谢虚未用真元护身,这三下沉闷声响后,他额上自是红肿一片,娇嫩的肤被地面的凸起磨破了,猩红血珠霎时滚落。 或是他今日失血太多,那额上也不过流了几滴血。 却也触目惊心。 谢虚就此沉默离开。 只是他走出主殿时,虽然神情镇定淡漠,那额上的伤却是掩不住的。 许多人看在眼底,只当那殷红的伤口,恐是被别宗主盛怒之下,丢掷了什么物件砸出来的。 要知从前,别无欲哪怕是再暴怒时,都唯恐伤谢小宗主一根指头;若是旁人胆敢伤谢小宗主一毫,只怕会以彘刑论处。而现在谢虚身上带伤,身旁还无小药峰的医修伺候着,只怕这身份……已有了定数了。 见到往日天骄,跌落神坛,他们便是不踩上一脚幸灾乐祸,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心情如此沉郁才对。 玉青和秋词,还守在主峰下,恰好撞见了诡长老,便迫不及待地向他询问谢小宗主如何。 他们两人,气色俱为苍白亏损的模样,看上去狼狈至极。 秋词是不得不强撑着继续清查宗内魔族的任务,日夜不休耗费了几天真元,现在才抽出空来;而玉青则是在师父出事后又害了谢师弟,连番打击下,还未缓过神。 诡长老的回应很冷淡,冷淡得简直像失了魂一般。 “谢小宗主——谢虚,谢虚。他被逐出宗门了。” 第114章 纨绔修二代三十五 谢小宗主被逐出了宗门。 他离开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 飞速传播着,好似人人都不敢放在明面上探讨, 但从他们失魂落魄的神色来看, 何尝不是被这一消息日夜磋磨着。 或是谢小宗主余威尚存的缘故, 竟也少有人冷言调笑、出口践踏他这一不自量力的冒牌货,反倒是极欲宗的姑娘们连红了几天的眼睛,连浣纱坊新染出来的艷色布料, 都好似一夜之间失了颜色, 再无爱俏的年轻人争抢。 宗门内部魔族大患已去,却依旧愁云惨淡。 谢虚既然已经离开了, 作为谢小宗主洞府的青虚峰, 自然也会收归宗门, 记入宗库中待用。这样的事, 本应该由负责杂务的管事来收整便可,但到底是梦长老存了私心,拼着触景生情也将此事揽了过来, 亲手处置。 那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谢小宗主居住过的地方。 只是这一收整, 梦长老才发现一个极严重的问题—— 谢虚竟然什么也没带走。 他立即回禀别无欲,面容都似苍老许多,喉咙中的音调都打着颤。 “那些库房中的宝物、须弥戒、储物囊一样未少,便是连他平日随身带着的法器、灵石和丹药,都干干净净地卸了摆在桌上。他一个筑基期的少年, 身上一分银钱灵俸傍身也无, 哪里、哪里能离开宗门!”说到最后, 梦长老腔调中都带着老泪纵横。 当初他们谁也没想到,谢虚会离开极欲宗,心神大乱下,自然也想不起交予谢虚护身灵器等。 谢虚被娇惯着养了十几年,哪里能吃下这样的苦。 别无欲自然也想到了。 他目光愈加阴冷,压抑了十几年的凶煞性情,像是要在朝夕间都翻滚出来。 “不必再提。” 梦长老满怀忧虑下,却被兜头泼了冷水清醒过来。他见别宗主当真是没有半点动容,心里不提生出怨愤,也有些怪别无欲太过无情了。 “……老朽告退。”梦长老行过礼后,也只能落魄地踏出正殿,却又听别无欲道:“今日起,极欲宗戒严,出宗者均需向我禀明,索要手令。” 心中的隐秘心思被戳破,梦长老十分清楚宗主的命令是为了什么——他们这些老头子千百年来攒下的私库也十分可观,又无直系的子侄需要照拂,自然可以全给谢虚送去应对外界。但别无欲的命令一下,就是绝了这条路径了。 浑浊的瞳孔微微放大,梦长老带着惊慌与责备,压抑地喊道:“宗主!” “梦迪,你应当记得我才是宗主,不是谢虚。” 梦长老心神巨震,不自觉地有些颤抖,像是被凶兽扼住了喉颈,颤巍地挤出一个字:“……是。” 别无欲闭了闭眼,过往种种都浮现在眼前。 谢虚的确被他养得太好,不知修真界人心险恶,不知没了灵石与权势只会寸步难行。 他曾经也后悔过,一个化神大能的独子、偌大宗门的继承人如此天真,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总归修真之人寿数漫长,他有足够的时间将谢虚养育成为一方遮风避雨的大能。 但现在,别无欲却是庆幸起谢虚的天真来。 不用多久,或许那时的谢虚甚至还未离开此方世界,就会被修行的艰难磋磨着逃回极欲宗。 那时的少年,应该再不敢生出……离开宗门的想法才对! 别无欲蓦然睁开眼睛,深渊般的黑瞳中,好似困着一团火般。 …… 在众人臆想中,举步维艰、备受苦楚压迫的谢虚,其实过得还挺自在快意。 他在极欲宗中没什么牵挂,几位长辈与交好同辈皆是强者;那位被困在厢房里的男宠本就身份骇人,没了他束缚还更痛快;而被饲养囚禁的白皎,这时应该也与主角受生出了绵绵情意才对。 唯独玉青师姐…… 谢虚微皱了皱眉。不能再想了。 玉胥不轨之心暴露,本就破坏了剧情。只是谢虚心道玉青或会升起警惕,不再死于玉胥手中,这才默认下来。 剧情该扳回正轨了。 这时魔尊谈棠尚未归位,白皎也没彻底觉醒血脉,白子浮忙着修炼没空搭理他。他浪迹于宗门外的这段时日,应该是很安全的才对。 谢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客房外的不怀好意的修士揪出,将他手上那支细长的骨笛折断,随手扼住他的命脉,重复了一句这些天说过无数次的话—— “储物袋都交出来。” 纵使是危及生命的压迫感让那做惯了恶事的修士忍不住战栗,听到这样好听如同鲛妖般惑人的声音,修士还是忍不住偷觊他。 对方看起来像是哪个初出茅庐的世家公子,哪怕知道用术法刻意模糊相貌,却不知像他这样的身段、这样白腻的肤、修长的骨,就如同在黑夜里招摇的光一般,诱使人前赴后继地抢夺他。 这样干净又美貌的修士还是独身,行事又不铺张,并不像大门派里历练的弟子,即便还有几分风险,利益也足够驱使他捉住这个美人谋私欲了。 修仙之人皆是逆天而行,胆量并不会太小。 最最普通的灵栈中,只点着那几枚灵石便可买来使用许久的鲛油灯。温暖的烛光下,即便有着术法遮掩,修士还是能看见美人冰凉的发自颊边垂下,雪白的肤比传闻中花城里的花魁还要娇贵,他的眼睫好似在颤,刹时便抖落一地春情般。 修士不合时宜地滚了滚喉咙,口水的吞咽声被无限制地放大。 谢虚微顿了顿,眉头微蹙起。 事实上因为前几个世界历练的缘故,他并非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至少他离开极欲宗的第一时间,就去了修真界的“当铺”。 明面上,谢虚的确什么也没带走,但他光是身上披的那件裘袄,因其本质上是防御法器的缘故,便是二手也能卖出一笔不菲的灵石。 如他所想,极欲宗收拢来的东西果然不便宜。 只是他离开当铺的途中,却是叫人盯上了。 不管是当铺的爪牙,还是其他什么见财起意的修士,自然都是让谢虚给收拾了。 那些筑基修士的身家,谢虚以往是看不上的,但现在负债累累……积少成多也好。 这般来的灵石,的确是快。 可他亏损了几滴心头血,到底身体有些乏累,连那手腕上的伤,至今都未好全。 近日谢虚又覆灭了一个意图杀他的小宗门,在小世界中惊起一片哗然,连大宗门都开始注意,这样一个手段阴狠的修士是否为魔修。谢虚心道他言行招摇太过,是时候收敛,但那些豺狼般的修士依旧浪潮般的涌上来,让谢虚感叹——修真界太过危险,他尚且能自保,也不知那些散修如何捱过的。 谢虚虽尽量低调,面对这种送上门来的宵小,却也不会有多客气。 对方沉默的时限已经超过了他的耐性,黑发美人微敛着眸,语气凉薄:“不肯交出来,杀了你再取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惊醒了痴怔的修士,他急切地道:“我给你、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像是害怕,修士言语中反而有种讨好的意味。 谢虚:“……拿。” 修士并非散修,也不紧缺修炼资源,只是为美色所惑鬼迷心窍,这时倒是不耍花招地要交出储物戒。 只是如豆灯光下,他瞥到了谢虚雪白的手腕上,那殷红交错的伤痕。 一时大惊失色:“你是、艷煞魔君!” 谢虚:“?” 谢虚还不知这修真界里有给人取诨名的规矩。 修士回想着,黑发白肤,姿容艷丽无比,腕上有刀伤。故意装作筑基修为诱使人想囚住他,等真正出手了,才发现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接下来便要面对性命之忧——这不是和修真界中最近盛传的艷煞魔君对上了么。 谁会承认是自己作恶不成惨遭惩治呢,谢虚便成了他们口中刻意引人施恶的源头了。 连名号,都从一开始的“艷煞真君”传成了如今的构陷之名。 因谢虚的凶名赫赫,修士一开始也是惨白了唇,但他发现谢虚拿完了储物戒便让他离开时,便奇异地平静下来。 也对,要真如传言中那般,艷煞魔君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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