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纪云舒几句,便跟王淳一起进宫了。 纪云舒看着还没有醒过来的人,莫名头疼。 今日之事,看起来真是极其简单,谁能想到这样简单的一件事,竟然意在王家,会试的主考官,甚至可能还有宫中的皇后娘娘。 在这些大事面前,王序被忽视的彻底,他爹来了一趟,却从始至终都没有顾得上跟他说句话。 他忐忑不安地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纪云舒:“云舒姐姐,我是不是给家里惹祸了?” 纪云舒摇头:“对方的目标是你们家,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王序虽然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但他的姐姐是皇后,荣耀加身的同时,家里也一直约束小辈们谨言慎行。 别看他平时嚣张跋扈,但从没有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儿。 现在不过推了人一把,就成了杀人的罪过,他简直满腹冤屈。 “那我该怎么办?” 纪云舒也一筹莫展:“要不你好好拜拜佛,祈祷这人没事。” 她清楚这书生的死活是问题的关键。 可王家总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人会好起来上。 大夫都说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即便能好起来,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王序无语,但他也实在不知道做什么了,当真问:“那我现在就去寺院给他上香祈福。” 纪云舒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老实的孩子了:“心里祈祷几句得了,心诚则灵。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守好这个人,别让任何人靠近他。” 如果幕后的人要万无一失,那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弄死这个书生。 眼看天色不早,纪云舒没等到赵慎,便打算回府。 她原本打算将那小姑娘一起带回去,但小丫头守着自己亲爹不肯挪窝。 纪云舒也不忍心,便留了人照顾父女俩,自己回府了。 父女俩的安危她是不担心的,她都能想到的事情王家和赵慎怎么可能想不到,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两人的。 赵慎一直在纪云舒有了困意,已经进了被窝才回来。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纪云舒也看不出事情到底怎么样了,起身先问:“用晚膳了吗?” 赵慎摇头。 纪云舒又问;“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赵慎道:“来碗面吧。” 纪云舒吩咐绿如去做,给赵慎倒了杯茶,才问:“皇上怎么说?” 赵慎沉默了半晌才道:“皇上大怒,若不是我求情,几乎立马就要处决王序。” 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沉,“我从未见过皇上这样生气。” 纪云舒琢磨着这句话,脑海有什么念头浮了出来。 皇上这些年遇上的事情不计其数,尤其是去年,知道雍王在密谋造反,肃州已经失去掌控,甚至赵慎差点死在肃州。 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比今日王家的事儿大? 可赵慎却说从未见过皇上这样生气。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皇上真的变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天衣无缝的局 “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皇上是什么意思?” 纪云舒一想到皇上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就觉得心头发寒。 赵慎道:“皇上同意了我之前的建议,让卢相做主考官,不过这个消息要临近春闱才公布。” 纪云舒明白,他们可能想利用这个时间差看看还有哪些人会跳出来。 “那王家的事呢?” 赵慎见她一脸担忧的样子笑道:“难不成你还指望皇上帮忙出主意?王家底蕴深厚,若不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点事并不难解决。” “可现在就是碰到了这个节骨眼儿。” 不是关键时候,谁会闲的没事去动王家嫡子。 赵慎见她很担心的样子,笑道:“你等着看就是了,大约是王家这些年太低调了,让人忘了王家人的手段。” 能做帝师的人,岂会教不好自家的子孙? 两人说话间,绿如端了面进来,还有几样小菜。 赵慎是真的饿了,动作优雅却快速地吃了一碗面。 纪云舒一边看着他洗漱一边问:“那书生到底怎么回事?王序说没有用力推他,应该不是在说谎。” 赵慎道:“是有人暗地里动了手脚,不过应该查不到证据了,那书生我们也见过,不是什么奸恶之人,极有可能也不知情。” 这才是最麻烦的,王序和那个书生素不相识,无仇无怨,就在路上碰到,为了一盆花起了冲突。 王序也不过是逞一时之气,并没有想要做什么。 “这一个局当真是天衣无缝。” 赵慎摇头:“这世上哪有什么天衣无缝的布局,不过是我们没有找到突破口。” 纪云舒趴在床上点头:“今日也是赶巧了,正好被我们碰到,救了那个书生,不然等王序那个傻子反应过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赵慎换了寝衣上床,见她百无聊赖地在床上乱滚,眼眸深沉。 “我听王序叫你姐姐,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 纪云舒在宫里的时候,太后和皇后的关系不太好,纪云舒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姑母,也对皇后不假辞色。 按理她跟王家人不应该有什么交集才对。 纪云舒两手托着下巴道:“也没多熟,就是有一次皇后娘娘的生辰,他跟着王大夫人进宫给娘娘贺寿。寿宴上,他自己一个人跑到湖边玩,被人推进了湖里,我正好看到,就让人将他救了起来。” 听她这么一说,赵慎也记起来有这么回事了。 当时皇上震怒,对王序下手之人还是他查出来的。 “你以前,很喜欢救人吗?” 纪云舒不解地望向赵慎:“我也不知道王序怎么就认准了是我救的他,但我其实就是正好路过,顺口喊了人而已。” 原主的记忆就是这样,她压根没有当回事,甚至叫了人就走了,连一秒都没有多停留。 还是时候皇后来跟她道谢,她才知道落水的是王家的公子。 赵慎也明白她的意思,他在意的也不是王序那个小傻子。 只是萧昆的事儿,纪云舒显然也没有放在心上,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提醒她。 于是问:“你还救过谁?” 纪云舒不知道赵慎怎么想起问这个,但是看着赵慎深沉的眼眸,她下意识觉得应该立马结束这个话题。 于是摇头道:“没有了,我大多数时候都在宁寿宫,也没见过什么人。” 赵慎也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道:“今日之事,起因是那一盆墨兰,我找人问过,那个书生家境贫寒,但一手侍弄花草的功夫十分了得,那一盆墨兰是被人订好的,是以不肯松口另卖王序。” “跟他订花的是谁?” 赵慎看着她道:“岑晞。” 纪云舒瞪大了眼睛:“你说谁?” “你没听错,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岑晞,明日你可以去见她,问问她是怎么想起找一个书生订花的?” 纪云舒挑眉:“这是你们京兆府的活儿吧?” 赵慎摇头:“今日我已经让人去问过岑晞了,她说是无意间见到了那书生养的花,得知对方手上还有一盆墨兰,而她祖父喜爱墨兰,她便重金订下了。” 纪云舒道:“这听起来很合理,而且岑晞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不会主动将自己卷进这些事情中。” 生意人,最是讲和气生财,绝对不会想跟人起冲突。 更不用说得罪王家的公子。 如果是岑晞在场,说不准会主动将花送给王序。 不是说岑晞没有骨气,而是她清楚什么最重要,没有必要为了一盆花跟王家的公子争。 哪怕争赢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赵慎道:“是啊,不管是岑晞,书生,还是王序,这个事件中的每一个人,都在不自觉中做了别人的棋子,这才是幕后之人的厉害之处。” 纪云舒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猛地抬头问:“有没有可能,是那个蔺回雪?” 萧昆已经给他们透了底,雍王这次派了一个厉害的人来。 但到现在为止,那个人还没有浮出水面。 明面上的那个严宁默赵慎一直让人盯着,而且他已经把自己架了起来,行动都在人们的注意中。 蔺回雪这个人明显不对劲,一开始就顶上盯上了岑晞,现在这件事又跟岑晞扯上了关系。 虽然从表面上看,这些事跟蔺回雪没有半点关系,但纪云舒脑海中不自觉就想到了他。 赵慎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道:“不管是不是蔺如雪,涉及到科考的主考官,跟雍王府应该脱不了关系。不过好戏还在后头,不必急着下结论。” 纪云舒抚了抚他的眉心:“你既然不担心这个,怎么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王序的事情有王家解决,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让卢相当主考官,这跟他最初的想法一致。 说到底他们没有什么损失,可她却觉得赵慎明显心事重重。 赵慎将她的手攥紧,轻声叹道:“我在担心皇上,他今日几乎对皇后娘娘都发了火,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纪云舒闻言心头也有些发沉,皇帝以前对皇后有多好她也是知道的。 可如今,明知道王序是被人陷害,这事儿也跟皇后娘娘没关系,却迁怒皇后。 如赵慎所说,皇上如今的言行,当真已经越过了他的底线。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会盯着他 纪云舒也轻声道:“如果不是皇上突然移情别恋,你觉得他到底是怎么了?” 正常人是不可能性情突变的。 皇上的言行落在别人的眼中,便是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这种事在宫里一点都不稀奇。 赵慎道:“我之前就已经暗中传信,让一尘道长回京了,他应该快到了。” 这个纪云舒也是知道的,卢凝霜临死前说的话终究让她心中不安。 京城的大夫甚至太医都查不出来赵慎到底有没有如卢凝霜所说中了蛊毒。 在不能惊动姚氏的前提下,也只好请一尘回来了。 毕竟他的毒术世上少有人能及。 “你怀疑皇上被人下了药?太医那边怎么说?” 赵慎知道纪云舒一向对皇上有偏见,趁机解释道:“皇上这个人,最让人放心的其实不是他有多雄才大略,而是他骨子里是个念旧也心软的人。” 纪云舒缩到赵慎的怀里,听他继续道:“所以他哪怕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也不可能就这样断了对皇后娘娘的情分。” 这一点纪云舒倒是认同的。 皇上确实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皇帝,但他哪怕猜忌纪家,也没有动过什么心思。 以前哪怕不喜欢她,也从没有为难过她。 对太后更是,这些年夹在太后和皇后之间并不好过。 “你说的有道理,可什么样的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赵慎道:“你忘了对方手中还有一个善于用香料害人的人,更不用说倘若真有什么蛊毒,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未必办不到。” 纪云舒抱着赵慎的腰:“我今日应该去见见皇上的,若他用的香料有什么异常,我说不准能闻出来。” 赵慎却摇头:“最近你都别进宫了,连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和太医院都没有发现什么,想来对方的手段很隐秘。咱们先别打草惊蛇。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对皇上做什么,我们还有时间。” 纪云舒觉得宫中的形势不太好:“那个怡嫔不是怀孕了吗?如果生下皇子,不对,皇后娘娘跟小皇子会不会有危险?” 有皇后嫡出的幌皇子,怡嫔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登上皇位的。 纪云舒一瞬间想了很多。 赵慎却揽着她笑道:“那也得怡嫔能确定她生的会是个皇子才行,所以她生产之前不会做什么的,万一露出马脚,岂不是功亏一篑。” 纪云舒想想也是,跟赵慎越聊事情仿佛越复杂,她直接放弃了聊天,闭上眼睛道:“困了,快睡吧。” 赵慎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他也知道纪云舒其实不喜欢这些,跟她说只是希望她心里有数。 次日赵慎去忙自己的公务,纪云舒又约了岑晞。 不过因为前两次跟岑晞见面聊天都被人偷听,这次她约在了自己的酒楼。 这里的私密环境更好,而且是自己的地方,绝对不用担心谈话的内容被人偷听。 岑晞打量着雅间里的环境,赞叹道:“难怪这酒楼才开了这么些日子,还贵的离谱,依然宾客源源不绝。” 纪云舒请她坐下,倒了茶才道:“哪里能跟你的萃华楼比,那可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 岑晞不在意道:“在商言商,文人墨客的特点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爱装清高,哪里会敞开了吃喝玩乐,你这里就不同了,贵的别出心裁,人们心甘情愿花银子。” 纪云舒笑了笑:“谁让我穷呢,这也是无奈之举。” 岑晞听了这话是真无奈:“你一个贵女,嫁的又是侯府世子,照理说光嫁妆就几辈子都花不完,怎么还哭穷呢?” 纪云舒笑道:“你之前不就看出我缺钱了吗?没有猜猜我为什么缺钱?” 岑晞眨了眨眼直接道:“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为了做善事,养那样一个医馆确实费银子,但我算了算,那点银子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九牛一毛。你应该是有一项很大的开销。” 纪云舒听她如此说,也坦诚道:“你猜的没错,我想可能别人也猜到了,以为我结交你是为了钱,所以盯上了你。” 岑晞是个很大胆的人,几乎是在纪云舒话音落下的一瞬她便道:“你们纪家,该不会是想要造反吧?” 能让纪云舒这样的人缺钱,岑晞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纪云舒差点被她的话呛到:“你觉得我们家要造反,还敢跟我来往?” 岑晞认真道:“我也没得选啊,如果没有你,我和祖父可能都已经死了,我说以后岑家听你差遣,你以为是开玩笑的?” 纪云舒确实没把这话放进心里:“行了,我就直接跟你说吧,纪家没有谋反的心思,但别人有。我手里的钱去向多的很,这些皇上都知道,你以后也会知道。现在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那盆墨兰,到底怎么回事?” 岑晞没想到纪云舒真会跟自己交底,她心里虽然隐隐猜测纪云舒大笔钱财的去向,造反自然是最费钱的,但她觉得纪家不会。 纪家世代守卫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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