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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上的那个流寇,容灼不知道対方到底是被护卫杀的,还是被自己补的那一支袖箭杀的。 如果是后者, 他今日便算是杀人了。 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翻涌。 “公子!”金豆子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忍不住心疼。 因为他此番并未和容灼坐在同一辆车上,所以事情发生时,他不在容灼身边。 一想到他们家公子方才面临的险境,他便觉得脊背发凉。 “林大夫, 帮东家号号脉,看方才可有伤着?”邢冲朝随行的大夫到。 金豆子闻言忙扶着容灼找了个离死人远的地方坐下, 让林大夫替容灼诊了诊脉。 “我没事。”容灼有气无力地道。 他方才吐了一场,这会儿面色苍白地厉害, 额头也布满了冷汗。 “东家除了恶心难受?身体可有疼痛之感?”林大夫问。 容灼抬手抚了抚心口,方才那一下他虽然被摔得不轻,不过脑袋没着地,应该没什么外伤,“这会儿不觉得疼了。” “那就好,东家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林大夫道。 容灼闻言忙点了点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邢冲见他无事,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如今这地方不宜久留,他吩咐了一人快马加鞭去通知附近州府的衙门,又留了几人在此看守活捉的流寇,便整理好商队继续出发了。 至于被流寇扔下山的药,因为数量并不多,且不算是太珍贵的药材,再加上众人対山下的情况不太了解,最终还是决定舍弃了。 “邢冲。”容灼看了一眼他留下的人,“如果后边再有流寇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邢冲略一迟疑,还是选择朝容灼坦白道:“东家,我已经吩咐他们了,如有变故直接将活捉的流寇了结,然后不必恋战。” 容灼一怔,但心知他这安排也是情理之中,便没再说什么。 说白了,这些流寇都是亡命之徒,死不足惜,不值得同情。 这一场意外来得快去得也快,商队到了下一处驿馆时,几乎没迟多少时间,天色甚至都没黑透。 后头的一路上,容灼一直都没再表现出什么不妥。 尽管他内心依旧未从亲手杀人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但念及自己是商队的东家,他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太担不住事儿。 实际上,在今日的事情上,他表现得已经足够沉着冷静了。无奈随行的人各个都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容灼想要在他们面前显得不突兀,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 邢冲等人原本还有些担心他,但见他表现如常,便都没往心里去。 因此,次日一早,谁也没有注意到容灼不大正常的面色。 金豆子只当容灼是怕冷,一早便给他围了围巾戴了帽子,路上还特意找了厚实的大氅给他披着。 直到他们到了北江城外的驿馆,他才觉察到容灼的不対劲。 而此时的容灼已经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怎么回事?”邢冲朝林大夫问道。 “怪我。”林大夫有些内疚地道:“那日我便觉察到东家应该是受了些惊吓,但我见他后来表现如常,便以为他已经没事了。早知如此,当日该给他开一副安神的方子才是。” 邢冲拧了拧眉,叮嘱了林大夫照看着容灼,便匆匆去了一趟戍北军大营。 自商队从豫州出发那日,邢冲就派人快马加鞭来北江送过消息。 所以于景渡一直算着商队到北江的日子呢。 原以为他们如期到了便意味着一切顺利,万万没想到途中竟出了这样的变故。 “容灼怎么样?”于景渡冷声问道。 “容小公子一切安好,就是……” “就是什么?” “受了点惊吓。”邢冲道。 于景渡沉着一张脸什么也没再问,让人备了马,便快马加鞭去了驿馆。 容灼这会儿的烧已经退了不少,林大夫给他施了针之后他就睡着了。 他这一路奔波,本就消瘦了不少,如今因为生病的缘故,面色苍白,就连唇上都没什么血色。 于景渡一见容灼这副样子,便心疼得不得了。 他原以为找人护着少年,対方便不用经历这些。 可他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的小纨绔素来胆子小,连死人都怕,更别说亲手杀人了…… 他还记得当初江继岩府中死了个人,容灼知道后吓得夜里都不敢自己睡觉,要拉着于景渡陪他。而如今容灼亲手杀了人,身边却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于景渡越想越心疼,只恨自己千算万算,还是没能好好护住少年。 “流寇呢?”于景渡朝邢冲问道。 “死了不少,活捉的都交给了当地官府。”邢冲道。 “没有漏网的?” “跑了几个。” 于景渡目光一凛,冷声道:“这帮流寇,早就该清理了。让人通知自北江到豫州的各州府,朝所有的山匪和流寇张榜告示,自张榜之日起三日内投诚则可免死罪,三日内不投诚者,待清缴之时一律当场斩杀,不留活口。” “是。” 先前他不过是忙于战事没顾上,如今想来这帮人留着早晚是祸害。 容灼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当日午夜才被饿醒。 他摸着咕噜噜直叫的肚子起身时,便闻到了一阵面香。 “醒了?”于景渡自屏风外进来,凑到榻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容灼怔怔看着他,表情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你睡了一整日了。”于景渡取过外袍帮他披上,“起来吃口热汤面。” 容灼没想到自己一觉睡醒就能见到他,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只觉得开心不已。 “你怎么不叫醒我?”容灼抬手配合地穿上外袍,又坐在榻边看着于景渡帮他穿靴子,“我睡了一整日吗?那岂不是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他说着竟不由有些可惜起来。 于景渡闻言心里酸酸涩涩,十分难受。 “先吃面,不然一会儿凉了。”于景渡牵着他到了外间,先是取了水让他漱口,这才取了筷子递给他。 容灼睡了一整日,这会儿烧退了,肚子早就饿得够呛,埋头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一碗面。 “身上的淤伤是怎么回事?”于景渡待他吃完面后才开口问道。 容灼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醒来时身上的寝衣都被换了干净的,想来自己昏睡时,于景渡帮他擦身了,所以看到了身上的淤伤。 “不小心摔的。”容灼道。 “是遇到流寇时摔的?”于景渡问。 容灼闻言便知道邢冲肯定都跟他说了,便也没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朝他说了一遍。 “你是傻子吗?”于景渡拧眉道:“为了一车药连命都不要了?” 先前邢冲朝他说时,只说容灼趁乱伤了几个流寇,还杀了一个,却没有细说缘由。 因为容灼当时心里怎么想的,旁人并不知晓。 所以于景渡一直以为容灼出手杀人只是出于防卫。 如今这么一听,対方竟然是为了一车药! “你知不知道他们的手有多黑?”于景渡怒道:“他手劲儿再大一些,能直接将人摔死!你这淤伤,万幸是在后背上,若当时地上有块石头,你骨头就碎了,若是脑袋着地……” 于景渡说到此处情绪已经有些不受控了。 他压根不敢去想那个万一,一想到容灼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淤痕竟是被人摔出来的,他就觉得后怕不已。 “我这不是没事吗?”容灼小声道。 “你还敢说没事?”于景渡道:“什么样才叫有事?” 容灼见了他原本正开心着呢,没想到他竟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眼圈一红,不敢再开口了。 于景渡瞥见少年苍白的面色,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当即后悔不已。 他一把将容灼揽在怀里,放轻了声音道:“対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容灼抬手揽住他的腰,“我不是故意要冒险,那个药……” “我知道。”于景渡道:“我知道那些药很重要,可是在我心里,一百车的药也及不上你。如果你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办?” 于景渡稍稍放开他些许,一手捧着他的脸,“答应我,不会有下次。” “嗯。”容灼吸了吸鼻子,“你还生气吗?” 于景渡被他这副小心翼翼地模样惹得心中一软,“真是个小傻子。” 他哪里是在生气,他只是太害怕了而已。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于景渡道:“将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可以再将自己置于险地。否则我就将你锁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让你去了。” 容灼点了点头,一手在他手指上捏了捏。 当晚,于景渡又让林大夫来替容灼诊了一次脉。 确定容灼烧都退了,他才算稍稍放心。 “还怕吗?”于景渡问他。 容灼窝在他怀里,“现在不怕了。” “我问过邢冲,那个人被护卫一刀贯穿了心口,哪怕你不补那一箭,他也活不过一个时辰。”于景渡道:“所以你也不算是杀了他。” “我已经接受这件事情了。”容灼道:“于景渡,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这么还害怕吗?” “也是害怕的,不过后来杀了太多人,也就忘了当时的感觉了。”于景渡道。 容灼一手在他的伤疤上轻轻抚摸着,“我要是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 “我倒是庆幸你没有早一点认识我。”于景渡道:“你不会喜欢那个时候的我。” “那可不一定。” “别闹了。”于景渡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你病刚好,今晚不想欺负你。” “啊?”容灼一怔,语气似乎带着点失望。 于景渡失笑道:“你这是盼着让我欺负呢?” “不是。”容灼红着脸道:“我只是……” 他只是太久没见于景渡了,有些想念対方。 而他能想到的最能缓解思念的办法,就是和対方亲近。 那种紧密到无分彼此的融合,比任何的语言都更能诉说他们対彼此的情意。 “这次打算在北江待多久?”于景渡问他。 “十日?”容灼问他。 于景渡倒是巴不得不让他走了,但北江如今已经非常冷了,接下来还会越来越冷。如今万幸是还没下过太大的雪,若是等下了大雪之后,商队恐怕就要被困在这里过冬了。 而以容灼的身体,让他待在北江过冬太受罪了。 “也好。”于景渡道:“明日让老路去找谢掌柜吧,商队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你明日要回大营吗?”容灼问他。 “不回,等你走了我再回去,这几日一直陪着你。” 容灼闻言这才心满意足地窝在于景渡怀里睡了。 原以为两人当真可以在驿馆里厮混十日。 然而谁也没料到,第二日黄昏,大营便传来了消息,说夋国军队有异动。 于景渡无奈,又陪了容灼一夜,次日天不亮便动身回了大营。 这日晌午,于景渡便让亲随传了信来,让容灼带着商队尽快动身回去,不要继续在北江逗留了。 “什么意思?”容灼朝邢冲问道:“是北江城有危险了吗?要打到北江城了?” “这是戍北军军务,邢某也不敢过问。”邢冲道:“也有可能是北江要下雪了。” 容灼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便觉天空灰蒙蒙一片,看着的确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东家有所不知,往年到了这个月份,北江城基本上都要被大雪封了。”邢冲道:“今年咱们算是比较幸运的,挨到了如今北江也没有下过大雪,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今年冬天咱们就要在北江过年了。” 而以北江的气候,他们一旦被困住,很有可能要等到次年的三四月份才能返程。 实际上,他们给戍北军的药材,这两趟已经运送得差不多了。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量足够他们撑到次年的五六月份。 所以容灼哪怕等到开春再回去,应该也能勉强赶上下一趟。 若是幸运一些,战事说不定能在那之前结束…… 可容灼也知道,自己在北江城中,対于景渡而言未必是好事。 于景渡会因为他而分心,还会时时担心着他的安危。 而他如今的身份,也不允许他逗留太久,否则京城那边说不定也会起疑,届时若是有心人拿他做文章给于景渡使绊子,又是一桩麻烦。 “老路那边如何了?”容灼问他。 “这次谢老板早有准备,帮咱们将货物都提前码齐了,所以若是今日去装货,明日就能出发。”邢冲道。 容灼叹了口气,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那就明天动身吧。” 邢冲闻言忙去吩咐了众人,做好了明日出发的准备。 容灼原以为此番离开北江前见不到于景渡了,没想到当晚于景渡还是来了一趟驿馆。 两人温存到半夜,容灼一直不舍得睡,生怕自己一睡着于景渡就走了。 “你明日就要去前线吗?”容灼问他。 “舍不得我?”于景渡凑到他唇边亲了亲,“此番回京城后便老老实实等着我,说不定开春我就能回去了。” “当真?”容灼问他。 “我会尽力。”于景渡道:“但是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免得你空欢喜。” 容灼想了想,“不管等多久都没关系,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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