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两个人,正是先前与他议事之人,想来是趁着这个机会想出来透口气。 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容灼便已经走远了。 于景渡这个时候追出去,定然会惹人怀疑,所以只能忍住了。 不过他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特意让黎锋派了人跟着容灼。 容灼并没骗他,离开太子府之后就去了庄子里。 但容灼此举倒不是为了和于景渡置气。 他这性子本就不是爱生气的,哪怕真的动了怒,只要有人哄很快就能消气。 更何况于景渡这解释实在算不上离谱,甚至让他有点动容。 于景渡那样理智的人,按理说真的不该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哪怕在容灼看来,都会觉得对方这想法过于不合情理。 但也正因如此,反倒印证了那句“关心则乱”。 因为太在意容灼,所以于景渡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被一个梦境搞得乱了分寸。 他在面对皇帝的时候,可以理智得近乎可怕,不仅能算无遗策,还能料定对方的一举一动,并且适时给出最得体的反应。 但面对容灼时,他却时常判断失误。 容灼想到于景渡的那个梦,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难受。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于景渡的心情。 从前他看某些影视剧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桥段。 一个角色告诉另一个角色,说等自己回来就和对方结婚。 但观众都知道,说这种话的角色八成是回不来的。 然后就会有很多观众觉得遗憾,心道要是他们提前结婚就好了。 但那个回不来的人,却未必是这么想的。 他会骗自己,幸亏没提前结婚,否则就会耽误对方一辈子。 殊不知耽误对方的或许并不是结不结婚这件事,而是有约之人永远失约了。 这种事情上,很难去评判对错。 只是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罢了。 容灼不大赞同于景渡的想法,但他不会因此否定对方的心意。 就像他的做法,也未必一直符合于景渡的设想,但对方还是会支持和包容他。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容灼便决定只在庄子里住一晚,次日就回京城。 于景渡很快就要离开了,他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和对方在这种事情上闹别扭。 然而,于景渡压根没等到他回京城。 当夜,容灼刚沐浴完准备休息的时候,于景渡就出现在了庄子里。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不要跟来吗?”容灼拧眉道。 “出发的时间提前了。”于景渡道:“我明日便要离京。” 容灼一怔,眼睛登时红了。 他望着于景渡,半晌没说出话来。 “怎么会这么突然?”容灼道:“不是说好了还有好几天吗?” “如今这情势,我在京城多待一日,便有可能贻误战机。其实今日你去找我时,我们商议的便是这件事。”于景渡上前一把抱住容灼,“原谅我小灼,我不该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就这么对你。你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多想……” “我知道。”容灼回抱住他道:“我一直都知道。” “我应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平安回来,而不是……” “别说!”容灼打断他道:“出征前不要说这样的话,不吉利。” 于景渡慢慢退开些许,俯身凑到他唇上亲了亲,“我想,我不该害怕什么,知道你会等着我,我才会更爱惜自己。” “跟你说了,不要说这样的话。”容灼略有些责备地道。 “我刚入戍北军时,常将军告诉我,在战场上不能害怕,一旦你害怕,敌人的刀枪剑戟就会奔着你来。所以从前我从未怕过,我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怕……先前不敢朝你坦白,是不希望你知道我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又不会笑话你,而且我也会害怕,怕跟你分开太久。”容灼搂住他的脖颈,“于景渡,我不想让你走。” “我知道,但是我只能答应你今晚不走。”于景渡凑到他耳边道:“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昨晚做的蠢事,好不好?” 容灼脸一红,“可是我……” “东西我准备了,我也提前做过功课。” “那你……” “别担心,我保证会轻点。” ……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8-21 22:32:45~2022-08-22 02:55: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苑卡、咕言咕语 10瓶;玉辞心 5瓶;失联万人迷、蓝莓小娘子、麋鹿miluya、霜序、棽棽如水、沈睿、小小的梳子、泠好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0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容灼设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 但真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 他才发觉这与他想象中完全不是一回事。 没有精心的准备和安排,没有任何心理预设,突如其来,却又那么令人情.动。 一开始容灼还挺紧张的, 但随着于景渡的温.柔.抚.慰, 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疼确实是疼的, 哪怕于景渡已经足够耐心温柔, 但他还是疼。 不过那种疼.痛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随后而来的便是几乎要将他溺死的满足和惬意。 整个过程比他想象中要漫长。 于景渡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容灼好几次几乎都快要失去意识了。 但每当他清醒过来之后,迎接他的又会是一次漫长的索取。 直到后半夜,于景渡才勉强放过他。 容灼窝在对方怀里, 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浑身没有一处不难受的。 但很奇妙, 明明身体这么难受,他心里却有着前所未有的的满足。 仿佛灵魂中一直以来空了许久的某个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不是说累了吗?怎么不睡?”于景渡低声朝怀里的人问道。 “我睡着了, 你就会走是吗?” 少年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于景渡心疼地凑到他额头上亲了亲,却没有回答。 “你从这里骑马到京城,需要多久?”容灼问他。 “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就够了。”于景渡答。 容灼闻言将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 “那我等天快亮的时候再睡吧。” “嗯。”于景渡一手在他背后轻轻拍着,“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容灼抬头看向他, 问他:“你还想要吗?” 于景渡闻言呼吸一滞,他当然是想的, 他恨不得将人一直欺负到天亮才好。 但他不舍得,因为他知道容灼会受不了。 哪怕到这个程度,他其实都有些心疼容灼。 而且他知道,容灼这么问他,只是不舍得他走罢了,并不是真的在邀请他。 “咱们将来还有很多时间。”于景渡道,“你半个月后出发,哪怕带着商队走得慢些,最迟一个多月的功夫也该到北江了。” “那我见到你,就是两个月之后了。”容灼哽咽道。 “别哭。”于景渡一手在他背上轻抚着,“你要是哭,我怕我会忍不住连夜带着你跑了。” 容灼被他逗得一笑,“那你就成了逃兵了。” “我要是成了逃兵你还会要我吗?”于景渡问他。 容灼自然知道他只在哄自己高兴,谁当逃兵于景渡也不会当逃兵。 但他还是认真地想了想,配合地答道:“会,不过我现在不能跟着你跑。” “为什么?”于景渡问他。 “因为我现在不能骑马。” 于景渡闻言心里酸酸涩涩的,对怀中之人又疼惜又喜爱。 容灼说了不睡,但还是抵不住疲惫,没过多久便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于景渡退开些许,慢慢亲吻着他的额头、脸颊和嘴巴,动作温柔又虔诚。 容灼这一觉做了个很美的梦。 他醒来后不大记得梦里梦到了什么,只记得那感觉很令他欢喜。 可当他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发觉并没有什么温度之后,整个人又变得沮丧起来了。 这一觉睡得太沉,他都不知道于景渡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过他发觉自己身上已经被清理过且上过药,也被套上了干净的寝衣。 他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倒也没觉得哪里太疼,就是浑身酸得厉害,尤其是腰和腿。 于景渡临走前还特意打了干净的水摆在屋里,大概是怕他懒得出去洗漱。 容灼想到对方昨晚临走前做的一切,忍不住鼻子一酸,就着水洗漱了一番。 不多时,有人来敲门,他打开门一看,见外头是青玉。 “给你煮了粥,喝点。”青玉进门将粥放下,便退了出去,临出门前朝容灼道:“今日你好好休息吧,庄子里的事情我先帮你盯着,你不必操心,有事情我会来找你。” 容灼一怔,面颊不由一红,“你……他找过你?” 青玉冲他一笑,也没揶揄他,带上门便走了。 容灼扶着腰走到桌边坐下,这才发觉桌边的椅子上不知何时都铺好了软垫。 他想起于景渡这用意,不由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心中却十分熨帖。 喝了一碗粥,容灼便又回去躺下了。 昨晚折腾得太厉害,导致他体力严重不足,吃过粥之后便又开始犯困了。 容灼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中途感觉好像有人靠近自己,并将他从背后慢慢抱住了。 他昏昏沉沉中想着这人一定是于景渡,于是便往对方怀里凑了凑。 但随即他骤然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于景渡今日一早就该出发去北江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念及此,容灼浑身一僵,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于景渡不在,那抱着他的人是谁? 容灼吓得够呛,当即就想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 然而这时却闻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做噩梦了吗?” “你……”容灼回身看向他,猝不及防被对方凑上来亲了个正着。 “于景渡……”容灼微喘着将人稍稍推开些许,难以置信地道:“你不是走了吗?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于景渡重新将人揽回怀里,低声在他耳边解释道:“今日一早我赶回京城同他们一道出发的,不过出城后我就溜了过来,想回来看看你。我怕你醒过来之后看不到我,会很难过……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青玉说你早晨已经醒过一次了。” 容灼闻言鼻子一酸,眼圈当即就红了。 他抱着于景渡,将脑袋埋在对方肩窝,而后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于景渡纵容地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睡吧,我会待到天黑再走。” “那你能追上他们吗?”容灼有些担心地问。 “离开京城后的第一日,他们不会走得太快,会投宿在上次我们经过的那个驿站里。”于景渡道:“我只要在第二天天亮之前赶过去就行。” “那你偷跑出来会不会被发现?”容灼又问。 “此番去北江的都是我的人,被发现也不会有人去揭发我的,放心吧。”于景渡安抚道:“什么都别想,也别担心,好好睡一觉,我保证你一觉睡醒,还能看到我。” 容灼原本是不舍得睡的,但是被于景渡这么抱着太有安全感,对方的怀抱像是有着某种安抚他的力量,令他不多时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于景渡果然没有食言,中午容灼醒了的时候,他还在身边陪着。 两人一起用了午饭,就像往常一般又度过了半日的光景。 容灼怕他连夜奔波太累,催了他好几回让他走。 但他还是坚持待到天黑后陪着容灼用过了晚饭,才离开庄子。 这一日,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边关的战事。 容灼并没有说那些让对方珍重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于景渡一定会爱惜自己,然后平平安安回到他的身边。 当夜于景渡走的时候,容灼没去送。 他窝在榻上,身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这让他恍惚有种于景渡还在身边的错觉。 但他知道,于景渡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容灼原以为自己会惶恐不安,可不知为何,虽然知道两人即将分隔千里,但他心中却有着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就好像于景渡的人虽然离开了京城,却在他心底留下了某种东西。 从前他的犹疑和忐忑,如今都被于景渡变成了笃定。 那日之后,容灼在庄子里一连待了两日才启程回京城。 他并没有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去沉溺在别离的情绪中,而是很快投入了商队的事物中。 他们和户部的合作已经落定,其他的事情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 大概是边关的战事影响到了京城的氛围,自于景渡离京之后,段峥比从前更沉稳了不少。 不止是段峥,甚至就连宋明安和苏昀等人,也在容灼的带动下,各自收敛了从前的做派。这帮纨绔虽然平日里浪荡惯了,但各个家世都不错,有了他们的助力,事情的推进比想象中更顺利了不少。 最终,容灼的商队,提前七日便启程了。 这一次,容灼甚至没有等到前去北江探路的商队回来。 因为于景渡给他的人都是从北江带回来的,所以容灼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与此同时,他也给探路的人在商队中留下了位置,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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