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了不少人。 这些人虽然没穿豫州营的制服,但容灼知道他们就是刘副将带来的亲兵。 “这里是大汶山上的土匪放哨的地方。”于景渡朝容灼道。 容灼恍然大悟,再仔细看着遮挡在前头的石头,似乎是有人刻意搬到此处的。 所以方才那条小道上低矮的树枝,可能也是故意没有修剪任其生长,目的就是为了隐蔽此处。 “他们会经过这里吗?”容灼问于景渡。 “私兵营有个叫鲁盛的人,算是个半大不小的官吧。他曾经在大汶山上做过大当家,虽然后来他和这里的土匪拆了伙,但交情还是在的。”于景渡朝他解释道:“私兵营押运的粮饷不敢再走官道,怕惹人注意,走这里正好能得土匪庇护。作为过路费,他们每次会留一些粮饷给土匪。” 所以他们押运的粮饷,一定会经过这条路。 “那一会儿打起来,土匪万一沉不住气帮忙怎么办?”容灼问他。 “土匪帮忙要么是图粮饷,要么是图交情。”于景渡道:“私兵营给他们的过路费,咱们也可以给,至于交情……回头清缴了私兵营之后,留着鲁盛一条命便是。”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沉不住气,大不了将他们一锅端了便是。”于景渡道。 刘副将挑的这些人都是精锐,那帮整日在山上盘踞的土匪,也就唬唬老百姓还行,真动起手来还真经不住打。 而且于景渡没告诉容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昨晚让刘副将将附近另一处兵卡的人也调了过来,就躲在附近,所以他丝毫不担心山上的土匪。昨晚他之所以让人去提前打个招呼,只是怕他们裹乱罢了。 “来了!”容灼眼睛忽然一亮,看向山路的尽头。 只见那处缓缓出现了一支运粮队伍,这队伍不断进入视野,越来越长,几乎一眼忘不到头。 “这么多?”容灼惊讶道。 “不算多。”于景渡淡淡道:“依着他们从前的习惯,每次送来三个月的粮饷,这种体量的运粮队估计得送好几趟。你看到的这些,估计连私兵营半个月的粮都未必够。” “怪不得土匪也不打他们的主意呢,这么多粮食,土匪几十号人搞一车就能吃好久。”容灼躲在石头后朝外看,“奇怪,他们这么壮观的运粮队伍,就算不走官道,也够引人注意的吧?私兵营建立了这么久,当地的官府当真没有觉察?” 于景渡转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拨给豫州的赈灾钱粮,大部分都是从其他州县调拨,而不是直接从京城运过来吗?” 容灼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若是从京城把粮食运过来,那么大的数量,光是车马的折损都不是一笔小数目,真到了豫州,光是车夫估计也得吃掉好大一部分了。 所以当初京城只象征性调拨了点银子,至于大部分的粮食,都是从豫州附近调拨的。 “所以……”容灼拧了拧眉,“他们此前的粮草都是在豫州当地弄的。” “嗯。”于景渡道:“豫州此番遭灾,也算是他们命该如此吧。” 这就应了那句话,纸包不住火。 这么多人藏在一个州府中,哪怕当地官府有人接应,但日子久了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我这个四弟,太蠢。”于景渡总结道,“换了我,直接策反豫州营便可,何苦花这么多银子养着这些人,还要每天提心吊胆?” 容灼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忙四处看了看,像是怕人偷听似的。 “不对。”于景渡一笑,“应该直接策反禁军和巡防营。” “殿下!”容灼恨不得伸手去捂他的嘴,“慎言。” 于景渡看向他,“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何须慎言?” “你……”容灼不自知地压低了声音道:“对我……也不能说这种话啊。” “为什么不能呢?”于景渡一挑眉,目光带着点压迫感,慢慢凑近容灼,“难道少东家还会出卖我不成?” 容灼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抵在了背后的石头上。 于景渡却没打算退让,就势一手垫在了少年脑后,像是怕把人磕着似的。 然而他这动作显得过于暧昧,让容灼一颗心再次忍不住狂跳起来。 “我会慢慢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于景渡眼底带着灼.热又颇具侵.略性地目光,像是个锁定了猎物的猎人,打算给出自己的致命一击。 可怜他的小猎物却只能无辜地看着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这样,就不能再轻易放你离开了。”于景渡道:“我在哪儿,你就得在哪儿。” 容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由攥紧了衣摆。 “我没说我要走……”容灼只当他还在纠结自己要去行商一事。 却闻于景渡道:“不走,是决定一辈子陪着我了吗?” “你……”容灼支吾道:“什么……一辈子?” 于景渡似乎很喜欢他如今这副模样,轻笑了一声,而后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少东家,你还记得昨晚的梦吗?” 容灼心头猛地一悸,心虚地看向于景渡。 “告诉我,你梦到的人是谁?”于景渡问他。 “没……”容灼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些画面,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将昨晚的梦忘了,但此刻却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一点。 他记得自己很冷,后来遇到了一颗会发热的树,他就抱着树取暖,一边抱着树,一边顺着树干往上爬。后来他爬着爬着,树就变成了人,而他此时还保持着爬树的姿势,两只腿还盘在树干上蹬啊蹬的。 后来变成了人的树抱住了他,而且是严丝合缝的那种拥抱。 “我没……”容灼想着梦里那个人的脸,目光就不敢再看于景渡了。 他要怎么朝于景渡说,我不仅梦到了你,还梦到你和我…… 不知道是太心虚,还是太冷。 容灼的身体开始忍不住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山下埋伏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一阵喊杀声响起,回荡在山谷中听清晰又响亮。 容灼如蒙大赦,转过身去看向山下的情境,祈祷着于景渡别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然而此时他却觉背后一个温暖的身体靠过来,随后他耳边响起了于景渡带着点笑意的声音,“我其实是想问你……” “问我……什么?”容灼鬼使神差地问道。 “问你为什么做梦时会叫我的名字。”于景渡道。 容灼心底一沉,暗道自己竟然真的说了梦话吗? 他下意识解释道:“我只是梦到和你……在聊天。” “哦。”于景渡道:“所以你梦到的人果然是我。” “啊?”容灼惊讶地转头看到,“你没听到?” 于景渡看向他,“我原本只是不大确定,现在确定了。” 小纨绔梦里的人,确实是他。 容灼:…… 这人方才是在诈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江继岩:诈人者,人恒诈之,容小公子还记得当初怎么诈我的吗?福报 一更,零点二更~ 感谢在2022-07-29 00:09:37~2022-07-29 16:56: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常暗车厢乘务员猫猫 2个;Feiqi、香喷喷土豆泥、D.南缘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蛋筒妹吖、早起的啾、赶紧的 30瓶;D.南缘 15瓶;丸子的勺、一只懒人、两颗苗苗、陶泥一、毒毒不偷大米、竹竹竹之、我就看看 10瓶;O亲娘哎 7瓶;陈钱钱、莫若莫是、簪橘、不想起名字、嘎嘎嘎 5瓶;Q君 3瓶;流浪野王的亲表姐~、嘿哟仓、玉辞心、是静静子呀~、奶奶灰短发 2瓶;小可爱、哼哈一将、蓝莓小娘子、夏蟲不語冰、z、霜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容灼脑袋里一片空白, 呆呆立在那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一直以来,连他自己都不大敢去面对的隐秘心事,骤然被当事人给戳破了。 他一时之间几乎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是朝于景渡解释,说这是个误会吗? 可他的亵裤都是对方洗的, 他还能怎么解释? 还是朝对方道歉, 让对方原谅他在梦里做了“大不敬”的事? 可不知为何, 他感觉于景渡好像并不是很生气。 因为对方此刻就立在他身后, 下巴还虚抵在他一侧的肩膀上,那姿势给他一种对方在抱着他的错觉。容灼脑袋里乱得像一团浆糊,一时之间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快丧失了。 山下是刘副将和私兵营的人在打架,而他甚至都没心思多看一眼。 偏偏罪魁祸首这会儿就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再说, 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你生气吗?”半晌后,容灼小声问他。 “我应该生气吗?”于景渡反问。 容灼想了想, 他觉得于景渡或许是该生气的。 对方是本朝未来的皇帝,而他竟然敢在梦里那么唐突…… “少东家。”于景渡大概是有点心软,不忍再放任他这么费劲吧啦地去整理杂乱的情绪, 于是耐心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早晨洗了两条亵裤?” 容灼一怔,他今天早晨就注意到这个细节了。 可是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昨晚于景渡和他做了一样的梦? 不对,于景渡既然知道他做了梦,就说明那个时候的于景渡是醒着的。 对方醒着, 并且猜到他梦到了什么,却没有打断他。 不仅如此, 还和他一起…… “还记得我朝你说过的那个朋友吗?”于景渡问。 “哪个朋友?”容灼下意识开口。 不过不等于景渡回答,他很快就想起来了: 先前在来豫州的路上, 他因为在于景渡身边有了不该有的反应而懊恼不已,甚至试图躲避对方。后来他骑马时腿受了伤,于景渡帮他抹药时,他再次在对方面前失了态。 那个时候的容灼茫然又无措,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他觉得自己不该对于景渡有那样的反应…… 而那个时候于景渡为了安慰容灼,朝容灼讲了自己的糗事,说他有一次和一个朋友一起沐浴,也遇到了那样的事情。还说他当时怕那个朋友觉得自己龌龊,或者会因此疏远,所以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心思。 “你猜我说的那个朋友是谁?”于景渡问他。 容灼沉默不语,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不敢猜。 “还有那晚在汴州,在柳老板的饭局上,我朝你发了脾气。”于景渡道:“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为了陌生的姑娘而那么生气吗?” “我……”容灼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答案太离谱,他不敢想。 当时,他几乎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就打住了。 他怎么敢这么想? 这可是于景渡啊,这不是他的青石,这是宴王殿下,是本朝未来的皇帝。 别说跟他有点什么了,光是想一想容灼都觉得要诛九族。 “还有那日在花楼里,你中了如燕姑娘下在蜡烛里的药,你猜我为什么会帮你?”于景渡又道:“还是你觉得,我这人大公无私,碰上什么人都不介意行个举手之劳?” 容灼听他提起花楼的事情,不由又想起了那日的细节,羞得一张脸通红,连眼睛里都泛出了点水雾来,看着像是要哭似的。 于景渡抬手虚抚过他的眉眼,手指明明没有触到少年皮肤,但对方却闭上了眼睛,长睫紧张地微微发着颤,一下一下像是挠在了于景渡心尖上似的。 明明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但于景渡却觉得心口腾着一团火。 他忍不住暗忖,真想就在这里将人好好欺负一通,将这个屡次折腾得他彻夜难眠的小纨绔,欺负得哭着求饶。 可他又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欺负,是舍不得在这种地方。 少年可不是他这种粗人,牢房里住一日身上就能起疹子,骑一天的马,腿就能磨得几乎破皮,他还真怕自己没轻没重把人给伤着了。 而且,看容灼如今这样子,根本就还没弄清楚状况。 他得给对方一点时间,等人想明白了再说…… “少东家。”于景渡放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像是在说情话一般,“你总是在该糊涂的时候聪明,又在该聪明的时候犯糊涂。我要是不提点你,你会糊涂到什么时候?” 容灼稍稍缩了缩脖子,根本不敢看他。 便闻于景渡又道:“还是说,你一直都是在装糊涂?” “我不是。”容灼小声道。 “我觉得你也不是。”于景渡道,“但你如今既然知道了,是不是该想想……” 他话音未落,便闻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于景渡眉头掠过一抹不快,转头看向了身后。 “公子。”刘副将立在几步之外的地方道:“都办好了,运粮的人大部分都是百姓,只有负责押运的人带了十来个亲随,很容易就控制住了。” “咱们的人有伤着的吗?”于景渡问。 刘副将听到他那句“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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