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颜开,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外。 容灼自觉被于景渡捉弄了,一路上都不大高兴。 直到回去商行之后,于景渡拿了一副画像给他。 容灼一看,上头画着的是个女子。 “这是谁?”容灼问他。 “这女子是方才咱们去的花楼里的姑娘。”于景渡道:“她也被人包了,包她的人名叫杜兴,是私兵营的一个副将。” 这些信息,包括这女子的画像,都是此前黎锋着人准备的。 自于景渡昏迷醒来后,他就一直安排了人在跟进私兵营的事情,这就大大减少了他来之后要耽搁的时间。 容灼闻言神情一凛,“你是想找她?” “嗯。”于景渡道:“没提前告诉你,是怕被看出什么来。花楼里那帮人见过的人太多,各个都是人精。” 容灼得知了他的打算,情绪瞬间就消散了。 他朝于景渡问道,“那我要怎么配合你?” “你跟着我就行。”于景渡道:“明日再去一趟,争取找到这画中的女子。” “找到了之后呢?”容灼小声问道,“你不会要我把她也包了吧?” 于景渡:…… 这小纨绔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次日,于景渡果真又带着容灼去了花楼。 老鸨还记得他们昨日出手很阔绰,今日一见比昨日更为热情了几分。 “两位公子可算是来了。”老鸨说着招手叫来了一堆姑娘。 容灼半真半假地红着脸,目光在那些姑娘们身上一一扫过。 “你……”他看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袍的姑娘问道,“叫什么名字?” 于景渡打眼一看那姑娘并非是画中人,不过他面上却没什么异样,也没出言提醒。 青衣姑娘闻言忙道,“小女子名叫如花。” 容灼闻言一怔,表情十分复杂。 这名字让他想到了某个很出名的电影角色。 “喜欢她?”于景渡挑眉问道。 “名字我不喜欢。”容灼看向于景渡,“咱们还是走吧。” 老鸨闻言忙道,“小公子别急啊,还有呢!” 她说着又招手叫来了一拨人。 容灼却觉于景渡垂在身侧的手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捏,他状似随意地一瞥,果然在回廊处见到了那个画中的女子。 “她。”容灼红着脸指了指那个姑娘。 老鸨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哎呀,小公子有所不知,如燕名花有主了。咱们这姑娘多得是,比如燕会伺候的人也不少。” 容灼闻言拧了拧眉,有些委屈地看向于景渡,“那咱们还是走吧。” 于景渡被他这副半是撒娇半是赌气的表情撩得心里发痒,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作势当真要带着人走。 “别呀。”老鸨赔着笑道,“两位公子稍待。” 她说着,吩咐人将容灼和于景渡带到了客房里,自己则叫住了如燕。 如燕一听说要让她招呼人,面色当即变了。 倒不是她对杜兴多么忠贞,实在是对方脾气大,给的银子又足。 若是她背着对方又招呼了旁人,回头少不得要挨骂的。 “这几日京城里来的人在城中呢,你那位军爷不敢来的。”老鸨道。 他们并不知杜兴的真实身份,只当对方是城防的某位军爷。 如今宴王殿下在城里,哪个当兵的赶来花楼里? 所以老鸨觉得,如燕就算偷偷接了别的客人,也无妨。 “这两位身上油水可不少。”老鸨道:“可比你那位军爷还阔绰。” 如燕闻言觉得有道理,想着到嘴的鸭子不吃白不吃,便应了。 片刻后,如燕便端着酒进了客房。 她看到一旁立着的于景渡后不由一怔,笑道:“小公子当真有趣,来这种地方还得让人看着?” 容灼不好意思地一笑,并不接茬,也不解释。 如燕见状倒是拿他没法子了,也不好将于景渡赶出去。 “我只是来……”容灼摆出一副良家少年的姿态,“找你说说话。” “小公子大概不知道吧,来这里的人各个都是来说话的,但是说着说着……”她一边帮容灼倒了杯酒,一边媚声道:“就说到床上去了。” 容灼将她递到嘴边的酒一推,“我家里不让喝酒。” “这里又没有外人。”如燕道。 她话音一落,便觉察到了于景渡锐利的目光。方才她还没太在意,如今再看,这冷着脸的护卫贴身站在那漂亮少年的身后,压根就没给她下手的空间。 亏这少年还傻不愣登的,一点主见都没有,让一个护卫拿捏至此。 “小公子不喝酒,那是想做什么啊?”如燕问他。 “聊天。”容灼看了一眼于景渡,对方便掏了一锭银子出来。 容灼将银子往如燕面前一推,红着脸道:“姑娘陪我……聊一锭银子的吧。” 如燕:…… 他没想到,这漂亮少年说聊天,竟然真的就只是聊天。 也不知对方哪来那么多话,每日都要来和她聊上几个时辰,且一聊就是三日。 直到这日,老鸨都看不下去了,待两人走后去见了如燕一趟。 “还没成?”老鸨问她。 “那少年屁都不懂,就知道叭叭叭,说得我口干舌燥。”如燕抱怨道:“每天一锭银子,什么都不干,就是干聊。” “你不是挺机灵的吗?”老鸨道:“不会使点手段?” “他从来不喝酒,也不喝水。”如燕道:“估计是富家公子自幼被教养得在外头不能轻易吃喝。” 老鸨无奈道:“你给他点个蜡烛。” “他那个护卫一直跟着呢。”如燕道:“点了蜡烛,那护卫也能闻到啊!” “那就两个人一起嘛。”老鸨道,“两个雏儿你怕啥?把人弄到手之后,那银子还不是任你要?” 如燕闻言顿时有些心动,老鸨见她这副神情,这才满意了。 当夜,商行。 容灼正准备要睡呢,听到有探子来。 于景渡也不避着他,便让探子进来了。 “今日黎将军已经放出了消息,说明日一早跟着知州去城郊。”探子道,“黎将军问公子,可还有什么特别的吩咐不曾?” “没有。”于景渡道:“我这边有段掌柜,不必他插手。” 那探子闻言应声而去。 “黎将军要出城?”容灼问他。 “总得给杜兴一个进城的机会吧?”于景渡看向容灼,“依着探子的消息,杜兴从前每隔两三日就要去找一趟如燕姑娘,如今满打满算已经六七日了,估计他应该挺急的。” 黎锋在城中时,他怕节外生枝不敢贸然进城。 如今黎锋特意安排了出城,对方多半会按捺不住…… 当晚,于景渡待容灼睡着之后,又去找了一趟段承举,与对方商量了一番次日的安排。 次日一早,两人又去了花楼。 今日,如燕面对两人时格外热情。 容灼这几日早已与她混熟了,倒也不像开始那么拘束。 于景渡倒是谨慎,自始至终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 但也正因为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如燕身上,所以等他察觉屋里今日的香气有异时,容灼的面色一惊开始发烫,呼吸也乱得不成样子了。 “你好大的胆子!”于景渡一手扼住她的喉咙,将人推到了柜子旁,然后另一手端着茶将蜡烛浇灭,“解药呢?” 如燕没想到这人竟然丝毫没被蜡烛影响,而且反应还这么大。 “没有解药。”如燕带着哭腔道:“这蜡烛就是助兴的,没有毒。” 于景渡回身看了一眼容灼,少年趴在桌上,看上去很不好…… “我不骗你,这药性纾解过就能散去,我不敢骗你们的。”如燕道。 她显然也被于景渡的举动吓坏了,眼看就要哭了。 于景渡顾不上跟她扯皮,一个手刀将人砍晕,然后拖到了一旁的矮榻上。 随后他快步走到桌边,伸手摸了摸容灼的额头。 “唔……”容灼抬头,眼底已经染上了一层水雾,呼吸也带着几分灼热。 于景渡心头一悸,强行压下那抹情绪,“难受吗?” “为什么你没事?”容灼问他。 “我从前中过毒,用过很多药,寻常的药对我没什么作用。”于景渡说着抬手又想摸摸他的额头,但犹豫了一瞬还是收了回去。 他知道,容灼如今这状况,任何的碰触都会是极大的煎熬和诱惑。 而且不知是不是容灼的体质问题,这类药对少年的影响似乎比寻常人都要大。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这样,这一次还是。 按理说这种药一般都是助兴,药力不至于大成这样。 但落在容灼身上,效果则极其明显。 “别怕,我带你回去。”于景渡道。 “不行,我腿都软了,走不动的……”容灼眼睛泛着红意,断断续续道:“而且我们一走,这几日就白费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房间另一侧的屏风,“你帮我搬一张椅子……我去那后头解决一下。” 于景渡略一思忖,只能照办。 容灼如今这样子,压根就等不了。 况且他要如何带着这样的容灼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难道让外头的人都看到容灼这副样子? 于景渡越想越气,一边心疼容灼,一边忍不住懊恼。 “她不会醒吧?”容灼坐在屏风后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朝于景渡问道。 于景渡闻言走到如燕身边,伸手在她后颈又捏了一下,“放心,她这次能睡小半个时辰。” “你能不能……” “我不能出去。”于景渡打断他道,“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 容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原本白皙的脸上这会儿染着红意,那红意自脸颊至脖颈,一直蔓延到了领口。想来也知道他衣服下的身体,如今多半也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于景渡几乎不敢多看他一眼,忙转身走到了屏风外头。 那蜡烛的香味明明对他没有影响,但此刻他却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像是要着火似的。 屏风后的窸窣声不断传来,这一幕与数月前他们初见时那一幕巧妙地融合到了一起,令于景渡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幻觉。 直到半晌后,他耳边响起了容灼带着点哭腔的叹息。 于景渡心中猛地一悸,开口问道:“好了吗?” “不行!”屏风后的容灼有气无力地道:“我没力气了……” 于景渡立在原地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向了屏风后。 容灼听到屏风外传来的脚步声,手忙脚乱地扯过衣摆盖在了自己腿上,表情满是惊慌。 于景渡走到他身边单膝跪地,抬手抹去了他额头上渗出来的汗,动作温柔又谨慎。 他的手触碰到容灼额头的那一瞬间,容灼呼吸明显一乱,眼角不自知地流下了一滴泪。 “我……”容灼开口,眼底满是无助和委屈。 “不怕。”于景渡揽着少年的脖颈,将人温柔地扣在怀里,“我帮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容灼:哭唧唧 感谢在2022-07-24 00:36:46~2022-07-25 00:25: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香喷喷土豆泥、稚桃fxwj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7328595 24瓶;南辟、聊赠一枝春 20瓶;荣侑 19瓶;鲸 10瓶;NGC2237号星云、sarahte 5瓶;菌子诶owo 4瓶;界水、麻辣烫、麋鹿miluya、一颗小栗子、雅丫憨憨、沈睿、摇啊摇、Iris?、万紫千红、其实也没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于景渡掌心和指腹都带着薄茧, 那触感在此时显得格外明显。 但容灼这会儿的思绪早已乱了,压根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 他伏在于景渡肩窝处,浑身上下半丝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像是被扔到了岸上的鱼, 只能徒劳无功地大口呼吸着, 试图在强烈的心悸和窒息感中, 努力汲取一点氧气。 于景渡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皂香味, 那味道明明比屋子里乱七八糟的香味都要淡上许多,但落入容灼鼻间时却将其他味道都掩盖住了,这让容灼莫名觉得有些安心。 恍惚间,容灼忍不住心道,于景渡的手好热啊, 好像比他的身体还热。 但很快,他的大脑就迎来了短暂的空白…… 容灼将脑袋埋在于景渡身上, 牙齿无意识咬着对方的衣服,像是怕自己会发出什么令人难堪的声音。他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哪怕是他的呼吸, 对于于景渡而言都是某种极大的“酷刑”。 天知道于景渡得花费多大的心力,才能克制住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还难受吗?”于景渡在他耳边问道。 容灼窝在他颈窝没有开口,只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他现在思绪已经稍稍缓过来了些,但理智还没恢复。 因为他明明羞.耻得不敢去看于景渡,甚至不敢开口和他说话, 可心里却并不讨厌和反感于景渡做的这一切,甚至隐约觉得有些满足。 容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觉得无地自容, 也不敢面对…… 他心想,这一定是因为药力的缘故吧? 于景渡丝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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