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去看看。” “我去吧,又不是什么需要撑场面的事情,去那么多人做什么?”段峥当机立断。 众人闻言都觉得有道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在去寻欢楼的路上,容灼坐在马车里一直胡思乱想。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想起了于景渡身上那些伤。 他暗道,莫非尤承骏他们那帮人有虐待人的毛病? “青石”身上的伤,会不会是这么来的? 但他随即想起来,对方朝他说过,弄伤自己的人都死了。 容灼一路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算是熬到了寻欢楼。 段峥扶着他下了马车,带着他去找了花姐。 花姐一见容灼,表情十分复杂。 容灼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某种类似于“抱歉”的情绪,一颗心登时沉到了谷底。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听说了什么吧?”花姐叹了口气,“我也是刚接到了大理寺的人传的话,真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什么意思?”容灼问他。 “容小公子,你……”花姐一脸唏嘘地道:“你也别太难受,咱们花楼里长得好看的小倌儿多得是,赶明儿你心情好了,过来随便挑,别说包一个,包十个都行。” 容灼看着花姐,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直响,他能看到对方嘴巴一直在动,却听不清对方说什么。 随后,他被段峥拉着去了雅间,屋门一关,外头的嘈杂都隔绝了,但他脑袋里还是嗡嗡直响。 “小灼,你别太难受……”段峥拉着他的手安慰道。 “表哥,花姐是什么意思?”容灼有些茫然地问道。 “你……”段峥叹了口气,狠心道:“你还没听明白吗?被大理寺抬走的,就是青石。” 容灼闻言愣怔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这种事情,谁会骗你?”段峥道。 “我不信,除非让我看到尸体。” 段峥以为容灼这性子,知道真相后定会大哭一场。 可这会儿他见容灼只是有些懵,既不哭也不闹,这倒是让他没辙了。 “行,你等着我去帮你问。”段峥说罢出了门。 花姐正在门口立着呢,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容小公子,念在你对青石情深义重,我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花姐道:“这件事情很复杂,你最好别掺和,也别搅进来。” 容灼看着她,问道:“我不是要搅进来,我就是想看看他。” “人都没了,看一具躯体有什么意义?”花姐问道。 “我都没见着他,我怎么知道人是不是没了。”容灼道。 他说着便起了身,似乎不想继续和花姐理论,径直上了楼。 楼上于景渡的房间没有锁门,他推开门,提步走了进去。 里头的桌椅板凳,甚至熏香的味道,都与从前一模一样。 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他许久前送给于景渡的月季,因为时隔太久,月季已经干透了。 容灼慢慢走进内室,见桌上摆着于景渡的面具。 一个是于景渡后来找人制的那个,另一个则是容灼很久前在楼下花三文钱买的那个兔子头。 容灼拿着那个兔子头走到旁边坐下,只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但是他并没有哭,就好像依旧没接受自己的好朋友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小灼。”段峥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走到他身边开口道:“别难受了。” “表哥,我不信,我得见着了才信。”容灼也不知哪儿来的倔强劲儿,手里拿着那个兔头面具,依旧没有哭,只是目光略有些失神。 段峥见他如此,便知道他这是较上劲了。 “我再去帮你问问吧。”段峥说着又出了门。 没一会儿,花姐进来了。 她大概也没想到容灼会是这样的反应,多少也有些无措。 “容小公子,事情闹成这样,你若是要看尸体,就要去大理寺,但是你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花姐问道。 容灼不答,一旁的段峥便问,“什么后果?” “事情是在尤家的别苑发生的,涉事的是尤小公子。”花姐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这位尤小公子的胞妹已经和当朝六殿下定了亲,这位尤小公子就是六殿下未来的大舅哥。” “这又如何?”段峥不解道。 “六殿下不如何,可他是太子殿下嫡亲的弟弟,如今他的大舅哥出了事情,事情肯定都传到太子耳朵里了。”花姐语重心长地道:“此事闹到最后,必定牵扯甚多。容小公子这个时候跑去大理寺找青石,万一传出去,只怕会惹来麻烦呀!” 段峥一想觉得很有道理。 虽然这关系挺绕的,但归根结底也算是牵扯了太子。 太子与六殿下手足情深,万一要关注了此事,势必会牵连甚广。 届时容灼与青石的事情再闹出来,容灼要如何自处? “容小公子请放心,外头知道你和青石关系的人不算太多,只要咱们不提这茬,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的事儿。”花姐又道:“你也不用担心因为此事,沾染到太子。” 容灼垂着脑袋不说话,看起来像是被说服了。 花姐总算稍稍松了口气,生怕容灼控制不住情绪胡闹。 但是如今看来,这容小公子对青石的情谊似乎也就那样? 见面这么半天,连半滴眼泪都没掉…… 另一边,大理寺。 江继岩带着人去看了一眼停尸房里新拉来的尸体,表情十分平静。 因为这具尸体并非于景渡,从身形到长相,都和于景渡没有半点相似。 这人名义上是寻欢楼的小倌儿,实际上是于景渡的人。 确切的说,这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具尸体。 这是一个吃了假死药的活人,天黑之后,这人就能恢复心跳,重新活过来。 今日名义上被送去别苑的人中有“青石”,可实际上尤承骏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青石的长相如何,所以找个人冒名顶替是很容易的事情。 于景渡的长相很多人都见过,哪怕现在没见过的,将来也难免会见到,他不能亲自参与这件事情。哪怕他戴了人.皮.面具易容,待仵作验明正身时也会露馅,所以只能找人代替。 这样一来,他们悄无声息就让“青石”这个人死了。 只要容灼不来戳穿,没人知道这里躺着的青石是假的。 “今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吧?”江继岩身边跟着的亲随开口问道。 这人长相看着平平无奇,但说话时的声音却能听出来是于景渡。 “放心吧。”江继岩朝他使了个眼色,带着人一起出了停尸房,“这次保准借着这个机会,给咱们的六……公子一个大礼。” “花姐那边呢?”于景渡问道。 “放心吧,重点都嘱咐过了,容小公子最不想沾上的人就是四公子,他得知此事背后的利害关系之后,一定不会往里掺和的,只会躲得远远的。”江继岩道。 只要容灼不来,过了今晚事情就彻底解决了。 于景渡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明日他就要正式进京了,届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季修年,安排容灼再回国子学读书。 第二件事就是要在太子那边做点手脚,别给他机会再去招惹容灼。 于景渡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就是想让小纨绔远离这些,自然不会让太子再有机会接近对方。 “江少卿!”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外头有个人说要见您。” “谁啊?” “他没说,他只说是死了的这个小倌儿的旧识。”来人忙道。 于景渡听到“旧识”这个字眼,神情一凛,快速和江继岩交换了一个眼神。 青石的旧识还能有谁?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于景渡低声问道。 “是啊,他怎么敢来趟这个浑水?”江继岩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是一向对太子避如蛇蝎,如今已经知道此事会牵扯到太子,为何还要前来? 难道他就不怕…… 两人快步出来,见到乖乖立在门口候着的人时,同时怔住了。 怪不得小纨绔这么有恃无恐! 原来是易了容来的! 而他易容的方式就是——戴了从于景渡屋里顺手拿来的兔子头。 于景渡看着眼前熟悉的兔子头面具,一颗心像是被人戳了一下似的,又疼又酸,还带着点微不可察的柔软。 -------------------- 作者有话要说: 于景渡:救命,他好可爱 不用担心哈,咱们不会虐哒~ 一更,晚点应该会有二更~以后不出意外都会日六,也就是两更合一,逢年过节心情好随时加更,坑品绝对有保证,么么哒~ 感谢在2022-06-12 00:53:35~2022-06-12 20:43: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情打分工具人、Savannah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丸子的勺 40瓶;郁南 10瓶;(☆_☆) 8瓶;离夏、~、阿清 5瓶;子茹、夏蟲不語冰 2瓶;59592337、愛嗑糖的無齒老妖精、Fanny、香喷喷土豆泥、薄荷音的猫、沈睿、望梓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你怎么……”江继岩下意识开口, 被旁边的于景渡戳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又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按照常理来说,他不应该知道容灼要来, 也不该一眼就认出戴了面具的容灼。 尽管容小公子这易容跟掩耳盗铃似的, 但江继岩还是得配合着点, 假装不知道来的是谁。 “你找我?”江继岩问道。 “我来看今日送来的那个人。”容灼道。 “你是他什么人?”江继岩问。 “我没见到他之前, 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我认识的人。”容灼带着兔子头面具,说起话来那模样比平日里显得更乖,“别人告诉我他是我朋友,可是我不信。” 于景渡藏在面具后的脸看不出情绪,只眼底带着些许复杂神色。 江继岩显然没提前准备好应对容灼的准备, 这会儿也有点乱了方寸。 “大理寺有大理寺的规矩,该让人认尸的时候, 我们自然会通知你。”江继岩道。 “我不认尸,我就看一眼他是谁。”容灼道。 “不行。”江继岩故意冷下了脸,语气也比方才更重了些。 他在大理寺待久了, 摆谱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戴着兔子头的容灼略垂下脑袋思考了半晌,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 随后,他又抬起头,朝江继岩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江继岩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于景渡。 于景渡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给他任何提示。 无奈, 江继岩只能让人进了屋。 “说吧。”江继岩道。 容灼看了一眼于景渡,那意思这屋里还有外人。 “他是我的亲随, 你有话直说便是。”江继岩道。 容灼闻言这才深吸了口气,摘下了他的兔子头面具。 江继岩怔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忙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终于将见面时那句没说完的话问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江少卿,能不能给我走个后门,让我看一眼?”容灼道。 他这话说得一本正经,倒是让江继岩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人我都看过了,确实是他。”江继岩道:“你莫要再掺和此事,赶紧回去吧。”江继岩道。 “让我看了我就走。”容灼道。 少年说出的话明明十分倔强,但神情却依旧是那副乖顺的样子。 江继岩面对着他,连句重话都不忍心说,“你连我都信不过吗?” “嗯。”容灼点了点头。 他谁也信不过,他必须自己看一眼才信。 江继岩没想到他这么实在,只能狠下心道:“我没法帮你,你回去吧,若你想看他,等案子结了再说。” “你之前不是答应了青石,说我有事情就会帮我吗?”容灼问道。 “容小公子。”江继岩沉声道:“我上次问你的事情,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说的吧?你说你想平平安安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那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你一旦沾上,对你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要是够聪明就老老实实回去,当做不认识里头这个人。” “没人知道我来。”容灼说着又将他那兔子面具戴上了。 江继岩就没见过他这样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偏偏于景渡就站在他旁边,所以他面对容灼当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可事到如今,他不可能带着容灼进去看尸体。 且不说漏不漏馅儿的问题,大理寺这么多人,他带着容灼进去被人看见,难保不会将容灼牵扯进来,若是那样,于景渡的努力就全都枉费了。 “你等我一会儿,别到处乱走。”江继岩道。 他说罢便带着于景渡出去了。 容灼找了张椅子坐下,转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 那张纸上列出了他这几日总结的异样之处,下头还有一些他临时添加的标注…… 其实来找对方之前,容灼心里并没有底。 他在接到“青石”的死讯时,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 这是大部分人类在面对自己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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