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说话啊！” 程玉玲：“……” 事实证明，这个程玉玲忍耐力十足。 任它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仍然神色如常。 即使被章衡和简婕揪出了藏身之所，正面承受着唐慧如的质问，也完全没有感到半分压力似的。 普通人，哪怕偷吃一口，被人抓到也是会脸红的。 可是她的脸就像冰封住了一样。 唐慧如打了个哆嗦，忽然发出一声呐喊，冲上去就要打她。 这时胡春龙动起来了，一把抓住唐慧如刚举起来的手，把她扯到了旁边。 唐慧如哪能跟他比力气，登时痛呼一声，脸都皱起来了。 章衡自然不能看唐慧如吃亏，好歹唐慧如还是他们的委托人。 他忙上前一把抓住胡春龙的钳制住唐慧如的手，也用上了几分力气。胡春龙倒吸了一口冷气，只得松开了手。 “行了。”章衡难得皮笑肉不笑，“你这时候也不用当什么好爸爸，大家都好好说话嘛。” 胡春龙脸颊上的肌肉不易察觉地一扭，沉着脸色道： “你们再问也没有用，我女儿没什么好跟你们讲的。什么鬼庙不鬼庙，诅咒不诅咒的，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鬼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走，”胡春龙下起了逐客令，“你们马上都给我走！” 简婕瞥他一眼：“你急什么？我们来本来就不是为了说鬼话的。” “我就直接说结论吧，”她望向程玉玲和唐慧如，“鬼庙不是鬼庙，你们也没有因为游戏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更没有所谓的诅咒。” 3 3 程玉玲微微眯起眼睛。唐慧如一愣，张口就要提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马上就会解释。”简婕抢先一步道。 “你们去鬼庙后，发生的所有诡异事件，几乎都有合理的解释，我之前已经跟唐慧如说过，这里就不再重复。” 简婕瞄向程玉玲，“你要是感兴趣，之后可以问唐慧如。” “关键在于，为什么你们可以看到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程玉玲呵呵一笑：“你可别说都是我们的幻觉，我们有病？” 简婕笑了一笑：“你不用着急，你明明知道，我现在跟你们一样，也可以看到那些东西。” 程玉玲轻轻地抿住了嘴唇。 唐慧如：“那，那你还不相信？” 简婕：“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震惊。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只有打天窗说亮话。” 她转头对章衡微微一笑：“我说过，我会告诉你我究竟看到了什么。” 章衡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简婕：“你知道我从小是跟着奶奶长大，后来到市里读书的。我父母长年在外，跟我感情很一般。 “我上中学的时候，我奶奶就去世了。那之后，我基本就是一个人过的。” 章衡再次点头。 简婕略一低头，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其实我是奶奶捡回来的弃婴。” 章衡微微睁大了眼睛。那三个人也不免一阵惊讶。 简婕：“所以，我的奶奶才是我事实上的养母，而我所谓的父母，我只不过是记在他们的名下而已。 “小的时候，总有人跟我说，你不是你奶奶亲生的，等你亲生父母找上门来，你奶奶就不要你了。” 简婕嗤笑一声：“有的人就是这么无聊。他们完全不知道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有多么可怕，他们只觉得这叫好玩。 “后来，我奶奶就带着我搬走了。 “但是这仍然是我心底里最可怕的阴影。 “我经常梦到我的亲生父母想把我从奶奶手里抢走。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我知道是他们。 “我奶奶用尽全部的力气抱着我，可是他们会死命地、死命地拽着我的手。” 简婕摸索着握住自己的手腕：“就算我疼得哇哇大哭，他们也不会停止，只会更加用力地撕扯，一直到我疼得醒过来。” 章衡看着她微微发白的脸，轻柔却也有力地握住她的双手手腕。 简婕颤抖着抽了一口气，稍稍缓了过来。 她继续道：“后来，我从电视里看到了两个人贩子，他们为了抢走孩子，居然把孩子的奶奶给杀了。 “不知不觉的，我的梦又变了。我的亲生父母就像人贩子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杀死了我的奶奶…… “我知道这只是梦，但是我就是害怕。 “直到我奶奶去世，这个梦才消失……我看不到那两个人已经快二十年了。” “然而就在那天晚上，”简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从唐家老房子的猫眼里，我先是看到了我的奶奶，她叫我赶紧给她开门，说他们一直在追她。” 章衡握紧了她冰凉的手。所以那时候，简婕才差一点儿就开了门。 “然后那两个人出现了，就在我奶奶的身后……我没敢再看下去。” 简婕喉咙直发紧，她努力地保持镇定，“这就是我们在唐家老房子的第一晚。” 4 4 “坦白说，那时我也被吓得心惊胆颤。” “我也以为那真的是我的奶奶，”简婕咽了一口口水，“还有那两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死了吧？” “然后第二天，唐慧如完完整整地把所有的事情，从当年她们即将中考的那一晚，如何地跑去鬼庙玩了那个愚蠢的游戏，到王艳、高丽丽先后意外死亡。再到她们自己，还有唐慧如的父母出车祸，都告诉了我们。 “他们在出事以前，都看到了已经死去的人。 “你们觉得那是他们的鬼魂，对此深信不疑。” “但是这样的话，就无法解释，”简婕的视线落到了程玉玲的身上，“为什么唐慧如明明还活着，你却看到了她？ “而且你看到的，是她浑身裹满泥浆，变成人俑的模样。 “为什么你看到的唐慧如会是这副模样，我们先放在一边，后面应该会有解释。 “总之，到这个阶段，我们觉得另一种解释更合理：你们所看到的——包括我在内——并不是鬼魂，而是自己记忆里心存愧疚的人。 “他们所呈现出来的，也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模样。”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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