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且甜_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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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说就没意思了。”老戴的声音在镜头后响起来，“今天可没有戴警官，只有戴伯伯，哈哈哈……” 汪洋正想说什么，忽然响起一串尖锐的手机铃声，即使是这么热闹的氛围也没有掩盖掉。薛芳面露不悦：“儿子生日，你还忙得很！” 汪洋皱着眉头，像是要回嘴，但望了一眼镜头——应该是镜头后的老戴，又忍了回去，还是掏出手机略略让到一旁：“喂。” 匆匆地听了一会儿，便闭上眼睛，模糊地嗯了一声，随即挂掉电话。薛芳冷哼了一声，还是不高兴。坐在老戴旁边的一位老太太打圆场地笑道：“男人嘛，忙事业很正常。人家这是知道孩子过生日，上赶着又要让你家赚一笔。” 这位老太太是汪洋老家的一位长辈，具体是什么亲什么辈份也不清楚了。因她终身未嫁，大家便都叫她姑婆。薛芳的脸色这才好一些，重新笑起来。这时，司仪的声音插了进来。 “请爸爸妈妈赶紧上台来！”司仪加大了音量但仍不失甜美地催促道。大家这才发现，上一个节目已经表演完了，到了做游戏互动的环节了。小寿星汪云涵和其他几个小朋友已经站在了台上。其他小朋友的背后都站着各自的父母，只有汪云涵一个人站着，小嘴都撅起来了。汪洋、薛芳夫妻俩连忙将酒杯放到老戴那一桌上，一起匆匆地向舞台走去。司仪将魔法棒配合夫妻俩上台来的动作，划了一个大大的圈，仿佛施法一般：“你看，仙女姐姐帮你把爸爸妈妈召唤来了！” 大家顿时都笑成了一片。小寿星也笑了起来。司仪显然是为了照顾汪洋和薛芳，有意又将游戏规则说了一遍： “我们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考验爸爸妈妈有多齐心协力，看看他们能不能一起将小宝贝举起来？谁举得时间最长就是大赢家！” 有的小朋友已经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先跳了起来，闹着叫爸爸妈妈快点儿。司仪笑着道：“不要急，要等仙女姐姐说‘开始’！” 但小朋友哪有那么听话。汪云涵也抓着他爸爸的手，不停地跳。汪洋只好先把他抱起来——原来不是抱起来，而是两手叉在他腋下，把他直接举了起来。司仪连忙随机应变道：“爸爸都已经等不及了，一个人就把小宝贝举起来了。” 观众席里响起一阵笑声和掌声。汪云涵很得意地抓着他爸爸胳膊，两条腿还踩风火轮一样地蹬起来。其他小朋友顿时也被带动起来，纷纷地要求自己的爸爸也来一手。爸爸们也被激起了攀比心。于是，台上的小朋友一个一个都被举了起来。汪洋举着汪云涵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已经走到了舞台的边缘。薛芳不由得从后面跟上来，扯着他的衣服好像是叫他小心。汪洋停住了，汪云涵还在他的手上笑得喘不上气。现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高点，所有人都在看父与子的温馨互动。忽然，汪洋狠狠地将儿子摔到了台下，就像摔一只猫，一只狗。铿！一声巨大的响声，震得前面几张桌子瞬间没了声音。摄像机的镜头顿时也像凝固了一样。整个生日宴会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是薛芳第一个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短短几步，就把漂亮的高跟鞋掉在了舞台上。她像一个突然发作的疯子，从舞台上跳到地上，一屁股跌坐在地，然后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镜头终于也跟着动起来。老戴显然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举着摄像头呼哧呼哧地冲了过去，很快，整个生日宴会发出声声尖叫，乱成一团…… 有人在跑，撞得老戴歪歪扭扭，镜头也歪得一塌糊涂。最后几秒钟的画面是勉强拍到汪云涵小小的身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脑袋那里已经淌出一大片鲜血。薛芳扑在他身上，哭嚎得那么尖锐，一句话都听不清。还有汪洋——最后一个镜头停在他的身上，他站在舞台的边缘慢慢地扯出一抹笑，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就仿佛在看一场很蹩脚的闹剧。 6 6 这陡然的剧变，章衡和简婕即使是从这久远的视频上看到，也一瞬间被夺去了呼吸。当年在场的人，受到的冲击有多大真是不敢想象。尤其是还有那么多的小孩子。他们本来是高高兴兴地参加同班同学、小朋友的生日宴会的。这后面的都没拍到了。老戴哪还有心思拍下去？什么时候视频停止拍摄的，他当时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虽然是个警察，但只是个社区民警，天天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偶尔流点儿血也不过是有人抓破脸、磕破腿而已，根本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看着那红通通的血，白花花的脑浆，他自己都吓得呆住了。只觉得人怎么那么多，那么吵。数不清的人影在跑来跑去…… 他被撞到好几下，摄像机都差点儿摔到地上，才浑身一抖，再次惊醒过来。偌大的生日宴会，宾客、司仪、服务员……两三百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只剩下廖廖可数的几个人。好像有人报了警，也有人叫了救护车，也有人就那么傻呆呆地站着。 “孩子其实当场就死了，”老戴低低地道，“颅脑开放性骨折，不光流了一地血，脑浆都出来了…… “薛芳哭得嗓子都哑了。 “汪洋……” 说到最该说的那个人，老戴却停住了。那张充满和气的圆脸上，一时迷茫一时悚惧，迟迟没有下文。章衡见他有点儿失神了，便连忙轻声地叫道：“老戴，老戴！” 老戴才猛然一抖，恍然惊醒一样，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我，我讲到哪儿了？” 简婕提醒：“你讲到汪洋了。” 老戴哦了一声，捧着脑袋狠狠地摇了摇：“汪洋……嗯，汪洋，他一直笑，一直笑。” 7 7 老戴慌忙回头看向汪洋。他还在嘿嘿地笑着，站在舞台边上直晃，腿一软，差点儿把自己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