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且甜_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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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叔叔好，我，我是唐慧如……”想了一路的说辞一下子就都不见了，匆忙间忽然蹦出来一句，“我是高丽丽的初中同学。” 门里略略一静，仿佛也想起来似地“哦”了一声，随后便是咔嗒一声。门打开的一刹那，唐慧如愣在了原地。屋里的老人却对她露出和善的笑容：“我记得你，你以前还到我们家玩过。” 唐慧如愣愣地看着他雪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她记得王艳只不过比她大了一岁，她们的父母应该是年龄相仿的。可是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却好像比她的父母还要再长一辈。 “来来来，”老人抬起干瘦的手招呼她，“快进来坐，都快进来。” 唐慧如又是一愣，才发觉老人不仅在向她招手，还在向她身后招手，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也在一脸错愕地看着老人。是程玉玲。她也来了。当她们两人的视线对接上，彼此都是一阵沉默，既意外也不意外。 8 8 屋子里堆放着很多杂物，都是一些陈旧的杂质报纸，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边边角角。唐慧如和程玉玲要换鞋，老人连说不用。他一下子忙起来，把沙发收拾了一下，请她们坐，又去给她们倒茶。唐慧如和程玉玲都说不渴，老人还是执意颠着小步去倒了两杯白开水。当他走动起来的时候，那种衰老的感觉就格外鲜明。算来应该还不到五十岁，可是却像八九十岁的老人一样佝偻着背，虽然也想快一些，却迈不开步子，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挪。 “我也记得你，”老人望着程玉玲，“你跟丽丽挺好的。那时候你们经常一起玩儿吧？” 程玉玲捧着杯子垂下眼睛，含糊地嗯了一声。唐慧如也不知道他说的那句“你们经常一块玩儿”是对程玉玲一个人说的，还是也包括她在内……但她也一样地开不了口。明明有一大堆的话想问，在脑子里，在心里，烧了整整一个晚上。但是老人全都了然于胸：“你们是来看丽丽的吧？” 程玉玲、唐慧如：“……” 老人笑了笑：“好久没人来看她了。”然后，声音又更轻了，喃喃自语似的，“都这么多年了，可能也都忘了吧。” 程玉玲和唐慧如更是一阵惭愧。见程玉玲还是不出声，唐慧如便舔了舔嘴唇，勉为其难地开了口：“高丽丽呢？” 老人才猛然惊醒似的，忙“哦”了一声，回头小心翼翼地指了一下第二间卧室。 “在她自己房里，”他声音很轻地道，“她……没事不会出门。” 唐慧如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紧张。她转头看向程玉玲，程玉玲也在看她。两个人终于找到了一点儿默契，一起站了起来。老人忍不住又提醒一句：“你们小声一点儿，她就不会怎么样。” 唐慧如和程玉玲对视一眼，机械地点了一下头。她站在那扇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敲门，门却从里面咔嗒一声开了。一张瘦得有些脱形，两眼涨满血丝的脸出现在门后。那人看到她们的第一眼有些怔忡，呆了好几秒才迟缓地反应过来。 “真的是你们！”她很欣喜地笑起来，“我听声音就像你们。” 唐慧如和程玉玲这才把面前的这个人和她们记忆中的那个高丽丽重叠起来。她们无法掩饰自己的吃惊。高丽丽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全身的衣服空荡荡的，像穿在一个鬼魂的身上。她笑着说：“我等你们很久了。” 9 9 高丽丽说要和老同学出去走走。她的父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狠狠地一呆，又连忙拼命地点头，生怕再迟一点儿，女儿就会后悔。老人把她们送到门口，又一直送到楼下。高丽丽：“爸，我今天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你不要等我了。” 老人一律点头不已：“去吧去吧，玩得开心点儿。” 高丽丽和唐慧如她们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她父亲一眼。老人以为她要说什么，便也等着她。高丽丽只是又重申一遍：“不要等我了。” 老人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只管去玩：“知道了，知道了。” 高丽丽便又笑了一笑，转头离开了。看着这对父女，唐慧如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但她终究还是没有多想。确切地说，已经有一些想法快要冒出来，她赶紧又把它压了回去。 10 10 高丽丽在前头走，她们两个就在后头默默地跟着。高丽丽带着她们上了公交，然后又下了公交，最后来到了街心广场的一家小店前。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家崭新的招牌：只不过是重新装修过，店还是以前的那家店。 “看来生意挺好的啊，”她低低地说，“开了这么多年还没倒。”回头又问她们俩，“你们还记得这家店吗？” 唐慧如和程玉玲正也抬头望着，忽然，不约而同地惊醒：这是那一晚，她们喝酒撸烤串的那家店。高丽丽从她们的脸色上得到了答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带头就在店外的一张桌子上坐下了。她飞快地点了几样，又特地要了一瓶冰啤酒。唐慧如和程玉玲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一切都跟那一晚一样。高丽丽给三个人各倒了一小杯啤酒，自己先喝了一口：“少了一个人分，啤酒好像变多了。” 见她们两个光是坐着，便又主动地冲她们举起酒杯，“来，干杯！” 唐慧如和程玉玲只得举起酒杯，也跟着喝了一口。唐慧如皱起眉头，号称清爽型，但进了嘴里还是一样的又苦又涩，很怪的味道。高丽丽低着头，望着杯子里还在不停冒汽泡的啤酒，幽幽地道： “不好意思啊，我家里有点儿乱。我爸这个人原来一点儿家务都不会做的，自从我妈走后，他为了照顾我，只能自己动手……” “哦，我嘛，”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们都说我疯了。 “还有人说我吓傻了……反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