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好像并不介意和王江涛的经济差距,反而在试着把他带进自己的生活。” 他听着她的分析昏昏欲睡,她却越讲越清醒。不得不承认,他大多数时候喜欢她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有时又不喜欢,特别是关于一些他插不进嘴,无法发表意见的事情当然了,也许他也该反思,他并不像她这样关心她的姐妹。 没过多久,姚佳文睁眼醒来:“呀,抱歉,我睡着了。” “睡着为什么要抱歉。”许弘成凑近,“气消了?” “……”她揉揉眼睛,“我才没有生气。” “那最好,”他学着她刚才的样子,“要是我有哪句话说错了,你记得告诉我。” “嗯,暂时没有,但你可以安静会儿。” 许弘成轻轻笑出了声。 佳文被他一笑,刚才的郁结也自行消散。许弘成把车停在祠堂的空地上,带着她去了临近田野的一片竹林。竹林深处长着几棵粗壮的樟树,树旁立着的就是许爷爷和许奶奶的墓碑。 碑前有不少清香烧纸的痕迹,想来已经有亲人来祭扫过。 远处一声鞭炮响,惊起林中的鸟群。樟树的枯叶扑簌簌往下落,佳文跟着许弘成放下手中的白菊,侧眼看他,他的神情庄重而柔和。 佳文以为他要站很久,但不到一分钟,他就说:“走吧。” “啊?这么快,我自我介绍还没做完呢。” 许弘成微愣,随即笑了:“那我等你。” 隔了会儿,佳文再朝两位老人浅浅鞠了一躬。林深径幽,两人沿着原路返回,脚下竹根遍布,落叶沙沙作响。 终于走到出口,许弘成说:“去田野里走走?” “好啊。”佳文跟在他身后,想起墓碑上刻着的“许晋清”和“方秀心”,“你爷爷奶奶的名字都很好听。” “嗯。我太公是个读书人,家里也很有钱,他有七个子女,我爷爷年纪最小。后来,我爷爷也有了五个子女,我爸是唯一的男孩。” “那你岂不是有很多亲戚。” “是有很多,小时候拍全家福,照片上有四十几个人,但现在基本都不来往了。” “为什么。” 许弘成不做隐瞒,长辈们大多早逝,小辈外出工作也搬离了村庄,只有小姑一家住在富世镇上。几年前小姑想让儿子去他舅舅,也就是许耀光的公司工作,却被拒绝,两家就闹得不太愉快,如今只有住在省城附近的姑婆和表叔,逢年过节有几句问候。 佳文不太明白:“可上次我看你爸爸对你表弟还挺关心的。” “他一直这样,对我妈那边的亲戚都很好,对自己这边却爱答不理。我妈说他嫌贫爱富,他也不否认,只是自从他们离了婚,我舅舅对他的态度也很差。” “那肯定的。”佳文默了默,“那你爸爸和爷爷奶奶的关系好吗?” “一般。我爷爷奶奶是包办婚姻,门当户对的还算幸福,就打算给我爸也包办了。但我爸不遂他们的意,也不想留在农村给他们养老,就跑去省城打工。”他看着她,“我妈就是你说的自古以来的例外,她认识我爸后没有离家外嫁,是我爸入了赘。” “那你爷爷奶奶一定很生气。” “是,气到生了场大病。后来是我妈把老人接去了城里的医院,生了我之后,又让我经常回乡下待在他们身边。” “你妈妈很通情达理。”佳文好奇,“那她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和我爸离婚?”许弘成想起许耀光身边不断的艳遇,“我爸自己创业后认识了很多人,他的心也大到了能装下很多人,所以……就不怎么珍惜原来的生活。” 佳文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曾经吵得很凶吧。” “凶,有时候还动手。我爸一上头,抄起我的吉就往地上砸。” 佳文啊了一声,许弘成停下脚步。佳文看清他眼里的无奈,觉得这话题不好,也不安全,像是触到他的伤心事。 于是她只问:“你的吉他。你还会弹吉他?” “会一点,很久没弹了。” “我还以为你这一双好手会去弹钢琴呢。”她抓起他的右手,白皙、瘦削、手指修长。不管是啪啪啪打字,还是握着手机,握着方向盘,她都能看入神。 许弘成反手握住她:“我妈还真送我去学过,但我一坐在凳子上就想逃,没慧根。” “那你怎么接触到的吉他?” “我喜欢听摇滚。” 佳文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她想象不出他弹吉他的样子,但是“玩音乐的男生很酷。” “无聊时打发时间而已,就像你画画。” “但我画画不是因为无聊。”佳文想,她不是在工作之余挤一点时间做喜欢的事,而是被工作逼疯,想用线条和色彩摆脱枯燥的数字,安慰自己有另一种活着的方式。 “许弘成,”她靠近他,觉得机会难得,“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也给你说几个笑话吧。” “你说。” 于是这下变成她牵着他慢慢走:“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同桌特别喜欢画画。她买了很多日本的漫画书,还有那种三块钱一盒的小贴纸,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人物头像。我看她画得好,就很羡慕,又怕被她说模仿她,就不画人,只画房子。 画房子画得多了,我就以为自己喜欢了,读高中时想考建筑系,可是高一快读完了才知道那些好院校的建筑系只收理科生,所以文理分班时我就选了理科。但其实我物理特别差,包括之后两年,考了无数次,单科从来都没超过70分。” 许弘成想起她的大学:“但你高考发挥还不错。” “因为我的语文和英语把总分拉了上来,虽然离理想志愿差了很多。” 她语气怅然:“你发现没有,我是一个完全不设长远目标的人,就是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或是被别人刺激到了,就立马去做,但前期没有一点准备,事到临头就容易盲目。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试着纠错,可是纠错的成本那么高,我怕失业,怕爸妈觉得我没出息,也怕自己一蹶不振反而抑郁。” 春日融融,佳文觉得自己是光里的唯一阴影。许弘成低头看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这一点也不可笑。” “可笑的。”她摇头,“我之前总觉得我的智力不够,性格问题也是天生的,总把陷入困境的原因往家庭和如果当初上推,可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些,我才知道你爸妈矛盾那么多,你的成长环境也不完美。相比之下,你能靠着自己的努力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而且勤奋,自信,心态平和,不仅不说爸妈的坏话,还很好地照顾我和我爸妈的心思……” 许弘成听她声量渐低,夹杂着感动和委屈,不知怎么,自己的心仿佛被揉了下:“别把我说得这么好,我不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我在装。许弘成想,因为你说你喜欢沉稳的,我才抑制自己的冲动,你说你喜欢脾气好的,我才把不该有的情绪都藏好,你说你喜欢积极乐观的,我才熬夜加班还给自己打气。而我之所以做这些来迎合你的喜欢,也是因为这么多年,就碰到你一个,愿意适应我的作息,走进我的生活,耐心地听我说这说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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