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4 餐桌上,桃桃像以前一样殷勤地告诉我这个好吃,那个好吃。 她给我夹蟹黄包,我就给她夹灌汤包。 父母笑容宠溺地看着我俩。 吃完早饭,我坐在沙发上状似无意地问父母:「爸妈,你们去年不是给我找了个心理医生吗?」 闻言,父母和桃桃像是雕塑一样,机械转头。我好像听到了他们脖子「咔吧咔吧」的声音。 「对、对啊。」爸爸干巴巴道,生怕刺激到我。然后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对着他们嘶吼着,我没病! 「把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捧着马克杯,浅抿一口加了奶和糖的咖啡,享受地眯了眯眼。 「啊!好好好。」爸爸激动地想冲过来抱我,却怕刺激到我,只能在原地猛点头。 我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 然后起身,像是乳燕回巢一样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妈妈缓缓靠过来,爸爸双手颤抖地拥住我和妈,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5 桃桃回学校了,父母也有各自工作要忙。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的身边重归寂静,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这份寂静让我感到安心和一份难得的清净。 毕竟哪个成年人都不想像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被人关在玻璃橱里护养。 我懒懒地倚在花园躺椅内,任由热烈而又温暖的太阳透过树叶形成光斑倾泻而下,滋养我因缺血后冰冷又苍白的指尖。 正当我惬意地眯起眼睛享受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喂?哪位?」我懒懒开口。 电话那边的李南秋愣了愣,却勾了勾唇,看来小孩心情不错? 「白小姐,你好。我是你的心理医生,李南秋。」 一道磁性却透着儒雅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这才惊醒,刚刚接电话的态度太过随意了! 随意到甚至有些失礼。 我登时正襟危坐,尴尬地轻咳一声。这种尴尬却冲淡了些「心理医生」四个字带给我的抗拒。 我干巴巴地回:「您好。」 我注意到电话那边的人轻笑一声:「那白小姐下午四点可有时间赏脸?」李南秋单手插兜站在私人诊所的落地窗前,往日冷冽的眼角现在却带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 听到电话对面传来肯定的答复,李南秋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手指却并不慢地发去一道微信好友申请。 「叮咚。」一道好友申请发来,我抿抿唇,还是点了同意。 「那么白小姐,往后不短的一段时间内,请多指教。」李南秋手指轻点,把诊所位置发了过去。 我总算找回了作为一位富家子女的从容,礼貌性回了句:「麻烦了,李医生。」 …… 下午四点,陪了我们家十几年的老司机——王叔载着我到了李医生的私人诊所。 只是这诊所的环境也太好了吧,我站在这像是私人别墅一样的诊所前,掏出手机反复确认了几遍,才迟疑地上前按响门铃。 几乎是铃响的瞬间,大门便传来咔嚓一声,身穿白大褂的李医生站在门口捧着一捧和他格格不入的向日葵,笑容儒雅如玉。 还是那种几乎趋向于成熟的,完全看不出一点美感甚至有点丑的向日葵,它们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能吃和没花粉? 我怔在原地,盯着李南秋那张俊雅如玉的脸,他长得好像有一点眼熟? 李南秋捧着硕大的向日葵走上前,温柔道了句:「欢迎。」 语气轻柔到他那些对手都可以做噩梦的地步。 我自然是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只是觉得他眼熟。面对这么温柔的医生,我只能接下那捧向日葵,笑着说了声「谢谢」。 然后我就被他带到了诊所的二层,再说一遍,这诊所一点都不像诊所,反而像极了私人别墅。 爸妈给我找的私人心理医生真的靠谱吗? 6 临近傍晚,室内没开灯,却半点不显昏暗和压抑。 今天夕阳主打火烧云,大片极艳的云朵堆叠在天边,遮住了太阳散发的温度,却没遮住天光。 那一抹被云朵遮挡的天光透过落地窗投进室内,不热烈但也足够温暖明亮。 我抿着唇靠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腿上放着李南秋送的向日葵,视线越过他望向那鲜艳的火烧云发呆。 我想我看起来太过随性了,但或许是那些火烧云看起来足够温暖,又或者是对方那一双眼睛盈满的纵容。 这助长了我随意的气焰,甚至在我最不喜欢的心理医生面前,放松我那挺直的脊背。 我倚在沙发上,耳边是李南秋温柔的询问声,这大概是每个心理治疗必经的过程? 但我不太配合地一言不发,来这里只是为了让父母安心,天天来打打卡也就罢了。我怎么可能会和一个陌生医生交心呢? 况且就算没有医生,我也能好起来,靠我自己。 只是不理人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我心虚地瞥了一眼对面的李南秋。 然后对上了一双始终温柔且认真的眼睛,好吧……更加心虚了。 我悄然挪了挪屁股,准备好好听听我这位心理医生的问话,正对上李南秋那双眼。 然后这位李医生却像是没话问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合上手里的病历本。 病历本只是发出「啪」一声轻响,我却立马背打直,正襟危坐。像是课上被老师抓到玩手机的学生一样心虚。 奇怪,这该死的条件反射怎么那么熟悉? 「白小姐想喝什么?」他仿佛被我的反应愉悦到了,询问的声音里都含着浅淡的笑意。 我下意识地乖乖回了句:「咖啡。」 我满眼不敢置信地坐在那里,偷瞄着那位认真磨咖啡的李医生。 糟,这人咋越看越熟悉! 我望着他那精致却熟悉的侧脸,明明埋在记忆深处那张脸呼之欲出,却愣是匹配不上。 我急得咬了咬唇,眼睁睁看着对方端着咖啡一步步走过来,那张脸离我越来越近,然后我看见了他左眼尾处有一颗小红痣。 小巧却鲜艳的小红痣。 我愣了愣,在他离我半步远时跨了过去,手指很没礼貌地点了点那颗痣。 当温凉的手指触碰上温热的皮肤,指尖还有一抹凸起时,我如梦初醒。 啊啊啊啊啊啊!白南南你在干什么啊?耍流氓吗? 我大退一步,热意从脖子直冲头顶,我感觉我要冒烟了! 尤其是看见被我耍流氓的医生浑身一抖时,我恨不得拔腿就跑,破门而出! 但是不行呜呜呜,我心里的小人苦巴巴哭成一团,嘴上却只敢干巴巴道歉。 「对不起,南哥。」是的,我想起来这人谁了呜呜呜。 那被我摸红痣一抖的反应,像是被摁住了后颈的猫。 还有我那熟悉的条件反射,这不就是小时候主宰了我两年的漂亮恶魔吗? 我小时候可皮了,不管是骂还是吼都没用,只有他李南秋小脸一板嘴角一撇,我立马乖乖坐好;他一哄我我立马止哭。 他凶但美啊。我不像别的小孩怕他,还天天学电视剧说要娶他为妻。 之后李南秋在我五岁那年出国了,失去了漂亮哥哥那天我哭得稀里哗啦。 然而小孩子的记忆力本来就不强嘛,翻过年我就把他忘了。 至于那颗红痣,是我某一天把他第二天要交的作业弄湿了,他真生气发火了。 我被骂哭了,哭得稀里哗啦,觉得世界上就没有比我更惨的小孩了,被老婆这么骂。 我哭得直打嗝还固执捧着李南秋的脸,一遍遍嚎:「对不起对不起。」和「我说对不起你说没关系。」 他也任由我哭,嘴角下撇抿着唇不吭声。 然后我就无意间摁住了那颗红痣,他当时猛地一抖眼角泌出一滴泪。 当时我就吓傻了,我长那么大都没见过他的眼泪。手上却在无意识使劲摁,他耳朵爆红推开我就跑,动作极大力道却轻。 虽然最后我还是得到了他的原谅,但我却记住了那颗红痣。 我真哭得激烈谁都哄不好的时候,他就用那颗红痣哄我。 他一抖,我就笑。哪怕当时还挂着豆大的眼泪。 7 被耍流氓的当事人倒没什么表示,只是挑了挑眉,轻轻放下手里的咖啡后把人摁回专属于她的沙发。 我低着头努力想要端坐在沙发上,奈何沙发太软我坐不住。 李南秋俯视那个透着心虚的发旋,熟悉的场景就像是横亘在他们中间分别的十八年不存在。 可是有些东西还是变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怅然,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调笑道:「怎么这么久不见,我们的白大小姐学会道歉了?」 闻言,我顿时不服气了,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我白南南没礼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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