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又道:“国师那般忌惮丹阴卷,如今他知道我修了丹阴卷,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厉青凝面色冷如霜雪。 鲜钰漫不经心道:“殿下无须护着我,打从一开始,我就被卷进去了。” 厉青凝未说话,只是眸光又冷了些许,整个人似是刚从寒天极地里爬出来的一般。 “是白涂逆转了天命,才有了今生这一切。”鲜钰放缓了语速,似是要将每一个字都说进厉青凝心里去,“殿下,我退不得。” 厉青凝依旧未开口,她垂着眼,似是在思忖什么。 鲜钰坐起身,垂眸朝她看了过去,又道:“我不能让白涂出事。” 沉默了许久的人这才动了动唇,说道:“我不会让他有事。” “那你得让我出去才是。”鲜钰细眉微抬。 厉青凝又不说话了,过了许久,才抬眸朝鲜钰看了过去,那眸光凛冽似刀,像是要将眼里的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有一瞬,鲜钰觉得,厉青凝会让她死在这床榻上。 厉青凝将眼里的冰冷收敛了几分,丹唇一动,这才道:“将他即刻接进来便是。” 鲜钰合起了眼,虽明知道厉青凝就是这般固执,可没想到,到头来这人还是不肯让她走。 她知道国师总会找上她的,她同白涂在一起再好不过,如此一来,厉青凝也不会受牵连。 厉青凝见她眼皮底下的眼眸动了动,分明是在打什么主意,她转而又道:“我想过了,宫里怎么也比宫外好一些。” 话音顿了顿,她又道:“国师如今魂魄受损,撼动不得龙脉和国运,陛下若是在这时候就走了,很快新帝即位,紫气传承,龙脉将会慢慢复原,国师无疑前功尽弃。” “此时,他万万不敢在宫中动手,他若是动手了。”厉青凝不紧不慢道。 “那殿下会如何。”鲜钰问道。 厉青凝缓缓朝鲜钰靠了过去,那丹红的唇近乎要碰到了对方的耳畔。 鲜钰侧过头,只觉得那落入耳畔的声音清晰无比。 厉青凝道:“那本宫便有千百种法子,送皇帝提早去见阎王,让他摆脱一身苦痛,不再受药瘾所困。” 鲜钰瞳仁一缩。 她从厉青凝的脸上看不出半分不舍来,决绝又无情,确实是厉青凝做得出来的。 只是厉青凝前世未曾在她面前说过这样的话,而是瞒着她,暗暗算计着一切。 如今她听得十分清楚,心脏不免一紧。 可能厉青凝的有心,仅仅对她有心。 她两手撑在床榻上,腰微微往下塌着,将无甚血色的唇印在了厉青凝的下颌上。 这举动一出,愣神的人变成厉青凝了。 厉青凝怎么想得到,鲜钰怎忽然就凑了过来。 鲜钰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印在下颌上的唇缓缓往上挪着。 慢得很,不知怎的,似比滴水穿石还要慢。 鲜钰衔住了厉青凝的唇,只一下,缓缓直起身,又往厉青凝的眉心印了一下。 厉青凝冷不防被按了下去,而那红衣人正伏在她身上,贴得紧得很,还将头埋在了她的肩上,一动不动的。 她抬手抚了鲜钰乌黑的发,也不知这人怎么了。 鲜钰贴厉青凝贴得紧,故而连厉青凝心脏的跳动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她心道,确实有心,只对她一人有心,心跳得还挺快。 沉默了许久,鲜钰才道:“殿下若是愿意,便将白涂接进来罢。” 天师台中。 祭礼还未结束,魂幡飘扬着,其上黑色的符文隐约可见。 国师盘腿坐在地上,嘴中念念有词着,一边将金银纸做的元宝扔进火里。 火舌翻腾而起,转瞬便将那纸燎成了灰烬。 国师一身白袍却连半点灰烬也未沾上,似是连风都绕过了他一般。 他背对着众人,面上又遮着面具,没人看得见他的神色。 在念完后,他猛地将一枚铜钱扔了出去,那铜钱铿一声砸在了睿恒王的棺椁上。 铜钱叮地转了一圈,随后便停了下来,令众人诧异的是,那铜钱竟还立着,稳稳地立在了棺椁之上。 一旁跪着的小童见状连忙站起身,将金铃捧在手中,给国师递了过去。 国师拿起金铃,手腕微微一动。 金铃响起,可声音却不甚清脆,也着实称不上悦耳。 那声音低沉似古钟一般,震得在场众人双耳嗡嗡作响,不由得头晕目眩起来。 金铃响了三声之后,棺椁上立着的的铜钱终于倒了下去。 “睿恒王神魂已安。”国师话音一顿,又道:“起棺。” 他话音一落,一行人登时跑上了台去。 正当那些人将绳索系好在棺椁上的时候,一位太监匆匆而来。 在场所有人皆朝来人看去,却见那太监似是独自一人来的,身后未跟有步辇或是轿子。 皇帝身边的人,又有谁不认得,又有谁敢不认得。 国师也朝那人看了过去,但却未说话,他面具后一双眼阴沉沉的,眼里血丝未散,似是疲乏极了。 那太监走上了祭台,将手里拂尘挥动了一下,“国师大人,现下莫不是要行迁祭了。” 国师颔首道:“正是。” 太监站得端正,道出口的话音略显尖锐,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令台下的人听见。 他道:“陛下哀极,又道睿恒王许久未入梦了,特派奴才过来,就近取一捧天师台的土,放入睿恒王的棺椁内,好让睿恒王记得回都城的路。” 台下的人果真听见了,一阵唏嘘声响起,不由得叹起,陛下果真怜爱睿恒王,睿恒王这一去便卧榻不能起了。 国师面色略微一变,幸而脸上覆着面具,故而未叫人看出他的神色来。 “陛下情意殷切,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便由臣来取这一抔土。”国师说着便抬起了手臂,似是要动用灵力取来泥土。 “国师且慢。”那太监忽然道。 他不紧不慢道:“陛下令奴才亲自取、亲自放,也好替他瞧瞧睿恒王。” 似是要让台下的人都听见一般,在说这话时,他还有意拔高了嗓音。 祭台下的人交头接耳着,登时唧唧哝哝地说起话来。 有人道:“既然睿恒王神魂已安,放些土应当无甚问题。” “睿恒王是在那样险峻之处薨的,离都城那般远,莫不是真忘了该如何回来?”又有人道。 “既然如此,不知国师可否召睿恒王入陛下的梦,也好了了陛下的心愿。” 国师站在台上缓缓合起了眼,他微抿起唇,淡淡道:“祭礼已成,不可逆转。” “陛下心知,若是国师,那一定可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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