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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埋骨在那里,我必须亲自去送一送他们。” 言清漓忙道:“外祖母,漓儿与您同去,路上也好照顾您!” 慕老夫人却摇头,攥住她放在膝上的手道:“好孩子,有你兄长护送,不必担心外祖母,路途远,外头也乱,你就好好呆在盛京,这里安全。” 慕老夫人执意不带她,言琛进宫后,言清漓想多陪陪慕老夫人,便留宿在了慕府。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夜里,慕老夫人好不容易安睡后,言家又来人寻她,说是伶妃早产了,孩子说什么也生不下来,已经命悬一线。 天子宠妃,宫中太医们皆无法近身诊治,昌惠帝这时想起了他当初兴起之时提拔的掌医女史,便叫了内侍去言府宣人入宫。 0316 第三百一十五章狸猫换“太子” 月影重重,马车疾行向皇宫,因事态紧急,被特例允准驶入了宫道,直至西华门前,车上的人才下车步行。 庞公公在前一路小跑,巧士帽下都沁出了汗水。不断回头催促着:“言女史,还请再行快些。" 言清漓提着裙角,忙又紧跑了几步,边跑边问“公公可知,伶妃娘娘好端端地怎会早产了” 岁星冲日后,宣王与苏贵妃等人已经明了伶妃暗中投靠了宁天麟,为保腹中胎儿的安全,伶妃在那之后可谓是谨慎又谨慎,连去给昌惠帝请安都少了,无事只在钟粹宫闭户不出,一应吃用都要宫婢先行试过才会入口。 庞公公虽然着急,但仍细声细气地解释:“原本是好好的,就在傍晚时伶妃娘娘还去了勤政殿陪圣上用膳,哪知回去的路上御花园里的假山石突然塌了,虽未伤及娘娘,却也将她惊得不轻。" 言清漓心里大概有了数,只要不是跌倒中毒,就都好说。 一到钟粹宫门前,就听里头传出了伶妃凄厉的惨叫,言清漓正要入内,身后跟着的年轻内侍急忙叫住她:“女史,您的药箱。” 接箱子时,言清漓察觉那小内侍向她手中同时塞了一张字条。 里头,昌惠帝正在伶妃寝宫门前来回踱步,廊下还候了一排冒冷汗的太医。 言清漓刚要叩见,昌惠帝便沉着脸命她免了,叫她速速入内,务必助伶妃顺利诞下腹中“吉星”。 言清漓片刻也不敢耽搁,一进屋,血气热气扑面而来,稳婆与伶妃身边的宫婢们都在忙碌,一盆盆血水端进端出,乱哄哄一团,伶妃咬着软帕不断喊叫,面无血色,满头是汗。 言清漓一来,稳婆忙让开位置,听了看了后,方知胎儿是先露出了肩,而非头,是为难产。 她虽是第一次为妇人接生,却异常镇定,有条不紊地指使宫婢不要将伶妃围得水泄不通,遣退了多余人等,只留下两名宫婢与稳婆,将伶妃口中的绢帕与参片取出,塞了颗丹药进去,又以银针扎了伶妃几处大穴,命宫婢们一人为她轻轻按揉肚腹,一人为她擦汗。 伶妃见到言清漓,宛如见到了救星,死死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染着丹蔻的指甲狠狠扎进她肉里:“救本宫……和皇儿……陛下必会重赏你……” 伶妃话未说完,又痛得大叫起来。 言清漓忙喝止住她:“娘娘,您先莫说话了,省些力气,让下官先为您正了胎位!” 伶妃早就没什么力气了,许是来了医者令她松懈下来,目光很快就开始涣散,言清漓急忙喊醒她:“娘娘!不可睡!若您就此睡去,华佗在世都救不了您了!” 见伶妃迷迷糊糊地没反应,言清漓更加着急,命两名宫婢去拍打她脸颊,压她人中。 虽然那两名宫婢都是伶妃的亲信,但外头人多,怕隔墙有耳,言清漓也不好将话说得直接:“娘娘,您快想想您的家人,想想您吃过的苦,想想您辛辛苦苦才得到的这一切!您正值花季年华,圣眷也正浓,又辛苦孕育出皇嗣,您就甘心这般闭上眼睛吗!” 言清漓不敢停,一边为她正胎位,一边不断说着话。 伶妃神情恍惚,耳边似是被人包了层皮子,外界传来的声音都离得很远很远……脑中走马灯似的掠过她这二十年来的一幕幕…… 建宁郡治下的长平县守王恒曾有一女,名王迢,生得艳俏如花,打从七岁起就是远近闻名的小美人儿,王恒对这个女儿很是引以为傲,又担心女儿过于貌美,会被士绅豪强或是山匪之流给惦记去,便鲜少让女儿外出,只于府中请了西席,悉心栽培,琴棋书画样样不落,只望她今后能嫁进豪门望族。 昌慧三十年,朝廷刺史去建宁郡巡查,查出王恒贪墨舞弊,被判革职抄家。王恒疼惜女儿,便用一美貌婢女将其替换,王迢因此免遭劫难,后辗转流落到建宁郡做了清倌,卖艺不卖身,因其容貌出众,才艺精绝,渐渐还有了“小貂蝉”的美名。 后是因为建宁郡守刘渊在多年前去长平县时,曾见过她一回,将其认出,这才为她赎身并带回了郡守府。 王迢本想寻刘渊做自己的靠山,为其父翻案洗冤,到了刘府的当夜便毅然决定献身,却没想到刘渊一身凛然正气,厉声将她拒绝,还称其是看在与她爹有过些许交情的份上,怜她境遇可怜,才将她带离了风月之地。 且刘渊也没那么大的本事为她翻案,王迢失落之际,刘源又说,若她心念坚定,可给她另寻贵人相助,便是盛京的六部尚书府苏家。 苏尚书胞妹为宫中贵妃,正需一名忠心貌美的女子入宫为她固权,有刘渊从中牵线,苏府很快派人解决了王迢父亲的冤案,王迢为报达苏家的恩情,便以建宁郡守之女的身份进了宫。 孰不知,从刺史下到建宁郡巡查,再到刘渊收她为义女,这一切早在苏家的安排之中。 苏家这些年一直派人在民间留意能令昌惠帝神魂颠倒的貌美女子,看上了长平县守之女,又怕她入宫后得宠生出二心,便稍使手段,使她成为了一介无所依靠的孤女,只能依附于苏家,再念着他们的恩情,忠心耿耿为他们做事。 若非那日麟王寻到她,将真相告知,她至今都还在为仇人卖命!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不知是言清漓的金丹银针起了效,还是伶妃被满腔愤恨所激怒,身子渐渐有了力气。 她受了这般多的苦,家破人亡,被仇人耍弄,委身讨好比她父亲还年长许多的皇帝,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机会,她的孩儿就快可以做太子了,做未来的国君,到时她也能做太后了! 不甘心,她当然不甘心就此闭眼! …… 寒月皎洁,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黑潭,自言清漓进去又过了近一个时辰了,昌惠帝早就等得心焦不耐,先行回了寝殿,命宫人侯在此处等消息。 房中,伶妃也将至极限,床榻整个被汗湿,终于,伴着她一声惨叫,小腹蓦地一轻。 伶妃已无力起身,只能勉强睁开眼,看到言清漓从她身下托起一个血糊糊的婴孩,她嘴角溢出一抹笑,气若游丝地问:“是男……是女……” 言清漓沉默不语。 伶妃急了,又挣扎着问:“到底……是男……是女……” 言清漓低头看着手中一动不动的男婴,轻声道:“恭喜娘娘,是位小皇子。” 是皇子! 宫婢们立即向主子道喜,伶妃也喜极而泣,接着人又因脱力而开始眩晕,两名宫婢便忙着为她喂水拭汗。 言清漓抱着婴孩,背过身用软布仔细包裹,襁褓中的婴儿肤色发青,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她压下心中慌乱,想起方才那张字条,急忙抱着婴儿去了侧间,稳婆上前一看,也是神色微变,探了探婴孩的鼻息,摇头叹气,之后立刻转身取出一只竹筐子,掀开上头的薄被,从中抱出一个熟睡的男婴交给言清漓,之后又将她怀中那名死婴擦净放入篮中。 这名稳婆是宫中一位颇有资历的老嬷嬷,曾为皇后接生过太子与荣臻长公主,本已出宫荣养天年,却不知宁天麟用了什么法子将其收买。 后宫已多年无人有所出,伶妃这一胎又是“吉星下凡”,昌惠帝十分重视,命人将这位老嬷嬷给请回来为他的爱妃接生。 男婴原是为防伶妃诞下公主而准备的,许是之前被点了安神药,此刻睡得正香。 言清漓听到外头伶妃似是在问那两名宫婢“小皇子为何没有哭”“你们可有听到他哭了”,怕婢女进来查看发现死婴,一狠心,只得掐了一把怀中婴孩的小屁股。 孩子“哇”地一声啼哭起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 密谋 前有归德将军父子阵亡,应了“替身移祸”之说,后有伶妃诞下“吉星”,昌惠帝彻底高枕无忧了,不再终日惶惶,大肆设宴庆贺,又晋伶妃的位份为贵妃,其所出的七皇子直接取名“天礼”,取上天赐礼之美意。 宫宴之中,他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待七皇子满月之时,就行太子册封之礼。 至此,悬了多年的储君之位,已是蒸馍上了热乎气--八成稳妥了。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长春宫中死气沉沉,宫婢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宁天弘去向苏贵妃请安时,向来温和的苏贵妃正与宫人发脾气。 与他母妃的悒悒不快相比,宁天弘反倒从容自得,仿佛即将功败垂成的人不是他似的。 苏贵妃终于沉不住气:“弘儿,你怎还不着急,你父皇下个月便要册封太子了!”苏贵妃眯起一双美眸,切齿道:“伶妃这个小贱人当真是命大,早知如此,那日我便该命人做得更绝一些!” 知道伶妃叛变后,苏贵妃一直想找机会除掉她腹中吉胎,奈何伶妃早有防备,将整个钟粹宫守得密不透风。 苏贵妃好不容易寻到了机会,却又一击未成,那日御花园中的假山石本该砸在伶妃身上的,最后却被她身边的宫婢给挡了,所幸伶妃也受了惊吓,且天助他们,伶妃不仅早产还难产,谁知,最后又�⒊鲅允吓�这麽一个程咬金,救了伶妃母子。 宫人呈上宁天弘最爱的高山云雾,他呷了一口,道:“母妃莫慌,您还不知父皇心意吗?父皇打心里就不属意我,今日我们除掉一个七弟,明日就还有八弟九弟十弟……无论我如何做,这太子之位都不会落到我头上。” 他眼神骤然变得阴狠:“所以,不如一劳永逸。” 听了这话,苏贵妃起先心头一惊,而后凝眉深思,最后复归冷静,娟好静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蔑笑:“也罢,不过此事可急不得,必得万无一失才能动手。” 宁天弘冷笑:“母妃放心,儿子昨夜便与舅舅商议过了,唯今我们只有一件事情棘手。” 事关重大,宁天弘将苏贵妃身边亲信之人都给遣退了,低语一翻后,苏贵妃也跟着眉头紧锁:“若矿脉还在,又何须发愁银钱,那些野蛮之人居然敢趁火打劫,如此狮子大开口。” 宁天弘冷哼:“这也是不得已的事,罢了,眼下最重要的,需得先想法子拖延下个月的册封……” …… 宫宴后的第三日,言琛启程前往金昌。 悬谷口一役宁朝折损两员大将,言琛此战的成败,直接关乎到宁朝的国威与人心安定,昌惠帝命文武百官代替他齐去相送。 言清漓连日来都窝在药房,亲手炼制了数不清的丹药,又将当初救过自己一命的、陆眉送她的那件软猬甲也给了言琛。 这一次,她不必站在城墙上喊话了,城门外,她与言府中人一块来相送,与言琛依依不舍地话别:“哥哥,今次不比你从前打过的仗,�橙擞欣�器,你千万不可逞强硬碰,若见势不对,定要先行撤退知道吗?还有……” 百官们在后头注视着他们两个,那女子眼含热泪地站在马下,仰着头向马背上的男子殷殷叮嘱了许久,那惯常待人冷漠的男子嘴角噙笑,没有表现出分毫不耐。 百官都纷纷惊奇――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都说言小公爷最疼爱他的三妹,今日一见,传言非虚。 宁天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心湖慢慢泛起了酸泡,下意识地,他又向裴澈投去一瞥,那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对兄妹,眸光晦暗,有些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言清漓说了太久,最后被言国公打断:“漓儿,将士们都在城外等着呢,莫要耽搁了之恒。” 至此,言清漓只能将满腹担忧咽下,眸中泪光盈盈,摸了摸言琛的踏云:“好马儿,一定要将我哥哥平安带回来。” 往日高傲冷漠的战马,今日倒是难得温顺一回,用马首在她身上轻轻蹭了蹭。 …… 言琛带兵去了金昌后,原先淮北平乱一事便需另外择将,最合适的人选其实是裴澈,但昌惠帝不敢再将兵权过多交给宣王一党了,可朝中堪用的武将又实在不多,几位皇子都想建功立业,纷纷请缨。 昌惠帝为给未来太子提势,也为了弄出第二个“端王”与宁天弘分庭抗礼,最终平乱事宜便交给了麟王宁天麟。 可麟王此前久坐轮椅,从未领兵打过仗,难免有人出言质疑,昌惠帝迫于宣王党羽的压力,无法给宁天麟太多兵马,只得九千人,可那淮北乱党却足有四万余人。 昌惠帝称此战实为对他的历练,若他能得胜归来,便会给予更大嘉奖。 宁天麟是在言琛出征后的第十日,率军前往的淮北,言清漓无法光明正大地去送他,所以出发前的整整两夜,宁天麟去了她那里将该“讨要”的都给“讨要”去了。 …… 日子转眼就进入了七月,七皇子满月在即,礼部忙着太子的册立大典,就在此时,忽然横生出变故。 一日,阴月星稀,天降陨星,落在了盛京城外的西山中,在山中砸出了一个巨大的陨坑。西山马场的管事立即派人前去查看,在坑内竟扒出一块被陨星砸碎的古石碑,拼合后发现那碑上刻有北斗七星图,另有一甲骨文书就的“礼”字。 北斗七星对应了一个“七”字,“礼”字更是直指七皇子名讳,陨星在民间还俗称扫把星,被视为不祥,陨星又将石碑给砸了个稀碎,那必定是上苍给了指示――七皇子不详。 接着,次日天降大雨,皇陵又莫名失火,同时,还有胶东渔民在打渔时捞上一条巨大的金翅祥鱼,鱼腹鼓涨,被打捞上来后,从鱼嘴里吐出一枚刻有“宣德”二字的木牍。 宣王在民间素得民心,被冠以“德王”美名,这两桩事情接连发生在册立太子的前夕,一传十十传百,瞬间引发万民对七皇子的抵触。 百姓对朝廷的抗议声浪渐大,都认为七皇子是灾星而非吉星,吉星实际当为三皇子宣王才对,且储君怎能不按照长幼次序册立德才兼备的三皇子,反去册立一个襁褓小儿。 昌惠帝虽然信奉天象道法,却也不是傻子,哪就那么巧又是刻字石碑,又是刻字木牍,此事必是人为,也就糊弄糊弄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 明知是有人暗中搞鬼,奈何民声沸起,宁朝如今已经风雨飘摇了,再遭不住更多乱象,加之有宣王一党借此事大做文章,昌惠帝迫于无奈,最终只能暂罢册立大典。 得知此事后,言清漓忧心忡忡,立即给宁天麟去信,可提笔后又想到馥容庄应当比她早一步去信了,遂作罢。 隔日,她就带着琥珀、紫苏与玉竹去了趟钟灵寺。 第三百一十七章 平安符 钟灵寺中,钟声悠远,言清漓来到地藏殿,见楚家灵牌干净到一尘不染,香炉里还燃有未烧尽的香烛,牌位前还摆了贡果,就像是有人在她之前来祭拜过似的,言清漓并不意外。 前次她过来时,就已经发现有这番变化了,当时她还很紧张,怕有人发现了什麽,后向寺中僧人询问,才知是有位出手阔绰的施主捐赠了很大一笔香油,还请僧人为寺中供奉的所有灵位都做了法事,又请僧人日日悉心照拂。 虽然人家只是随手做了善事,楚家人的灵位也只是众多受惠者之中的其一,言清漓仍然觉得感激,向僧人询问那位施主姓甚名谁,想回头找个面生之人替她前去道谢,可僧人道那位施主并未留过姓名,她只得作罢。 拜祭过家人后就要离开,经过前殿时,言清漓余光瞥见那烟气袅袅的大殿,忽然就心念一动,拐了进去。 经过上一世的大难,她已经不再相信神佛了,但是册立太子之事被暂置,朝堂上她也插不上手,又因担忧那两人在战场上的安危,病急乱投医,似乎眼下她能做的,也只有求神拜佛了。 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唇瓣无声轻启:“小女惭愧,并非信女,可都说心诚则灵,小女今日怀着一颗虔诚之心向菩萨祈愿,求菩萨保佑之恒哥哥能顺利带回外祖父与舅舅的首级,与四殿下平安归来、早些归来,还希望外祖母一路平安,身体康健,也希望恶人能有恶报,希望四殿下所图之事诸事顺利,前路无阻,父亲的冤屈早日洗清……” 默念完毕后,她睁开眼皮向上看了看那座笑容可掬的大肚弥勒,忽然发觉自己许的愿望太多,过于贪心,有些兴许还不归这位菩萨所管,便又默念道:“小女今日出来已久,无暇一一叩拜庙中佛祖,还请菩萨见谅,帮我向其他同僚转告小女所求,小女定捐足香油,以感佛恩,阿弥陀佛……” 出来后,她果然很“守信”,寻了寺中老僧人添了不少香油钱,僧人则回以她一枚黄色锦布制成的平安符。 言清漓道谢收下。 寺庙大都如此,但凡有香客来捐赠香油,都会回以一种佛物,何况她今日添了许多。 老僧人似看出她所想,笑着解释道:“阿弥陀佛,佛赠有缘人,女施主万莫瞧这平安符平凡无奇,此符向来灵验,内里藏有百年前本寺主持方丈的袈裟残片,统共只做成十八枚,这是最后一枚了,贫僧觉得它与女施主有缘,故而相赠。” 僧人口中的那位方丈大师圆寂后还留有舍利,至今都供奉在庙里。 说的是神乎其神,言清漓不敢轻视,再度郑重道谢后,方才离开。 紫苏与琥珀驾车,马车缓缓驶出山坳,下山的途中,山林两侧忽然跳出来二十几名壮汉,人人持凶,络腮满脸。 “停车!将财物都留下!” 言清漓顿时觉得那老和尚诓骗她,才给了她平安符,就在寺门口遭了劫。 流年不利,战乱四起,乱世出英雄也出奸佞,许多流民活不下去,身强体壮的就做起了贼匪,不过半年的光景,就连盛京城外都开始频频出现匪贼了,前些日子还听说一位富户小姐也是在去寺庙的途中被劫了,人财两失,回去后想不开,就一抹白绫上吊了。 琥珀与紫苏顿生警惕,暗暗探向腰侧暗器,车内的玉竹却悄声道:“小姐吩咐,把钱财都给他们。” 琥珀与紫苏对付些普通贼匪应该没问题,但对方是二十几名大汉,言清漓怕她二人被缠住后,难以顾及到她与玉竹,不想貌相,所以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且这些人看起来也都是被“逼民为贼”,她也不想闹出人命,若他们只是要财物,给了便是。 紫苏将主仆几人的荷包都交给了那名贼首,见紫苏冷冰冰的,模样又生得不错,那贼匪顿时起了色心:“慢着!这紫衣丫头与马匹也得留下!” 琥珀悄悄贴近帘子:“小姐,紫苏自己能脱身,马匹却不能给,马若给出去,马车就坐不得了。” 一个紫苏都能被贼匪看上,若她露面,更是危险。 即便紫苏能脱身,言清漓也断不可能将她单独留给这群色胆丛生的贼人,不过琥珀说得也有道理…… 难不成真是不打不成了? 裴澈在后头�h�h瞧见这一幕,吩咐身旁的铁衣:“你速命几人过去助她们脱困,莫以武英侯府之名,更不可提到我。” 铁衣领命,正要走,却见陆眉带着小厮从前方的岔道上下来了。 “公子,那、那打劫呢……”阿来低声向陆眉说道。 废话麽这不是,陆眉一看这架势,就知是打劫,若被劫的是男子他就不管这闲事了,可看那马车应是某家的小姐,女子落到贼匪手中还能有好? 陆眉于心中叹气,直接策马上前,到了近前看清琥珀时,当下一惊,转头看清那贼匪时,又松了口气。 他将言清漓的车窗帘子掀开一角,朝里看去,笑道:“我说怎么等了许久也不见你呢,竟是被耽搁在这了。” 言清漓被他这轻浮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双圆眼怒瞪着他,又听那匪首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陆大公子,怎么,那车里的小娘子莫非是你相好?” 陆眉笑眯眯的,也朝那匪首抱了抱拳:“孙二当家火眼晶晶,这车里的……还真是在下的相好。” 言清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厮却视若不见,继续向那匪首道:“孙二当家有所不知,今日我与她相约在此,等了许久也不见她人,这才出来寻找,看在陆某人面子上,孙二当家可否行个通融?” 那贼匪打量陆眉一遭,最后揩了下鼻头,虽不情愿,却也只好道:“好说,既留了钱财,那陆大公子就将人都带走吧。” …… 安全之后,言清漓才掀开帘子恶狠狠道:“你这登徒子,谁是你相好!” 陆眉打马在她旁边慢行,斜眼瞧她明明红了脸,却还故作生气的模样,就很想笑:“我若不这般说,他们怎肯轻易放过你。” 一听这个,言清漓倒来了些兴趣:“当真没看出来,还以为你只是名震勾栏瓦舍,却不想连贼匪那里都登名在册了。” 陆眉不以为意:“陆家的商队往来频繁,什麽三教九流都需打点一翻,不奇怪。” 说这句时,他的语气还是轻松的,在此之后,却变得凝重起来,脸上也没了轻佻神色:“这伙贼人原是在晋县一带出没的,许是那边没什麽财路了,这才铤而走险来到盛京附近,今日你是幸好遇到了我,我又恰好认得那伙贼匪,今后你若外出就需得小心再小心,若无事,最好就别出城了。” 连匪贼都没有了财路,便意味着外头都是穷人,没什麽可劫的了。 陆眉不�h不近地护送她进了城,要分别时,他又恢复成了往昔的花花浪荡子,打趣她:“清漓妹妹,听说你搬出言府,开府另居了,我今日帮你解了围,你不打算请我过府吃杯茶,感谢感谢吗?” 别说,言清漓心里确实是感激陆眉的,闻言不紧不慢地道:“若陆大公子不嫌寒舍简陋,那便来吧。” 陆眉可没想到她会答应,屁颠颠跟去后,发现还真是“陋舍”。 言清漓也说道做到,见天色不早,果真就只是留他吃了杯茶,然后就将人赶走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战乱起 日月如梭,落叶尖尖开始变黄,转眼就入了八月。 中秋宴上,苍陵传来消息,说东阳人趁宁朝自顾不暇之际,卷土重来。满朝武将中,唯裴澈一人擅水战,他的三万水师至今还囤兵在苍陵,无奈下,昌惠帝只得启用裴澈,派他去苍陵对阵东阳大军。 到了月底时,朝廷收到捷报,左中郎将裴凌大破蛮族,他本人却没回来,只将蛮王的首级盛在甲子里,派人送到了昌惠帝的面前,称自己听说栾城起了战乱,主动要去平乱,恳请昌惠帝同意。 滋扰宁朝多年的蛮人终于被彻底歼灭,昌惠帝大喜,赞其大勇,晋封其为虎贲中郎将,命其立即整合余下兵力,前往栾城平乱。 以裴凌的功绩,不说连晋三级,但做个车骑将军总是实至名归的,可昌惠帝却只将他军职提了一级,足见忌惮宣王之势,不愿提拔宣王的人。 到了九月时,天气开始转凉了,言清漓也换上了厚实的秋衣,盼了三个月,终于将离京快三月的两人给盼回来一个。 ――宁天麟以九千人对阵四万人,大获全胜。 此番他于行军路上不断散布自己军心不振,士兵们认为跟着他这么个养尊处优、又残废过好多年的金贵皇子去打仗,根本与送死无异,兵将们都怨气滔天,还时常出现逃兵。 淮北乱党听闻后,放声狂笑,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轻敌的后果便是中了宁天麟事先布置的圈套。 怎么人人都忘了,他可是当年为先帝打下过半壁江山的盛国公的亲外孙,这位“弱不禁风”的皇子御马驰骋于阵前,一枪挑下了仓皇逃窜的�辰�的脑袋。 以少对多,又迅速地平了乱,还一举俘获乱军近三万,这一战证实了宁天的领兵作战能力,百官再无二话,昌惠帝也因他而长了脸面,对其大加褒奖。 且他回来后没几日,又传出胶东先前打捞上来金翅祥鱼的渔民翻了口供,说那刻字木犊是他自己塞到鱼肚子里去的,因为有人给了他一百两银让他这么做。 昌惠帝大为恼怒,宣王为吉星的传言不攻自破,于是,被搁置的立储事宜又被重新提上日程,定于年底。 十月初,言琛也终于凯旋,他斩杀乌蓬国两员勇将,其一便是带兵伏击过慕老将军的,只可惜乌蓬国的援兵来得太快,他无法继续深入追击了。 这一趟,他也不负众望地带回了慕老将军父子的首级,已派人送回嘉庆关入殓下葬,还带回了对于宁朝来说极为不利的消息。 ――乌蓬国已联合了草原十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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