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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乱的梦,梦中她同时与多个男子欢愉,居然毫不知羞耻,也丝毫没有抗拒,甚至还沉醉其中,发出一叠声淫荡的呻吟…… 不对……是真的有呻吟…… 言清漓屏息凝神,听了片刻后,发觉这呻吟声是从隔壁传过来的,应是吴二的娘子,隐隐约约,时有时无,动静很小,若不是她挨墙近,夜里又鸦雀无声,恐怕很难听到。 记得吴二说,他在外头奔波了大半年,也是才回来的,年轻夫妇分别许久,自然是忍不住要亲热一翻的,若不是今夜有他们这群不速之客到访,想必人家夫妻俩也不必熬到大半夜,等着旁人都熟睡时,才偷偷摸摸小心办事。 言清漓大气都不敢喘,像是哪口气喘重了会惊扰到隔壁小夫妻似的,她闭紧眼睛在脑中数星星,可越数越睡不着。吴二娘子的声音其实很微弱,偶尔才时不时传过来两声,可这样反而令人无法忽略,总是忍不住刻意去听。 说起来,也不怪她如此难耐,她的身体熟如蜜桃,自从宁天麟将她勾得一身欲火后,她至今都没能得到过彻底满足,唯言琛与她有过一次,但也仅仅是那一次而已,最后还闹得不欢收场。 伴随这间歇性的呻吟,她的身体逐渐燥热,咬着唇,指尖慢慢探入自己的衣襟,握住自己的软乳轻轻揉捏,脑中不禁又浮现出梦中那番情景,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被人亲吻爱抚,空虚的穴儿永�h都在被人填满着,不停不歇,无休无止…… 凉凉的小裤上忽地又涌出一股热液,她猛地惊呆,慌忙将手抽出来,埋头蜷缩着,黑暗中脸蛋通红,火辣辣发烫。 她在想什麽,她在干什麽! 她恼火地翻了个身,逼着自己不听不想,却意外发现星连不知何时挪到了她身后。她记得熄灯前,他们三人还是以左、中、右的阵型占据着这张大炕,此刻,阵型约莫是变成了左、中右。 言清漓倒不意外星连会挪过来,他从前就喜欢在她睡着时,无声躺在她身后,心思单纯又直白,仿佛这样便是与她亲近了。只不过,他也永�h都不会打扰到她,譬如此刻,他虽然挪近了些,却仍然与她保持着一臂之远的距离。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后,房中便没有那么黑了,言清漓认真观察起星连的睡颜。 一张白纸已经有了色彩,她刚刚认识星连时,他尚未满十六,算一算,如今应是快满十七了?褪去了那张稚嫩的圆脸后,棱角分明,眉目朗清,几丝额发垂落下来,白净的少年感中,又平添了一股青草般的坚韧气息。 长成了一名让人移不开眼的少年郎了啊。 想起梦中情景,她力竭时是星连拉着她狂奔,又与他以天为盖、以地为床,行尽云雨事。她心底的柔软被触动,肆无忌惮地于黑暗中看他,目光从他轻阖的眼皮,落到他挺直的鼻梁,一路向下,看向他流线红润的唇。 目光一滞,顿觉口干,不由想起最初就是星连用他的唇舌,带给她一翻新奇又美妙的滋味。 她正看得入神,不料星连的睫毛忽然动了动,言清漓一惊,急忙要闭眼装睡,星连却先一步睁眼看她了――眼睛眨了眨,眼底一派澄澈,哪里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她顿时有种偷窥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又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开心他还没有睡。只是……没睡又如何,倒也做不了什麽,住在别人的家中,房中还有个陆眉。 隔壁仿佛到了激烈关头,呻吟声比方才急促了,言清漓听得脸红心跳,与星连两个人在黑暗中眨巴着眼,面面相觑。 也不知这吴二到底是憋了多久,后来,她实在是有些尴尬,打算转身回去面壁,手却忽然被星连给握住了。 星连又无声向她这边挪了挪,一臂的距离变成了不足半臂, 她心中紧张,忙向星连身后看去,陆眉离得�h�h的,背对着他们这头,纹丝未动。 第二百九十三章暗夜欢愉(星连H) 有她在身边,星连其实从头到尾都没睡着,也舍不得睡。 他察觉她睡得不是很踏实,便慢慢挪了过去,轻轻拍了她几下,她渐渐就安��下来,之后,她的呼吸又开始时紧时松,仿佛很热,踢开了被子,气息也愈发凌乱,感受到她将要醒来,他忙收回手。 她醒来后,身体僵硬,必是听到了吴二房中的声音,之后,他看到她纤瘦的身体开始不安地颤动,双腿并拢蜷了起来,没多久,又受惊般缩成了一团。 他被她一连串的反应逗笑,她却忽然转身,他忙闭起眼睛。 他十分紧张,她居然在看他,还看了很久,久到他实在忍不住了,终于睁开眼睛。 两人挨得更近后,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扑在脸上,她的手还被星连攥着,他的掌心很热,比她燥热的身体还要热。 隔壁的声音还在持续,时急时缓,若隐若现,言清漓嗓子发干,被星连盯着看,觉得脸更热了。 吴二的衣裳对她来说有些大,手脚各卷了好几道,胸前的衣襟也很松散,却不是原本就松散开的,是她鬼迷心窍自己给扯开的,连带着里衣也跟着分开了缝隙。 见星连盯着她的衣襟看,言清漓这才恍然发觉,她的衣裳尚未理好,她脸红得要冒烟了,急忙抽出手去合拢,手才碰到襟口,又被星连追上来攥住。 一抽一握,动作间免不了会发出点�O�O�@�@的响动,言清漓不敢再动了,抬眼去觑陆眉,却是被星连挡住,看不到他了。 星连慢慢松开她的手,指尖试探地点压她胸前,柔软的乳肉向下陷,他看向她的眼睛,清澈的眸中含着一丝询问。 言清漓别看眼,没有阻拦他,星连便慢慢将手从她胸前那道口子探了进去,她侧身躺着,双乳紧紧摞在一起,他将手掌覆于其中一只上,细腻的乳肉贴满他粗糙的掌心,轻缓地揉捏着。 被人揉抚与自己摸自己定然是不同的感觉,乳尖迅速勃起发硬,星连抿唇笑了,转而轻轻捏住那粒小果子,缓慢搓动起来。 乳尖是她身体最敏感的几处之一,麻痒的感觉从被捏住的那一点向外扩散,迅速窜遍全身,她险些溢出声,急忙咬住唇。 两只乳儿的奶头都被揉搓了一通后,星连指尖一挑,雪白的奶乳便像是脱了壳的丹荔,从她宽松的衣裳里被分拨出来,果肉莹莹嫩嫩,看着就香甜,让人忍不住去品尝一口。 星连低头含住她的乳尖。 为了不弄出声响,她咬牙忍着一动不动,星连动作也很轻柔,滑滑的舌头慢慢舔吻乳肉,舌头轻轻卷着乳头吮吸。黑暗中,两人无声无息地做着暧昧事,在如此缓慢又细致的抚慰下,五感均被放大,下身空泛的滋味也愈发强烈,言清漓快将嘴唇咬破了。 没有改过尺的男子衣装,腰带已经被她收到最紧,裤腰仍是肥大,星连的手不费吹灰之力便滑了下去。她的下身早就湿得不成样子,跟高潮泄过后似的,活脱脱一个水帘洞。 星连才一触碰到她的私密处,便微微一滞,拿出自己沾满水液的手瞧了瞧,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言清漓满脸臊红,强作镇定,好在星连心思单纯,这要换做裴凌,必定要生出逗弄她的坏心,低声问她:还没插你呢,就流了这般多的骚水。 哪知,星连接下来的举动让她大惊失色――他竟然将沾满她淫水的手指放入口中嗦了嗦。 他给人的感觉太干净,哪怕是做出这种动作也不觉淫靡,像是个不染尘世的小仙君,一不小心沾了满手朝露,好奇地尝了尝味道。 嗦干净她的淫水后,星连冲她无声笑笑,这才又重新探入她下身。 顺畅地顶开肉缝,里面更是滑腻不堪,那根手指像是初次踏入水帘洞的猴子,在里面东摸摸西探探,缓慢抽送。 “唔……” 言清漓没忍住发出一声低吟,之后急忙捂住嘴,眼睛睁得溜圆,幸好方才同时有吴二娘子的声音做遮掩,她一边控制不住地缩紧穴儿,一边伸长脖子去瞅陆眉。 还好,陆眉仍是方才那个姿势。 只是,手指如隔靴搔痒,星连动作又不快,这样一来,反勾出她更多的蚀痒,言清漓紧紧夹腿,将脸埋进枕中,难受极了,几度差点又呻吟出声。 她实在流了太多的水,穴儿里收缩得厉害,汁水越搅越多,隐隐发出了“咕叽咕叽”的声响,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星连猛地抽出了手。 饮鸩止渴也能止一止啊,停了做什么? 言清漓顿时空旷起来,很是恼火,不满地扁起嘴,瞪他。 星连却起身下地,言清漓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见他如一片羽毛落地,没发出一点声响,然后向她伸出手,笑容腼腆。 她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心跳剧烈,做了一翻激烈地天人交战后,紧张地提起衣角,缓慢蹭下了地,与星连做贼似的悄悄出了房。 他们才一走,陆眉便睁开了眼睛。 …… 星连拉着她进了吴二家的柴房,一进去,他便踢了一截木柴闩门,之后急急地捧起她的脸,鼻尖深深抵着她的鼻翼,吻住她的唇,言清漓比星连还急,紧紧搂着他回吻。 算起来,她与星连有半年多不曾亲近过,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子气息令她迷乱,夜半三更跑进别人家的柴房,更有种偷欢的兴奋,她主动伸舌,跳起来勾住他的腰,星连忙托住她的腿,将她放坐在墙边用来置放铁斧用具的木桌上。 不必怕吵醒陆眉了,她终于敢放肆喘息,与星连的亲吻声啧啧作响,她的手游移在他精实的背上,穴儿哗哗泄水,十分心急地去解他衣裳。 实在是太急了,差不多是用撕的,星连心中欢喜,没忍住笑,两人的牙齿一下子撞在一块,言清漓顿时羞红了脸,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星连总是如此,如路边的一株苇草,或是手边的一盏清茶,见不到他时,她总会忽略他的存在,可不管她走去了哪里,只要她需要时,一回头看,他就永�h都在她能够触及到的地方,安静等候着她。就如梦中那样,她跑到力竭,是他及时出现拉起她跑出了黑暗,给了她心安。 第二百九十四章陆眉听墙角(星连H)35000珠 星连提起她两只裤脚一拉,她的两条腿便光溜溜了,他又自己褪去衣裳,露出结实白皙的上身,亲吻她的同时,竟还有空将衣裳妥帖折起放置在桌上。 言清漓双腿大张,双手撑在身后,脚心踩着桌沿,柴房里也是黑漆漆的,可是她能看清星连在胯间摸索的动作,�O�@一翻后,那裆心处便“唰”地弹出一根粗长的阳具。 她喉咙干涩,穴儿却水淋淋的,星连扶着伞头正要入进去,却忽然顿了顿,蹲下来舔弄她的腿心。 “呜……啊……” 言清漓咬住手指,见星连的头伏在她双腿中间微微晃动,湿滑的舌扫过她的花瓣,闯入花径,将她流得漫山遍野的淫汁都给舔干净了,然后才在她微弱的呻吟声中屈身挺入。 “啊哈啊……” 粗壮的阳具顶了三下才满顶进去,穴口被撑到近乎透明,失了弹性,甬道瞬间被填满,层层细褶也都被抻开了,言清漓勾紧脚尖,双腿直打颤,舒服得快要哭出来了。 黑暗中,星连被她夹得闷哼一声,脸色微红。 距离上次他们行燕好之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他清楚地记得,上次他按照春宫图上的动作与她欢好时,不小心将她给弄疼了,这次他就谨慎了许多,进入之前心里想着诸多克制,告诉自己一定要轻些。 可一入进去,那层叠交缠的滋味便令他神魂颠倒,头皮发麻,穴肉像是故意与他较劲,他退它则吸,他进它便推,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大开大合地将她抽顶得咬唇泣哭,木桌大幅晃动。 她双腿猛打哆嗦,一手撑在身后,一手要紧紧抓着他肩膀,这才勉强没有倒在粗糙的木头桌上。 他顿时慌张退后,忙托住她的后腰,下身也及时停止,可她却娇声娇气地喊了声“别”。 言清漓嘴唇都咬破了,方才星连一入进来便是一通急冲猛撞,粗大的阳具狠狠顶开了宫口,她又痛又爽,直接就泄了身。头几下她实在没忍住,叫得有些响亮,后来及时憋住,可架不住星连动作凶猛,淫水流得又多,那啪啪啪啪的动静似在击掌,夜深人静的,真怕被人听去。 不过,怕归怕,羞归羞,身体反应却诚实得厉害,星连一停下,她就老大不乐意,脱口就喊“别”。 别停。 星连眸子亮晶晶的,问她:“你……你喜欢我这样,快些,深些?” 言清漓红着脸,别过头去。 废话,谁不喜欢又快又深啊…… 入世历年了一年多,星连也不是当初傻呆呆的星连了,知道她应是害羞默认,他的笑容愈发开心腼腆,似是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低下头重又深插重顶,硬如烙铁的肉棒下下戳进她最柔软的巢穴。 言清漓双手死死勾着他的颈,娇喘连连,呻吟不断,她看向那少年清秀俊朗的脸,忽然冒出来心底一直藏着的疑问:“星连,我…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星连没吭声,一边重重打桩,一边舔去她因过于舒爽流出的泪花。 她断断续续道:“我身边…有四殿下…有哥哥…还有过…啊嗯裴凌…你难道…”她总觉得“妒”这个字用在星连身上会污染了他,犹豫了片刻,改说:“你就…不会介意吗?” 她刚刚提到的三个男人,每一个都不是善茬,极难容忍她有其他的男人,所以她才觉得星连在这一点上宽容到令人难以置信,想当初,星连也是亲眼见过她与宁天麟,与言琛频频交欢的,却从不吃味。 介意吗? 介意是什麽? 听到她与四殿下欢愉时想要打断,见到她与陆公子亲密私语而将他忽略时感到堵心,如果这些是“介意”的话,那他可能是有些介意的。 星连猛地停下动作,赤裸的身躯上出了一层薄汗,壁垒分明的腹肌莹莹发亮。 他不答反问:“那你会选择他们其中的一人相伴终老,再也不理我吗?” 就像当初她嫁给了裴少公子那样,那段日子,他想要见她一面,也只能躲在�h处偷偷瞅一眼,更别提与她说上话了。 言清漓下意识摇头。 她为复仇而来,大仇未报前,从未想过要与谁白头终老。 星连眼睛亮了。 这样啊…… 她不会成为谁的专属,他就依然可以同她说话、吃饭、跑东跑西、陪她救人,甚至…… 他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衔接处,脸上露出酒窝,缓缓��腰推进:“不介意的,我不介意。” 言清漓失笑,觉得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傻小子星连。 罢了,他许是依旧没弄懂什麽是情爱。 有情,有爱,又怎会没有妒呢? 不过他这番回答,也着实令她心中的负担轻了一些。 在星连这里,没有算计,没有利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只需着眼当下,纵情感官,她真的很安心。 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她身上已经叠加了太多人的感情,宁天麟的,言琛的,裴凌的……她实在是不想再多辜负一人了。 …… 夜幕深深,陆眉推门而出,庄田里,蝉鸣蛙叫一片,院子里拢共就这么几间房,他略略扫视一圈,最后抬脚向柴房而去。 快到了近前,他脚步忽然一滞。 久居青楼,靡靡之音听得耳朵都长了茧,此刻柴房里传出的动静他再熟悉不过。 肉体在激烈相撞,夹杂着女子微弱克制的喘息,想必是倚着木桌,或是坐在上头,木桌脚剧烈摇晃,咯吱咯吱,桌子不断撞击墙面,咣当咣当。 陆眉脸上当即褪去血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惨白一片。 柴房内,星连耳尖微动,送胯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其实在房中时,隔壁才一出声,他就知道陆公子醒了。 言清漓正在紧要关头,见他忽然停了,不明所以,气喘吁吁问:“你怎么了?” 星连回神,笑回:“没事。” 说着,他箍紧她的腰,比方才套弄得更快更深,言清漓“呀”了一声,穴儿死咬着狰狞的肉棒,肉棒深深潜进了宫腔,一行行花水奔涌着向外喷挤,眼前的黑色破碎成了一片一片。 空乏了多日的欲望被满足得淋漓尽致,汹涌的快感令她忘乎所以,她实在忍不住仰头发出几声尖锐的呻吟。 “去了!要去了!啊啊啊哈哈啊啊…唔…” 星连一惊,急忙堵住她的唇,交缠的唇舌间断断续续溢出她零碎的呻吟。 …… 外头,陆眉攥着拳,手背身上一条条青筋鼓起。 在房中时他还只是隐隐有些猜测,料想不会吧,不可能吧,可如今听到他们的动静,心中的猜疑便立刻被证实了。 他生平还是第一次恼恨自己的“见多识广”,仅仅凭借传出来的动静,他就已经想象出他们交缠的姿势,那戛然而止的叫声,必是被吻给堵住了。 他拔脚就要走,可脚却有了自己的想法,牢牢钉在了原地,更甚的是,他明明感到震惊与恼怒,可他听着她婉转的呻吟,却很快就起了反应。 他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日她跑来青楼找他,他与她在裴凌面前逢场作戏的那一幕,虽是做戏,可他却忍不住看遍了她的身子……再想远一些,慧觉寺中,她扑上来吻他,香舌主动向他口中送,那时,他又惊又喜…… 言清漓哪里知道被陆眉听了墙角,完全沉浸在欢愉之中,穴儿红肿软烂,小腹一抽一抽:“我呀啊啊…又去了!又去了呜呜……” 陆眉面色铁青,心跳剧烈,冷风一吹,他又猛然清醒。 呵,他是她的什么人?他又在这里恼什麽呢? 他颓丧闭眼,掏出腰间折扇扇了扇周身热气,努力拔起沉重的脚,走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围猎 昨夜阿来不眠不歇返回盛京,结果到了盛京就开始下大雨,还夹杂着雹子,无奈下,只能等着雨势小了才赶着马车回晋县接人。 晋县今日雾霭蒙蒙,倒是没下雨,但也湿闷得厉害,看着就是要下雨的前兆。 一大早,吴二娘子就忙忙活活做了一桌子吃食,馒头、藕汤、米粥、几样小菜与腌菜,还用农庄上的长得金黄的倭瓜煮了粥,做了倭瓜酥饼。 与吴二娘子的健步如飞相比,言清漓真是自叹不如,下决心要锻炼自己的体质,她这会腿上犹如绑了两个沙袋,单是抬脚�~步都觉得吃力。 她困倦得没什么胃口,给星连递了块酥饼,星连神采奕奕,三五口就吃完一只馒头,接了她递来的酥饼后,一双星眸闪闪发亮,腼腆地冲她笑了笑,咬下一大口。 反观陆眉,全程吃得文雅细致,举箸夹菜入口喝汤,每个动作都透出一股子翩翩贵公子的矜持味儿,那种容易油手掉渣的酥饼他是一口也没碰。 言清漓与星连两个旁若无人,她也朝星连笑了笑,明明眼下生出淡淡的乌青,面色却是白里透粉,莹润发亮,不合身的男儿装扮,俊俏得像是戏文里那种迷倒万千姑娘们的白面小生。 看来昨夜是挺舒服的。 陆眉这一顿饭吃得堵心,瞟了他们一眼,轻咳道:“我之前翻阅野史古籍,看到一些与仙云山有关的记载,那记载上说,仙云山隐于世外,且历来只收男弟子,弟子们不可随意入世,更不可成婚,此事可真?” 话是对星连说的,星连点点头。 陆眉饶有兴致:“为何?难不成尊师曾在女子身上吃过亏?所以弟子们也得跟着他终生孤老?” 门规中为何有这一条,星连也不知道,他的师傅应该也不知道,因为是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千百年来始终如此。 不过,他记得师傅说过:大道无情,只有无情无爱,与世人无瓜无葛,才能不存私心,观清天象,公正地去看待沧海变迁,助世事轮回,斗转星移。 他吞下口中食物后,神色认真道:“门规是由祖师公定下的,与我师傅无关,陆公子你不可妄议我师傅。” 哦,那便是那位开山祖师爷吃过女人的亏了,陆眉为自己的失言向星连道歉,随后又问:“那如此说来,星连少侠你也不能娶妻生子了?” 星连觉得这位陆公子有些不太聪明,他都知道仙门山有此门规,还明知故问,但是善良如他,仍是认真回道:“那是自然。” 陆眉没再说话,又是冷冷一笑,觑了言清漓一眼。 言清漓这回实在忍不住了,趁星连去厨房盛藕汤时,没好气地向陆眉发问:“陆青时,你怎么回事,一早上了,总以那种眼神瞧我作甚?” 陆眉挑眉:“哦?我什么眼神了?” 言清漓一下答不上来,反正就是……怪怪的。 好在陆眉也没让她绞尽脑汁去形容,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向用来漱口的清茶碗里倒入一滴,清香提神的银丹草味道瞬时散发出来。言清漓一时被吸去了注意,想起在慧觉寺时她嘴对嘴给陆眉喂药,尝到的就是银丹草汁的味道。 可是陆眉接下来的话,又将她猛地拽回了神,他勾起唇角道:“你方才也听到了,人家小道长修的是无情道,你还将人家拖下水,毁了道业,于心可安啊?” 她的脸肉眼可见地红起来,脸颊发烫, 看来昨夜,陆眉知道了他与星连的事。 什麽拉人家下水了,仙云山的清规戒律是不许弟子成婚,她又没让星连娶她,驳斥道:“我又没打算再嫁!” 其实她也是在方才才知道星连的师门还有这样一条戒律,反驳陆眉后,又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星连根据就不懂情爱,连醋都不会醋的,于她、于男女欢爱,更多的则是好奇罢了,应该谈不上毁了他的业……吧。 陆眉瞧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啧”了一声,轻飘飘道:“那麟王可知你与他的事?你在外‘偷吃’,就不怕麟王饶不了那位小道长?人家随你出生入死的,你怎么着也该考�]考�]他的安危才是。” 他可是见识过麟王对她的占有欲,当初为了不让她与裴燕召那小子成婚,不惜将她“绑”离盛京,怕她逃回去,还将她“弄”得精疲力竭,收走了全身的衣裳。 也是那一次,他差点殒命在麟王手里。 他们陆家表面光鲜,实则风雨飘摇,哪淌得起这趟浑水,他怕连累老子娘,惹不起还躲不起麽?这也是他后来下定决心要与她分道扬镳的原因。 怕自己对她越陷越深,想及早抽身。 可是……半截身子好像已经陷泥潭里去了。 言清漓总觉得他这话乍一听起来酸不溜秋的,但瞥到陆眉轻松舒展的眉眼,又觉得他是在等着看她“一身麻烦”的好戏。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何止知道,星连正是四殿下送到我身边来的。” 麟王……送男人……给她? 这回换陆眉说不出话了,心下骇然,愣愣地看着她。 这时,琥珀正好找过来,向言清漓说道:“小姐,小世孙醒了,不肯吃东西也不肯吃药,哭闹着要走。” - 章西围场时隔十几年都没这般热闹过了,历来宁朝皇室的围猎之所大都设在松林围场,茫茫无际的草原林海,更适合带领王公大臣、精兵良将前来射猎。 此次是因为昌惠帝兴致来得及,又只带了部分武将,且夏苗不如秋�A、冬狩规模宏大,这才定在了离盛京更近的章西围场。 这两日昌惠帝亲自下场,猎了几头野鹿,甚至还猎得了两头野猪、一头野狼,得到众臣称颂,不由龙心大悦,到了围猎的最后一日,便放言要再入深山猎老虎。 为确保皇帝安危,山中危险的猛兽早被驱逐干净了,那被昌惠帝猎来的野猪野狼,还是宁天弘事先叫人打蔫了送进来的。除了昌惠帝自己,人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围猎不过是宣王借机邀功、众人陪着陛下玩乐一遭罢了,但戏还是要做足的,听说昌惠帝要涉险去猎老虎,纷纷进献忠言,劝说其三思。 昌惠帝这两日大展了身手,正是信心大增之时,伶妃也大着肚子跟来,夜里更是对他百般崇拜,让昌惠帝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岁的年纪,再说围猎时身旁还有裴澈、言琛这等虎将随行,怎会听劝,执意要去猎老虎。 宁天弘心念一动,叫人过来低声吩咐了一翻。 “虎乃万兽之王,怀有灵智,想必见到如此多人出动,会察觉到危险,潜伏不出。”宁天麟身披轻甲,有儒将风姿,他望向幽深林海,打马上前两步,对昌惠帝说道:“不过父皇放心,儿臣愿先驱在前,引虎出巢。” 宁天弘立刻在旁冷哼:“四弟,你倒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态,父皇难不成还会叫你一个皇子,去涉险给老虎做饵?” 宁天麟也不恼,温和回道:“三哥此言差矣,父皇百发百中,只要那老虎敢现身,必定下一刻就殒命于父皇箭下,我又怎会有危险?” 虽然有溜须拍马之嫌,但昌惠帝仍是听得心里熨帖。 宁天弘不屑一笑:“论起巧言令色,还真是诸多兄弟之中,谁也不及四弟你啊,没想到你残了的这几年,性子倒是愈发圆滑了。” 想当初的四皇子,身后有强大的母族,天之骄子,为人虽然不曾嚣张跋扈,但何时伏低做小过?宁天弘这也是在变相提醒昌惠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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