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给他? 她别无他法,只能瞒下。 “霜儿,你糊涂啊!” 事已至此,再说什麽都晚了,若裴家得知裴冲居然是宣王的,说不好会影响裴家对宣王的忠心,再者,此时正逢宣王争夺太子之位,传出这等丑事,也有损他在民间的声望。 苏老夫人眼里透出冷光:“此事还是烂在肚子里罢,若被你爹与你姑姑知晓,冲儿那孩子怕是难有活路,就说是你出城上香,遇上了采花贼,不敢声张,原本你也不知冲儿并非子阳所出,是后来见他大了,变了模样才有所察觉的。” 苏凝霜当然也明白这个理,所以才会这么多年从未透露一丝一毫,就连早春那个贱婢也只知冲儿并非裴家子嗣,不知他生父到底是何人。 苏凝霜反握住裴老夫人的手,比起别的,此刻她更担心自己的归宿。 “娘,裴家当真不会休了女儿吗?” 在苏老夫人眼里,这个女儿什麽都好,唯独执念太深。 出了这种事,换寻常女子怕是早被夫家沉塘或活埋了,裴家虽然不敢这么做,但苏老夫人私心里也不愿让女儿继续留在这里受人冷眼,可若被休回家,那么便等于坐实了今日的闹剧,在外面她也是再抬不起头来了,还不如顶着武英侯府未来主母的头衔度日。 苏老夫人拍拍她手:“放心吧,不看僧面看佛面,有宣王与苏家在一日,裴家就不敢休了你。” 说罢,又看了一眼苏凝霜的肚子,话锋一转,叹道:“不过你也得有个准备,若裴家那老妇再给子阳添人,或是子阳看上了什麽女人,你是万万不能再拦着了。听娘的,改改性子,安分守己,否则再弄出乱子,就是娘也护不住你了。” 苏凝霜靠在苏老夫人怀里,含泪点头。 苏老夫人安慰她,说妾室生的子女她亦可以抱到自己名下抚养,往后还有几十年与裴家人朝夕相处,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处境总会好起来的。 母女二人正温情叙话,芳华苑中的一名二等婢女忽然跑进来,急得连门都没敲,语无伦次道:“夫、夫人…不好了…世子爷给您…让人送来这个给您…” 苏凝霜抬眼瞧去,见那婢女手里拿着一封信,脸唰白,立即下床夺了过来。 看清信笺上的“休书”二字时,她腿脚发软,整个人仿佛被人按在了水里,从头到脚彻骨寒冷,双手打颤地将那封休书翻开。 立书人裴澈,系武英侯裴伯晟次子,武英侯世子……苏氏过门后,德行有失,败坏门风,屡犯七出之条……退回本宗,任凭改嫁…… 熟悉的字迹宛如尖锐的刀刃,苏凝霜目痛难忍,只匆匆掠过几句便已面无血色,瘫倒在地。 苏老夫人忙捡起从她手中脱落的休书,看了一眼,登时气竭,正要发话,便见苏凝霜爬起来飞奔出去。 …… 休书送走后,裴澈正要去裴老侯爷那说明此事,一踏出书房,便见侍卫正拦着只着件白色中衣跑出来的苏凝霜。 苏凝霜见到他,顿时神情激动,说什么也要进去。 她衣衫单薄,那两个侍卫也不好触碰她,不小心被她从胳膊底下钻了过去。 苏凝霜直跑到裴澈面前,声嘶力竭,泪流满面地质问:“是不是无论我做的有多好,你都会视而不见?是不是就算没有冲儿的事,你也早就想休我了?你等这一天,是不是等了许久?从娶我进门那天起,你便想着要如何休了我!” 裴澈淡扫了她一眼,吝惜言语,只回了一个字:“是。” 区区一个字,却如万斤压下,苏凝霜当场怔住,喃喃道:“…是因为她吗?是因为楚清吗?” 裴澈没有理她,抬脚离开,苏凝霜踉跄追上,在他身后哭喊道:“你喜欢言氏,无非是因为她与楚清有几分相像!你怀疑苏家与楚家人的死有关,你厌恶我用手段逼你娶我,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些才会不喜欢我!” 跑出来急,苏凝霜没来得及穿鞋,坚硬的石子割伤了脚,血水从罗袜渗出,她也全然顾不上,边追边喊,可前面的人明明�~着稳健的步子,她却怎么也追不上,反而让他越走越远。 她崩溃大哭:“从前你也会叫我一声‘苏姑娘’,也会对我笑,假若没有这些事,你总有一日会喜欢上我的,对不对!?” 裴澈终于停步,却并未回头,冷冰冰的声音传进苏凝霜耳中:“从前待你客气,无非是看在她的份上,不然,你以为你在我眼里算个什麽东西?” 苏凝霜仿佛在濒死前又被人当头棒喝,眼前漆黑,整个人发晕。 犹记她与他的第一次正式相识,是在昌惠二十五年的夏,曲池闲荡,她与楚清登上画舫,他正立在舷窗旁,目眺�h方。 在那之前,她只能�h�h地看着他,连一句话都说不上,那是她第一次离他那么近。 楚清毫不避嫌地奔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亲昵道:“子阳哥哥,这便是我常与你提起的苏大人之女,苏家姐姐了,今日也是托了她相邀,我才能顺利出门,不然你可见不到我。” 他立刻转头朝她望过来,嘴角上扬,对她笑起:“早听苏姑娘芳名,承姑娘时常关照清清,子阳不胜感激。” 她当然明白,从前他礼待于她,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可为什么要将话说得如此狠绝,为什么不能留给她一些念想! 没有楚清,她什么都不是,为什么她要永�h活在那个女人的影子下! 见裴澈走了,苏凝霜悲怒交加,大喊道:“你以为休了我便能对得起她了是吗?休了我你便可以心安理得念着她了?” 她疯了似的狂笑起来:“…没用的,裴子阳!你永�h都对不起她!你们整个裴家都对不起她!” 第二百五十六章裴家亦是帮凶(27500珠) 裴老夫人连遭几番打击,大夫才给把过脉,抓了药,没等躺下休息呢,就又来了一茬茬烦心事。 先是裴老侯爷派人过来说苏氏休不得,叫她善后今日的乱子,对外宣称是误会一场,将事情推到早春那个下人身上。 之后孙儿裴凌又过来向她撂话,说言氏乃是无辜受过一方,他绝不会休妻,并威胁道,若二老今后不能善待她,他便要带她分府出去过,还擅自将府中几个管事都召到她这里来,说若哪个下人敢乱传少夫人的闲言碎语,就别怪他不客气直接砍了。 将人训走后,苏老夫人又匆匆找过来,说她儿裴澈已经给苏氏下了休书。好不容易将苏老夫人安抚回去后,裴老夫人便急急忙忙命人去请裴澈过来。 下人才得了吩咐出门,又立刻折返回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怒发冲冠的裴澈。 “世子爷…您这是…老夫人她受不得惊,您还是容奴婢先进去通传一声!世.…哎呦…” 裴澈一把推开拦着他的婢女,裴老夫人听到动静,正由婆子扶着出去,裴澈已经闯进了佛堂。 世家子弟,裴澈儿时与其兄长受祖父教导,仁义礼孝早就刻在了骨子里,即便长大后被亲娘算计娶了不爱的女人,也只是对母亲的态度冷下来,不再亲近而已,行为举止上从未有过丝毫不敬,更遑论像裴凌那般对长辈疾言厉色。 是以,当看到怒容满面的裴澈时,裴老夫人猛然怔住,质问休书的话也噎在了嗓子眼。 他这儿子大了后便愈发沉��,尤其从苍陵回来后,何时发过这么大火气?裴老夫人不知所措道:“澈儿,发生何事了?你这是――” 裴澈打断她,语气压抑,不难听出怒意:“母亲,儿子要问问你,苏氏说父亲早在太子出事前便已投靠了宣王,是也不是!” 这句话问出来,裴老夫人立即感到不妙,她身边的心腹嬷嬷见状,忙将下人都撵了出去,正打算劝裴澈几句,刚一开口便被他一掌挥开,撞在了香案上,贡果骨碌碌滚了一地。 裴老夫人大惊。 裴澈继续向她逼近,眸中难以置信的愤怒悲伤也愈发明显:“…当年你与父亲早知楚家会出事,是也不是!?” 他艰难道:“…你们同意我娶清儿,是为了在上元夜将我支出城去,为了让我得不到楚家的消息,无法及时赶回去救人…是也不是!?” 连着三个“是也不是”,听得裴老夫人一句比一句慌,后退到无路可退,“噗通”跌坐在椅子里。 裴澈从裴老夫人的反应中已瞧出心虚,他痛心难忍,眸眼泛红,无法相信这便是他的亲生父母。 “为什么…为什么?”愤怒无处发泄,他转身一拳砸碎了裴老夫人供奉的那座半人高的佛像。 “为什么!!” 裴老夫人吓得大叫起来,狠狠打着哆嗦,厉喝道:“还不是为了我们裴家!” 曾经的裴家,荣光无两,被太祖皇帝授予世袭罔替的爵位,但到了裴侯爷裴伯晟这一辈时,裴家子嗣零丁,渐渐有了没落之势。 裴伯晟人近中年才承袭爵位,因资质平庸,无所建树,且生不逢时,朝中兵权大都集中在盛国公府,裴伯晟顶着武英侯的虚名,表面看着风光,却只在盐课司任了个官职,手中并无多少实权。 堂堂武将世家的侯爷,却做着与带兵打仗无关的官职,怕裴家坏在他手里,裴伯晟心焦如焚,便将期望都寄托在了长子裴渝身上。 好在裴渝争气,很快展露将才,得了陛下赏识,带兵上过几回战场,立下几分功劳,裴老侯爷跟着沾了光,裴家处境这才稍有好转。 哪知好景不长,裴渝英年早逝,裴伯晟又功绩平平,武英侯府再度止步不前。幸得是,他还有个次子裴澈,文武皆不输兄长,裴伯晟便又将重心放在小儿子身上。 太子与盛家出事不久前,有一日三皇子宁天弘邀裴伯晟过府,裴伯晟平日与宁天弘往来不密,不知他忽然相邀是何意,硬着头皮去了后,方知自己一时贪心利用职务之便,用官船运私盐一事被宁天弘得知了。 这事他虽才开始做不久,但却非同小可,奏报到陛下面前,削官夺爵都极有可能。可宁天弘却道裴侯莫急,他今次只为提醒,并无揭发之意,继而又问,裴侯可愿助本王一臂之力,夺太子之位? 那时太子虽病着,人却健在,且四皇子宁天麟为盛国公外孙,即便有朝一日太子病逝,这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也是四皇子。 宣王看出裴伯晟的疑虑,直言盛家不会风光太久了,等太子没了,盛家倒下,兵权散落,他可为武英侯府争来一部分兵权,等他登上太子位,夺得正统后,更可保武英侯府重归老太爷在世时的荣光。 裴伯晟从宣王这番话中听出他有意要铲除太子与盛家,心下大骇,没敢立即答应,犹豫着道要再考�]考�]。 手中攥着裴侯爷的把柄,宣王也不急,更不担心他敢向外吐露,并确信裴伯晟一定会做出正确选择。 果然,裴伯晟回去左思右想了几日,渐渐动摇。 当时朝中除了太子一党,剩下的不少官员都去逢迎四皇子与盛家了,若他此时也向四皇子靠拢,难免有趋炎附势之嫌,四皇子未必会将他倚重。 反观三皇子尚未得势,厚积薄发,此时追随他,助他夺得大势,才能彰显他们裴家从龙有功。身在官场这摊浑水中,裴家又无盛家那般滔天权势,早晚都要择主站队,何况三皇子又那般笃定盛家会倒,必定是有了万全之策。 裴伯晟一咬牙,决定赌一回。 次日,他便向宁天弘表明了追随之意,并问其在除去太子与盛家的计策中,武英侯府可有能出上力的地方。 如裴伯晟所想,宁天弘早已安排好一切,根本用不着他做什么,唯提了一件事――听说楚太医时常带着女儿去武英侯府给侯夫人看病,听闻侯夫人还很喜欢那楚家的女儿,他担心侯夫人会一时心软,走漏风声给楚家人,影响他的大计。 裴老夫人何时很喜欢楚家女了?宣王分明是话里有话。 裴伯晟回去后,立即与裴老夫人商议,要将此事牢牢瞒着儿子裴澈,免得他听到风声,会为了那楚女搅乱三皇子的局。 裴澈盯着碎成一地的佛像,佛祖长目悲天悯人,仿佛是在审视他,又似在可怜他。 他双拳颤抖。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昌惠二十六年上元节前夕,母亲将父亲亲手写就的婚书交给了他,并说等上元过后,便会派人去楚家提亲。 求了许久的婚事终于得到长辈首肯,他震惊喜悦溢于言表,只想立刻将这喜讯告知于她。 母亲瞧出他的心思,便道:“瞧你这猴急的,明日正好上元节,听说城外漓水河有花灯宴,带那丫头去瞧瞧罢,等定了亲后,你们两个就不能再见面了。” 他与清清最初相识,便是在漓水河附近,他立刻给她悄悄去了信儿,相约明日上元节一起去城外放灯,并连夜写好了礼单,打算次日再给她这个惊喜。 上元夜,他在漓水河边激动难耐,等着佳人,却浑然不知,她那时正在遭受何等苦难。 而令她遭受这番苦难的罪魁祸首,竟也有他们裴家一份。 裴老夫人边哭边念叨着她也是心怀歉疚,这些年吃斋念佛,给那家人抄了许多往生经… 裴澈闭上眼,眼睫发沉,咬牙颤抖:“她那么好…那么敬重您与父亲…她明明还救过您的性命,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做到见死不救!怎么能对她如此残忍!” 后面半句,他是吼出来的。 裴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见情况不对,老早就跑去请裴老侯爷了,裴老侯爷来的路上便已知晓了大概,进来时又听到裴澈怒吼,登时加快两步,掀帘子进了佛堂。 见佛像被砸碎,妻子坐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嚎,平日尚算省心的儿子此刻红着眼,像看待仇人一般怒视自己的亲娘,裴老侯爷气得七窍生烟,拿起手旁的香炉就砸了过去。 “混账东西!一个女人罢了,天下女人那么多,你想要什麽样的没有?就那一个死了的值得你念这么多年?值得你为她顶撞你娘?” 裴澈没有避,香炉砸在他肩上,香灰洒了半身。 今日他与裴凌没少动手,头上还有伤,裴老夫人心疼儿子,怕裴老侯爷再动手,死命拦着。 裴老侯爷指着裴澈怒道:“你怨恨我与你娘瞒着你见死不救,那你何不想想,若你当初没有执意要娶那楚女为正妻,我与你娘早就同意将她抬进府了,她说不定还能保得一命!” 裴澈扯扯嘴角。 在他父母眼里,他此生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挚爱,竟与那些没有生命的摆件并无不同,就仿佛她是一个随时可得,又随时可扔的物件,生与死,都微不足道。 苏氏说得没错,裴家亦是害了她的帮凶,白日里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喜悦与憧憬,随着这桩秘密浮出水面,尽数化为乌有。 这一刻他十分痛恨自己姓裴。 他已没有资格对她言爱,他只能赎罪。 从裴老夫人这出来后天色将黑,裴澈四目望去,这自小生活长大的府邸竟变得分外陌生,让他茫然不知,无所适从。 这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子急匆匆跑来,看清是她身边那个叫青果的婢女,裴澈这才回了神。 青果等在这有一会儿了,见裴澈终于出来,忙跑上前去求助:“世子爷,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她被姑爷怒气冲冲带回去,一直不放她出来,婢子去敲门,被姑爷骂了一通,后来元忠便拦在了外头,婢子再进不去!” 琥珀送早春出城尚未归来,青果也是真着急了,迫不得已才找裴澈。 “您知道姑爷那个脾气…婢子实在担心他会伤害小姐,求您快过去看看吧!” ―― 新家慢慢收拾,欠的债也慢慢还(望天ing…… 第二百五十七章抢人 四月中已是有些热了,前几日还接连下雨,房中若不敞开门窗,便会觉得湿闷不已。 元忠端着一蛊凉汤轻叩门,片刻后,裴凌满脸阴郁地出现在他面前,元忠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才叫了声“少爷”,手里的东西就被夺走,随后门“砰”地阖上,赏了他一股冷风。 元忠挠挠头。 青果姑娘来了五六趟了,他原还想帮着探探少夫人的情况,可看少爷方才那个脸色,想想只便又作罢了。 房内,裴凌倒了一小碗凉汤,端着到床边。 床上的女子赤身裸体,肌肤上尽是情爱后留下的鲜艳痕迹。她双手被绑在床柱上,双脚却大大张开,被分开吊绑着,软枕将她的臀儿垫高,小腹下沉,浑身汗涔涔的,颊边贴着几缕汗湿的头发。 一匙凉汤送至她唇边,她立刻别过头去。 裴凌喂了两下见她不喝,便把碗搁在一边,转身又取来刚刚打湿拧干的巾子,给她擦拭身上与脸上的薄汗。 言清漓不肯受他好意,挣扎起来,将架子床拽得发出轻响。 “别乱动。” 裴凌向下掠去,声音低哑,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只动了几下,穴儿就臌胀得更加难受,言清漓平息下去的怒气又浮上心头,将脖子都气粉了,扭脸躲开他手中的巾子。 “你…你把那东西拿出去!我就答应你,再不提离开的事了。” 视线下移,只见她双腿间竟还塞着一颗大大圆圆的鸡蛋,蛋壳也不知是用清水洗过,还是被淫汁冲刷过,光滑透亮,将那柔嫩的小穴口堵得严严实实。 裴凌最初只是将她手捆了,要了一次后提着她的腿许久没放,之后又来了第二回,结束后又是这般拎着她腿,她才后知后觉明白,他在让精水倒流。 第三回中途,她累到晕睡过去,醒来后发现裴凌不在房中,便立刻去取落在地上的衣裳。 那些精水一滴不漏,全回了她宫腔里去,她又恰逢易受孕的这几日,必须尽快服用避子丸。 好在这东西她日日都带着,就躺在她零碎的衣衫里,可双手被缚,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脚尖勾起了衣裳,好不容易将药瓶弄出来,滚到唇边,刚咬开塞子,裴凌就回来了。 之前有一回她服药时被裴凌撞见,那时她淡定地称这是滋补养身的丹药,日日都要服用,裴凌不疑有他,没做多问。 可什么补药能让她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也要立即服用? 裴凌立刻沉下脸,问她这瓶子里的到底是什么,见她不吭声,便要命元忠拿出去找大夫查验。 丹药虽是她独门特制,但也只是添了些稀有药材令其不会太伤身,说到底也还是避子丸而已,寻常医者切开看看闻闻,轻易便知。 总归她已打定主意要离开裴家,何必再扯谎兜一大圈?也不怕再激怒他一回了,说不定他一气之下还会同意将她休弃。 然而,知道她每日服用的丹药竟是避子丸后,裴凌不仅没有暴怒而起,反还破天荒地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不知都想了什么,之后就压着她比之前要得更凶,事毕后又将她双脚也给吊了起来,最令人羞耻的是,他还用鸡蛋堵了她的穴儿。 等精水再不外流后,他便取出鸡蛋,重新灌给她新的,如此反复,任她如何惊叫、怒骂、哀求…他都不为所动,整个人丢了魂魄一般,宛如一具行尸走肉,就这般与她做着最亲密的事,再没有与她说上一句话。 她很担心,若是真被他锁在房中要上几日,她说不好真会有孕。 裴凌根本不信她轻易就能打消离开的念头,知道她又在诓骗他了,眸光黑沉――如今能令她不再离开他的方法,唯有让她赶紧怀上他的孩子。 他将巾子扔了,坐在床边,双目无神,好一会儿后,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在手里转来转去,最后苦笑道:“原来你打从一开始,就从未想要与我长长久久。” 言清漓心中发堵,无法反驳。 他拔开那藕色帽塞,将里头剩下不多的几粒丹药倒在地上狠狠碾碎。 丹药成泥,他想起成婚前,在那山坳客栈里,她与裴澈相拥在雪地中…后来,她又向他打探裴澈与苏氏的感情。成婚后,更是时常将“小叔”挂在嘴边,拿裴澈与他相比。 又想到,她三番两次要为他纳妾,甚至不介意祖母为他看中的柳氏,她对他不妒不醋,当他兴致勃勃问她,我们的第一个孩儿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时,她了无兴趣,翻身背对着他。 原来,一切早有迹可寻,而他却像个傻子,以为她将自己给了他,以为她同意嫁给他,他们便是彼此相爱了。 “裴澈已经休了苏氏,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所以你才忽然变了脸,这么急着要从我身边离去。”他自嘲哂笑:“可惜啊,我裴凌从不是君子,也没有成人之美的心,要叫你们失望了。” 裴澈已经休了苏凝霜?这么快? 言清漓正愣在这句话中,一回神,就见裴凌已经站起来在脱外袍了,知道他将要干什么,她下意识地向后缩。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元忠焦急的声音:“世子爷留步!世子爷你不能就这么进去啊!”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狠狠一推。 门内落了锁,没推开他便又抬脚去踹,横在双门上的锁板禁不住这股力道,“咔嚓”碎裂两半。 元忠拦不住,暗中叫苦。 裴澈已经大步入内,他却不敢再跟进去,只能在外头扯着嗓子大叫:“少爷,奴才尽力了,奴才真的尽力了!” 裴澈走到里头,见裴凌坐在床边阴冷地看着他,在他身后,她竟被牢牢绑着双手双脚,呈一个“大”字耻辱地被捆在床上。 裴澈瞳孔猛缩,怒从心起,立刻上去救人。 裴凌正等着他过来呢,起身将他拦住,叔侄两个如仇人见面,二话不说就交起手来。 裴澈这次没有手下留情,裴凌也拿出了十成十的本事,可惜他到底年轻,且多半武艺又是裴澈所授,被人熟知招式路数,动起真格来,很快落于下风,最后被裴澈一掌拍在胸前,撞翻了墙边的立柜。 裴澈不与他多纠缠,转身脱下外袍盖在言清漓身上,为她松绑。 好在裴凌这小子还算有心,在柱子上都裹了厚厚的软布,又是用软绸捆她,不至于让她在挣扎中被擦伤,可那结扣却打得又紧又死。 裴澈从腰间取下匕首割断了绸布,正要抱起她,又听她急忙喊“别!” 被捆得久了,言清漓手脚僵硬,一时无法动弹,她凭自己取不出下身塞着的鸡蛋,只能咬着唇低下头去:“我…我下面…” 第二百五十八章彻底决裂(28000珠) 裴澈将她身上的衣袍掀开一角,看到她下身一幕时,立刻愤怒到额筋起跳,他微微侧开头,伸手探了进去。 她穴儿生得紧,鸡蛋卡在穴口处卡得也紧,进也不容易,取也不容易,加之蛋壳又湿又滑,裴澈还没有盯着看,手沿着鸡蛋边缘摸来摸去,已经尽量小心了,仍是难免触到她的身体。 言清漓低头忍着不发声,裴澈稍一用力,终于取下那“塞子”,她只觉穴口一热,被灌了满满一肚子的精水慢慢向外流泄。 “你别碰她!”裴凌亲眼看到他二人这一幕,目红如血,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立刻爬起来拔出墙上的挂剑,剑锋从后面停在了裴澈的脖子上。 “放下她,不然我杀了你!” 裴澈抬脚继续走,剑刃向内一压,他脖子上立刻现出一道血线。 裴凌怒吼道:“我让你放下她!” 裴澈道:“人我今日一定要带走,你与我的事,等我回来再与你解决,你先将剑放下,不要误伤她。” 妻子与最敬重的叔叔双重背叛,裴凌冷笑:“你凭什么?你以什么资格带走她?叔父?还是一个要抢我‘妻子’的男人!?”他执剑的手轻轻颤抖,咬牙道:“你今日若将她带离这里一步,我就再不会认你这个叔叔。” 裴澈默了片刻,身形微闪,避开了剑锋,大步朝外走去。 青果这会儿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怕裴凌再冲动之下对言清漓做出什么,裴澈便将她抱去了自己那里,让青果进去服侍后,他则回去找裴凌。 “小姐,要不然…等琥珀回来我们回国公府吧?奴婢去给小公爷送个信儿,叫他来接您?” 青果为她洗身,又帮她按揉僵硬的手脚,见她一直闭着眼靠在浴桶里,神情有些疲惫,便提出了这个建议。 言清漓想别的正出神,听到这话,略一思忖:“此时回去,我依然顶着裴家少夫人的头衔,回与不回,意义不大,不如都弄利索了再走。” 青果想想也是,便不再提了,回去给她取来干净的衣裳与避子丹,又给她带回消息。 说是裴澈去裴凌那抢人的事已经被裴家二老知晓了,裴凌在两位长辈面前,表明要分家,且不会再认裴澈这个叔父。 长辈尚在,小辈就要闹分家,成何体统?传出去必叫人说闲话,裴凌却执意要如此,称无法与一个染指他妻子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裴澈也不为自己辩解,且此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称既要分家,那便由他离开,并会将原本就属于裴凌的世子之位也还给他,前提是他要写一封放妻书,答应言氏的请求,放她离开。 结果自然是叔侄两个在裴家二老面前拔刀相向。 好好的一个家眼看着支离破碎,裴老夫人哭哭啼啼,裴老侯爷则真动怒了,将他二人带进祠堂,让他们要打就当着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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