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敢碰我,我便将此事告知姑母!” 宁天弘又是嘲讽一笑:“表妹,我瞧着那日在公主府,子阳可并未对你有多麽上心,你这半年是如何伺候他的?竟还让他对过去之事念念不忘?” 苏凝霜嫌恶摸在她腰后的手,冷冷道:“我与子阳有了冲儿,就算他对我无情意,但看在冲儿的份上,也断然不会轻待我的。” 宁天弘盯着苏凝霜的脸看了片刻后将她甩开,神色一片阴鸷,哪还有半点贪恋美色之意:“若你真收不住他的心,不如为他娶回几房侧室姬妾,男子嘛,只要沉湎于美色,心思就不会总放在不该放的事上了。” 苏凝霜拢了拢自己的裙袍发髻,端着手傲然转身:“那便不劳表哥费心了。” 0068第六十八章“骑”术极佳 苏凝霜恍恍惚惚的回到武英候府,谴退了婢子坐于铜镜前。 镜中女子眉眼精致、肤白唇红,一嗔一笑都有着苏家女与生俱来的温婉风仪,可鬓边的一根银丝却突兀的有些扎眼。 苏凝霜连忙将那根白发挑出,愣愣的盯着看了好半晌后,愤而将妆奁上的脂粉首饰全推到地上。 她才年方二五,怎可就早生华发? 年幼的孩童听到声响,犹豫了一下仍是掀帘进来,一进来便看到那柔婉女子疯了似的将发髻拆乱,正对镜仔细寻找着什麽。 他捏着手中刚临好的字帖,怯怯的喊了声:“母亲……” 苏凝霜闻声转过头,捋了捋散发,向那孩童招手:“冲儿,过来,到母亲这来。” 裴冲低着头缓步上前,献宝似的将手中字帖拿给苏凝霜:“母亲,冲儿今日临了父亲的字。” 六岁孩童的笔力不够遒劲,但多少有了那人的风骨,苏凝霜欣慰不已:“冲儿,这两日可有与你父亲多多亲近?” 裴冲愧疚的摇了摇头:“父亲日日前往军营,不在府中,冲儿还没有…没有…” 苏凝霜直接变了脸色,她将字帖抛开,厉声道:“没有?娘不是叮嘱过你要去讨父亲喜欢吗?你怎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孩童眼里只剩下凌乱飞舞的宣纸以及母亲忽然狰狞的面容,他吓得后退半步,哭道:“冲儿错了,母亲不要生气,是冲儿错了……” 看到裴冲那张越长越像宁天弘的脸,苏凝霜既慌张又厌恶,她狠狠将裴冲推开:“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裴冲跌坐在地上,手恰好按在碎成两半的胭脂罐上被割开个口子,他也不敢喊疼,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裴冲出去后,苏凝霜颓然坐下。 对于这个孩子,她既爱又恨。 冲儿是她一生的污点,一看到他,就会令她想起被宁天弘强行玷污了身子的事,她怕,怕被人知晓这个秘密,也怕裴家人发现裴冲根本就不是裴家血脉。 可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血浓于水,她狠不下心铲除,且当初又因怀上了冲儿才能那般顺利嫁入裴府,如今也因为有他才能与子阳稍稍拉进些距离。 若冲儿真能是子阳的孩子就好了。 苏凝霜重新坐在铜镜前梳妆,神情已然恢复平静。 冲儿不是他的孩子,那她便重新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儿。 …… 金秋九月,天子寿宴前夕,昌惠帝大手一挥诏令歇朝五日,命朝中重臣随他齐齐前往慧觉寺斋戒,为国君安康及宁朝国运祈福。 慧觉寺是昌惠帝专门为了五十大寿所建,工部从四年前便开始动工,坐落在盛京城外,大小堪比半个皇宫大小。 言清漓为了谨慎未带玉竹出来,青果扶着她下了马车,望着眼前崭新辉煌的皇家寺庙,她忍不住在心底怒骂了一句――狗皇帝。 明明残暴昏庸,竟还痴迷神佛,若佛祖知晓他只是为了庆贺寿宴劳民伤财的建了这麽座皇寺,不知作何感想。 “小表妹!” 慕晚莹与别个坐马车的小姐不同,只有她是驾马而来的,飒爽英姿不输男儿,她个头高,在一众夫人小姐们当中比较显眼,见着言清漓�h�h的就跑了过来。 “晚莹!皇寺重地不可喧哗!”慕晚莹身后马车上下来一个娴静女子,那女子见慕晚莹风风火火的大呼小叫,颇为无奈。 “小表妹,这是我嫂嫂。” 原来是慕晚意的妻子,言清漓也赶紧客气见礼:“见过表嫂。” 那女子含笑向言清漓点了点头:“自家人,漓表妹无需这般客套。” 秋高气爽的日子,尚不到寒冷的地步,可慕氏竟披了件披风,额头还发了一层虚汗,言清漓只看了眼慕氏的面色便知她身子孱弱。 文心给过她有关各府夫人小姐们的消息,她记得慕氏好像曾滑过胎,加之她夫君慕晚意连年驻守边关,慕氏忧思过剩,身子就一直未曾养好。 慕晚莹都烦死这个劳什子的斋戒了,但皇命在上,身为世家女又不得不来,此刻见着言清漓才觉得心情好些,拉着她说个没完,但话里话外都在埋怨她乞巧节后不曾去幕府看望她,她送去言府的帖子也都石沉大海。 言清漓也并非故意避着慕晚莹,只是乞巧宴上她那一记妙手回春将夏知春从鬼门关拉回来后,她在外头就又多了一个称号――神医妙手言三小姐。 倒是可笑,上一世她时常出入后宫后宅为嫔妃及官家夫人小姐们看病,却从未得到过什麽“神医楚清”之类的名头,如今做了地位崇高的言国公嫡女,只露了那么一手便有了如此高的吹捧。 乞巧宴后,许多与她不相熟的小姐们都给她下了帖子想要结交,她挑了几家未来兴许能用的上的前去拜会,自然就将慕晚莹给忘到脑后去了。 “小表妹,那你可得答应我,等斋戒后陪我去西山骑马。” 慕氏在旁嗔怪:“晚萤,你以为漓表妹与你一样喜欢舞刀弄枪、骑马射箭吗?” “可我记得琛表哥似乎说过小表妹会骑马呀!”慕晚莹期待的看向言清漓:“是吧?小表妹” 说曹操曹操就到,言琛与几位同僚恰好走到她们这边,言珲也在其中,右手套了只银丝手套,看到言清漓那一刻他面色阴沉下来。 自言珲被言琛第二次砍了手指后,就性情大变,自卑的不敢出去与狐朋狗友鬼混,整日窝在自己院子里打骂妾室,此次若不是昌惠帝命所有重臣家眷随行,怕是言珲仍不会露面。 其他家的女眷已经都差不多进入了慧觉寺,只有言清漓与慕晚莹等人尚逗留在门外,言琛淡淡扫了言清漓一眼,与她们说道:“午后便要开始斋戒,不去休息用膳,都站在这里作何?” 明明是一句略显关怀的话,可从言琛嘴里说出,倒像是在训斥人,真是大将军做惯了,当谁都是他的兵。 “正与小表妹说去西山骑马的事呢!”慕晚莹赶紧向言琛求证:“琛表哥,上次你说过小表妹会骑马的吧?怎么样?她的骑术如何?” 言清漓蓦地脸色一红。 先前听慕晚莹说骑马还没想歪,可这“骑术”二字却立刻她令她想起一些孟浪之事。 昨晚她与言琛折腾到四更天,期间她恼言琛总是将她压在下面折来折去,�H弄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她实在忍不住,�⑵�腾腾的翻了个身骑到了言琛身上,称要一雪前耻,还放下豪言称自己骑术极佳,定能将他驯服。 之前她近一年都与宁天麟用这个姿势缠绵,早已无比熟悉,自认为应当可以压制住言琛,在床事上掌握主动。 可她忘了言琛与宁天麟的温柔不同,她骑“马”不成,最后反被“马”颠的东倒西歪,哭着讨饶。 言琛见她脸红了,便知她定是想歪了,嘴角浮出一丝极浅的笑意。 “嗯,三妹确实骑术极佳。” “那可真是太好了!”慕晚莹自然听不出其中深意,豪爽的搂住言清漓的脖子,“小表妹,那此事就这麽说定了!” 言清漓瞪了言琛一眼,无奈的应下慕晚莹的邀约。 一旁言珲盯着那少女俊俏红嫩的脸,暗暗舔了舔后槽牙。 0069第六十九章密谋(4500珠) 皇家斋戒无外乎就是那麽几件事,戒荤吃素、祭祀礼拜、诵经念佛…… 白日里朝臣们都要跟在昌惠帝身边祭祀拜佛,而各府女眷们则需身穿素衣,前往偏殿听寺中大师们诵经。 言清漓觉得昌惠帝这行径简直荒唐极了,史书记载的昏君行为他占了个全不说,还能额外创出更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 春夏时节的大旱才过去没多久,紧接着又赶上秋雨连绵,宁朝多处城池发生洪涝水灾,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而一国之君在做什么? 他竟有心思抛下朝政,奢靡庆贺五十大寿,带领群臣百官诵经礼佛? 怎么?莫不是以为斋戒祭天拜拜菩萨,宁朝便能风调雨顺? 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 言清漓根本听不进那群和尚喃喃念经,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她见一旁的慕晚莹已经打起了瞌睡,便悄悄起身离席,躲去了外头喘上几口气。 她压根就不信神佛,从前母亲在世时,每逢初一、十五便要吃斋念经、抄写经文,可那又有何用呢?楚家最后还不是落得个举族覆灭的下场,哪里有佛祖来庇佑他们? 佛祖救不了楚家,也渡不了她,她只能自渡。 金碧辉煌的慧觉寺中,巨大的金漆青龙八脚香炉伫立在前庭,手臂粗细的檀香插在香炉中烟雾缭绕,言清漓竟生出了一点兴致,她走上前双手合十,对着那香炉草草拜了三拜,在心中祈求佛祖早日让昌惠帝暴毙身亡。 可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宁天麟还未丰满羽翼,昌惠帝若此时就暴毙了那皇位只能落到端王或宣王头上。 于是她又赶紧拜了三拜,与佛祖说她方才是闹着玩的。 言琛无声站在她身后,被那少女反反复复的古怪行为逗的扯唇一笑。 “你这是作何?” 言清漓没想到溜出来喘口气的功夫竟也能碰见言琛,她转过头对上那双能洞穿一切的冷目,讪笑道:“兄长也是觉得无聊,偷溜出来透气的吗?” 反正都是偷溜出来的,别想着教训我。 “我是明目张胆出来的。”言琛冷傲的瞥了言清漓一眼,将她那点小心思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又何尝不觉得昌惠帝此举毫无意义,甚至有些荒谬,可他身为人臣,又非是那些谏言的文官,左右不了天子的想法。 “哦,那兄长来到此处,可是想我了?” 少女仰着头,丝毫不懂“廉耻”为何物,笑的像个偷腥的猫儿。 言琛不由目光一软。 “寿宴后,我便要返回西川了。” 前几日言琛又忍不住同昌惠帝提出与朱妙琳退婚之事,寿宴在即,言琛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皇帝霉头,昌惠帝当即大怒一通,可不知怎的,后来昌惠帝最后竟是准了。 旁人不知,言清漓是知晓的。 昌惠帝之所以同意言琛的请求,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言琛要再两年之内彻底招降九夷国,让九夷国对宁朝俯首称臣。 于帝王来说,命自己的将领东征西讨、开疆拓土也是理所应当,可昌惠帝竟然提出国库空虚,要言琛的西川军自行筹集军饷。 臣子在为国卖命,帝王竟是分文不拨,真真是无耻。 言琛即将要离开盛京,这一去应当会是许久,言清漓知道此时她应该表现出一些伤感,于是她霜打茄子似的蔫了下来,落寞垂眸道:“我会去西川看你的,哥哥。” 言府与丞相府的亲事黄了,二皇子脚跟不��,三皇子又重新成了昌惠帝的眼中钉,她与宁天麟的筹谋正在按部就班的完成。 可言琛对于她的用处�h不能到此为止,她仍需维持住这份情意。 言琛被她失落的模样取悦,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忍不住捏了下少女耷拉下来的脸。 “谁许你向外跑了?盛京离西川相距甚远,安心在府中等我。”听少女开始喊疼,言琛松了手,“我会留些护卫给你,若是有事也可去幕府请外祖帮忙。” 言琛在接下这份军令状时,也曾想过要将言清漓一起带去西川,可他是去打仗的,不是游山玩水,将她带在身边难以时时护好她的安危,只能将她留在盛京最为安全。 许是与言琛相处久了,真产生了对亲人的眷恋,言清漓也红了眼眶,她一头扎进言琛怀里:“那我要给哥哥写家书,每月一封,不,半月一封,若你敢不回我定要去跑出去找你!” 言琛轻咳一声,拍了拍在他怀里蹭脑袋撒娇的少女:“清漓,这是外头,莫要胡闹。” 言清漓觉得这情感抒发的也差不多了,吸了吸鼻子离开言琛的怀抱,在他训人般生硬的安慰中又溜回到殿内听经。 与此同时,�h处高台上隐在树荫下的两名袅袅女子极不是滋味的看着这一幕。 “呵,看到了吗?她定是与兄长有了私情,不然兄长为何要执意与你退婚?”言婉一双美目中淬满了怨忿。 �橙说��橙吮闶桥笥眩�同为女子,又喜欢上同一个男子,言婉与朱妙琳在此刻反倒成了盟友,她们二人于乞巧宴上就看出言清漓与言琛之间的微妙。 原本言婉十分希望言琛与朱妙琳能退婚,可在发现言琛竟愿意与言清漓那般亲昵时,她又情愿言琛还不如娶了朱妙琳,至少他不会对朱妙琳露出那样宠溺的笑。 朱妙琳暗暗收拢五指,神情晦暗。 丞相府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母亲与外祖家出事,后言琛又与她退了亲。 怎会这样? 之前言琛明明是同意这门亲事的,一切都是在这个言清漓出现后才变了的。 朱妙琳从出身起便是天之娇女,如今被言清漓一个越州来的私生女抢了未婚夫婿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且方才那二人相拥的一幕又几乎证实了她的猜测――他们之间定不只是兄妹之情这麽简单。 “不知廉耻,竟敢对亲兄长生出龌龊心思!还敢搅了本小姐的亲事!我朱妙琳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朱妙琳这一下倒是将言婉也给骂进去了,言婉咬牙瞥了她一眼,强忍住没吭声。 她要的就是朱妙琳的恼怒,只要朱妙琳一气之下对言清漓出手,兄长就又是她一个人的了。 “哦?那朱大小姐打算怎麽不放过她?” 朱妙琳也不是傻的,自然猜到言婉是想借她的手除去言清漓,她可不会上这个当,就算要做,也得拉上言婉一起,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我记得你说过你那位二哥言珲……是因言清漓才掉了手指的?” 言婉一怔,不明白为何扯上了言珲,她目光一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朱妙琳眼中盛满精光,将自己的计策与言婉说了一遍。 言婉越听眉头拧的越紧,可心脏却砰砰直跳。 “如何?你去说服你二哥,其他的交给我,这之后,保管言清漓那小贱人再也翻不了身。” 朱妙琳最后这句话令言婉彻底下定决心,她把心一横,冷笑道:“那就这么定了。” 朱妙琳与言婉走了后,一双绣鞋从造型奇特的巨石后缓缓走出。 绣鞋的主人盯着那二人的背影看了看,妩媚的眸中闪过一层思量。 0070第七十章言婉的报应 微风吹过明堂,禅意静谧的客房中端坐两名女子,其中一个不施粉黛,却依旧清丽脱俗,另一个纤细安静,微低着头看向衣裙上的绣花。 片刻后,那清丽女子先开口:“二姐姐这番话可当真?” 安静不语的女子闻言抬起头:“亲耳所闻,千真万确。” 言清漓这是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起言婉。 她这位蔫声不语的二姐姐随了她生母三姨娘吴氏,生了双会说话的眼睛,妩媚动人,可平日却总是低着头,十分木讷,叫这双妩媚的眼睛始终被藏在眼睫之下,真真是暴殄天物。 在言府中,言如不仅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就连衣裳向来也只穿最朴素的,绝不打眼。之前有言婉的容色在前,外人几乎想不起来言府里还有位二小姐,即便想起来也记不清她到底是何模样。 言清漓笑了笑,倒没想到她这位二姐姐也是个懂得藏拙的。 她直截了当的挑明:“二姐姐就直说吧,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 今日傍晚用过斋饭,言如便突然过来与她通风报信,称听到了言婉与朱妙琳要合谋算计她。 若言如真是个胆小怕事的,就算意外得知了此事也不见得敢声张,毕竟那密谋的二人,一个是言府当家二夫人之女、一个是当朝丞相之女,哪个都不是言如这个小小庶女能得罪的起的。 而言如既然能将此事告知她,必然是在向她示好,也必然是有所求。 言如轻轻摇了摇头:“阿如并不想得到什麽,只希望三妹妹能承我这个人情,待日后有需要时,可以帮衬我一把。” 言清漓但笑未语,那这个人情可就大了。 “多谢二姐的坦言相告,清漓还要去看望表嫂,二姐姐请自便。”言清漓命青果提上药箱后,主仆二人就走了。 言如不知言清漓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忙站起身:“三妹妹!” 言清漓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二姐姐放心,若言婉与朱妙琳真如你所言欲对我不利,那么你今日提醒的情意,妹妹记下了。” “既如此,那三妹妹就打算忍着吗?” 见言清漓彻底回过头看她,言如察觉到自己有些急了,她缓和了下语气慢慢道:“阿如的意思是,她们二人欲对你使用如此恶毒的手段,三妹妹就不想想应对之法吗?” 言清漓看了言如片刻,忽地笑了:“且先不说此事我尚不知真假,就算二姐所言是真,我又哪里有那麽大本事去对付大姐姐与相府千金?清漓无法,索性躲开便是。” 走出屋子后,青果才滴溜着两只眼珠子忍不住发问:小姐,咱们就真什麽都不做吗?” 青果听完言如所言后已经气的牙痒痒,这言婉与朱妙琳当真是太坏了! 对上小丫头那双好奇又期待的眸子,言清漓扯了下唇角,“青果,难道你还未看出来,言如想借我之手对付言婉与朱妙琳吗?虽说她今日的确卖给我一个人情,可我却不想为她做刀。” “二小姐为何想要对付她们?她们与二小姐有何恩怨?”青果求知若渴。 言清漓却只笑笑,谁知道呢?她这位二姐姐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呢。 - 俗话说老鸦叫,大风到,夜里,慧觉寺外的枫树林刮起了大风,惊得乌鸦扑腾起翅膀渗人的惨叫。 斋戒不宜行乐,朝臣们与家眷都是分院所居,男人都居于东庭,女眷们则居于西庭。 西庭一处跨院中,言如出现在院中回廊下。 她没想到言清漓会那麽淡定,本以为她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成想她躲了。 望着那间黑漆漆仿佛陷入沉睡的屋子,言如纠结再三后,上前悄悄将那间房门前的漆花木牌取下。 十九年了,这是她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若错过这次,今后还不知要活在无人问津的暗处多久,既言清漓不愿出手,那便由她来做吧。 半个时辰后,两个蹑手蹑脚的黑衣护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言如方才站定的回廊里。 他们借着月色扫视一圈,最后定眼于一间叫做“空安居”的房门上。 言婉于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熟,想着今夜即将发生的事,她便心跳如擂鼓。 三妹妹,你可莫怪做姐姐的我心狠,你说你勾引谁不好,偏偏要勾引兄长?若不是你,兴许兄长对我也不会这般疏远。 你就呆在你的越州不好吗?为何偏要来言府碍人眼。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言婉眼里恨光一闪,既如此,那你就下地狱去吧! 想着朱妙琳那边的人应该已经行动了,言婉下地打算推窗悄悄看一眼,可谁知脚刚触地,一缕青烟就窜入鼻息。 言婉立刻瞥见窗纸被捅破了一个洞,她身子一僵,尚来不及大喊,嗓子就已经干疼起来,而后双腿一软就瘫在地上。 门外两个黑衣人从那洞中向房内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子倒在了地上,他向同伴一挥手,二人就无声无息潜入房中。 言婉手脚无力,嗓子干哑的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黑衣人给她套上了头套,将她带走。 另一边,言珲焦急的在房中踱来踱去,在听到两声极轻的敲门声后他忽然双眼放光。 那两个黑衣人将五花大绑的人扔给言珲,并压声向他叮嘱:“切记头套不可摘,清晨我们来取。” 言珲不喜被两个下人指点,但想到他今夜只是配合行事,又贪了个大便宜,便只能忍住斥责点点头。 门一关,言珲就立刻将那蒙着头的女子狠狠丢进了床中,他眼中尽是淫欲,在心中暗忖:“三妹妹,上回疼你你不从,还害二哥丢了手指,这次你落到我手上,可别怪二哥不温柔了!” 言婉被蒙着头,手脚也被捆着,只能拧着身子拼命挣扎,她满心恐惧,拼命的叫着“错了,弄错人了!” 可嗓子仿佛吞了干涩的木屑,只能发出沙哑的斯哈声。 言婉当然知道自己为何会发不出声音,也知道自己被送到了何处,更知道已经爬上床来扒她衣裳的人谁。 不要……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对的,不是她!该是言清漓那个贱人才对啊! “嘶啦――” 言婉身上只着了件中衣,被言珲拽了个口子后,稍一用力就撕开了。 “二哥,我是婉儿,是婉儿!” “不要……不要……别碰我!你别碰我!” 言珲恼“言清漓”挣扎的厉害,直接在她暴露而出的双乳上重重扇了十几个巴掌,将那对奶子打的又肿又大,接着又狠厉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分开她的腿,不做任何爱抚,挺着黑黝黝的阳物直接刺了进去。 头套下的言婉几乎要疼晕过去。 她被言珲掐的呼吸艰难,胸前被扇的火辣辣的似是涂满了辣椒汁,下身撕裂般的痛楚更像是被车轮碾过。 可言婉已经顾不上疼了,被破身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懵了,随后想到自己竟被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所侵犯,一种强烈的羞耻与恶心就令她忍不住要吐。 只可惜,发不出声音的她,此刻就如同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0072第七十一章反摆一道(5000珠) 在听到言婉向言清漓身上泼脏水后,言琛一双冷眸终于射向言婉:“信口雌黄,她一介女子有何能耐将你绑去言珲房中还不被人发现?口说无凭是为诬陷。” 言婉被言琛这一句给堵的心口发闷。 同样都是他的妹妹,为何他独独对言清漓爱护有加?她今夜已经遭受了这等屈辱,他就不能也偏袒她一回吗? 言婉咬着牙反驳:“兄长!婉儿没有口说无凭,若不是她,那为何只有她一人不在居所?这大夜里的她去了哪里?” 言琛倒是被言婉给问住,方才言国公去西庭寻人,言清漓的确不在房中。 一直毫无存在感的言如忽然小声开口:“傍晚我见过三妹,她说晚上要去看望表嫂,应是宿在那边了,我方才已派婢子过去寻了。” 言国公本欲将这等丑事压下,关起门来解决,却没想到言如竟蠢到惊动了慕家,刚要呵斥她自作主张,便听到一飒爽女声从门外传来。 “二表姐说的不错!” 慕晚莹头一个推门进来,一进来后就英目不善的扫了言婉一眼。 方才言婉的话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小表妹今夜的确与她们在一起,怕是要难以洗脱嫌疑了。 “小表妹为嫂嫂诊脉到很晚,嫂嫂便留了她过夜,我幕家人可证明小表妹今夜一直同我们在一起,根本没做过什麽绑人的恶行!” 言清漓扶着慕氏紧随而入,她迅速看了眼又继续低头装木头人的言如,福身向言国公与言琛解释自己今夜的去向。 言琛看向那眼底有些疲色的女子,冷眸中闪过一抹柔色。 孟氏从慕晚莹出现那一刻便颓然泄了气。 她与言国公同床共枕多年,自然知晓言国公此人极好颜面,如今被外人知晓言府丑闻,就算是做做样子他也定不会轻饶了言珲与言婉。 兄妹乱伦本就有违伦常,更何况言珲与言婉还在皇帝斋戒期间暗行淫欲,此事若捅出去整个言府都要跟着遭殃,言国公自然不敢轻慢。 他打着亲家的名目好言恳请慕氏与慕晚莹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将此事保密,又下令将言珲与言婉赶去乡下庄子,孟氏也因教子无方被言国公收回了掌家权,命她回到盛京后立刻找个由头去为言婉与谏议大夫家的公子退亲。 孟氏与言珲、言婉哭的哭,反抗的反抗,最终是言国公命人将他们兄妹二人连夜送走,此事最终才落了幕。 回西庭的路上,言清漓与言如并行。 “恭喜二姐姐了,一招借刀�⑷耍�便让二夫人及一双儿女失了势,相信凭三姨娘的美貌与手段,今后必定可以在父亲身旁寻个安��位置了。” 言如浅浅一笑,“三妹妹可是觉得我心狠手辣了?” 言清漓但笑不语。 言如轻叹口气:“阿如与姨娘多年被二娘与大姐姐打压,若不是我故作木讷,相信也不会安然长至今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阿如只想谋条出路,三妹妹无需将我当成�橙耍�总归我早晚会嫁人,这么做也只是想为姨娘争些好日子罢了。” 日日活在勾心斗角的高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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