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有些恍惚。 帕斯继续打字, 夏知脑子嗡嗡的,按照帕斯说的,他和朱莉一起被带到了警察局,然后他被高颂寒带走了? ……他那天是在酒店床上醒来的,带着满身肮脏痕迹,然后,他看到了衣冠整洁,施施然在门口的高颂寒。 所以那天晚上的人……是高颂寒??! “……我不信!!”夏知脱口而出:“你撒谎!!” 高颂寒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他为什么要这样……要这样伤害他??! 帕斯: 陈愚在帕斯的示意下,给密码抽屉输入密码,帮帕斯把那个录音笔拿了出来。 帕斯说, 夏知接了那个录音笔,觉得金属的凉意从掌心皮肤渗透,一路顺着血脉,流淌进心脏里,凉到透骨。 帕斯: 夏知大脑一片空白。 …… ——所以,夏知,你和那个男人是伴侣? ——高颂寒喜欢你。 原来,早就……在那个时候…… 陈愚看他表情不对,用倒了温水在咖啡杯里给他,“要不要喝点水?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夏知接过咖啡杯,没拿稳,摔在了地上,温热的水哗啦撒了一地,大片溅在他的裤子上。 陈愚叫了一声:“夏!” “不是!……对不起。” 夏知回过神来似的,语速非常快的强调,“我跟他……不是伴侣!!” 陈愚惊讶的说:“啊?居然不是伴侣吗?” 夏知几乎要崩溃了:“不是!从来都不是!” 夏知:“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 陈愚望着夏知,有些犹豫:“因为我听琳达说过……” “那天,就是你喝醉酒那天,琳达送你回去,然后把你交给了你的室友……琳达发现钥匙没还给你,想去送钥匙的时候,撞见……你的室友,就是这个男人……在吻你。” 夏知忽然感觉他活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他看楚门的世界的时候想楚门好惨。 他妈的回过神来原来他比楚门还惨。 陈愚:“那个时候你醉着,她以为你们在谈恋爱,而且她说要送你去照顾你的时候,那个男人很不高兴的样子,还把她吓到了……原来不是吗?”“……没,没事。” 夏知:“我……我没事,谢谢你,我知道了。” 少年脸色苍白,看起来像要被风吹散了。 陈愚:“夏,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要我送你回去吗?” 夏知:“……不用了,谢谢你,我……” 手机嗡得震动起来,之前只是觉得有点烦的震动,此刻听起来居然像催命符。 夏知只猛得捏着录音笔站起来,“……抱歉,我告辞了。” 少年的裤腿上还有着被温水滚出的湿痕,然而他却像是忘记了这回事儿一样,梦游似的,踉跄跑出了病房。 …… 他走在街上,被浸湿的裤脚被寒风一吹,夏知不自觉的微微哆嗦起来。 他不知道去哪,不想回学校,更不想回公寓,最后他走到了一所公园,坐在了长椅上。 所以那天晚上……强/暴他的人,是高颂寒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高颂寒怎么会那样残忍的伤害他呢? 夏知想到那天从酒店醒来,浑身都是那样浓烈的痕迹,整个人痛得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怎么可能是高颂寒呢? 他不信,他不信,一定是帕斯在胡说! 身份信息也有可能造假的! 他哆嗦着打开了录音笔。 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 夏知听不下去了,猛然关上了录音笔,额头上浮出了冷汗。 高颂寒在纽约的公司……就是UA集团。 他去过很多次,给高颂寒送文件。 即便是纽约,那也是一座标志性的大楼,高颂寒一个人在一个办公室,在很高的一层,而偶尔进来的助理向他点头示意过后,会毕恭毕敬的叫高颂寒——MR.高。 能在里面发号施令,必然身份不凡吧。 …… 夏知想起asta的话,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原来asta一直都知道,他就是那个被导演耍的团团转的楚门啊,所以asta看完电影,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叹气说。 ——“The world the place you live in, is the sick place.” ——你所生活的世界,是一个病态的世界。 而他还沾沾自喜,一无所知,天真的像个愚蠢的傻子。 以为自己来到了美好的新世界,以为自己有了新生活,以为可以摆脱那些如影随形,恐怖的爱意,以为…… 却不知道,早在他来到美国不久,就已经是从一个牢笼,踏到了另一个牢笼里。 夏知捂住眼睛,几乎想要哭泣流泪,然而呆了半天,眼角也没有半分湿意。 原来绝望到了一定程度,人是哭不出来的。 只是有点木木的。 手机嗡得又响了,夏知不用看,也知道是高颂寒的消息。 那么。 ——要和高颂寒撕破脸吗? 夏知想到了自己的护照,签证,还有…… 还有,他的精神疾病…… 高颂寒是他,名副其实的……监护人。 而且高颂寒身体力行的向他展示了他对他拥有的,在他失控打了范璞之后。 夏知这才恍惚发现,原来恶兽早已对他露出了獠牙。 如果高颂寒认为他状态不好,需要在家静养……那么…… 简而言之,如果他决定和高颂寒撕破脸,等待他的一定是不输于高墙的监禁。 而且更恐怖的是,这场监禁,被美国法律认同。哪怕报警,警察也会站在高颂寒那边。 因为他是[疯子]。 而且有过发疯伤人的记录。 对于自己要面临的,或者说,可能面临的一切。 夏知不自觉的,发起抖来。 第136章 chapter136 ============================ 夏知看着手机里高颂寒发来的信息。 曾经看起来温暖的关心,此刻却忽然变了味道。 就好像一块远远看着很甜美的蛋糕,吃着也很美味的蛋糕,然后一低头,发现剩下的蛋糕有一条一半在扭动的蛆。 那一瞬间的作呕感,几乎让夏知想要当场吐出来。 ——但他又一直走在绝境里。 不吃这块蛋糕,他可能会饿死。 …… 夏知哆嗦着手,看了一下四周。 发完这两个字,夏知闭了闭眼,想到自己到处逃窜,仍逃不开这该死的宿命,一霎间竟生出了绵密恨意。 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和高颂寒摊牌。 但那股愤怒又驱使着他的灵魂,让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他看着高颂寒无孔不入的,横生叛逆,着了魔般,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上去。 ——如果这样令高颂寒这个卑鄙的怪物变得难过,他是不是可以好过一点? …… 夏知发完消息,又发了一会呆。 秒回他消息的高颂寒这次没有回他。 他看着聊天记录,并没有觉得好过,反而觉得自己幼稚又下作。 都强/暴他了,这种人真的会在乎这种事情吗。 再说真的在乎,他这样故意践踏人感情,又和那些人渣有什么区别? 夏知一看,两分钟过去了,也撤回不了了。 夏知心烦意乱,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把高颂寒删了。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愚蠢又不理智,最好的方式是和高颂寒虚与委蛇,先拖一些时日,再见机行事。 但他没有办法。 遭遇了这样彻骨的背叛,他没法镇定自若,再与高颂寒维持表面平静。 而且,就算他装,估计也装不了很久就会被人看穿。 他没有高颂寒那样满腹心机,贺澜生也说他演技很差,在顾斯闲那里装傻也是没装几天就摆烂了。 更何况,他对待高颂寒,还做不到与对待贺澜生,对待顾斯闲那般自在的虚与委蛇。 他现在根本不想见高颂寒,他怕见了高颂寒会忍不住抄刀杀人。 就像当初明知最好不要,但还是义无反顾把范璞揍进医院一样。 …… 删了之后,他也没觉出什么狠狠报复回去的好过滋味,只觉得心里凉凉的,也有些茫然彷徨。 怎么办…… 不,冷静下来,想想办法,想想办法,还没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美国是万万不能呆了,他所有退路都被高颂寒无声无息的封死了。 夏知想,要不直接买张船票偷渡回国吧…… 夏知心中一动。 应该也可以,回国以后,只要注意不要被顾斯闲发现就好。 其实应该也不难,毕竟中国这么大,a市偏南,他可以往北去,而且在顾斯闲眼里—— 他已经死了。 等等,药……抑制透骨香的药还在高颂寒那边,还有护照签证什么的……这些东西也在高颂寒那里,把范璞打了之后,高颂寒拿了这些给警察看,但是没还给他。 应该都在高颂寒的房间里。 不管怎么样,先把重要的东西偷……不,不,拿回来,再作打算吧,最好快一点…… 可是去哪里买船票呢。 夏知完全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和经验。 手机冷不丁的震动了一下。 夏知:“。” 夏知简直无语了。 夏知一愣。 夏知:“????” 夏知看了下时间,下午一点。 高颂寒最近会在晚七点左右回来,他一向准时,所以他还有时间。 夏知赴了陈愚的约。 陈愚显然刚出医院出来不久,两个人约了个咖啡厅。 他一来,陈愚就给了他一份电子证明。 “我看了一下你给我发的那几套房子,现在选一下吧,我联系到了中介,现在就可以帮你代租下来。” 夏知沉默一下,说,“不要房子了。” 陈愚怔了一下,“啊?不要房子了?” “嗯。” 没有意义了。 夏知看着神情诧异的陈愚,有一瞬间想问她你知不知道哪里能买到去中国的船票,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当时……为什么要和人一起绑架高颂寒?” 夏知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么个柔柔弱弱,看起来有点害羞的姑娘,居然会跟着一起做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 他现在对自己看人的能力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说来话长了就。”陈愚笑笑,依然是有点害羞的样子,但夏知再看她,却觉得她像个琢磨不透的狐狸,“这么说吧,高颂寒的生父,跟我家有些旧怨。” 夏知不理解了,“……旧怨?” “你可能不知道,高颂寒的生父是苏相远,生母是高家的幺女高秋岚。”陈愚淡淡说:“高秋岚是高家的掌上明珠,喜欢上了苏相远,跟着苏相远来到美国,生下了高颂寒。但苏相远是个骗婚的同性恋,在美国事业起来之后,就抛弃了高秋岚母子。” 夏知茫然的看她,他确实不知道这些事。 他其实没怎么主动了解过高颂寒,有些事情,高颂寒想说,他就听,不想说,夏知也不会追着人家的私事儿问。 “这……”夏知犹豫问:“这应该是高颂寒的家事?” 旧怨从何说起? 陈愚低下头,涂着砖色美甲的手微微蜷起,指骨用力到青白,“……” 她似乎沉浸在波澜起伏的心绪里,过会,才嗓音干涩道,“苏相远是同性恋,他逼迫了我的父亲。” 夏知沉默了。 这是他完全想不到的发展。 而眼前的少女却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痛苦回忆里。 陈愚记得,她那个时候才五岁。 苏相远带人闯到她家里,把给她讲故事的爸爸生生从家里拖走。 母亲的尖叫,她怕得一直哭,爸爸脸色苍白,以及那个男人冷漠的脸。 陈愚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微笑叫她,“陈愚啊。” 他笑里带着点轻慢揶揄的意思,侧眼看脸色惨白的父亲,眼瞳却渗着阴郁:“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好名字。” 爸爸被带走了,妈妈手指上的婚戒也被人强行撸了下来,母亲抱着她发抖痛哭,从此一个家支离破碎。 陈愚再见到父亲的时候,她十岁。 父亲得了艾滋,消瘦的在病床上。 他的手瘦骨嶙峋,握住了她的,微笑苍白,哄她,“阿愚,不是愚者千虑。” “是大智若愚……的意思喔。” “凡事……难得糊涂啊……” …… 这是父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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