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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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致深夜还在外面徘徊，被巡逻车队发现，会被当做可疑人员进行盘查，这种时候也只能配合巡警的工作了。广山市的市民好像与青江市不同，配合度比较差。巡逻车在这里停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有很多摊贩磨磨蹭蹭不肯走，瞎溜达的人也不少，他们趁机买几份凉粉或者炒酸奶，一边吃一边看热闹。警员们似乎对此也有经验了，掌握了某种节奏，前二十分钟拿着喇叭催促众人离开，二十分钟后态度变强硬，开始动手，出现肢体拖拽的情况。许一鸣在车上看着都替他们着急。他见一个老汉慢吞吞地收摊，明显还想拖延时间，忍不住劝道：“大叔！赶紧回去吧，就算继续磨蹭下去也挣不了几个钱，回家歇着多舒服，唉，你们是真不怕死啊……” 老汉将塑料板凳绑在推车上，无所谓地道：“我每年烧香祈福，要是城隍公不肯保佑我，那也冇办法啊。” 许一鸣被整无语了。风翎在车厢里听见两人的对话，回头对李青说：“这里的人好像都有拜神的习惯，早上那个老板娘拜财神爷，这个老头拜城隍公。” 李青一言难尽地颔首，“是的，这里的神佛文化非常复杂……” 他研究了三天也没研究明白，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拜神，还都不重样。风翎问他：“哪个神最厉害？” 李青心想你问到重点了，按照攻略迷宫的思路，迷宫之主很有可能是最厉害的那个神，但是…… “没有最厉害的神，不同节日拜不同的神，家里拜家神，村里拜村神，庙里拜庙神，各管各的。”李青回道。这就是他研究了三天之后的成果。风翎叹服：“神仙在这儿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她扭头看向皇甫妙妙，“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下车吧，找条墙缝藏起来，我们先回工地那边，要不然路上停一辆大货车太惹眼了。” 皇甫妙妙小脸严肃地点了下头，深深呼吸，飞快变成鬼影形态。鬼影从一堆衣服里钻出来，通体漆黑，车里就像无端多了一片阴影，只能凭阴影里一枚蝴蝶发卡辨识出是皇甫妙妙。风翎见状说道：“要不然别戴发卡了，有点碍事，只带一个摄像头就够了。” 她伸手要把蝴蝶发卡拿掉，皇甫妙妙还不乐意，鬼影往后缩。风翎无奈叹气，“好吧，随便你。” 许一鸣来到车尾找风翎：“街上快没人了，我们也走吧。” “嗯。”风翎点头。许一鸣匆匆去前面发动货车，皇甫妙妙也准备找地方藏起来。一滩黑色影子顺着车厢滑下去，顶着一枚小发卡在街上移动。风翎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平静的心不禁生出一些波澜。 “要是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跑快点。”风翎对那滩影子说，然后关上了车厢门。货车前灯亮起，避开收摊的三轮车和各式推车，货车缓缓驶离。皇甫妙妙贴着墙根移动，心里空空的，慌慌的。她第一次单独行动…… 啊，也不是第一次。她刚登录的时候，一直都是单独行动…… 现在这种感觉，像回到了以前，孤孤单单，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皇甫妙妙心里有些难受，一边在阴暗里移动，一边寻找合适的藏身点。街道上的人全走光了。附近商铺的灯光也灭了。巡逻车上的红灯不停闪烁，警员回到车里，没过一会儿也离开了这条街。刚才还喧嚣吵闹的街道，一转眼变得沉寂无声，像死掉了。皇甫妙妙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进一扇纱窗里，和黑暗融为一体，屏息观察街上的情形。她没戴电话手表，不清楚现在的具体时间，猜测应该还不到九点。玩家肯定会提前到吧？刚才有巡逻车在，玩家可能不敢离这条街太近，但现在巡逻车已经开走了，和她在论坛上联系的玩家在哪呢…… 她心里绷着一根弦，紧紧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皇甫妙妙煎熬地等着，心里给自己鼓劲：你可以的，你没问题的。等了很久，街上依旧不见半个人影，倒是虚拟屏上来了新消息。她忐忑地打开消息，只见对方问：到了吗？我没看见你。到了？在哪？？？皇甫妙妙慌张地看向早点铺门口，根本没有人在啊！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你不会在耍我玩吧？皇甫妙妙有种心惊肉跳的战栗感。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要回复消息吗？她好像已经被对方怀疑了！风翎难得给她派一回任务，不会被她搞砸吧？皇甫妙妙试图冷静下来。对方一定就在附近，而且是视角能够看见早餐铺的位置，所以才会知道她不在门口。要怎么找到对方…… 她绞尽脑汁，努力思考，随后不禁看向上方。这里的建筑不高，都只有四五层楼，屋顶有天台可以晾晒衣物。如果是在楼顶的话，不仅可以清楚观察街道的情况，还能避开沿街的道路摄像头。去上面看看吧…… 皇甫妙妙调整了下呼吸，控制自己的身体向楼上移动，谨慎地，缓慢地，移动着。果然，她发现街对面的房顶上，有个黑色的人影。那是一个很高很瘦的女人。瘦得近乎一副骷髅骨架，又因为长得高，便显得四肢格外细长，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阴森恐怖极了。皇甫妙妙感到害怕，贴在墙壁上的影子不禁缩了缩，连带着蝴蝶结发卡也微微一颤。女人两只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楼下，没有察觉皇甫妙妙的存在。皇甫妙妙胆战心惊地打开虚拟屏，回复消息：我被巡逻队绊住了，来不了，明天再约吧。第200章藏身的地点瘦高女人收到消息，面露狐疑。像是为了确认什么，她环视四周，从一栋建筑物的楼顶跳到另一栋建筑物的楼顶—— 每一次跳跃都能跳出二十多米远，弹跳力惊人，而且落地时声音很轻，近乎无声。皇甫妙妙怕得要死，将全部身体缩进砖缝，一动不敢动。女人来回换了好几次位置，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她站在原地不动了，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钻缝里的皇甫妙妙收到对方的消息：好，明天再约。皇甫妙妙松了口气。应该糊弄过去了吧…… 楼顶上的瘦高女人似乎很失望，自言自语说道：“今晚没法交易，只能回去了。” 随后没了声音。 …… 走了吗？皇甫妙妙心里有点急，她这次的任务是要找到玩家的藏身处，可不能跟丢了。然而正要钻出去时，她又觉得不对劲。如果对方真要走，直接走就行，为什么还要特意说一声？难道不怕说话声暴露自己的行踪吗？虽然附近看上去没有人，很安静，但有些底商的楼上是普通住宅，空调外机嗡嗡低鸣，电视机的杂音从窗缝里透出，甚至还有打麻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说明处处都有人。万一这时恰好某一户人家的窗户没关，女人说话的声音不就被人听见了吗？皇甫妙妙不敢动了。害怕是引诱自己现身的陷阱。但如果对方真的离开了，自己一直不行动的话，肯定会跟丢。于是皇甫妙妙努力操控身体，让鬼影的一部分，变成头发丝那么细的一根黑线，然后贴着砖缝，慢慢地，把这根黑线伸出去…… 漆黑的夜晚，漆黑的楼顶，出现一根漆黑的线，除非对方火眼金睛，否则不可能察觉。皇甫妙妙屏息凝神，操控这微不足道，又极其重要的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来到楼顶—— 楼顶没有人。那个瘦高的女人真的走了？往哪个方向走了？黑线贴着水泥壁拐了个弯，猛地顿住！她看见了什么？那个女人果然没走！不仅没走，而且以扭曲的姿势挂在楼顶外墙上，脖子拉得极长！脖子前端的脑袋，正贴着每一层的窗户往下移动，逐个检查屋里是否有可疑的目标！如果皇甫妙妙现在是人类的形态，一定会被吓得抖个不停！太恐怖了！所以她真讨厌玩家！讨厌每一个玩家都这么阴险！这么卑鄙！她宁肯面对发疯的污染体，也不想面对自己的同类！皇甫妙妙飞快缩回黑线，让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厘都贴紧砖缝深处。女人的脑袋与长脖子从皇甫妙妙眼前经过。如果女人将眼珠贴到孔隙处往砖缝里看，兴许会发现端倪，比如瞧见一枚卡在孔洞里的发卡。但女人没有，只是挨个检查了这里的住户，发现都只是一些普通的人类后，便悻悻然地缩回脖子。细长的手臂攀住楼顶的水泥护栏，轻松翻了过去，随后助跑几步，女人再次起跳，快速离开了这片街区。皇甫妙妙再次探出黑线，盯准女人离开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滑到地面，并急速追赶前面的女人！坏消息是她在下面追赶，很容易跟丢目标。好消息是，过了这片街区之后，前面全是高楼大厦，那个瘦高女人再能跳也不可能跳到几百米高的大厦上，迟早会回到地面上。皇甫妙妙在追赶时，风翎和李青、许一鸣三人在车厢里看摄像头拍到的画面。 “太踏马吓人了，”许一鸣替皇甫妙妙心有余悸，说道，“我小时候听鬼故事，最害怕的就是这种长脖子鬼。” 李青沉声道：“这名玩家的跳跃力和颈部的伸缩能力，应该来自于两张不同的卡牌，如果开锁的也是她，那她体内至少有三张卡牌，绝对是一个危险分子。” 风翎切换到地图程序，看清楚皇甫妙妙的位置后，又切换回拍摄画面，说道：“我们也跟上去，离得太远容易错失机会，先把车开到绿色广场。” “好。”许一鸣二话不说去了驾驶位。风翎继续观察手机里的视频画面，神色淡漠，眼神里渗出丝丝寒意。 “对方很警惕，也很狡猾，故意绕了几圈路，不过还好，小骷髅没跟丢。”她说道。李青说：“越是警惕、绕路，越说明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重要。” 风翎嘴角微微翘起，淡笑着瞟了一眼李青，“你说的没错。” 这时，许一鸣驾驶货车调头离开工地，轮胎经过一个土坑，使得货车有微许颠簸。车厢里叶峥醒来，睁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虎兽般的低吼。猫蛛和猫鹰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躁动。对污染体而言，长时间被禁锢在封闭的车厢中十分受折磨。风翎回头看向叶峥，没打算再注射镇静剂，她觉得对叶峥而言，异种才是最好的镇静剂。 “急什么，一会儿送你一件礼物。”她笑着对叶峥说。叶峥直直注视着她，血红色的眼瞳在散乱的长发后泛着幽光，喉咙里呼哧呼哧，气音压抑至极。 ………… …… 皇甫妙妙匍匐在路边绿化带的草丛里。她隐藏得很好，瘦高女人一直没能发现她的踪迹，终于“带”她来到了玩家藏身的地点—— 一家外墙亮着炫丽彩灯的KTV会所。哪怕宵禁了，有些商业活动也不会停止，比如酒店，比如网吧，比如眼前这种……KTV会所。 ——因为客人只在室内活动，不在户外晃荡，所以巡逻队通常不会干涉这一类场所营业。皇甫妙妙看着眼前的KTV犯了难。 ……要进去吗？按照风翎的要求，只要找到藏身点就行，但是现在还不清楚里面有多少玩家，是不是应该进去调查一下？ KTV的隔音设施很好，房间都很封闭，大概率没什么缝隙能让她钻，她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皇甫妙妙又想，再隔音再封闭，也不能不呼吸，也许可以找找通风口在哪。她藏在草丛里思考很久，也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决定冒险进去试试。做下这个决定后，她又不禁有点开心。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胆识变大了。不过潜入的风险毕竟很大，皇甫妙妙想要确保自己做到最好，她在草丛里窸窸窣窣摘掉了蝴蝶发卡，只留下微型摄像头，然后裹着摄像头，悄无声息地进入KTV内部…… 第201章立了大功 KTV的生意似乎不错，时不时能看见服务生端着酒水和果盘走来走去。皇甫妙妙紧贴墙壁下方的黑色踢脚砖，一边观察环境，一边谨慎地向前移动。包厢的密封性太好，她钻不进去，好在KTV本身装了新风系统，只要找到对应的排风口，就能顺着管道进入包厢。她趁过道里没有服务生时，偷偷钻进一个排风口。一进通风管道就失去了方向感，黑黢黢的，只能跟着管道的延伸向前移动，随机进入一个包厢。包厢里没人，皇甫妙妙继续阴暗爬行，去找下一个包厢。她在管道里爬了半天，慢慢弄清楚了管道的布局，不过找到的包厢要么是空的，要么里面是普通的客人，一个玩家也没发现。可是她明明看见那个瘦高个女人进来了呀。难道这里还有后门，对方进KTV只是一个幌子，其实早就从别的地方溜走了？那她今晚不是白忙活一场吗？皇甫妙妙一想到这种可能，就彷徨无助极了，下意识加快了排查的速度。她钻出钻进，在灯饰缤纷的KTV里忙忙碌碌，从一个排风口钻出来，又从另一个排风口钻进去，连风翎都隔着屏幕感觉到了她的慌张。 “一直找不到目标，挺奇怪的。”风翎说道，“就算KTV里存在其它出口，也只有内部员工才知道出口在哪，那个女人能够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说明KTV里大概率有它的同伙。” 话音刚落，视频画面定住了。皇甫妙妙俯拍到了一群聚集在包厢里的客人，这是一个大包厢，粗略扫一眼就有十来人，却没有一个拿着麦克风。 “是异种吧。”风翎伸手指着其中一个人，淡笑看向李青，“你看这个，动作像不像在虚拟屏上操作。” 那人的手指在空气里点点戳戳，时不时跟旁边的人聊几句，神态自若。李青皱眉看着，“……嗯，应该是。” 过了一会儿，画面逐渐变黑，是皇甫妙妙缩回管道里，经过一小段全黑画面之后，视频回到灯光下，拍到包厢外面的门。门上挂着金属牌，上面写着：紫罗兰。 “小骷髅还挺仔细的，知道退出来确认包间名字。”风翎看乐了。许一鸣忍不住问：“这房间里的人，全是异种？这么多？” “再接着看看。”风翎弯着嘴角说。紫罗兰的隔壁，是红玫瑰包间，里面同样坐着一些人，同样没在唱歌。接着皇甫妙妙又去了薰衣草包间、曼陀罗包间、郁金香包间—— 每个包间里少则三四人，多则十几人。许一鸣在心里数数，“……快四十人了，如果把每次拍摄包间名字当做一种暗号，这些包间里的异种数目加一起快要超过四十个了。” 风翎脸上的表情，逐渐从看热闹变得略带凝重。她倒不是怕对方数量多。而是因为，卡牌的能力千奇百怪，皇甫妙妙发现越多异种，遇见拥有探查能力的异种的概率就越大。风翎对许一鸣道：“把货车开到KTV门口。” 货车现在的位置在绿色广场，距离KTV不远，开车过去只需要3分钟。而此刻的皇甫妙妙也在为玩家的数量感到心惊。没找到玩家时，她心急，找到了，她又忍不住害怕。 ——她曾经和风翎一起参加过梦嘉酒店的行动，那次酒店里的玩家数量没这么多，有周淍和特攻队帮忙，苏郁清还出动了火箭炮，可以说用上了全部助力，哪怕这样了，风翎也九死一生差点死掉。现在她们好像又遇上了类似的情况。这家KTV，不就是第二个玩家据点吗？皇甫妙妙惴惴不安地顺着管道继续前行，马上就要到最后一间包厢了，而她还没有找到瘦高女人。前方隐隐传来说话声。好像是刚才那个女人…… 皇甫妙妙放慢速度，神经紧绷，唯恐自己弄出声响被下面的玩家发现。包间里的人正在交谈。 “……应该不是假的，能说出管理员是黑色的，说明这个玩家确实见过乌鸦。” “真麻烦，交易居然要延迟到明天，为了杀只乌鸦让我们耽搁这么长时间，这都要怪你！疯子！” “怪我？那天一起行动的人又不只有我一个！” “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出手慢了，让乌鸦逃走，我们用得着在这里浪费时间？！” “其他人不一样没拦住乌鸦？如果当时多几个人出手，乌鸦早就死了！” “……好了，都别吵了，渔夫已经暴露了，不方便出去，不管能不能交易成功，从明天开始，你们俩负责出去找乌鸦，不要让星光失望。” …… 皇甫妙妙越听越心惊，星光不就是风翎一直想找的人吗？也就是说，房间里说话的这些人，就是这个玩家据点的核心人物！她移动到排风口边沿处，小心翼翼将摄像头探出去几分—— 下方坐着五个人，三男两女，那个瘦高女人就坐在其中。找到了！皇甫妙妙心道：我今晚立了大功！这时，下方五人中的一人突然仰起头，目光冷厉地看过来！皇甫妙妙吓了一跳，急忙缩回管道，下一秒，嘭的一声！天花板连带着管道一起被劈开！皇甫妙妙猝不及防，黑色身体跟着半截管子齐齐摔在地上！寒光闪过，又一道利刃劈来！她根本来不及去分辨是刀还是剑，吓得抱头鼠窜！拼命爬上墙壁！并以最快的速度钻进破裂的天花板！ “追！这家伙偷听我们说话！” 充满杀意的话语传入耳中，皇甫妙妙浑身颤抖，心神大乱！极度的恐惧让她在管道里狼狈逃窜！不断有天花板被劈开！不断有管道被切断！下面追她的人仿佛有透视眼一般，不管她钻到什么地方都能瞬间找到！越来越多玩家参与到这场追杀中！有人用刀砍，有人用刺扎，有人用爪子将天花板大片扯下，让她无所遁形！皇甫妙妙快疯了！她不停地逃，四处寻觅躲藏的缝隙，不知道自己是否受了伤，也数不清有多少人在追杀自己！她逃！不敢停歇地逃！ “抓住这家伙！” “杀了它！” “别让它跑了！” 救命！！！—— 皇甫妙妙冲出玻璃旋转门，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眼前马路突然被强光照亮，紧接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车笛声！第202章两个Boss 是货车！货车就停在KTV门口的大马路上！皇甫妙妙欣喜若狂！一个猛冲，贴着车厢壁钻了进去！看见车里熟悉的面孔，她嗷的一声哭了，扑进风翎怀里哭喊：“吓死我了！” 风翎有些想乐，“我看你在管子里溜达得挺起劲啊。” 皇甫妙妙：“呜呜呜呜！” 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风翎……”许一鸣忍不住想提醒两人，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因为此时此刻，外面，被异种包围了。他万分庆幸自己停车之后就立刻藏进车厢里，如果还留在驾驶位上，现在搞不好已经被异种弄死了。四十多个人将货车团团围住。这场景乍看上去就像半夜里无良社会青年聚众斗殴。但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变化出昆虫的肢节或兽态的躯体，所以又绝非聚众斗殴那么简单。 KTV前台大厅里，一些人吓得瑟瑟发抖，还有一些人依旧在包间里开怀畅饮、放声歌唱，震耳的音响声掩盖了外面的混乱。 KTV大门外，玩家们没有贸然出手。他们谨慎地围住货车，注视眼前的车厢，随后目光游移，打量身边的同伴，仿佛在选择打开车门的最佳人选。没人想做出头鸟。一场游戏罢了，无论发生什么，自己的积分和性命永远最重要。 “那家伙就在里面，用你技能看看车厢里有没有埋伏。” “我只知道车厢里有活物，也许是人，也许是动物……” “都不敢开门吗？那就直接放火烧车，哈哈！管车厢里有什么，全部烧成烤肉！” “喂，你刚才不是吹嘘自己力大无穷，连石头都能捏碎吗，既然这么厉害，不如试试能不能把这辆货车捏扁。” “这种表现的机会还是留给星星会吧，我们别抢了人家的风头。” 玩家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穿插着几句玩笑和试探。气氛轻松。他们当然觉得轻松。有这么多同伴在身边，无论货车里有什么，他们都能解决得了。更何况，众所周知，星星会的那几位，是玩家中的高手。车厢里，皇甫妙妙紧张地依偎在风翎身边，惊慌无措。哭过之后的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非但没有立功，还闯下了大祸，也许逃出KTV之后，她应该利用自己的形态优势把玩家引向别处，这样的话，现在就不会被这么多玩家包围了。许一鸣也有一种大难临头、死期将至的感觉。虽然他知道风翎很厉害，能够单挑污染体，但是，异种毕竟和污染体不一样。异种拥有智慧，它们可以像人一样思考，所以和异种战斗不仅更危险，变故和意外也更多。 “风翎……”许一鸣紧张地吞咽一下，“现在怎么办？” “不着急，”风翎掏出手机说，“我先给韩旭发个消息。” 许一鸣表情凝重地点头，确实应该请求支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