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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子好似也鲜活了起来,不一样了。 秋落霜见梅香喊小厮搬来好几个箱笼,那箱笼全都是厚重的雕花木箱,顿时惊道:“这些都是大公子给你的聘礼?” 秋长歌垂眸喝茶。 梅香在一边笑道:“大公子说,这些都是给娘子做嫁妆的。我听雪鸮说,因要合院,所以好些东西都不好送过来,免得搬来搬去。” 秋落霜这一下更惊:“萧济安连这点都想到了?” 这是怕女娘家里底子薄,出嫁时嫁妆少惹人笑话,所以萧霁是自己出钱帮她添嫁妆。 这原本是她这个姑母该做的事情。 但是她没有生下子嗣,又不得四老爷宠爱,这些年压根就没有什么积蓄,府上人情复杂,那点子银钱都是掐在手中算的,日子过的无比艰难。 秋落霜打开箱笼一看,那一套套襦裙衣裳比寻常的丝绸还要柔软有光泽,皮子又厚又暖和,一点杂毛都没有,还有那一箱子的肉,谁家郎君会拿箱笼装各种腊肉?这不是糟蹋好箱子吗? 秋落霜受到的冲击不小,看着腌制的干香的各种腊肉、羊肉、牛肉和鱼肉,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秋长歌笑道:“这些哪里做的了嫁妆,不过是萧霁送来让我们过冬的。梅香,你等会将肉干都拿到院子檐下挂起来。姑母,萧霁说让人在院子里圈一小块地方,临时搭个露天的小厨房,做点吃食,你看可好?” 秋落霜的院子确实不大,她来了之后又霸占了一个房间,所以确实没有地方做小厨房,只能在院子里现搭。现搭的好处就是日后一日三餐不受大厨房约束,想吃什么都能自己做,也不用看大厨房那些管事婆子的脸色。 秋落霜欢喜道:“好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性格内向,遇事只会忍,就算四夫人大度,但是底下的管事婆子和奴才们却刁的很,她一个无财无宠的姨娘,这些年明里暗里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苦。要是有个小厨房,以后也自由一些。 她不是没有想到,只是苦于囊中羞涩,没有钱搭小厨房,也没有银钱置办这些东西,给下人赏钱罢了,更没人送这么多肉干和吃食来,只能熬一日算一日,蹭着大厨房的吃食。 秋落霜原本是不大瞧得上这个庶长子的,结果今日看了这么多箱笼才知道,七娘眼光好的很,外面那些人将四老爷夸上了天去,若是不知道宠娘子,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找个知冷知热的。 秋长歌从箱笼里挑出一件厚厚的棕色皮子,递给秋落霜,笑道:“这件姨娘拿去铺在被褥上,做个小垫子或者小毯子什么的。” 秋落霜身边的陪嫁嬷嬷笑道:“七娘子可真是心疼姨娘,前些日子才送了一件狐裘,这皮子不比那件差呢,这么暖和的皮子做大氅都够了。” 秋落霜眼圈一红,又落下泪来,想她嫁入萧府这么多年,所嫁的郎君竟然不如她素未谋面的侄女贴心。 七娘一来,又送肉干又是皮子,还给她搭小厨房。四爷却从未管过她的死活。 梅香笑道:“娘子莫说了,不然姨娘今日非要哭肿眼睛不可。我出去看看雪鸮来了没有,可别偷懒去了,我等着他搭好厨房,好做肉汤吃呢。” 说话间,就见雪鸮带人过来搭小厨房,只半日功夫就在墙角处搭了一个半敞开的小厨房来,四周立了四根圆柱子,建了屋顶,又修了两个灶台,还修了一个土窑。 秋落霜见这木头都是贵重的楠木,顿时悄悄地问着秋长歌:“七娘,这木头可不便宜,还雇了两个汉子来,要给工钱吗?” 秋长歌笑道:“不用,这些都是从合院的材料中拿过来的。萧霁会付工钱。只是灶台暂时不能用,今日就先用小炉子吧,让梅香炖一锅酥烂的羊肉汤,晚上还能炖一大罐的梨汤当甜品喝。” 秋落霜被她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第一次觉得这小院子温暖热闹了起来。 梅香和黎嬷嬷乐呵呵地炖羊肉汤,晚上准备吃羊肉汤面疙瘩。 秋落霜的小院子如同过年一样热闹,肉香四溢。香气直接飘到了四夫人的院中。 四夫人听着外面传来的笑声,闻着那浓郁的羊肉汤的香味,突然觉得手中磕的瓜子不香了。 “怎么回事?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丫鬟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弱弱地说道:“夫人,好像是青花院和碧落斋要合院,秋家七娘就借住到秋姨娘那里去了。” 这羊肉汤炖的也太香了。 四夫人哼道:“说的谁没娘家亲戚没侄女似的,关门。” 丫鬟去将门关了。 但是那羊肉汤的香味还是飘得四处都是,四夫人咬牙:“晚上让厨房做羊肉吃,给钱!” 丫鬟笑道:“是。” 丫鬟拿着钱去厨房那边,吩咐人晚上给四夫人单独做羊肉,她家夫人有钱,吃得起! * 晚间,秋落霜拉着她说了好久的话,说的秋长歌昏昏欲睡才放过她。 秋长歌回到房中,洗漱了一番,强撑着睡意歪在软榻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屋内烛火还亮着,外面静悄悄的。 她起身,身上厚厚的大氅滑落,喊了一声:“萧霁?” “嗯。”萧霁低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她这才发现,他一直坐在角落的烛火下奋笔疾书,正在写着什么。 秋长歌:“……” 秋长歌:“你怎么来了?若是叫人看见了如何是好?” 萧霁:“你日后是我娘子。” 他放下手中的笔,将折子都收起来。 秋长歌假装没看见。 萧霁轻笑了一声,没有拆穿她。他爱演,她爱装,装傻简直装的炉火纯青。 “今日刚到这边还习惯吗?” 秋长歌点头,秋落霜不得宠,院子里总共只有陪嫁的婆子和两个丫鬟,其中一个还给了她,所以五人住真正好,不挤还热闹。 今日在院内搭了一个小厨房,日后只要隔三差五地送些食材来,秋落霜也能关起门来,将日子过好,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她今日来见了院中荒芜败落的景象,觉得那萧府的四老爷属实不是个东西,娶了妻妾却不闻不问,在外名声再好,也是个薄情寡义的。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萧霁见她小脸冷冷的,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给她捂着脸,结果他的手比她脸还冰,冷的秋长歌一哆嗦。 她瞪了他一眼,惹来他愉悦的低笑。 “过来看看你,我就要回了。”萧霁不再逗她,凤眼深深地看着她睡的有些红润的小脸。气色好了很多。 秋长歌点头:“我让梅香在小厨房留了一小瓦罐的羊肉汤,里面放了很多羊肉,给你留的,你吃完了再回去。” 天冷,羊肉暖身子,喝了好入眠。 萧霁愣住,深深地看她,声音有些哑:“给我留的?” 她好像一直喜欢给他留夜宵,之前穷,给他留梨汤,现在给他留羊肉汤。萧霁攥紧手,没等她说话,转身就出了房间,去院外端了小瓦罐的羊肉汤进来,分给她一小碗,两人将一瓦罐的暖暖的羊肉汤都吃光了。 吃完之后,秋长歌才懒洋洋说道:“我还得再刷一次牙。” 那个杨柳枝太难用了,她画了牙刷的图纸,准备找人做出来,准备用猪毛做刷头,虽然硬了点,但是好过用杨柳枝刷牙。 萧霁低低地笑:“我的错,不该诱惑你吃夜宵。” 秋长歌弯眼笑道:“知道就好。快走吧,我又困了。” “嗯。”萧霁去桌子上给她倒了茶水,让她漱口,“你睡下我就走。” 秋长歌没力气刷牙,只漱了口,就觉得羊肉汤的威力惊人,喝的她昏昏沉沉的,片刻之间就又埋在被子里睡着了。 明日,明日她一定做出牙刷来,早中晚地刷牙,爱护牙齿。 萧霁将她的被子盖好,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趁着夜色离开,回到碧落斋。 第835章 药谷来客 秋长歌在秋落霜的院子安心住了下来,时下正是腊月里,天寒地冻的,妯娌间走动也少,各府都忙着过年,萧府今年几位郎君都回来了,更是比往年要更忙一些,无暇顾及她。 碧落斋和青花院的合院进度也一日日地加快着。 萧霁每天晚上都过来,有时候就是过来看她一眼,若是长歌睡着了,他就静静地坐在屋内看折子。 长歌每晚都给他留一份夜宵,今日是羊汤,明日就换甜汤,后日再换牛杂汤,日日都炖在灶台上,有时候萧霁后半夜才过来,她早上起来见瓦罐里的汤都喝完了,便知道他昨夜来过了。 大约过了半月左右,四老爷结识了一位药谷的神医,请那神医来给府中的女眷把平安脉。 “我听说是来自药谷的神医,那神医给老夫人和夫人们诊脉,不仅能说出夫人们往日受了什么伤,吃了什么药,几针扎下去,就连老夫人都神清气爽了。” “因这神医是四老爷结交的,所以大夫人才提了一嘴,让给姨娘和娘子也诊个脉。” 梅香将小道消息打听的一清二楚,回来叭叭地说道:“娘子,你可得请神医好好看看你这筛子一样的身体,开几服药好好治一治。” 秋落霜点头:“是呀,七娘,你这一日里要睡七八个时辰,日日如此,是得好好看看。” 秋长歌歪在床上,慵懒问道:“药谷神医怎么突然来了盛京?突然结识了四老爷?给府上郎君们诊过脉吗?” 如今这多事之秋,看萧霁每日忙到深夜就知道世道不太平。萧府是风尖浪口的府邸,别是别有用心来的。 梅香:“那倒没有,郎君们各个身强体壮的,要说要看病的,唯有大公子。” 秋长歌失笑。先看看再说。 梅香将纱帐放下来,出去请那神医进来。那神医进来也没有说话,坐在床榻前的小凳上,就静静地给她搭脉。 秋长歌隔着帘帐,看见了一双修长白皙的男子的手,十分年轻且骨相极好,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确实是医者,且喜静,令人很舒服。 只是他这脉搭的有些久。 左右手都诊了脉之后,那药谷弟子开口说道:“娘子体弱异于常人,是先天不足导致,这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弱症。” 秋长歌问道:“可有解法?” “只能经年累月地调养,弱症最忌讳的便是劳心耗神,心血耗尽便油尽灯枯,神仙难救。最优的解法是寻一处四季如春的乡野之地精心调养,远离红尘琐事,入道清修,否则难以享常人之寿。” 梅香急道:“你怎么咒我家娘子呢?” “实话实说。” 秋长歌微微一笑,她虽然不是神医,但是也精通药理,早知自己体弱是先天不足,冥冥中猜出自己魂魄有缺,寿命不永,所以行事才如此乖张大胆,做事不计后果,才答应了萧霁那样荒诞的要求。 如果寿命有限,那么俗世的很多条条框框都将不复存在。她活着的每一日只要自己舒服,还能一点点化解萧霁身上的十世戾气,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先生可有调理的方子?”秋长歌掀开帘帐,看清为她诊脉的药谷弟子,微微惊讶,竟然如此年轻俊俏,却又生了一头的银发。 这药谷神医靠脸吃饭都能迷死盛京城的小娘子们,何况还有高深的医术。 对方见她掀开帘帐,猝不及防间也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起身垂眼,不敢多看她一眼。 “在下这就去写药膳方子,娘子先按照我的方子吃一月的药膳调养,然后再诊脉,开药方调养。” 梅香:“为何不能直接开药方?” “娘子体弱,身体就如同雨天的筛子,破漏的很,需得先用温和的药膳调理,日后才能用药方。” 秋长歌点头:“多谢先生,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碧霄。”碧霄不敢抬眼看她,只到一边去写药膳方子,她这身体是他行医多年来所见最难的疑难杂症,脉象残缺,生机如细丝,照理说,身体破败成这样早就该香消玉殒了,但是她却还活着,而且眉目清澈,心神沉稳,比一般人还要清醒,像是自带什么续命之物。 脉象虽然奇特,但是只要没死,一时之间也无大碍。现在先用温和的药膳温补,再用温和的方子,用天地灵花异草来补她先天不足,只要她不消耗心神,便和常人无异。 只是想到公子的身份和他身处的危险处境,碧霄就一个头两个大。公子十万火急地将他召回盛京,又弯弯绕绕地结识了萧府四老爷,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地进府来为这位娘子诊脉。 如今倒好,竟然诊出了千古难症,难,太难了。 这娘子日后是要嫁给公子的,但是公子的身份…… 碧霄幽幽叹了一口气,这女娘嫁个寻常人才是最好的,无忧无虑,方能长寿。 碧霄将药膳的方子洋洋洒洒地写完,交给梅香,叮嘱道:“一定要按照方子的用量和做法来做。” 梅香见他这般严谨,长得还俊俏,尤其是那一头银发,攸得就脸红了,扭扭捏捏说道:“知晓了。” 碧霄朝着秋长歌行礼:“在下告辞,娘子切忌劳心耗神,切忌大悲大喜,有事情可以差人来寻我。” 秋长歌点头:“多谢碧霄先生,梅香,送下先生。” 梅香喜滋滋地去送他,好半天才回来,陡然叫道:“哎呀,娘子,他没说去哪里寻他。” 秋长歌莞尔,笑笑不说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位碧霄先生确实医术高明,一眼便看出她是先天不足,寻常的医者可诊不出来。 雪鸮、渡鸦、碧霄……会是萧霁的人吗? 银发俊俏的药谷弟子在萧府内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轰动,上至老夫人主母,下至丫鬟小厮都在悄悄议论着这位妙手回春的大夫。 这位大夫十分的慷慨,随手赠药,随手看诊,受惠的不仅是主子们,就连角门瘸腿的老仆人都得了那大夫的几贴膏药。 一时之间,萧府上下都趋之若鹜。 这年头,谁不想百病全消、无病无灾?神医可是稀缺人才。 由于脉诊太晚,老夫人派人收拾出了一个干净的院子,让这位神医在府中暂住一晚,又送了丰厚的酬金和礼物。 当晚,碧霄就到了碧落斋,见印象里的破落院子被推的一马平川,只留了一间屋子,碧落斋和旁边的一处院落合院在重新修葺,顿时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他虽然不常待在盛京,但是这些年偶尔也会回来几次,为公子诊脉配药,怎么公子住的院子都被推平了? “公子呢?” 渡鸦坐在唯一没有被推平的百年老树枝桠上,抱剑望月,不说话。 雪鸮兴奋地拍着他的肩头,说道:“别管他,一天到晚的装深沉,公子去看秋娘子了,你来的太早了。” 碧霄:“……” 不是,这都三更天了,还早吗?他是特意等萧府人熟睡之后才来的,结果没成想,房子都被推平了。 “公子每晚都去?”成何体统? 他不敢说出口。 雪鸮点头:“每晚都去,雷打不动,我们都习惯了。每天去也就去喝碗汤,批个折子,要是秋娘子睡着了,公子就坐在床前看个半个时辰,反正你日后也会习惯的。” 碧霄沉默。 雪鸮兴奋道:“你此次上京,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你们药谷有没有什么稀罕事,采到了公子要的珍稀药草没?” 碧霄摇头:“每日不是赶路就是采药,我走的都是深山老林的路线,半个月也遇不到几个人的那种。” 雪鸮洋洋得意:“那还是我们在盛京更有趣一点。我跟着公子每日忙的脚不沾地的,威风凛凛。” 渡鸦:“……” 渡鸦翻身跃下树,淡淡说道:“别听他吹,他在监察司人憎狗嫌,出街人人喊打,街边的狗都不待见他。” 雪鸮:“说的你不是监察司的狗似的。” 渡鸦:“是,也不是,除了你和公子,没人见过我。” 碧霄闻言笑出声来,问道:“红隼最近如何?”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摊手,不知道。他们俩,一个隐居在药谷远离红尘,一个隐在市井红尘里,几年见一面,一句话都没有,不见面却次次都问对方的消息,真是有趣。 雪鸮:“你回药谷的时候,转道去江南看看她不就知道了。” 真是婆婆妈妈。 “暂时不回药谷,我准备去北寒之地为公子寻一味药,这是我给红隼炼的药,你们带给她。” 碧霄从药囊中取出瓶瓶罐罐来,每个瓶子里都写了药名,还有一个小册子,上面写了各种药的用法和禁忌。 雪鸮翻着白眼,写个药单都这么婆婆妈妈,他这种慢吞吞的性格竟然喜欢脾气暴躁,性烈如火的红隼。 雪鸮:“我说你要是真的喜欢红隼,就早点表明心意,头发都白了还这么磨叽,公子见了都愁,我跟你说,公子拢共就见了秋家娘子几面,然后没舍得杀,就去找萧家老太爷把亲事定下来了。 别等公子孩子都打酱油了,你和红隼还在原地踏步。” 碧霄慢吞吞地说道:“我这头发是试药吃的,不是老的,至于你说的情况不存在,秋家娘子先天不足,能享常人之寿就是万幸了,这辈子是无缘子嗣的。” 雪鸮和渡鸦闻言一惊,看向踏月归来的萧霁,齐齐安静了下来。 三人垂眸行礼:“公子。” 萧霁仿佛没听见一般,径自进了屋。 三人跟着进屋。 雪鸮见公子往日回来都是不悲不喜的,今日回来脸阴沉沉的,顿时狠狠瞪了一眼碧霄,话那么多做什么?若是秋娘子不能有子嗣,那就代表公子也要无后,这是好事吗? 以公子这么些年来对人的厌恶程度,娶妾室绝无可能。 总之这事麻烦的很。 雪鸮踢了一下渡鸦,渡鸦无动于衷,雪鸮又踢了一脚碧霄。 碧霄收敛了气息,低低说道:“公子,秋娘子虽然先天不足,但是体内自有一股生机支撑,只要不劳心耗神,以药温补,与常人无异。至于子嗣的事情,得等娘子的身体调养好之后再看。” 萧霁:“嗯。” 萧霁内心没什么波动,人在世间黑暗中行走太久,对于未来本就没有报太多的希望,他本身也不是很喜欢孩子,都要灭世的人,还会在乎有没有孩子吗?他只会想在死的那一刻与她一起死罢了。 只是现在,有些贪恋和她在一起的平淡生活,很暖,很温馨,让他内心有了一丝不该有的恻隐。 “你找个理由在萧府住一段时间,帮她调理身体。” 碧霄迟疑道:“萧家四老爷不育不孕,若是我说能帮他调养身体,让他拥有子嗣,应该是可以留下来的。但是医者不该说谎。” 那萧家四老爷铁定是无后的,原因不在于妻妾身上,全都在他自己身上。 雪鸮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出家人,还要守什么清规戒律不成?要是良心实在过不去,就说的模糊一些,别把话说死不就行了?” 渡鸦:“公子,年关近在眼前,各地州府的学子都聚在盛京,最近不太平,您这月的旧疾复发了两回,不能不重视了。” 狗皇帝种在公子体内的毒不足为惧,一直不拔除是为了取信狗皇帝,真正可怕的是公子的嗜血症。一旦嗜血症爆发,理智全无,那才是公子的心魔。 萧霁冷冷说道:“碧霄留在盛京,就这么定了。” 三人见状,只得退出屋子。 雪鸮小声说道:“公子只要碰到秋娘子的事情,就有些理智全无,比嗜血症还可怕。” 渡鸦不语。 碧霄若有所思道:“我倒觉得这是好事,或许那位秋家娘子能拔除公子的心魔。” 医者医人不医心,这些年来,公子全凭着仇恨活着,一旦血仇得报,唯一支撑公子活着的信念没了,那公子该如何继续活下去? 眼前的秋家娘子就是公子的转机。 第836章 成亲以后会过的很舒服吧 第二日,碧霄向萧家四老爷稍稍透露了一下不育不孕的疗法,当天萧家四爷就派人打扫出了一个干净雅致的院子,求着药谷神医住了下来。 院子恰巧就在秋落霜的隔壁。 碧霄每日晚饭后散步到院门前,就会进来给秋长歌诊脉,每日给四老爷做的药膳做多了,还会送两份到秋落霜这里来,对于前来求药的丫鬟小厮几乎来者不拒,流水的药品都分文不取地送了出去。 几日下来,碧霄就成为萧府最受欢迎的郎君。 如此一来,秋长歌怎么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就冲着每日都散步来给她诊脉,药膳一送送双份,她一份,秋落霜一份,她就知道这必是萧霁的人。 只是她从来不问,萧霁也懒得说。 眼见就是除夕,今年除夕萧府照例是要进宫参加除夕夜宴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大老爷夫妇、二老爷夫妇都要入宫,四老爷无官身,四房照例发配冷宫,在萧府过年。 如此一来,就剩几位郎君和四房在府中过除夕,等吃了年夜饭再等老太爷等人回府,一起守岁。 所以府上已经忙的人仰马翻。 秋长歌这段时间除了吃就是睡,吃的还是各种药膳,气血红润,都不怎么晕倒了,加上萧璧是个行动派,将她画的那些图纸全都实验了出来,要和她在盛京开一家前所未有的造物坊。 当然,萧璧出钱,她出图纸,然后坐享分成,五五分。 这生意自然是能干的,不过萧璧跑去要钱的时候,被无情拒绝了,还被二老爷骂的狗血淋头,骂他玩物丧志,萧璧气的吐血,哭唧唧地跑到萧霁跟前。 萧霁出了大头的钱,占股四成,她和萧璧各三成。 萧璧已经盘下了合适的铺子,就开在秋意居隔壁,现在正在筹备中,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能开张了。 这件事情自然是瞒着府上干的。 三人小组暗戳戳地成立。 所以这段时间,秋长歌闲来无事就画图纸打发时间,画的内容从大到小,不拘什么,只要她画出来,萧璧便找工匠做出来。 这日,秋长歌正坐在炭盆前,画着造型精巧的琉璃灯,就见梅香气鼓鼓地进来。 “娘子,隔壁的碧先生不是个好人。” 秋长歌抿唇笑,人家未必姓碧。 “娘子,你都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长歌慢条斯理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梅香吐槽道:“碧先生就是个花花郎君,一日里要撩七八九十个小娘子,谁去找他要药,他都给,还一分不收,不仅花花肠子,还败家。” 秋长歌淡淡笑,将最后一笔画完,看着造型绝美的六角琉璃花灯,淡淡说道:“那他可和哪位小娘子私底下出去约会了?” “这才更气人,谁约他都不出去,说他有意中人了。”梅香气鼓鼓道,“既然有意中人,为何还整日在府中晃悠,乱撩人?” 秋长歌莞尔,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呀。想必府上的小娘子们都心碎一地了。平心而论,气质温和,一头银发,五官俊俏又懂医术的碧霄确实十分的有世外高人的那股劲儿,常年生活在深闺里的小娘子们一时被迷住很正常。 秋长歌:“他性格太温吞了,不适合当夫君。我倒是觉得雪鸮还不错。”相比较而言,雪鸮要活泼一些,有人气。 梅香俏脸一红,不依地嚷道:“娘子,你怎么拿这事取笑我。我又没有喜欢碧先生,是府中的那些小娘子喜欢他,去表白心迹结果被拒绝了。 我是为她们打抱不平。” 秋长歌低低笑出声来:“哦。” 心碎一地的小丫鬟哀怨地叹了一口气,跑出去疗伤去了。 晚饭没人做。 秋落霜晚膳时来她房间,说道:“真是奇了怪了,今日梅香告假说,晚膳不做了,我让豆香去做,这丫头哭着跑开了,去大厨房那边也说晚膳忙不开,只能先紧着老夫人和主母那边的膳食。 敢情今晚都没饭吃了?” 秋落霜一脸奇怪地说道。 秋长歌失笑,一群小丫鬟们都跑去伤心了,哪里还顾得上做晚膳。别说丫鬟,就算是府中暂住的那些旁支的小娘子们也黯然神伤的很。 还别说,这位银发神医,挺厉害的,高低是个中央空调。 也不知道他的意中人是哪家的小娘子,这知道了,不得腿打断?! “姑母,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让小丫鬟们休息休息,不如我们派人去外面的酒楼订一顿晚膳回来吃?我听说千香楼的蹄花炖的酥烂,楼中还有西域的牛乳卖,晚上喝了牛乳好睡觉。” 秋落霜心动的不得了,绞着手帕说道:“可是千香楼的晚膳不便宜,而且若是叫吃食到家中来,是不是太招摇了点?叫夫人们知道,说我们不懂规矩。” 秋长歌朝着她眨眼,低低笑道:“咱们派人去买,偷偷带回来。” 秋落霜眼睛一亮:“派何人去买?” 她们身边只有丫鬟婆子,出门必是不方便的,得找个人高马大、信得过的男人去买,手脚快,免得回来饭菜都凉了? 秋长歌微笑,自然是要罪魁祸首去买! “碧先生?这不太好吧?” 秋长歌打发了她身边的嬷嬷去隔壁院子,嬷嬷很快就喜气洋洋地回来说道:“碧郎君答应了,说正好有事外出,大约一个时辰之内就带膳食回来,还问姨娘和七娘子想吃什么菜。” 秋长歌淡淡说道:“点一个蹄花,一罐牛乳,其他的随意,姑母有什么想吃的吗?” 秋落霜嘴巴都要压不住了,她没有吃过千香楼的饭菜,哪里知晓点什么菜,跟着吃就行了。 “我吃什么都行,让碧先生看着点,嬷嬷,送点银子过去。” 嬷嬷又跑了一趟隔壁,然后又带着银子回来,说大公子留了不少银子在他那里,让他给秋娘子抓药买吃食,所以不用再额外付银子了。 秋落霜十分高兴,拉着秋长歌的手,想夸萧霁,又觉得大公子再体贴,也只能给些银钱,对她嘘寒问暖,但是日后是无法入仕途,也无法独立门户的,给不了她体面,也给不了尊荣。 秋落霜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或许自古两难全,又想要身份地位,又想要郎君温柔体贴,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秋长歌见她这样,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盈盈地将桌子收拾出来,又将炭盆添了火,见梅香今日情伤罢工,难得有机会,便想自己煮甜汤。 也不知道萧霁给她的药是什么药,擦冻疮简直是绝了,加上这几日碧霄先生给她开了泡手的汤药,她手上的冻疮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红肿消退,根根青葱水灵,只无名指上留下了一小块浅浅的疤。 她这几日都在用祛疤的药膏擦拭着疤痕。 本以为要难受一整个冬天,没有想到只难受了一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秋落霜见她天寒地冻的去外面煮甜汤,连忙说道:“七娘,不是点了千香楼的牛乳吗?晚上煮热牛乳喝就好,何必再点甜汤,也无人喝呀。外面这么冷,可别冻到了。” 秋长歌语塞,要不给萧霁留一份牛乳,对秋落霜说她晚间还要喝? 怕是不够喝。 “我整日在屋内闷着,也要出去透透气,姑母,外面灶台的火一烤,一点都不冷的。” 秋落霜连忙喊嬷嬷去帮忙,又问她想炖什么甜汤。秋长歌想起前日萧霁送了一箱笼的干货过来,里面装的都是山野干货和各种干果,还有莲子和红枣什么的。 “做莲子银耳羹吧。” 嬷嬷去将银子银耳都泡发了,将灶台的火烧起来。 秋长歌丢了几个红薯进灶台里,然后将泡发的银耳、去芯的莲子和红枣都放进锅里小柴火慢炖着。 “修了这个小厨房是真的好,随时都能吃上热乎的。要是冷了煮个饭还能烤个火,院子里都有了烟火气息。”秋落霜看着这一角的小厨房,满是欢喜,自从七娘来院子住,她都已经很久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想四老爷了。 这日子能自给自足,也就没那么难捱了。 嬷嬷笑道:“可不是嘛,不然去大厨房拿吃食回来,饭菜都凉了。” 自从七娘子住进来,她们院内日日都能吃上肉,每晚都有糖水或者羊肉汤喝,至于吃食和干果就没有断过,七娘子为人大方,有她一份,就有姨娘一份,下人们也都跟着沾光,院子里每日都是其乐融融的,她们关起门来,别提日子过的有多舒服。 今晚还能吃到千香楼的晚膳,还能喝到牛乳,这日子还要求什么?她反倒觉得七娘子这门亲事订的极好,那些权势富贵都是虚的,大老爷、二老爷都是官身吧,但是大夫人、二夫人在老爷们面前都是矮了半截身子的,四老爷温和可亲吧,但是根本就不着家啊,更别提体贴了。 大公子对七娘子这般重视,七娘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说话间,只见院子外面有人敲门。 嬷嬷去看门,就见说曹操,曹操到。大公子一身儒袍外罩着黑色的大氅,俊美无俦地站在门外,满身风雪,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嬷嬷看的心中一跳,险些怀疑自己看错了,再看去,只见大公子已经越过她进了院子,朝着秋娘子走过去。 秋长歌看见他这个时间过来,有些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萧霁见她站在灶台前熬着糖水,小脸被柴火烤的红扑扑的,像是涂了一层胭脂,一时之间看的眼眸微深。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给她暖着小手,说道:“今日无事,就过来看看你。” 今日下衙早,碧霄说她想吃千香楼的晚膳,他想着好些日子没白天来看她,于是今日便过来陪她吃饭。想必秋落霜也不会说什么。 秋落霜见萧霁视若无人地直奔七娘去,还孟浪地拉着她的手,连忙羞臊地移开视线,不自然地说道:“外面天冷,七娘,请大公子进屋烤烤火吧。” 秋长歌拉了拉他的手,冲着他弯弯一笑,示意他进屋。 萧霁看着她的笑脸,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若是人后,他就要捏她的脸蛋了,笑的让人有些难以自控。 她今日心情很好。 萧霁进了屋,倒也不拘束,秋落霜见他看着清瘦,实则个子极高,脱了黑色大氅,莫名给人一种高大威武的感觉,屋内多了一位郎君,莫名显得逼仄起来。 秋落霜比他还要拘束。 萧霁淡淡说道:“长歌暂住这段时间,叨扰姑母了。” 秋落霜见他声音低沉,掷地有声,凤眼如点漆,俊美无俦的面容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自己眼睛有问题,还是感觉出了错。 她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这真的是府上那位懦弱无能的大公子吗?他这气势比嫡子萧茗还要强几分。 秋长歌掐了萧霁一下。 萧霁默默垂眼,收敛了全身气息。 他见她的时候,不想装!但是她想他装,他只能被迫继续装一下弱小无助。 秋落霜终于感觉呼吸顺畅了点,说道:“七娘是我侄女,谈不上叨扰。我倒是希望七娘能多住一段时间,不用急着出嫁。” 萧霁薄唇微抿,有些不高兴。 秋长歌轻笑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梅香那小丫头跑哪里去了,都忘记给大公子奉茶。” 她站起身来去泡茶,萧霁默默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我自己来。” 秋长歌也不是真的要泡茶,见他自己动手,乐的逍遥,拿出他送来的茶叶,递给他。 萧霁自去院子的灶台那边取了热水,泡了一壶热茶,不仅给自己泡了,还给秋长歌也泡了一杯。 秋落霜见状有些傻眼,府上的郎君老爷们从小到大,各个都是被捧在手心里,万众瞩目地长大,谁家郎君会自降身份给娘子泡茶的? 见萧霁这样亲力亲为,一点架子都没有,她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的羡慕来。 七娘成亲以后,应该会过的很舒服吧。 * 萧霁拎着茶壶回来,见秋落霜一脸古怪地看他,没解释,将茶盏递给秋长歌,说道:“只能喝一小口,现在饮茶夜里会睡不着。” 秋长歌似笑非笑地看他,她还能睡不着吗? 萧霁看她带笑的眼眸,一秒钟懂了她没说的话,薄唇微弯:“喝牛乳比较好。” 秋落霜见这两人分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是就是感觉弥散着一股外人难以言喻的亲昵和熟悉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秋落霜轻咳了一声,问道:“大公子,听说你在碧霄先生那里放了不少银钱?” 萧霁:“嗯。” 碧霄是药谷弟子,药谷隐在红尘之外,平日收的诊金就贵的离谱,所以并不缺钱财,碧霄每次下山都是当散财童子的,所以来萧府纯免费看诊,分文不收,当然他就是药谷最大的金财主,每年不知道要送多少银钱去药谷。 秋落霜继续说道:“有些话七娘不好说,但是我这个姑母却不能不说,我听梅香说,大公子打算成亲之后每月给百两的家用,这个银钱看着不少,实则真的不算什么。成亲后,哪家的娘子不当家做主,不管银钱? 这府上的一应开销都是要花钱的。萧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百两银子随便花花就没了,若是让下人知道娘子不掌家,不过手钱财和资产,那下人们都是瞧不起的。” 秋落霜就差点说,萧霁要自己掌控钱财资产,这大公子可好心机呀,只能哄得七娘这种天真的小娘子,要不是梅香说漏了嘴,她都还不知道呢。 秋长歌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秋落霜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话确实不假,当家主母一般都执掌中馈,但是她的情况又不同。 萧霁的情况更不同。他那些资产都没显露出来,随便露一个出来就是销金窟的级别。她若是管他的资产,那不得累死? 她看向萧霁。 萧霁断然拒绝道:“长歌身体弱,无法掌家管理这一摊子琐事,成亲之后,我会请人管家,不会让她累到半分,至于姑母所说的那点,无需担心,我在萧府也没什么体面,长歌知晓这点。” 秋长歌见他如此贬低自己,“噗嗤”笑出声来,又见秋落霜被他怼的脸色难看,拉着秋落霜的手,笑道:“姑母,你别担心了,萧霁拢共每个月就只能赚到百两银子,都给我做家用了。银子我拿,事情他管,不好吗?” 秋落霜:“可是,可是……”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好是好事,但是没有掌家权,下人们未必会把她当回事。况且色衰而爱驰,如今看着是繁花似锦,以后怎么办? 秋落霜慢了半拍反应过来,惊道:“大公子做什么营生?一月能赚百两银子?” 萧霁:“……” 他看了一眼笑盈盈的秋家七娘,说道:“此事唯有长歌和姑母知道,姑母可万万不能说出去。” 秋落霜点头,百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寻常人家一年开销也用不到百两银子。 萧霁:“我在外给一家富贵的小郎君当先生,每月许我百两银子。” 拎着千香楼的吃食走到门口的碧霄,一个踉跄险些平地摔倒,不是,公子如今都这般离谱了?还能编出这样的鬼话来?至于吗? 百两银子?谁家小郎君敢请公子来当先生?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秋落霜却信以为真,大喜道:“好营生,好营生啊。” 秋落霜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变,大公子是庶出,大老爷和主母一直不喜欢他,眼见都这般年岁了,不为他谋前程,也不为他议亲,摆明了是要当闲人养在府中不闻不问的。 现在大公子自己有上进心,出去找了一个这么好的营生,她家七娘日后也有个盼头呀。 萧霁唇角抽搐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垂眸,他觉得杀人的营生才算是好营生,看在她是长歌姑母的份上,就不吓她了,免得惹怒了小娘子。 秋长歌笑盈盈道:“碧霄先生回来了,姑母,我们吃晚膳吧。” 秋落霜喜道:“大公子留下与我们一起用晚膳吧。这也是大公子的银钱买来的。” 萧霁纹丝不动地坐在凳子上,自然是他的银钱,他的下属去跑路买来的,不然他来做什么?他就是为了陪长歌吃饭才放下监察司那么多事情回来的。 碧霄微笑地拎着两手食盒进屋,笑道:“原来大公子也在,真是巧了,刚才进来时碰到了公子的书童,让他帮忙拎了一下食盒。” 可一点都不巧,公子就是踩着时间来的,还吩咐他点了十道菜,六道点心和一大罐牛乳,他这是悬壶济世的手,不是拎牛乳的手。 当然牛乳是雪鸮在拎。 秋落霜热情道:“碧先生快请进,怎么的烦劳您拎这么重的食盒。雪鸮,你快些放下食盒,接一接。” 雪鸮:“……” 同样都是公子的心腹,他还是第一心腹呢,怎的,碧霄能当座上宾混个野郎中,他只能当书童呗。 雪鸮一脸哀怨地将食盒和一大罐牛乳拎到屋内,没理会。 秋落霜:“这小书童……” 秋落霜连忙将碧霄迎进来,见他竟然点了这么多的菜,摆了一大桌子,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秋长歌见这一大桌子菜,说道:“太多了,吃不下,雪鸮,这份烧鹅太腻味了,你拿去吃吧。” 雪鸮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萧霁,见公子没说话,一副默许的态度,笑嘻嘻地将那一大份烧鹅拿走了。 “多谢娘子。”他拿回去和渡鸦一起吃。 秋落霜嘀咕道:“七娘,你对下人也太好了,小心他们以后爬到你头上。” 秋长歌笑笑不说话,这位可是监察司的副使,副使亲自拎牛乳过来,给份烧鹅不过分。不然碧霄先生在这里坐着吃,他和渡鸦喝西北风,不合适! 萧霁将牛乳拿到小炉子上温煮着,等煮热了,这才拎回来,给秋长歌倒了一大杯滚烫的牛乳,低声说道:“喝这个暖身子。” 秋长歌笑盈盈地点头:“嗯。我们快吃饭吧。” 秋落霜招呼碧霄一起坐下。 四人吃不完九道菜,秋长歌让嬷嬷留了三道菜,让她和梅香等人吃。 如此一番安排,皆大欢喜,人人都尝到了千香楼的膳食。 一顿饭吃的碧霄如坐针毡。 他也是第一次和公子一起用膳。公子这些年从不与一起吃饭,每次都是独自用膳,他们都习惯了。 结果没想到,有一日他还能和公子一起坐下吃饭。 萧霁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人,一顿饭除了给秋长歌夹菜,倒牛乳,一句话都没有。秋落霜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敢问萧霁的八卦,一门心思全都在碧霄身上了。 “碧先生,年岁几何?可有娶妻?” 碧霄:“已然二十八,不曾娶妻。” 他们比公子要年长几岁,陪伴公子长大,如今公子未娶妻,他们这么会娶妻? 秋落霜惊道:“这般大了?都不曾娶妻吗?你爹娘都不曾催促你吗?” 这年岁放在寻常人家,孩子都上私塾了。 碧霄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含糊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所以无人催促,也无人为我操办这些事情,时间一久就耽搁了。” 确切的说,是忙的没时间娶妻。他这些年一直在药谷求医,每日沉浸在医之一道上,想着为公子寻找嗜血症的解法和药引,哪里想得到娶亲生子的事情。 况且他不是年岁最大的,他就是一头银发,不像雪鸮那个娃娃脸,明明比他年岁大,瞧着跟二十出头的少年郎似的。 估计公子就是看中他是娃娃脸,能做书童,才带他在身边,将他和红隼都远远发配走了。 “原来如此。”秋落霜热心道,“不知道碧先生打算在盛京留多久,是定居盛京吗?可需要我为先生相看一二?” 碧霄一口茶都险些喷出来,用余光扫了一眼公子,萧霁哪里理会他,将一盘河虾的虾壳尽数剥干净,放到秋长歌的晚上,看着她吃。 碧霄哀怨道:“多谢秋姨娘,我此次只在盛京停留数月,等四老爷的病情好转,就要回山中了。” 一句话踩中秋姨娘的两个死穴,一个是四老爷的不孕不育病症,一个是回到山中,秋落霜如今非常不待见四老爷,一听他就倒胃口,再听碧霄要回深山老林,立马歇了为他相看的心。 这神医要是回山里住,那不是害了人家小娘子吗? 自此一顿饭终于可以安心吃了。 秋长歌和萧霁对视一眼,齐齐一笑,安心吃饭。 吃完晚饭,萧霁要回监察司,碧霄也不好久留,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因萧霁傍晚时分留下用膳,秋长歌寻思着他晚上应该不过来了,等那碗百合莲子羹炖好了,就让梅香送到碧落斋去。 这几日见他来去匆匆,每次来大氅都带着寒气,应该是公务极忙。年底了,总是要业绩的,尤其是监察司那等地方。 秋长歌看了一会儿书,正要歇下,就见外面闹哄哄的,梅香从外面回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急急说道:“娘子,大事不好了,大老爷出事了。” 秋长歌给她倒了一杯水:“慢慢说。” 梅香吓的脸色发白:“我和小姐妹翠翠一起出去买胭脂,回来时,就见府门前好了好些可怕的人,一个个带着鬼面具,说大老爷犯了事。我从角门进来的,娘子,大房那边乱成一团了,咱们千万别出去。” 秋长歌皱起眉尖。 萧霁吃完晚饭就去带人抓萧家大老爷了? 说话间,只见隔壁秋落霜也被惊动了,披着外衣,披头散发地进来,急道:“七娘,发生了何事,四夫人派人来说,让咱们千万要把院门关好,不要出去。” 秋长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无事。姑母安心睡下。” 若是真有大事,晚饭的时候,萧霁应当会说,人前不好说,也会让雪鸮给她传个话。 萧霁什么都没说的话,应该只是大房的事情,波及不到整个萧府。秋长歌想到最近陛下要赐婚,首要人选就是萧茗,此时对大房发难,多少有些胁迫警告的意思。 后续还要看萧府的应对和选择,但是既然出动了监察司的人,说明皇室和萧府表面的和谐被打破了,这盛京的天要暗下来了。 “娘子,有人敲门。” 秋落霜让嬷嬷去询问何人,门外雪鸮隔着门说道:“娘子在吗?” 嬷嬷开门放他进来。 雪鸮趁着夜色进来,说道:“公子让我来传话,最近风大雨大,娘子没事莫要出门,需要什么吩咐我们去采办就好。” 秋长歌听他话里的意思,大老爷的事情一时半会消停不了,点了点头,没有问任何事情,说道:“告诉萧霁,勿念。” 雪鸮见她什么都不问,一时之间不知道她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聪慧到了如指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院子。 秋落霜见状,惊道:“这小书童是怎么回事?大公子是什么意思呀?” 秋长歌安抚道:“姑母,这段时间咱们就闭门不出吧。” 秋落霜本就胆小,心里没底,见状点了点头,说道:“好,好。” 嬷嬷扶着秋落霜回去休息,秋长歌让人将院门关紧了,谁来都不开,然后吹灯睡下,甭管府门前头闹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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